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室做那種事，收拾起來有點兒麻煩，尤其是紙巾備得不多的情況。

    只有一盒，兩人卻哪兒都濕透，只好讓私處優(yōu)先使用。

    周知悔拿自己那件黑色T恤給路冬當毛巾。

    先解決頸間，后背和腿上的汗水，再來才是小腹。

    洗衣液柔柔的香味沾染人體的蛋白質(zhì)，前精與yin水糊成一團，被布料吸走，路冬懷疑它今天過后就會被丟掉。不過材質(zhì)的確不錯，絲滑透氣，泛著層涼意……也許應(yīng)該先拿來擦臉。

    抹布只有一條，被男生拿去浸濕，先清理干凈桌上的體液，然后是地上的jingye。

    丟掉了所有用過的紙巾，替他折好那件變得臟兮兮的T恤，路冬又摸起鉛筆涂涂畫畫，直到表哥喊她的名字。

    這會兒真到了放學(xué)時間，深秋，不到六點，天色已經(jīng)開始昏黃。

    他們約在藝術(shù)大樓前的臺階，各自回班上拿東西。

    從致知樓和崇禮樓出發(fā)，距離應(yīng)該差不多遠。路冬沒有任何延宕地來回，他卻已經(jīng)等在那里，和身旁的同學(xué)交談，穿上了西服外套，黑發(fā)沒梳回去，用凌亂試著掩蓋痕跡。

    每次這種場面，路冬都很猶豫要不要上前。

    襯衫扣子扣到了最頂，她及肩的發(fā)比男生更容易藏起脖子，耳朵，鎖骨上一大片的吻痕。不過這些不是重點，而是萬一被人問了句，你們認識啊，諸如此類，之后該怎么回答？

    好在周知悔很快地注意到，站在泊油路對面的女孩，和朋友說了兩句就揮手道別，朝她走來。

    并排向前，越過校門口，幾棵硬是種在這兒的椰子樹，她不知道該先問他，不熱嗎，還是調(diào)侃他，人緣真好。

    倒是周知悔先問了一句，想吃什么。

    附中正門，右轉(zhuǎn)巴士站，左轉(zhuǎn)地鐵。

    路冬用手機查了下，常預(yù)約的家庭醫(yī)生，開業(yè)診所接診到晚間八點，“你現(xiàn)在餓了嗎？我想先去古拔路，再去國貿(mào)?！?/br>
    今天人不多，候診區(qū)只有一個老先生在看報，和一個印度裔的母親帶著兩個孩子在玩木馬。

    掛號時，路冬和前臺簡單說明來意，對方頓了下，她主動說：“要高叁了，生理期有點兒亂，之前中叁，李醫(yī)生也有給我開過，你可以確認就診記錄。”想看更多好書就到：jiz ai21.

    前臺很迅速地查完，將醫(yī)療卡還給她，說了句‘不好意思’，“請您稍等兩位?！?/br>
    回到沙發(fā)，周知悔仰起臉看她。

    斜射的光源襯得灰色的虹膜格外漂亮，路冬伸手摸了摸他的眼尾，想著要是這會兒低下頭親他，前臺是不是就能正大光明地懷疑自己剛才說謊。

    十來分鐘過去，路冬和認得她的李醫(yī)生隨意說了幾句，比如問路棠知不知道她生理期又開始紊亂。

    路冬搖搖頭，想著要不要說實話。

    叁十來歲的女人笑了笑，“下次例行健康檢查，我會告知路棠你來拿藥，原因你自己和她解釋。”

    她嗯了聲，就聽見對方又叮囑，先開叁個月份，日服，前七天性交仍舊要用避孕套或其他措施。

    往地鐵站的路上，紙藥盒在書包里隨著腳步哐哐作響。

    路冬忽然問他，她按時吃事前避孕藥的話，是不是就不用Durex了。

    “不，那是兩回事。”周知悔又重復(fù)了一遍。

    她蹙了下眉，偏過頭，就見到他垂著眼說，用Durex是他在性交中能夠承擔的責任，“雙重避孕，每個人都能負責，這樣很好，不是嗎？”

    周知悔彎了下唇，又說：“路冬，不可以只想著玩?！?/br>
    吶吶地哦了聲，她試著轉(zhuǎn)移話題，“你吃日本壽司嗎？我想吃Sushiro。”

