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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一會(huì)兒,半點(diǎn)動(dòng)靜都沒有,顧寧舒玩勁兒也過去了,重新躺好,秦御順手給她掖被子,道,餓嗎? 顧寧舒搖搖頭,道,我不餓,他們吃了嗎? 秦御道,奶嬤嬤喂過了。 顧寧舒又喊了兩聲乳名,她覺得這名字特別好玩,本來產(chǎn)期在年后,那是一年之始,所以乳名就定了初初和一一,就算不是在大年初一生的,也取了新年伊始之意。后來一想生孩子這種事兒誰說得準(zhǔn),萬一在年尾生呢,總不能還叫初一吧,所以還定了年年尾尾。 顧寧舒怎么看孩子都看不夠,笑地臉都僵了,乳名是她起的,大名卻是秦御起的。 那些日子秦御總是翻各式各樣的書,書房的書大約全被他翻了一遍,翻過一遍不行,秦御還想翻第二遍。顧寧舒那時(shí)還不知道秦御翻書,只知道秦御日日泡在書房,還以為他在處理什么大事,所以也沒敢打擾。 秦御在書房看書,顧寧舒就在貴妃榻上開志怪游記解悶。 韓嬤嬤收拾東西的時(shí)候,狀似不經(jīng)意道,這幾日世子老在書房看書,以前看兵書都沒這個(gè)勁頭。 顧寧舒道,這是好事啊,看書用功還不好,嬤嬤 韓嬤嬤臉上不知作何表情,應(yīng)了一聲,道,世子妃有什么吩咐? 顧寧舒道,讓小廚房給世子送點(diǎn)吃的,別只顧著看書不顧著身體,湯湯水水容易撒,就送些咸口的點(diǎn)心,再煮熱茶好了。書房的窗子看著關(guān)吧,別進(jìn)冷風(fēng),門也是,這個(gè)別聽世子的,得了風(fēng)寒可要不得。 韓嬤嬤差點(diǎn)聽懵了,她說秦御在書房看書可不是為了給秦御準(zhǔn)備小點(diǎn)心鼓勵(lì)他越看越多的。韓嬤嬤一言難盡,說起話來磕磕巴巴,她道,世子妃,老奴,老奴見世子看了不少的《楚辭》,《周易》,還有許多詩文您知道的,世子,世子很少看這種詩文的,老奴猜測,世子可能是要給孩子起名字。 顧寧舒的書啪一下合上。 顧寧舒看著書面上的《許娘子傳》四個(gè)大字,心道,秦御起名字,我卻在這兒看閑書,還帶著孩子一起看韓嬤嬤為什么要告訴我這個(gè)! 韓嬤嬤站在一旁,道,世子妃? 顧寧舒啊了一聲,道,怎么了?顧寧舒話里的意思是你還有事兒?可韓嬤嬤并沒有意識(shí)到。 韓嬤嬤也一臉為難,她道,總不能讓世子這么一直翻啊,這名字起不出來也不急于一時(shí)啊,這么成天看成天看,都快住在書房里了。 顧寧舒道,可你都說是猜的了,而且世子自己一個(gè)人在書房,想必是不想讓我知道的,哎,怪我,都怪我乳名起的太快了。 兩人約定好,顧寧舒起乳名,秦御起大名,顧寧舒名字想的飛快,乳名只在小時(shí)候叫,安魂之用,叫的出來就好,有點(diǎn)特殊的寓意更好。 可難為起大名的秦御。 秦御看的詩書不多,平日里翻也是翻些兵書雜記,當(dāng)時(shí)顧寧舒剛進(jìn)府,書房里詩詞歌賦就少之又少。書房的詩文全是新書,只是被秦御勾過畫過,書頁翻過,不似從前那樣新了。 饒是看了這么多,名字也沒想出來。 就算顧寧舒這么說,韓嬤嬤也沒退讓,她道,那就讓世子一直看嗎?要是一直想不出來也一直看?世子妃,不如您過去和世子一同起吧。 顧寧舒道,這怎么行,說好了我起乳名他起大名,怎么能一起!嬤嬤,你要是心疼世子你就去幫忙。 韓嬤嬤一臉驚疑,她道,世子妃,您這是折煞老奴了,怎么能讓老奴起名字! 在顧寧舒心中,韓嬤嬤是秦御的奶嬤嬤,韓婉清走的又早,跟親娘也無甚區(qū)別,平日里同韓嬤嬤相處,除了必要的禮節(jié),顧寧舒還真沒在意過別的。 顧寧舒心道,不是你擅作主張做衣服搞簾子的時(shí)候了?現(xiàn)在講起折煞來了,搞小動(dòng)作的時(shí)候怎么沒想起來啊。 顧寧舒擺擺手,好了好了,我過去勸勸總行吧,不過名字肯定是要世子自己起的,這是說好了的。 韓嬤嬤如蒙大赦,趕緊去柜子里找斗篷。 書房不似平日里整潔,書箱,書筐,雖然擺的有序但也能看出一絲雜亂來,顧寧舒進(jìn)去,扣了扣門。 秦御放下筆,抬起頭,站拉起來,他道,舒兒你過來了,這里太亂了,我收拾一下。 顧寧舒道,放著吧,怎么買了這么多書,你在起名字? 秦御道,總要斟酌一下,不能亂起,翻翻書,想的也能多些。 顧寧舒繞過書箱,走到書案前。書案上有不少寫過的紙,顧寧舒拿起一張,上面寫了一個(gè)遠(yuǎn)字。秦家下輩族譜上是曜字,有照耀明亮之意,也指日月星。顧寧舒讀秦曜遠(yuǎn)覺得不順,拿起第二張紙,寫了坤字。顧寧舒又拿起第三張第四張,才發(fā)現(xiàn)秦御可能把書里有深意的字都寫下來了,手捏了捏,厚厚一層。 顧寧舒把紙放下,心道,怪不得韓嬤嬤過來找我 秦御看著這些字,搖搖頭,道,總是覺得不如意,我想著多想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