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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陳玉嬌上前手臂一揮,就將那御醫(yī)手中的藥瓶打翻在了地上。 “陳玉嬌!”陸珩厲聲呵斥她,隨后從床榻上坐起了身。 “表哥,我不相信,那藥明明是有毒的,怎么會成了補藥呢?!?/br> 他目光將屋內(nèi)的人環(huán)視一圈, “你們都先下去吧?!?/br> …… “方侍從,所以他一切都知道,包括那個霜華都是你們的人,也包括今日這一出都是故意設計出來給我們看的,我說的這些都是對的吧?” 所以她的擔憂,她的糾結(jié),她的夜不能寐,她的心焦……通通都沒有意義,她被人耍地團團轉(zhuǎn)。 方晉一時語塞,他看向?qū)幀帯km然她的面色極為平靜,連聲線都穩(wěn)得沒有一絲發(fā)抖,可他卻從這平靜里看出了山雨欲來的趨勢。 “寧姑娘,世子爺也沒想要騙你,可不這樣做,很難抓到宋志業(yè)的把柄?!?/br> “是么,”寧瑤唇角勾起一抹譏笑,“他就不怕我真的拿那藥毒死他?” “我也問過世子爺,但世子未回我的話。” 他知道寧姑娘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他想幫世子挽回一點,所以他急忙解釋道:“我想世子應當從一開始就是相信寧姑娘的?!?/br> 屋內(nèi)的人一一退了出來,只剩下癱軟在地的陳玉嬌和陸珩。 陸珩翻身下床,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陳玉嬌,冷著聲音道:“說吧,宋志業(yè)許了你什么好處?” 陳玉嬌昂起頭,嘴巴大張。她愣了半晌,醒悟道:“表哥,原來你沒病啊?!?/br> “這一切都是一個局是不是?” 陸珩走到茶幾旁坐下,一張俊容上掛著冷和傲,而后淡淡道:“你沒資格問我?!?/br> 陳玉嬌心里咯噔一下,面頰上全是糊粘的淚水。她爬到陸珩身邊,伸手抱住陸珩的一條腿。 哭著道:“表哥,我錯了。嬌兒就是一時被迷了心智。那個宋志業(yè)說寧瑤是我嫁給你的一個阻礙,只要把她……把她除掉我就能當世子妃?!?/br> “表哥,我真的是一時糊涂啊,嬌兒知道錯了?!?/br> 陳玉嬌抹了把眼淚,繼續(xù)道:“姑母肯定不會同意寧瑤進門,只要我成為世子妃,我同意表哥你將她納妾的,到時候我會與寧姑娘姐妹相稱?!?/br> 陸珩始終睥睨著地上的人,他微微俯身扯下抱著自己腿的這雙手,將人往后一推,陳玉嬌跌倒到地面上。 他面無表情,“你想太多了,誰給你的信心能成為我的世子妃?” “當初是你主動向趙進提的退婚,還有上次刺殺也是你與宋志業(yè)串通好的吧?!?/br> 陳玉嬌哭著搖了搖頭,矢口就要否認。 陸珩直接拿過桌上的茶盞子砸向了一旁的墻面,他眸底寒光朔朔,聲線冷分猶如嚴冬的檐下冰棱。 “事到如今,你還要說多少謊?” 陳玉嬌被嚇得哆嗦了下身子,她使勁地搖著頭,“表哥,嬌兒承認,那些事都是嬌兒做的,可嬌兒都是因為太喜歡你了,才做出這般事情的啊。” “這么多年了,表哥你還不明白嬌兒的心意嗎?” “是么,”陸珩被氣笑了,渾身散發(fā)著冷得刺骨的氣場,“比起喜歡我,你更喜歡的是我世子這個身份,是我身后的鎮(zhèn)國公府?!?/br> “沒有……嬌兒還是真心喜歡表哥的?!?/br> “行了,”陸珩目光緊緊鎖在地上的人身上,一字一頓道:“那我就明確告訴你,我對你只有自幼一起長大的情分,這情分還是看在娘親的面上,她死后這點情分也一起沒了。” “就憑你?真把自己當成了我親表妹,把鎮(zhèn)國公夫人當成了親姑母?想成為我的世子妃,只是你的一片癡心妄想!” “我不要聽,”陳玉嬌伸手捂住雙耳,尖叫出聲。 “既然你說在陳府待不下去了,那就回梧州老家去吧,我會派人看管你,永世不得回晉安?!?/br> “我不要回去,”陳玉嬌身子止不住地往后退著,“你憑什么把我送回梧州?” “那你選,是要到時候和宋志業(yè)一起蹲大牢,還是回梧州。” 陳玉嬌看著陸珩這般郁沉的面容,是她陌生的模樣,這模樣讓她害怕。她確信,面前的人是真的會將她送進牢獄的。一想到這陳玉嬌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那寒意貫穿全身,讓她身子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陳玉嬌怔愣了片刻,隨即不假思索地爬起身便要跑。 可當她打開門,門外就站著兩個婆媽子,顯然是在那等著她的。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雙臂就被抓住。 那兩個婆媽子朝屋里的陸珩點頭示意,隨后就拉著陳玉嬌往門外去。 “我不要走,我不要!知春,知春……” 陳玉嬌大聲叫喊著,發(fā)髻散亂,連衣襟都在拉扯中崩開,即使這般吼著也沒有一個人來幫她。 方晉和寧瑤正說著話,聽見聲音咋舌,“她也真是會裝的,沒想到背后做了這么多壞事?!?/br> 寧瑤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沒做言語。 “寧瑤,都怪你!都怪你這個賤人!” 陳玉嬌被兩個婆媽子架著,在看到寧瑤的那一刻雙眼開始發(fā)紅。 她垂頭狠狠咬了左邊婆媽子一口,那婆媽子吃痛松開了手。隨即她垂死掙扎用盡全力掙脫開另一個婆媽子的禁錮,瘋了似地朝寧瑤奔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