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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瑤吩咐著那車夫?qū)ⅠR車趕到了陳修遠(yuǎn)的醫(yī)館,進(jìn)去的時候陳修遠(yuǎn)正在給人開藥方。 芝芝扶著寧瑤到椅子處坐下,很快陳修遠(yuǎn)忙完就走了過來。 “郎中先生,我家姑娘今日險些暈倒了,您快給我家姑娘瞧瞧?!?/br> 寧瑤與陳修遠(yuǎn)對視一眼,兩人都默契地選擇裝作不認(rèn)識對方。 陳修遠(yuǎn)在對面坐下,柔聲道:“別急,讓我先給你家姑娘把個脈?!?/br> 寧瑤順從地將手腕伸了過去,她抬眸看向芝芝,翹起唇角道:“芝芝,我嘴里有些苦,又想吃糖葫蘆了,你去給我買好不好?” “行,我這就去。”芝芝沒想太多,便應(yīng)了下來。 待芝芝走后,寧瑤將手腕收了回來。 她看向陳修遠(yuǎn),解釋道:“陳大夫,我沒事。” “瞧出來了?!标愋捱h(yuǎn)也知道她是故意將那小丫鬟支走,“寧姑娘,你應(yīng)到有話要跟我說吧?!?/br> 寧瑤點了點頭,她靜默半晌,隨后面色嚴(yán)肅鄭重說道:“陳大夫,我想帶源兒離開這?!?/br> 第四十八章 逃跑 “什么?”陳修遠(yuǎn)有些不敢置信, 下意識地問道:“寧姑娘為何好好地要離開晉安了?” 寧瑤扯起一抹笑容,可這笑容中帶著明顯的苦澀意味。 “其實……我早就想離開了,之前不過苦于沒有機(jī)會。” 寧瑤抬眸看向陳修遠(yuǎn), 杏眸里閃過一絲希翼, “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但我不知道源兒如今被宋志業(yè)安置在哪兒, 陳大夫你應(yīng)當(dāng)是知曉的吧?” “我倒是知道, 前些日子我去給源兒看過一次病?!标愋捱h(yuǎn)默了片刻, 目光與寧瑤對上, “寧瑤, 你是想讓我?guī)湍銓⒃磧簬С鰜砻矗俊?/br> “對,”寧瑤重重地點了點頭, “宋志業(yè)現(xiàn)在被抓, 如今他都自顧不暇,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br> 寧瑤說著這些語氣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悅, 她伸手扯住陳修遠(yuǎn)的衣袖, 懇求道:“所以, 陳大夫你能幫幫我嗎?” 陳修遠(yuǎn)垂眸看了眼寧瑤的手, 隨即抬頭對著她依舊露出了溫潤的笑容, 果斷同意:“當(dāng)然可以?!?/br> “那就明日可以嗎?我知道這會有著急……”寧瑤黛眉微蹙, 她不知道陸珩什么時候會忙完,她得趕在這之前,至少這段時間他精力都放在順天府。 “我也覺得越快越好,”陳修遠(yuǎn)附和地點點頭,“讓源兒繼續(xù)住在那,對他的病情沒有一點好處?!?/br> “不過,寧姑娘你打算要帶源兒去哪兒呢?” 寧瑤垂下眸, 猶豫著開口:“應(yīng)當(dāng)去揚(yáng)州吧,去投奔舅舅。” “瑤jiejie?!?/br> 身后傳來芝芝的聲音,寧瑤忙收回手,瞬時兩人的面色都恢復(fù)了尋常。 芝芝拿著糖葫蘆走過來,忙問道:“郎中先生,我瑤jiejie身子是怎么一回事?沒大礙吧?” 陳修遠(yuǎn)輕咳一聲,“放心吧,沒什么大問題。就是起身起得有些猛了,腦部有些缺血引起頭暈,日后注意些就好?!?/br> 寧瑤笑著附和,“我就說沒什么事吧,就你大驚小怪?!?/br> 馬車上,寧瑤手中拿著那串糖葫蘆卻一直沒動。 “瑤jiejie,你怎么不吃???” 寧瑤笑著搖了搖頭,將糖葫蘆遞到芝芝跟前,“我突然又不想吃甜的了,你吃了吧?!?/br> 芝芝看出瑤jiejie現(xiàn)下是真的不想吃,她也不跟瑤jiejie客氣。遂將糖葫蘆接過,扯開上面的油紙吃了起來。 寧瑤看著她這副小孩樣子,伸手將她額邊的碎發(fā)撫到耳后,輕聲道:“芝芝,再過一月你就該及笄了,先跟你說聲生辰快樂?!?/br> 芝芝抬頭,驚喜道:“瑤jiejie,你都想起來啦?” “沒有,”寧瑤笑著搖頭,“我是前兩日聽清秋jiejie說的?!?/br> “噢噢,那到時候瑤jiejie你再親口跟我說不就好了?!?/br> 寧瑤重新坐好,她將身子往后靠到車廂上。 她闔下眼簾,一雙眼皮上泛著淡淡的粉,兩根手指似糾結(jié)地相絞著。 半晌過后,才道:“我就是突然想起來了,便想先跟你說一聲?!?/br> * 寧瑤貼身穿著上次去見爹爹時的那套男裝,當(dāng)日回來后她說日后再去見爹爹說不定還能用上,陸珩便笑著默許她將其留了下來。不過那日在她心里,就打起了今日的盤算。 待她將里頭的男裝穿好后又套上了自己的外裳,今日她特地沒讓服侍的丫鬟給自己梳那些復(fù)雜的發(fā)髻,烏發(fā)就簡單的拿發(fā)帶束在腦后。雖然不合體面,但只要她堅持,那些丫鬟還是不敢忤了她的意思。 寧瑤能感覺到自己胸腔里的一顆心在狂跳著,她說不清這是喜悅還是緊張。 自從陸珩認(rèn)為她失憶后,就讓她從下房搬了出來。她轉(zhuǎn)身將自己居住的屋子環(huán)顧了一圈,她來時孑然一身,眼下自然也是沒什么需要帶走的。 不過考慮到盤纏問題,她還是從首飾盒里拿出一對手鐲,仔細(xì)地將其放進(jìn)了里衣里。她面上勾起自嘲的笑,她服侍他這么久,他又沒給她月奉,拿他一對鐲子總不算過分吧。 待做好這一切,寧瑤拍了拍胸脯,她深呼一口氣,隨即拉開了房門。 她踏過門檻,就見清秋站在門外。 寧瑤下意識地攥緊手心,很快清秋朝自己走了過來。 “今天還要出門嗎?我陪你去吧,別老帶芝芝那丫頭出去,省得心玩野了,都不想干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