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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借這地方,說幾句話而已, 說完就走。老夫人何須如此?!?/br> 金氏冷哼, 自不會被他的鬼話糊弄。 “你是為王妃而來, 老婆子無能為力。你走吧, 若再耽擱, 老婆子只能喊人?!?/br> “就不顧裴緹的死活?” 金氏神情微微一頓。 她就是顧忌兒子, 才明知來客是個(gè)棘手的刺頭, 仍冒險(xiǎn)放了進(jìn)來,好探清對方的態(tài)度再做決斷。 若陳半千提旁的事,為著闔府前程, 她愿意冒險(xiǎn)商議著處置,盡量抹去麻煩,不給裴家門里添亂。但他想碰的是阿嫣,那是謝珽擺明了疼寵的人,有鄭家的例子擺在那兒,誰敢輕舉妄動? 忐忑籌謀悉數(shù)被忌憚淹沒。 金氏看向陳半千,古稀之齡的臉上神情決然,“我就是為著他,才應(yīng)了你的求見。如今看來,已無必要。不妨直白告訴你,謝礪的前車之鑒,河?xùn)|的武將全都看得分明。他都做不到的事,旁人又怎會自不量力?!?/br> 說罷,寒著臉站起身,全然逐客的姿態(tài)。 陳半千神情微變,猛地欺身上前,雙手輕易卡在脖頸之間,令她無法高聲喊人,而后道:“老夫人不再想想?裴緹曾在私下里說謝礪才能過人,比謝珽更適合王位。你那孫子,裴暮云,似乎還跟鄭家有牽扯。你行個(gè)方便,我一筆勾銷,何樂而不為?” “多少罪名,都比謀害王妃輕?!?/br> 金氏被扼得聲音含糊,徑直挑明要害后,又道:“或者,你想拿我的性命要挾?那就告訴你,我若死了,我兒正可脫罪。老婆子活夠了,保住兒孫去見先祖,不虧!” 如此態(tài)度,已十分明白。 陳半千笑容盡收,竟自冷笑起來,“沒想到你老成這樣,腦子竟還沒糊涂。既如此,不妨告訴你,老子原就沒指望靠你成事。能借著你的名頭走進(jìn)這屋里,足夠了。” 說罷,枉顧金氏驟變的神情,抬肘將她擊暈。 “最難的這道關(guān)卡,你已幫忙了。剩下的事情你既不肯,就不勞煩。老子布了幾年的線,好容易到今日,你瞧不見,真是可惜極了?!彼幧f著,扶了金氏坐在椅中,又朝身邊病弱的美妾遞個(gè)眼色。 那美妾病態(tài)盡收,清了清嗓子。 她先低聲朝陳半千說話,覺得聲音已能亂真,便走到屏風(fēng)后面,照著金氏的嗓音吩咐道:“米嬤嬤,去廳上請王妃過來一趟。就說秦州有要事傳來,廳里人多眼雜,我又腿腳不便,請她務(wù)必親至。” 蒼老而隱含幾分焦灼的聲音,惟妙惟肖。 這女子藏在魏州,以丫鬟的身份混入高門,頻頻侍宴,為的就是學(xué)幾位要緊之人說話。除了王府里深居簡出的老太妃,其他要緊府邸的主母們,譬如武氏、阿嫣、高氏、鄭家女眷、蕭家女眷,她都暗自留意過,苦練學(xué)舌。 這會兒一張口,就連常年跟著金氏的嬤嬤都沒覺出異樣,聽她說得嚴(yán)重,連忙去廳上請人。 …… 花廳里,宴席已經(jīng)開了。 金氏離開之后,裴夫人讓人找過,得知她已回住處,有要緊客人去見,便先招呼眾人用宴。 女眷們分賓主依次入座,阿嫣坐在客中最上首,由裴夫人殷勤招呼。 滿廳熱鬧,米嬤嬤含笑而來。 到得阿嫣跟前,她恭恭敬敬行了禮,稍稍壓低聲音道:“啟稟王妃,老夫人說秦州那邊有要事傳來。這兒人多眼雜,她的腿腳又不甚利索,想請王妃親自過去一敘。不周之處,還望王妃勿怪?!?/br> 說話間,面露歉然。 阿嫣倒不至于因這點(diǎn)事兒見怪。 尊卑之外仍有長幼,裴緹雖傲了點(diǎn),卻也曾立下赫赫戰(zhàn)功。他的老母親,便是武氏都頗為敬重,甚少怠慢的。 且據(jù)她所知,謝珽押著謝礪北上之后,裴緹就被調(diào)去了秦州。那兒原是鄭獬的地盤,如今雖歸了謝珽,到底時(shí)日不算太久,百姓即便陸續(xù)安居,軍中卻還是得多檢看為妙。如今裴老夫人忽而提到那邊,怕是有要緊事的。 阿嫣不好耽擱,便離席而去。 到得那邊,仆婦恭敬侯在屋門外,院中丫鬟灑掃、仆婦澆花,與平常毫無二致。 米嬤嬤到得門前,便隔門道:“老夫人,王妃來了?!?/br> 這般言辭,多少是提醒金氏親迎。 屋門隨即被打開,站在門口的卻是個(gè)身著寶藍(lán)羅衣,一副儒生打扮的男子。他的臉上隱有焦灼,恭恭敬敬朝阿嫣拱手道:“拜見王妃?!闭f話間,里頭隱約傳來金氏壓低了的蒼老聲音—— “好端端的,怎會出這樣的事!” 旋即是女子的柔聲寬慰,“老夫人別慌,王妃請來之后定會有對側(cè),咱們先別聲張?!?/br> “好、好……” 依然是金氏蒼老的聲音,似遭了驟變后的強(qiáng)撐。 阿嫣心中微詫,不由朝內(nèi)望去。 隔著紫檀座的薄紗屏風(fēng),依稀可見側(cè)間里桌椅儼然,金氏似乎是驟聞秘事有點(diǎn)撐不住,軟軟的坐在椅中。旁邊站著個(gè)女子,正躬身在旁為她撫背順氣。那女子身量頗高,躬著身子寬慰時(shí)將金氏的頭臉都擋住了,看其攙扶的架勢,似頗為親近。 ——若不然,金氏也不會將外男引入內(nèi)院。 阿嫣心頭不由微緊。 謝礪出事之后,謝珽曾親自去了趟裴家。裴緹雖不在,他的長子卻曾親眼見證了謝礪被揭穿歹毒用心的全程,金氏得知后早已擺明態(tài)度,裴緹亦與謝礪割裂,自請失察之罪。如今的裴家已全然歸服于謝珽,在軍中亦舉足輕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