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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就連青梅都忍不住插嘴了,“你們不是退婚了嗎?你家一破落,他家就斷絕了來往,這樣的人有什么好留戀的?” 這事是儀敏不知道的,她只大約知道小桃原本是有個定了娃娃親的未婚夫,只是最終沒能成。 畢竟有些事小桃能和青梅綠柳幾個說,卻不好和她家娘娘說的。 見青梅義憤填膺的樣子,儀敏微微皺眉,把目光落在了滿臉幸福的小桃身上,語氣不是很好,“他是來找你恢復(fù)婚約的?因?yàn)槟慵矣制饋砹???/br> 單從這一點(diǎn)看,此人就非是良人,見對方家境落敗,不顧未婚妻喪父的驚惶,狠心退婚,讓她走投無路的進(jìn)宮博出路,見人家又好了起來,就又貼了上來。 未免太過勢力且還不要臉! 兩個人如果過一輩子,總是會有起起伏伏的,相互扶持彼此拉扯才能走下去,可若碰上這樣一個人,呵呵,未來簡直是能一眼望到底的糟糕! 恨鐵不成鋼的望著小桃,儀敏只恨不得給她把腦子里的水都擠出來,那個男的怕不是下蠱了吧? “不,陶二哥不是那樣的人,退婚的時候他還在外面跑貨,他并不知情的,是當(dāng)時情景實(shí)在困難,奴婢沒能等到他回來,便匆匆小選入宮了……”小桃急忙為情郎辯白。 儀敏給氣的面無表情,“這你也信?” 綠柳非常直白道:“且不說你父親離世他為什么不回來,小桃,你入宮也有三年了,他早上哪去了?怎么這個時候跑來找你了?” “奴婢父親是久病而亡,前后拖了好幾年,為了請大夫買藥,家里的田地都被變賣了,陶二哥出去跑貨也是為了貼補(bǔ)奴婢家一些,父親去世前兩日,他剛剛隨車隊去了廣州,回來已經(jīng)是數(shù)月之后……” “而且陶二哥也不是無緣無故來找奴婢的,”小桃笑容甜蜜,她說道:“陶二哥這些年賺了些錢,他還說前段時間他已經(jīng)單獨(dú)從家里分了出來……” 她也不是全然戀愛腦,“奴婢也問過阿弟和母親,他們也都說這些年陶二哥有偷偷照拂過他們,只是他自覺無顏面對奴婢,所以不讓他們說出來?!?/br> 見她一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樣子,儀敏頭就開始疼了,只道:“你且等等,我找人查一查,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若真是你說的那般好,自然是不怕這些的?!?/br> 等把小桃送走,她對著青梅吩咐道:“你給宮外托個消息,讓他們查查那個陶二郎,還有小桃家里也查一遍?!?/br> 小桃對她母親弟弟的話深信不疑,可儀敏不一樣。 青梅當(dāng)即應(yīng)是。 她一向是負(fù)責(zé)與宮外董家聯(lián)系的,只是儀敏極少動用這些人手,青梅也是難有用武之地,此時自是摩拳擦掌,想要表現(xiàn)一番。 …… 很快,調(diào)查報告就到手了。 出乎意料的是,這個陶二郎并沒有問題,要是照這上面說的,他不僅不勢力,還是個老實(shí)重情義的漢子。 就像小桃說的一樣,無論退婚前后,他都很用心的照顧小桃的家人,不管是之前小桃爹生病,還是后來對小桃的寡母弟弟,他都是當(dāng)自己的家人一般用心對待,事事盡心,風(fēng)評極好。 儀敏和青梅對視,彼此眨巴眼睛,都有些尷尬。 青梅低聲道:“奴婢還讓人特意查了,陶家李家跟前朝后宮都沒有牽扯,只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崩罴冶闶切√壹摇?/br> 所以,他是真的想娶小桃,而不是背后有人指使! 輕咳一聲,儀敏說道:“把小桃喚過來吧?!?/br> 對著小桃,儀敏沒說別的,只把手上的報告遞給她看。 小桃進(jìn)宮前也是讀過書的,認(rèn)得字,她一遍遍看著上面的文字,又哭又笑。 她紅著眼睛,驕傲的對著青梅說道:“看吧,我就知道他不會負(fù)我!” 反對最激烈的青梅只好不自在的點(diǎn)頭,無奈道:“是,是,你的眼光最好了……” 等她情緒平復(fù)下來,儀敏問道:“若是沒有皇后娘娘的恩典,那你打算怎么辦?” 這個貪財又有些小氣的姑娘卻是笑道:“那能怎么辦,奴婢只能來求娘娘,花銀子上下打點(diǎn),便是掏空了積蓄,也得出去嫁給他,他原就比奴婢大五歲,都二十一了,奴婢哪舍得讓他這么苦等下去……” 儀敏又問:“他家里那般勢力眼,就算是分家了,父母終究是父母,你嫁給他,就不怕婆家慢待挑刺嗎?” 小桃擦干眼淚,露出清醒堅毅之色,“奴婢有什么好怕的,陶二哥會護(hù)著奴婢的,而且陶二哥對奴婢家里這般好,奴婢自然也要對他家里人好!” 儀敏無話可說,只道:“那就好好備嫁吧!” 未免夜長夢多,她當(dāng)即帶著小桃去了坤寧宮,看著明顯哭過的小桃,皇后也不多問,只在永壽宮的名單上,把小桃的名字加上。 這才笑道:“新送來的蜜桃很不錯,本宮還沒散到各宮,溫嬪先帶一些回去嘗嘗?!闭f話間就讓人裝了滿滿一大盤。 ——皇后好像真的挺喜歡我的? 迷迷糊糊的道謝,儀敏又想起來問道:“娘娘,不知這宮女最早一批,什么時候能放出宮?” 皇后就笑問:“溫嬪很急嗎?” 靦腆的笑了笑,儀敏無奈道:“沒辦法,這丫頭恨嫁的很,家里又有個情深的在等著,臣妾實(shí)在是受不了她這副樣子了,早送走早省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