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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替嫁寵妃在線閱讀 - 第150頁

第150頁

    阿嫣眼底霧氣未褪,卻勾了勾唇。

    有就不錯(cuò)了。

    當(dāng)初剛嫁過來碰見他的冷硬姿態(tài), 聽謝珽說將要她送走時(shí), 阿嫣都沒想過會對這謝珽動(dòng)心。甚至春月里還曾苦心孤詣, 想法子給他潑冷水, 就怕被謝珽拽著淪陷進(jìn)去。此刻被他逼出心里話,加之潑冷水的舉動(dòng)過去沒多久, 阿嫣多少有點(diǎn)羞赧——

    “嫌少就算了!”

    她說著,就想收回手指。

    謝珽眼疾手快地將她手指拽住,借著酒意遮臉, 放在唇上親了親,“一點(diǎn)點(diǎn)就一點(diǎn)點(diǎn)吧, 這指頭歸我了, 別想拿回去?!?/br>
    許是醉酒之故, 他的唇有點(diǎn)兒燙, 柔軟蹭過指腹時(shí), 暖而微癢。

    阿嫣笑著垂眸, “那你呢?”

    很低的聲音, 卻帶著大膽而羞怯的試探。

    謝珽仍握著她的手,指尖順著她的指節(jié)慢慢往下滑,在指根處頓了頓, 又慢慢挪到皓白的手腕那里。

    而后低聲道:“這么多?!?/br>
    “這么多什么?”她故意刨根問底。

    “喜歡你啊?!敝x珽松開她的手,眉眼冷峻深邃如舊,唇邊卻勾起了笑,修長的手指扯了扯酒后燥悶的領(lǐng)口,傾身湊到她耳邊時(shí),若有所指地道:“你不是早看出來了么?!?/br>
    微燙的鼻息落在耳畔,他克制不住的碰了碰她已然泛紅的耳垂。

    意料之中的柔軟,亦有淡香自發(fā)髻間送到鼻端。

    不知怎的,謝珽忽然想起來,那回阿嫣在西禺山遇襲時(shí)磕壞了后腦勺,抹藥時(shí)耐不住疼,張嘴就咬在他脖頸上,留了兩排壓印。脖頸處的印記早就消失,印刻在心尖的感覺卻歷久彌新,因那方逼仄車廂,回味無窮。

    他勾著她腰肢,忽然咬在她的耳尖,力道不輕不重,卻好似小懲。

    一股酥麻自耳梢直達(dá)心底。

    阿嫣才剛笑生雙靨,被他忽然咬了,下意識縮著脖子往旁邊躲了躲,又怕謝珽醉酒后胡來,忙往旁邊挪了兩步,欲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誰知被謝珽熏了半天后酒意漸濃,加之羞窘之下滿腹心思都系在他身上,邁出去后頭重腳輕,瞅著旁邊有個(gè)物件,慌忙伸手去扶。

    謝珽看她犯暈,趕緊撈住。

    阿嫣手上卻失了力道,旁邊擺著一盆海棠的收腰高幾被她一推,晃了晃后轟然跌倒,在地上砸出聲悶響。

    外頭盧嬤嬤聽見,立時(shí)進(jìn)來瞧。

    因怕打擾小夫妻倆親熱,她甚至沒敢貿(mào)然進(jìn)來,只在珠簾外探頭往里瞧。

    阿嫣卻像是做壞事被抓包,臉上愈發(fā)紅了,吩咐道:“殿下喝醉了,熬兩碗醒酒湯來。里頭沐浴的水都備好了么?”

    “都已齊備了?!北R嬤嬤隔簾回答。

    “那就伺候沐浴吧。”阿嫣深吸了口氣,竭力平復(fù)凌亂的心跳,又催謝珽,“已經(jīng)很晚了,明日還有宴席要支應(yīng)呢。夫君早點(diǎn)沐浴歇著吧,我還有幾句話,得早點(diǎn)叮囑玉露。”說著,就想繞開他往外走。

    謝珽撈住她手腕,酒意上涌時(shí),眼底猩紅未褪,“不是該伺候夫君沐浴么?”

    “你自己說過的,有手有腳不用伺候?!?/br>
    阿嫣說得冠冕堂皇,見謝珽巋然站著不動(dòng),便笑著在他腰上輕推了推,“快去吧。都亥時(shí)末了。今日去城門口迎接,午覺也沒歇,怪累的。夫君也累了一天,該困了。”

    這般推辭,果然只是喜歡一點(diǎn)點(diǎn)。

    謝珽頗為無奈,任由她推著后退幾步,直到出了珠簾,阿嫣去找盧嬤嬤吩咐事情,才轉(zhuǎn)身去沐浴。

    阿嫣則叫來了盧嬤嬤和玉露她們。

    ——白日里謝珽說要帶她回京城,著實(shí)令人驚喜。若他所說的回門不是隨口玩笑,啟程之日大抵就會定在初六前后。倉促之間孤身遠(yuǎn)嫁,已經(jīng)有一年沒回家了,動(dòng)身之前自然要早些做準(zhǔn)備。

    明日還有宴席,未必顧得上,阿嫣急于分享歡喜,便先將這好消息說給盧嬤嬤她們聽。

    果然眾人都喜出望外。

    “原本還以為,魏州離京城那么老遠(yuǎn),如今外頭又不怎么安生,這一兩年里王妃都沒法回娘家,誰知道好消息來得這樣快?!北R嬤嬤想起方才隔著珠簾,瞧見阿嫣通紅了臉被謝珽摟著的樣子,笑意愈發(fā)濃了,“王爺挑這個(gè)日子回京,也是有心了?!?/br>
    “日子過得可真快。”

    “是啊,去年剛來的時(shí)候咱們都愁云慘淡的,如今可算熬出來了?!庇衤秾牙锏耐米咏o阿嫣玩,回想新婚夜謝珽露了個(gè)面就離開,只留洞房冷清的情形,感嘆之余,忽然又道:“我記得,去年大婚是在初二那日吧?”

    “沒錯(cuò)。”盧嬤嬤記得清楚。

    旁邊玉鏡聞言,霎時(shí)領(lǐng)會了她的意思,“那也就是后日了,王爺掐著點(diǎn)兒回來,難道也是為了……”

    話沒說透,只擠了擠眼睛。

    盧嬤嬤她們心領(lǐng)神會,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阿嫣也后知后覺的明白了過來。

    先前攻克隴州時(shí),武氏曾隨口提過,說隴州到魏州千里之遙,等謝珽大致安排了留守的事后帶人趕回來,最早也得七月初。結(jié)果謝珽辦事神速,趕著六月底就回來了,今日家宴時(shí),謝琤還不無抱怨地調(diào)侃,說謝珽在路上趕得太疾,像是百八十年沒回過家了一樣。

    莫非他快馬加鞭是趕著這日子?

    阿嫣瞥向浴房的方向,揣度他冷硬姿容下的小心思,不由浮起了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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