    國貿(mào)4F，旋轉(zhuǎn)壽司這會兒得候位，服務(wù)員說最快六十分鐘，八點才能吃上飯。

    路冬問他餓不餓，拉著人到了B1。

    City  Super外有不少賣甜品的店家，還沒開口，周知悔突然說了句等等，徑自在Paul  Bakery的玻璃櫥窗前停下，然后繞進店里。

    他問想不想吃巧克力面包。

    路冬有點兒糾結(jié)，不大愛吃甜食，對等會兒的海鮮更有興趣，但又感到好奇，“……能不能和你分？”

    本來以為周知悔會撕一塊下來給她，結(jié)果卻是將面包倒到邊緣后，整個紙袋遞過來，看樣子是讓她直接咬。

    路冬小小嘗了口，可頌的口感，層層的脆皮，奶油很香，但沒吃到巧克力，下意識皺了皺眉。

    他接了過去，也咬了口，表情沒怎么變化，低下頭來問她還要不要。

    嗯了聲，路冬終于嘗到里頭的巧克力餡，甜中帶苦，出乎意料地能接受。

    隔壁City  Super，還真有一區(qū)賣進口避孕套。

    周知悔果不其然又在看開架巧克力柜，被路冬拉著走的時候，表情透露一絲茫然。

    花花綠綠的塑料盒，他掃了眼，偏過臉和莫名興奮的女孩對視，有些無奈地問她，喜歡什么口味的。

    路冬反倒愣了下，“……口味？”

    他嗯了聲說，“潤滑液口味?！?/br>
    “你喜歡巧克力……對嗎？”

    反問完，她才想起剛才那個和他分食的可頌，突然覺得舌頭麻掉了，只好又說，“可不可以不要有味道？”

    周知悔彎身找了會兒，忽然被路冬抱住。

    女孩子毛茸茸的腦袋蹭在胸口，她笑著說，你耳朵好紅。

    他下意識碰了碰，又反手貼上路冬的額頭，似乎還要比他燙幾度，輕嗤了聲，但沒說話。

    最后應(yīng)路冬要求，拿了罐沒有特殊氣味的潤滑液。她認真地想了會兒，自己的水其實算很多的，按之前的經(jīng)驗，身體也很能享受性愛的樂趣；但問題還是表哥的尺寸，多份保險總沒錯。

    至于避孕套的乳膠臭味，到時候就偷偷借路棠的香氛來掩蓋。

    邁開幾步，路冬忽然發(fā)覺，被糊弄了。

    霎地回過頭，表哥已經(jīng)拿好避孕套，還頗為挑釁地，朝她淺淺笑了笑。不大的長形紙盒被男生捏在手里，顯得很小，只能看出外殼是金棕色，分不清具體尺碼。

    結(jié)賬走的自助柜臺，任憑路冬賴在他身側(cè)，探頭探腦都沒辦法得到答案。

    她想起自己看過的那些片子，好奇心遲遲得不到滿足，不大高興地悶聲問：“你的闊度到底是多少？”

    周知悔看了眼時間，說，該去吃飯了。

    面對面而坐，旋轉(zhuǎn)臺不知何時已失去功能，客人大都用平板點餐，而不是拿取臺面上的現(xiàn)成壽司。

    路冬對表哥的挑食有了更進一步的發(fā)現(xiàn)，第一輪他點了很常規(guī)的魚種，吞拿、叁文、鯖魚、鰹魚，第二輪也還是魚，眼看第叁輪又要重復(fù)的時候，她忍不住問他：“你為什么只吃一整塊、沒怎么調(diào)味的魚？”

    周知悔手指一頓，改點了份赤蝦和烤帆立貝。

    送上來那會兒，才算是解釋地說了句，不習(xí)慣粘稠口感的海鮮。

    照這個標準，她喜歡的甜蝦，魷魚，甚至拌了醬的軍艦壽司他都不喜歡。

    路冬想，蟹黃和蟹膏似乎也算‘粘稠口感的海鮮’，難怪他全給了自己……還有更早之前的韭黃鱔魚，他也沒怎么碰。

    她輕輕哼了聲，忍不住吐槽：“那還同意中秋去吃蟹?！?/br>
    周知悔突然笑著用揶揄的目光看她。

    路冬一怔，抿了抿嘴，一口氣將茶杯里的水喝完，然后說，她請客。

    表哥沒什么意見，“那，謝謝？”

    想著剛才避孕套和潤滑液都是他買的，路冬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使用時機對不對，蹦出了句：“禮尚往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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