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頁
書迷正在閱讀:拜托可以不離婚嗎、咬月亮、被清冷表哥嬌養(yǎng)后、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擒鳶錄(古言)、鬼王大人別煩我、重生成前任嬸娘、撿來的相公是皇帝、晨昏妄想[先婚后愛]、[綜]少女終成王
可濃墨重彩有其艷麗之處,留白也自有其韻味, 只要是入了眼, 便越看越喜歡。 蕭元景如今看她, 便是這樣的感受。 南云將雪團放在石桌上,起身去屋中將那盅魚湯給端了出來,剛一出門, 就見蕭元景正在拿著梳子逗雪團。 雪團便是當初西山行宮圍獵之時, 蕭元景守株待兔抱回來的那只膽小的兔子, 慣是會裝死的。在這王府中呆了數日后, 才算是漸漸熟悉起來,不像先前那般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有點風吹草動就要閉眼裝死了。 它與旁的兔子不同,并不愛四處撒歡跑,縱然是不用籠子關著,也不用擔心它會溜走。 平日里陽光好的時候, 它便會趴在廊下曬太陽,時時都有睡意似的。 被蕭元景逗弄后,它偏了偏頭,又調轉了個方向,不肯理會。見南云過來后,便不著痕跡地向南云那邊蹭了過去,仍舊要往她懷里鉆。 蕭元景隨手將梳子丟開,評價道:這小東西倒是喜歡你。 南云將雪團抱了起來,順勢在一旁坐下,慢條斯理地替它順著毛,耐著性子安撫著。 她先前在蕭元景面前還多有拘束,但如今也已經習慣,不似先前那般執(zhí)著于禮節(jié),輕聲笑道:你方才欺負它,它自然是不同你親近的。等趕明多喂它幾次菜葉子,它也就同你親近了。 像雪團這種小動物,是沒什么彎彎繞的心思的,一根筋,誰待它好它便同誰更親近些。 蕭元景瞥了眼正在拼命往南云懷里蹭的肥兔子,并沒動那魚湯,而是抬手將雪團從南云懷中一把撈了過來,隨即又感慨了句:我怎么覺著,它比先前還胖了不少? 雪團突然離開溫軟的懷抱,一抬頭,對上蕭元景似笑非笑的眼神后,不禁打了個哆嗦。 南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蕭元景就在雪團身上捏了一把,似是在掂量它的分量似的,然后輕描淡寫地說道:這么肥美的兔子,到底是燉湯好還是烤了好? 南云: 雪團自然是聽不懂人話的,但卻像是莫名覺察到什么似的,先是往南云那邊望了眼,見逃走無望,便又眼睛一閉一趴,裝死去了。 南云看得哭笑不得,同蕭元景道:怎么突然同它過不去了? 蕭元景并沒答,只是將雪團往地上信手一放,這才拿了湯匙,慢悠悠地喝魚湯去了。 雪團在地上挺尸似的躺了會兒,而后方才偷偷看了眼,這次也不敢再往南云身邊湊,邁著小短腿,一溜煙地往廊下跑了。 南云同雪團在一處呆了數日,倒還是頭一回見它跑得這么干凈利落,總算是像個兔子了。 蕭元景瞥了眼,總算是放過了這肥兔子,轉而同南云道:去過風荷院了嗎? 他像是漫不經心地隨口問了句,但有前車之鑒,南云卻是不敢將這當做個尋常的問話信口敷衍過去了,不由得坐直了些身子,抬眼看向蕭元景,認認真真答道:里里外外的擺設布置都看過了,臥房中的衣裳看了,梳妝臺上的首飾環(huán)佩也一一看了,都很喜歡。 沒料到她會這么認真地答,蕭元景愣了一瞬,方才反應過來是什么緣由,忍不住笑了聲:倒是長記性了。 南云見他這反應,便知道這次算是過關了,心下松了口氣。 長記性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先前那件事著實很難讓人遺忘,直到如今再見著蕭元景,她仿佛都能想起他昨日那邪氣的模樣。 她倒也早就知道蕭元景絕非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溫潤如玉的性子,可真到這種事情上,卻還是很難立即接受。 只不過能不能立即接受,卻還總是要面對的,初十便是定下來的黃道吉日,她需得搬到風荷院去,而一直有所抵觸的事情也沒法再躲避過去。 若是旁的姑娘家,嫁人前都是會有母親或是旁的長輩來教導的,可南云并不曾將母親接到京中來,與梁氏又只不過是面子上的關系,并不熟識,更沒到這般親近的地步。 所以隨著初十的臨近,她一日日地愈發(fā)緊張起來。 蕭元景看在眼中,倒是也隱約猜到些,但并沒多說什么,只是還是讓順子尋了位嬤嬤來。 初九這日,南云并沒再到蕭元景身旁隨侍,而是獨自在房中收拾著東西。其實若說起來,她雖然也在寧王府呆了兩月有余,可身旁仍舊沒多少東西,收拾起來也不費什么功夫。 她親自動手收拾妥當,封存起來,準備等明日讓人搬到風荷院去。 及至晚間,暮色四合,院中也紛紛亮起燈來,蕭元景著人請來的嬤嬤敲響了南云的房門。 這位嬤嬤已經上了點年紀,看起來慈眉善目的,眼中精光并不外露,溫和得很,讓人見了便不由得生出些親近之感來。 及至南云開了門后,她便自報家門,又道明了來意。 南云微微一怔,隨后側身讓開來,請這位柳嬤嬤進了屋,輕聲道:那就有勞您了。 柳嬤嬤是賢妃娘娘的乳母,在宮中留過二十余年,后來上了年紀身體不好,賢妃不忍她再在宮中伺候,便讓她出宮來了蕭元景府上。 名義上是寧王府的仆從,可實際上也就是掛個名,畢竟誰也不會支使她去干活,這兩年來清閑自在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