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頁
徐安然道,這些東西是? 秦祿道,王爺派奴才送過來的,皇上剛剛賞了王爺一些東西,王爺立馬就送到您這兒來了,恐怕您缺了短了什么東西。 徐安然不知道這些都是什么,但是光看包著的匣子就很精美,她笑了笑,收進庫房吧,這么多東西堆在這兒,也不嫌擋路。對了,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皇上突然賞這么多東西? 秦祿道,今天是二十七,月末的日子,倒也沒什么特殊的,皇上體恤王爺勞苦,才送了這么些東西。 徐安然道,今天是二十七啊明日王爺可有事? 秦祿道,明日王爺一天的公事,怕是回不來了,王妃娘娘若是想見王爺可以等些日子。 徐安然道,我知道了,東西收好,你若是沒事,就先回去吧。徐安然進了屋,腦子里一直是秦祿說的那句話今天是二十七,月末的日子,倒也沒什么特殊的 徐安然沒記錯的話,一般都是月初月中上香,前世的時候她月末跟著父親去朝圣寺,見到了同樣去朝圣寺上香的秦御和秦曜寧。 次日,徐安然假借巡查生意之名從秦王.府出去,身邊沒有帶一個人。朝圣寺寂靜古樸,只有穿著藍色僧衣過往的僧人。徐安然看了大殿,看了僧舍,卻也沒見著秦御的影子,她心道,也許沒來呢,也許以后都不會來了呢 徐安然往山寺里面走,后山是一片竹林,她遠遠看見一座竹屋,門前站了兩個人,一個是秦曜寧,一個是秦祿。徐安然饒了好遠的路才繞到竹屋的后面,她不敢離得太近,只能遠遠躲在竹叢里,也不知道是離得太遠還是里面沒人說話,徐安然聽不見半點聲音。 竹屋內(nèi),秦御和輕塵大師隔著一張竹幾對坐。竹幾上的兩杯茶已經(jīng)涼透了,兩人盤腿坐著,雙雙閉著雙眼。 許久,輕塵睜開雙眼,無奈苦笑道,王爺何必月月來我這里枯坐,我若是有法子,早就幫你了。 秦御慢慢睜開眼睛,其他人就可以,為何她不行? 輕塵道,我早就說過,夫人早已投胎轉(zhuǎn)世,不在此世間了。這輩子的事于她而言都是前塵往事,早在喝孟婆湯的時候就忘掉了,王爺何必過于執(zhí)著? 秦御道,可是憑什么?憑什么她走的干干凈凈!憑什么讓本王一人留在這里,是啊,對她來說,那是她的前塵往事她說忘就忘,那本王呢,本王算什么,這十八年算什么? 憑什么,憑什么本王護了遼宋二十幾年,本王的妻兒呢?誰護過本王的妻兒!這十八年本王做的還不夠多嗎,憑什么一個普通至極的女人能回來,她卻回不來!你說憑什么,本王妻子可做過一件惡事?可害過一個人,憑什么就回不來 輕塵道,世事難料,還請王爺不要過分沉溺過去。當初做錯事的人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王爺何必太過介懷。至于徐姑娘,這種事是個人緣法,是天賜的機緣,我一個普通僧人怎么說得清。 秦御道,那徐安然到底有多少機緣? 輕塵臉色稍稍變了變,王爺可此事到底與徐姑娘無關,莫要牽連他人。 秦御道,這是徐家欠本王的,本王恨不得屠他滿門。與徐安然無關?她身上流著的不是徐家人的血嗎,她的命不是她父母給的嗎,可是一句不做徐家人就能撇清? 輕塵道,王爺還是看開些罷,個人命法都有定數(shù),過分強求只能是害人害己。 秦御道,本王想放下的時候偏又看見希望,可笑啊可笑。大師說個人命法都有定數(shù),那為什么本王本來是該死的,現(xiàn)在卻活的好好的?到底是有定數(shù)還是有變數(shù)! 徐安然只聽到這兒,她跌跌撞撞地沖出竹林,下了山,車夫還在山腳下等著,坐上馬車,徐安然卻不知道去哪兒了。 車夫問,夫人要去哪里? 徐安然道,先回城里。 徐安然腦子里一團亂麻,秦御知道她是重生的?他是怎么知道徐安然猛然回想起秦曜寧跟秦御問過她的問題,興許這父子倆十幾年就一直搜尋像她這樣的人,而她自己撞進去了。什么人才會事無巨細地講出以后發(fā)生的事,做夢夢見,誰做夢會夢見以后的事,還事事應驗。 怪不得秦曜寧信,怪不得秦曜寧說世間之事,千奇百怪,有些事自己沒見過,但不代表沒發(fā)生過。原來是這個意思,他根本相信的不是她,而是相信重生這件事,原來如此 徐安然不知道要去哪兒,最后還是回了王.府,昭影給她倒了熱茶,手捧著試溫度,直到不那么燙了才遞給徐安然,王妃您怎么了,怎么看起來不高興啊,若是王爺見了,鐵定要心疼的。 徐安然道,心疼?他會心疼嗎?興許會的,畢竟籠里養(yǎng)只鳥都會關心它睡得好不好,吃的多不多。我啊,就是那籠中鳥,王爺怕我不高興,怕我死了,對不對? 昭影笑了笑,王妃這是說的什么話,您是尊貴的王妃,為何說自己是只鳥呢? 難道不是嗎,這王.府不就是籠子嗎,我飛的出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