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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敏當時心尖一顫,忍不住想到:不、不會是你干的吧? …… 太子被放出來之后,儀敏曾見過一兩次,對方rou眼可見的陰郁了許多,聽說毓慶宮的小太監(jiān)時常要換人,很多宮女身上都帶有鞭傷。 而太子和康熙的關系,也變差了許多,雙方都在等對方的道歉,但這份道歉卻遲遲未來,父子間的隔閡沒能在最合適的時候消弭,那么便只會越來越深。 太子在面臨差點被廢的風險之后,他意識到自己的父親不再無條件的袒護他,也不會再對他無限容忍,所以……無可避免的更加注重手里的權勢,希望從中汲取安全感。 可,面對這樣的太子,康熙唯有更戒備、更失望,乃至于愈發(fā)的打壓。 最后的結局是顯而易見的。 康熙四十九年,六月初十。 在太子胤礽意圖謀反之事被人揭發(fā)之后,康熙足足罷朝三日——還是下了廢太子的旨意。 …… “太子被廢后,皇上的心情很不好,這幾日也常召見太醫(yī),你身為人子,理當多為君父分憂……”卓沅淺笑道。 她看著胤禛,一字一頓,“記在了,少說話,多做實事,讓你的人全都蟄伏起來,一個都不準冒頭!” 胤禛認真點頭,“謝皇額娘提點,胤禛明白?!?/br> 他如今,無論是手腕眼界還是政治積累,都已經到達了一定的高度,對于一些事,就算皇額娘不說,他也是知道該怎么做的。 見他走了,儀敏在一旁問道:“你覺得,皇上會再冊封一位太子嗎?” 卓沅轉頭看她,笑問:“為什么不呢?事在人為,只要布置得當,沒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br> 儀敏也偏頭看著她,輕輕笑了起來——我不相信事在人為,但我永遠相信你。 …… 康熙五十二年,皇四子——雍親王胤禛,正式被冊封為太子。 當圣旨下來的時候,儀敏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若是再年輕個十幾歲,她恐怕當場就會哭出來。 ——真的太不容易了??! 雖然卓沅說的很輕松,但是從先太子被廢,到老四逐漸冒頭,再到老四被封為太子。 這整個過程中,無論是老四本人和他的從屬,還是卓沅、懿貴妃,甚至是儀敏,都是身心俱疲。 或許是親手廢掉自己一手養(yǎng)大的兒子的刺激太大,康熙變的難伺候極了,事多還挑剔,對老四也是打壓多過幫扶,還差點又扶起一個阿哥和老四打擂臺。 這三年多,大家伙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唯恐什么事情就戳到他老人家的肺管子。 ——終于快解放了啊! 儀敏控制不住的露出笑容。 …… 太子的冊封禮當天,儀敏天還沒亮就梳洗裝扮好,身穿貴妃服飾,著品級大妝,乘坐轎輦去了承乾宮。 等她到的時候,卓沅才剛剛上好妝,見她來了,忍不住笑道:“你怎么這般急躁,大禮還有好一會兒呢?!?/br> 儀敏笑容燦爛:“我高興!” 抬手讓屋里的人都出去,卓沅把她拉著坐下,見她一直在笑,便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這太子之位一定,往后就會安穩(wěn)多了。” “是啊是啊,”儀敏連連點頭,她今日情緒泛濫,傾訴欲極濃,于是輕輕靠到卓沅肩上,邊嘆氣邊笑道:“我昨日做夢,夢見我和你一起去了海邊,還一起乘船出了海,一起捕魚,在船上嬉戲……” “還去了江南,這次沒有皇上在,我們就穿著平民的衣服,走過一條條街巷,一人拿著一串糖葫蘆,你還問我甜不甜,要不要再買一串……” 她說著說著,便有些繃不住了,不過她記得今日是胤禛的好日子,強忍著沒落下淚來。 可說話的聲音,卻免不了有些顫抖,她說:“阿沅,我好想,自由自在的去宮外走一走啊,真的好想,我都快忘記,無拘無束的走在街上是什么感覺了……” 胤禛的太子之位定了,她也了了一樁心事,現(xiàn)在的她只有一個愿望了,就是努力活過康熙,然后和卓沅一起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不一定要有多壯麗的景色,只要沒有康熙跟著,只要不在皇宮里,去哪都行。 卓沅環(huán)住她的肩膀,從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儀敏頭上的一縷白發(fā)。 刺眼至極! 她怔愣片刻,收緊了抱著她的手,聲音輕微極了,“一定會有那一天的,我保證!” …… 太子的冊封大典上。 卓沅立于康熙身側,親眼目睹他把太子的金冊等物交給胤禛。 她望著意氣風發(fā)的胤禛,目光微抬,看到站在另一邊的儀敏和懿貴妃,再轉過頭,緩緩的看向康熙。 只一眼,便收回目光。 可內心的那個想法卻如瘋狂生長的野草,無論如何都止不住。 ——如果…… 她垂下眼,把所有思緒都一一掩藏。 作者有話要說: 我盡力了。 第70章 在冊封太子的三日后, 弘暉帶著他的嫡福晉來宮里請安。 弘暉是胤禛的嫡長子,如今胤禛成為了太子,他的地位也自然水漲船高, 他是去年春季成的婚,娶的福晉是鈕鈷祿氏的女兒, 也就是卓沅的侄孫女。 這倒不是卓沅提出來的, 而是胤禛和烏拉那拉氏先定下, 而后才來詢問了卓沅的意見, 得其同意,這才請下了賜婚的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