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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替嫁寵妃在線閱讀 - 第162頁

第162頁

    小心思暗轉(zhuǎn)深藏,阿嫣自然無從知曉。

    激戰(zhàn)中客人多半四散逃走,唯有官驛的管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躲在暗處,瞧著外頭動靜小了,才從暗處鉆出來。

    阿嫣讓他尋了個空著能落腳的院落,讓人備好干凈的水,給謝珽送來一份,旁的送到院里備著,待會兒給負傷的侍衛(wèi)們用。又命玉露和玉泉去照看傷者,而后入屋,給謝珽包扎傷口。

    ……

    嫁進王府后,她已經(jīng)歷了數(shù)次兇險搏殺,但給人處置傷口卻還是頭一回。

    多少有點手生。

    方才激戰(zhàn)畢,謝珽已往腿上灑了些藥粉,血是止住了,只是負傷搏斗后撕得厲害,鮮血、藥粉和割破的褲黏在一處,瞧著頗為駭人。她小心翼翼的拿剪刀將別處剪開,又拿清水泡濕軟巾。

    謝珽撕開礙事的碎步,將腿搭在椅上。

    阿嫣擰好軟巾,小心擦拭傷口,拿藥膏輕輕抹上去。膏藥的清涼撫平疼痛,她柔軟指尖拂過肌膚的觸感便格外分明。

    柔軟觸感自大腿傳至心底,謝珽心神微繃。

    夫妻成婚已久,相擁而眠了無數(shù)個夜晚,謝珽雖克制自持,卻也血氣方剛,哪能真的不生旖念?醒著時竭力擺出持重姿態(tài),夢里卻難免放任,有好幾個清晨,他都在煎熬中起身,以涼水醒神。

    而此刻,咫尺距離,雜念叢生。

    男人眸色稍深,不動聲色地將衣袍往前揪了揪,道:“還沒好么?”

    “快好了?!?/br>
    阿嫣低聲,覺出他那條腿有點緊繃,正想提醒,側(cè)頭時卻發(fā)覺謝珽的衣袍攤開了些,似在遮掩什么。

    某個念頭迅速閃過腦海。

    有些事,出閣前母親曾叮囑,孫嬤嬤也細細教她,哪怕她紅著臉不肯聽,卻還是鉆進了耳朵里。

    至少此刻她猜得出謝珽在遮擋什么。

    因途中某個清晨,她在謝珽懷里醒來的時候,曾經(jīng)覺出過異樣。心頭猛地一跳,她竭力不去多想,耳梢卻無可控制的浮起微紅。

    謝珽盯著她的耳梢,心弦愈發(fā)緊繃。

    直待傷處包扎畢,阿嫣將多余的細布剪去,想要起身時,他忽而躬身握住了她的手腕。

    阿嫣驚而側(cè)頭,正對上他的眼睛。

    泓邃而深濃,像是藏了一簇簇火苗,將原本沉靜的深潭燒得沸騰,有蟄伏的暗潮洶涌欲出。

    他的聲音都有點沙啞起來。

    “你緊張什么?”

    “我……沒有?!卑㈡痰吐?,避開他的目光。

    謝珽卻將她細弱的手腕握得更緊。

    “耳朵紅了,臉紅了,就連脖子都是?!彼﹃菩募毻螅?zhàn)后的狠厲眼底添了稍許溫柔,忽而湊到她的耳邊,溫熱氣息噴來時,低低的聲音都添了些許蠱惑,“告訴我,你方才在想什么?”

    “我沒想什么。”

    謝珽哪會相信,在她耳梢輕輕啄了下,“騙人。”

    那語氣,活生生就是倒打一耙。

    阿嫣被他問得窘迫,又不好解釋方才的隱晦心思,見謝珽握著手腕不肯撒手,情急之下,拿另只手拍他腿面。

    傷處被牽動,謝珽毫無防備,手上力道稍松。

    阿嫣趁機逃出桎梏,怕他窮追不舍,紅著臉抓了干凈衣裳丟給他,“自己換衣裳吧,我去瞧司裕?!?/br>
    “哎,阿嫣——”謝珽試圖阻攔。

    阿嫣卻已兔子般跑出去了,只留下個慌亂而窘迫的背影,奔向那個叫司裕的少年。

    剩謝珽坐在原處,懊惱拍了拍腦門。

    玩砸了。

    ……

    司裕就安置在隔壁院中。

    陸恪和陳越挑了傷勢輕些的人巡邏,免得外面再有動靜,徐曜留在此處安頓受傷的侍衛(wèi)們,玉露和玉泉在旁幫忙。

    阿嫣過去的時候,司裕還在昏睡。

    少年的臉色有點蒼白,大抵是失血的緣故,比起從前隨意來去的利落矯健,顯得頗為虛弱。半昏的燭光照在臉上,他睡得十分安靜,傷口雖已包扎,衣裳卻還沒換,上頭血痕斑斑,裂口極多——顯然是被刀劍所傷。

    且遍觀院落,只有他在昏睡。

    阿嫣忍不住擔憂起來,問道:“他怎么傷成了這樣?”

    “司公子的武功路數(shù)與旁人不同?!毙礻坠笆譃槎Y,解釋道:“咱們對戰(zhàn)時有攻有守,彼此照應,有事半功倍之效。司公子卻是拼命的打法,人少時速戰(zhàn)速決,無人能敵,但若被對手困住,防守薄弱時難免受傷?!?/br>
    “不過王妃放心,他的傷勢已無大礙。卑職定會好生照料,不會再令傷勢加重?!?/br>
    “當真無礙么?”

    “放心!”徐曜知道她為何擔憂,卻不敢說司裕是被謝珽打暈的,只拍著胸脯道:“明早他若不能活蹦亂跳,王妃盡管找我?!?/br>
    這般保證,顯然是極有把握。

    阿嫣暗自松了口氣,頷首道:“那就有勞徐典軍了?!?/br>
    說罷,沒再打攪司裕歇息,轉(zhuǎn)身出屋。

    兇險襲殺終于消停下來,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半彎的月亮懸在浩瀚蒼穹,夜風歸于安靜時,疲憊終于襲上腦海。

    她捂著嘴巴,輕輕打了個哈欠。

    周遭仍在忙碌,受傷的侍衛(wèi)們在里頭處理傷口,敷藥包扎,阿嫣不便進去,便與玉露和玉泉一道,到驛站的庫房和隨行的馬車里里尋些可用的櫛巾、軟布、衣裳、藥粉等物,拿過來給他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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