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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老師是柯溪初一的班主任。 代妗頓了下,接著又說:“她一直在辦公室跟我們夸你,說你勤奮好學。但并不是得了老師的好感就可以了,你作為一個班委,怎么可以和人打架。你看像你今天這樣有什么好處,被打了不說,還要被我罵。” “………”那你就別罵啊。 柯溪站得腳疼,知道代妗一時不會放她走,她動了動腳,緩解一下。 代妗也說教得差不多了,“自己占個位置坐會兒,我已經(jīng)給你家長打了電話,待會兒你哥哥會過來?!?/br> “………”柯溪松口氣,還好是赤赤過來。 請家長就請家長唄,反正赤赤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最重要的是,她不會被罵。 __ 閩源一中是初高中合體學校,陳昭言今年讀高三,在學校的最北,初二教學樓在最南,他過來至少要花十分鐘。 柯溪等了一會兒,聽到了敲門聲,被代妗指使去開門。 門打開,便看到了陳昭言。 他穿著一身藍白色校服,模樣十分出眾,陰沉的光線下,他過于白皙的臉顯得有些病態(tài),但眼尾卻是微微上翹,睫毛濃密且長,自帶溫柔。 因為身高差距,柯溪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赤赤,我又闖禍了?!彪m然是乖順語氣,卻沒有一點犯了錯的感覺,“待會兒又得害你被罵了?!?/br> 陳昭言看到她臉上的慘不忍睹,皺起了眉頭。 而代妗已經(jīng)走了過來,陳昭言將話咽回去。 代妗在此之前,并不知道柯溪的哥哥就是原來她帶過的學生,見到陳昭言,她還挺意外。 并一改之前兇巴巴的樣子,還十分客氣地給陳昭言倒了杯水,之后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沒想到柯溪居然是你meimei,你們兄妹倆看起來不太像?!?/br> 陳昭言將水端到柯溪面前,“是不太像?!?/br> “我記得你們爸爸是姓柯,昭言是跟mama姓嗎?” 陳昭言點頭,目光掃過柯溪略顯不安的手,他直入主題道:“老師,今天您叫我過來,是…” “是這樣的??孪皇俏覀儼鄬W習委員嘛,她今天在自習課上管紀律的時候和同學起了沖突,打架了?!?/br> 代妗又將事件起因跟陳昭言復述了一遍。 “這件事呢,兩個人都有錯??紤]到明年升初三,我這次不會把你們打架這件事情報上去?!贝⒛抗馔nD在柯溪身上,話明顯也是對她說的,“但這次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再有此類事件發(fā)生,我絕不會再縱容你們…” 從辦公室出來,天色已晚,頭頂上方已經(jīng)灰蒙蒙的。 平??偸钱惓P[的教學樓看起來十分安靜,學生基本已經(jīng)放學回家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少數(shù)幾個值日的同學擰著垃圾去扔。 柯溪走在陳昭言身邊,半天沒說話,她在心里醞釀著要怎么開口才不會被說。 還沒想到怎么開脫,陳昭言抬腕看了眼時間,慢悠悠地開口,“給了你五分鐘,找到打架借口了嗎?” “…………” 第2章 縱容。 又安靜。 柯溪能感受到他在看她,她不知道怎么說。用手背蹭了一下發(fā)癢的鼻子后,白嫩的皮膚上立馬多了一道紅色的痕跡。 看著被蹭點的鼻血,柯溪又想到了自己屈辱的被打的時候,所有人看著她的鼻子流血卻沒一個人肯給她遞一張紙。 在值班老師來了以后,只有一個男生小聲地提醒了她一句。 柯溪覺得自己做這個班委并不值當,要不是為了陪阮七七,她才不要當這個破學習委員,根本就是賣力不討好。 越想越委屈,借口沒找到,人倒是哭了起來。 她沒忍住地掉了幾滴眼淚,抱住陳昭言,將眼淚都蹭在他胸前,“嗚嗚嗚你怎么才來?要不是我還手了,我剛才差點就被打死了?!?/br> 陳昭言身體僵住,但她本就愛哭,他已經(jīng)習慣了,心里同時還在想。 幸好往來的人并沒有幾個,不然等她哭完反應過來自己被看了笑話,她還得埋怨自己不提醒她,為什么要縱容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哭。 陳昭言低頭只看到了她的頭頂,卻透過一層布料感受到胸前的濕意。 他摸摸她的頭,動作輕柔,給足她時間緩和。 目光里全是心疼。 還好,他沒說教她。 不然小姑娘又得委屈成啥樣。 半響,柯溪已經(jīng)止住了眼淚。 “現(xiàn)在你要罵我嗎?”柯溪偷偷地揪著他的衣角擦眼淚,擦完還幫他捋了下,“我剛啥都沒做,你不能罵我?!?/br> 陳昭言沒有說話,默默拿出了一張紙,彎著腰給她擦眼淚。 柯溪心虛得要死,忙伸手,“不、不用了,我已經(jīng)擦完了。” 她指指他的衣角,“用你衣服擦的?!?/br> 他的衣角已經(jīng)一片狼藉,簡直慘不忍睹。但是看到她哭得眼睛都腫了,又狠不下心說她。 只能默默咽下這口氣。這件衣服是沒法穿了,陳昭言將校服外套脫下來,他此時只剩下一件白色的短袖,看起來十分單薄,柯溪下意識想阻止他。 但是在看到衣服不僅有白色的印子,還有血跡以后,果斷放棄。 柯溪討好地把他的衣服拿過來,“你別兇我嘛,大不了回家我給你洗衣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