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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賭對了,蕭元景沉默片刻后,忽而說了句:罷了。而后便抬了抬手,示意她出去。 白芷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長舒了口氣,自去著人給小廚房傳話去。 南云的確是身心俱疲,這一睡,竟直到午后方才醒了過來。才一睜眼,就見著了坐在窗邊的蕭元景,他手中雖拿了本書,可心思卻明顯沒放在上面,目光落在虛空之中,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我睡了多久?南云撐著坐了起來,只覺得頭上還是昏昏沉沉的,但也比先前的情況要好了許多。 蕭元景回過頭來看向她,笑了聲:約三個時辰。 都這么久了?南云有些吃驚,她極少能在白日里睡得這么沉。 不算久,更何況也沒什么旁的事,若還是覺著累,再寫一會兒也無妨。蕭元景并沒讓人在房中伺候打擾,親自站起來了,出門吩咐了聲,而后又回頭向南云道,我已經(jīng)讓人備好了飯菜,過會兒就送來。 南云抬手揉了揉額,掀了被子,起身來梳洗。 蕭元景心中雖記掛著,但也沒急著追問昨日之事,耐著性子看南云收拾,直到坐在了桌前,他方才問了句:看你這模樣,離開這兩日應(yīng)當(dāng)是沒能好好吃飯吧? 南云攥著筷子的手微微收緊,咬了咬唇,開始心虛起來。 她以前就是個對自己不上心的性子,時常是不想吃就不碰,一直到陪著蕭元景用飯之后,方才漸漸地好轉(zhuǎn)了些,大都能按時按點地吃飯。 先前太醫(yī)來給她診治之時,曾同蕭元景提過這點,說是若不加以調(diào)理恐會落下病根。 自那以后,蕭元景對此就格外上心,連桑榆都是清楚此事的,所以昨日才會搬出蕭元景來。 蕭元景問這話時,漫不經(jīng)心的,像是想起來隨口問上一句。可南云卻覺著格外心虛,畢竟她也知道自己這兩日做的不妥,簡直是辜負(fù)他的一番心意。 我錯了,南云頗有些可憐地抬眼看向蕭元景,立即服軟道,一時大意,今后不會再有了。 蕭元景原就沒打算如何,被她這么一討?zhàn)?,就更沒什么氣了,哭笑不得道:你如今倒是越來越會撒嬌賣乖了。 當(dāng)初蕭元景嫌棄南云木訥,如今倒是徹底明白過來,南云并非不通風(fēng)情,只不過是在信賴的人面前才會如此罷了。 因著這個緣由,他對此一直是照單全收,頗為受用的。 南云見此,知道他并沒有準(zhǔn)備計較,嘴角微翹笑了起來。 蕭元景原本是想要趁著這個機(jī)會,來追問她所日的事情,可見著南云好不容易露出個笑臉,不想壞了她的心情,便生生壓下沒問。 倒是南云吃了些飯后,自己主動提起了。 此事非同一般,不是她一個人能輕易拿定主意的,總是需要個親近的人來幫著參詳。 桑榆以外,也就只有蕭元景了。 南云放下了筷子,沉默片刻后,緩緩地開口講起了昨日的種種。 這事實在是出人意料得很,南云甚至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只能慢慢地想著措辭,講幾句就要想一想才好。 蕭元景原本在慢條斯理地給她盛湯,聽到南云轉(zhuǎn)述那婦人的話后,瞳孔一縮,手上的動作也是一頓。 他原就知曉此事內(nèi)情,聽到這里,就已經(jīng)盡數(shù)明白過來。 南云并沒注意到他這些微的反常,自顧自地講著。 這事蕭元景一直瞞得嚴(yán)嚴(yán)實實,暫時還不想讓南云知曉,卻不料她只是回家一趟,就陰差陽錯地知道了個大概。 震驚過后,蕭元景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神色自若地將那湯碗放到了南云面前,柔和地問道:你是疑心,自己并非是姜家的親女兒? 對雖說我也覺得匪夷所思,但只有這樣,那些事情才說得通。南云并沒疑心過蕭元景,她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怎么在乎這件事,爹娘這些年來待我視若己出,并沒必要去細(xì)究什么。 南云頓了頓,皺眉道:只是有人上門來打探,想必是跟我有所牽扯,是好是壞也說不準(zhǔn)。再加上娘的病情反復(fù),我著實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蕭元景聽著她的話音,試探著問道:說真是如此,你并不想尋回自己的生身父母嗎? 南云愣了愣,神情中露出些苦惱來:我不知道。只是若他們待我好,又怎么會將我遺棄? 雖說南云并不清楚當(dāng)年實情,但姜家父母的品行她這些年來是再了解不過的,絕不會做出什么惡事。 素未謀面的所謂的生身父母與姜家父母之間,南云是更傾向于后者的。 蕭元景輕輕地扣了扣桌案:這其中,有什么隱情也說不準(zhǔn)。 興許吧,南云抿了抿唇,娘的病還沒好,我不能拿這件事去打擾她,可置之不理又始終放心不下。思來想去,也只能托到你這里了你能否幫我去查查? 蕭元景垂下眼,并沒同她對視,只淡淡地應(yīng)了聲:好? 第092章 將事情盡數(shù)托付給蕭元景后, 南云心中一直壓著的那塊石頭總算是暫時挪開來, 得以有了喘息的余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