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駱酩之抬起眼神,似乎并不理解程阮的疑問。 “你不應該討厭我嗎?”程阮說出了自己的想象,“我那么囂張跋扈,你應該樂于看到我被外人奚落,在我過敏時袖手旁觀,然后伺機報復我……” 程阮還在浮想聯(lián)翩,駱酩之面帶微笑地打斷了他:“我為什么要那么做?” 駱酩之側過臉:“程阮,我是一個商人?!?/br> “在做任何決策時,我只會考慮眼下的選擇會不會讓利益最大化?!?/br> 駱酩之夾起一根細煙在指間點燃,唇齒間吐出白霧:“和你聯(lián)姻,無論從哪方面來講,我都不算吃虧?!?/br> 程阮聽出了駱酩之意有所指,聯(lián)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瞬間感覺如芒在背。 駱酩之繼續(xù)笑道:“既然你良心發(fā)現,要不要留下來彌補我?” 程阮瞬間被嚇得臉色慘白,趕緊站起身道:“我先走了。”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程阮忽地腦子一抽,折返回去奪過駱酩之手中的煙,在煙灰缸里碾滅。 “我討厭煙味。”程阮也不知道那里來的膽子,理直氣壯地和駱酩之對視,“我爸就是抽煙得肺癌死了,你要想活長點,就別抽了?!?/br> 程阮這次頭也不回地走了。 房門關上,駱酩之靠坐在沙發(fā),光影變幻,臉上是捉摸不透的沉寂。 良久,他站起身,嘴角微乎其微地勾起一個弧度。 · 程阮回來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探視被“禁足”的吳晝。 聽說他在木遙鎮(zhèn)過敏,吳晝急得團團轉,跟前姐夫又是撒潑又是打滾,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閃現木遙鎮(zhèn),不管程阮在電話那頭怎么安慰都聽不進去。 程阮哭笑不得:“大小姐,你別急,我又這不是好了嗎?” 吳晝罵道:“你才大小姐,你全家都大小姐,你說你生得這么金貴干嘛?害我擔驚受怕的?!?/br> “你怕打雷、中藥過敏,說話不過腦子,人又傻嘴又笨,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實際膽子小得要命?!眳菚償德涞?,“嫌我干著急,除了我還有誰會咸吃蘿卜淡cao心!” 程阮愧疚道:“哎呀吳媽,別擔心,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都多大的人了?!?/br> “我錯了,要不你也打我一頓出出氣?” 吳晝被成功逗笑:“任寒現在被送出國避風頭了,你也要和他一起去接受再教育?” 程阮誠實地嫌棄:“那還是算了吧。” “對了。”吳晝想起了自己剛捕獲的第一手八卦,“曝光任寒的人我知道了,你感不感興趣?” 程阮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拿著吳晝的游戲機擺弄:“誰???我還真有些好奇?!?/br> 吳晝拆穿他:“你看起來并不像好奇的樣子?!?/br> 程阮雙手合十:“求你?!?/br> “好吧,小爺大發(fā)善心地告訴你。”吳晝滿意叉腰,開始進行解開謎團前的氣氛渲染,“經過我孜孜不倦地多方打聽,通過無數耳目和眼線的反饋,在無數次探知未果后……” 程阮趕緊打斷了他:“簡單點?” “哼,又是一個不懂故事精髓的。”吳晝xiele氣般撒開手,靠著程阮坐下。 “我前姐夫說,是駱酩之干的。” 第11章 “小阮?” 吳晝叫了幾聲程阮都沒反應,見狀伸出手在他面前揮了揮,程阮這才反應過來:“嗯?” 吳晝奇怪地問:“你剛才在發(fā)什么呆,知道是駱酩之就一點也不驚訝?” 程阮輕聲說:“哪有,就是因為知道是他才吃驚,我怎么也沒想到會是他做的?!?/br> “有沒有一點點感動?”吳晝吊兒郎當地在背后的沙發(fā)上躺下,撐起臉故意逗他,“本來以為只是形同陌路的聯(lián)姻對象,沒想到對方竟然默默在背后幫你出頭,別說,連我都磕到了?!?/br> “那你還真是不挑?!背倘钇婀值乜此谎郏终f,“不過……他能這么做,其實也很好理解吧。” 程阮試圖分析:“就像他說的,他是一個商人,做什么決策都是利益首導,我和他好歹已經結婚了,不管真實感情如何,起碼不能讓一個外人那么羞辱我,不然也是打他的臉,對吧?” 吳晝笑瞇瞇地看著他:“那我又不是駱酩之,我可不知道,要不,你去問問他?” “到時候再說吧?!背倘顕@了一口氣,盯著門外轉移話題,“你前姐夫插手你的生活,你姐什么也不說?” 吳晝聽到錘了一下沙發(fā):“我姐此時正不知跑哪兒瀟灑呢,哪管我的死活。小阮你看,聯(lián)姻,不過如此?!?/br> “喏?!眳菚冎噶酥缸约旱哪?,“那個男人說,臉上的疤沒消失完就不準出門,每天晚上都要過來檢查一遍,變態(tài)死了?!?/br> 程阮覺得多少有些聳人聽聞了:“他這是什么獨特的癖好?” 吳晝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那誰知道呢?要是哪天受不了了,我就來投奔你,到時候你可要收留我啊!” 程阮笑道:“好啊。” · 今天在駱氏開了一天的會,關于木遙鎮(zhèn)非遺文化街區(qū)的開發(fā)也有了一定進展。 程阮本想趁這次會后去找駱酩之,卻意外得知他因事外出,只好暫時打消了這個想法。任寒的事,既然駱酩之不主動提起,他不好再貿然去問。 也許真的只是出于維護他自己的利益和顏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