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冷表哥嬌養(yǎng)后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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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將問題拋了回去,“哦?那今瀾的心愛之物是什么?” 楚彥望著與他相隔一張長桌的男子,他們二人同樣貴為世子,在身份上相差無幾,可若論起相貌能力,他是因著王府唯一嫡子才承襲這個位置,可謝今瀾不是。 謝家三世同堂,世子之位能落到謝今瀾頭上,全是因謝國公推舉之故,一個二十出頭的小輩,卻將頭上的叔叔伯伯都比了過去。 這樣的人,他的心愛之物又是什么? 不光是楚彥,就連云玳也略有失神的看著他,直到—— 他將那串時刻把玩的白玉珠放到桌上。 那珠子云玳見過許多次,平日里她在后山作畫時,便能見到那串珠玉被一雙執(zhí)筆作畫的手握在掌中把玩。 常不離身之物,便是他的心愛之物。 謝今瀾面色淡然的看了云玳一眼,旁人瞧著并無異樣,仿若他只是抬頭看向楚彥,必不可免的會看見坐在楚彥身邊的小姑娘。 但云玳卻知曉,他就是在看她。 漆黑幽深的瞳仁攜著安撫之意,那一眼仿佛在無聲的告訴她。 莫慌。 先前躁郁的心逐漸平穩(wěn)下來,肩膀驀的被一只手掐住,往對方懷里攬去。云玳心下一驚,失神時已經(jīng)避之不及。 楚彥身上有淡淡的檀香氣,濃郁而揮之不去,其中夾雜的寺廟中的香火味,略微刺鼻,云玳蹙眉,并不喜歡這股氣息。正要從他懷中離開,就聽見頭頂傳來楚彥打趣的聲音: “這便是我今日的心愛之物。” “如何,今瀾可還滿意?比之你那串玉珠,也不逞多讓吧。” 云玳從楚彥懷中掙開,慣性使然,身子狠狠后仰,腰肢撞到圈椅把手,疼的她浸出了淚花兒。 “瞧,還是個帶爪子的?!背┎⒉辉谝馑汩W的行為,反而這樣的女子在他這樣的王公貴族看來,也算是平日里逗弄時的小情趣。 謝今瀾臉上笑意不減,冷淡涼薄的眼神落到云玳身上,好似買主在細(xì)細(xì)打量評估她的價值,只是比起先前和煦,此時的謝今瀾臉上并于笑意。 “謝世子……” 一直安靜乖巧的待在謝今瀾身邊的女子咬著唇,美眸含淚,如春梢殘雪,我見猶憐。 “憐兒姑娘這是不高興了?”楚彥宛若吃到了什么瓜,登時調(diào)侃道:“賭注罷了,還不見得你家世子會贏呢?!?/br> ‘你家世子’幾個字,讓憐兒頓時滿面紅云,忍不住覷向身旁之人。 憐兒是拂娘手底下的姑娘,平日里做的也都是陪客人吃茶飲酒的活計。這些時日,兩位世子常常來長樂坊,拂娘也一直讓她在謝世子身邊兒伺候。 謝世子之名,便是她這般煙花柳巷的女子也常常與姐妹談起,就連私下流傳的以謝世子做主角的話本子,她床頭也有好幾本呢。 那是一個遙坐云端,令人仰望的男子。而她得幸貼身伺候時才知,話本子里都是騙人的,她見過的公子不少,卻從未見過比謝世子還要涼薄之人。 盡管如此,卻也遭來諸多嫉恨。 “楚兄這是未飲先醉?連我族姓都忘了?!彼脚虾?,可坐在他身邊的憐兒卻察覺出了他的不悅。 “楚世子莫要開憐兒的玩笑了?!彼Z還休的嗔了一眼,恰到好處的遞上臺階。 楚彥也知曉自己方才一時嘴快,明知謝今瀾從不沾風(fēng)月,還打趣他與旁的女子。 憐兒遞來的臺階,楚彥順坡下了,“今瀾,你還沒說應(yīng)不應(yīng)呢?” “我這心愛之物,可能做賭注?” “尚可。” 這下倒是輪到楚彥意外了,隨即又想到謝今瀾便是不喜,也不會拂他的臉面,這才面不改色道:“那便開始吧?!?/br> 短短一個時辰,云玳便從看客成為了局中人。先前不曾理解的情緒絲絲縷縷的鉆進(jìn)心窩。 當(dāng)她成為賭注,上了賭桌才知曉世間為何那么多人一旦沾染便欲罷不能。 緊張、興奮、期待,種種情緒交織成一團(tuán),讓她忘記了身在何處,一心只想知曉那系著她命運(yùn)的黑木骰盅下,到底是什么。 掌心的汗粘成一團(tuán),在骰盅打開的一瞬,云玳卻突然不敢看了。 人在閉上眼后,對周遭的感知總能靈敏許多,他聽見楚彥忽然倒吸的一口涼氣,“這——” 難、難道世子輸了? “楚兄,你的人——” 云玳睜開眼,刺眼的天光穿透紗簾,少許的斑駁落在男子的側(cè)顏,攀上肩頭,映照出他深邃眼眸中的篤定。 他遙遙看來,眼眸流轉(zhuǎn),“歸我了。” 云玳微怔,看向桌上明晃晃的三個六點朝上的骰子,似有什么不明不白的東西在心中蔓延,纏住了她的四肢百骸。 在回過神來時,她已然坐在了謝今瀾身旁,淺淡的清荷香驅(qū)散了沾染在她鼻尖的檀木氣。 云玳沒敢看楚彥那張黑成碳墨的臉,腦袋向謝今瀾的方向靠去,“世子……” 她噴灑出的氣息從謝今瀾耳畔掃過,卻尤不自知,語氣中帶了一絲她不曾察覺的依賴與委屈,沒有半分算計與引誘,只是下意識想要依靠,“手疼……” 謝今瀾驀的頓住,眼眸低垂便能瞧見那張近在咫尺的花容月貌,瀲滟水靈的杏眸含了一層霧氣。 倒是與先前在府中的拙劣表演有些不同。 謝今瀾命人將她手上的繩索松開,云玳揉著已有紅痕的手腕,聽楚彥問:“今瀾與她相識?” “不識。” 云玳抿著唇,專心揉搓著手上的印子,佯裝什么都沒聽見。 - 從長樂坊出來時,天色已晚。烏黑的天幕陰云密布,瞧著像是要下雨了。 云玳回頭看向坊內(nèi)被憐兒攔住的人,抿了抿唇。 窗欞邊,身形挺拔的男子低眉垂首,靜靜聽著還沒他肩膀高的女子說著什么。 不一會兒,那女子便滿目憂傷,瞧著像是要哭出來似的,謝今瀾眉宇間略顯不耐,但卻克制著并未讓人瞧出不妥。 待那女子走后,謝今瀾轉(zhuǎn)身,恰好對上云玳還未來得及收回的目光。 云玳眨了眨眼,故作不經(jīng)意的看向別處,可心中卻仍舊好奇那女子說了什么。 恍然間,人已行至她跟前,目光從她身上移至她身后的馬車,“云姑娘回府嗎?” 云玳看著近在咫尺的男子,不知為何,她覺著謝今瀾低頭看她時,神情比往日還要凌厲幾分,下意識便心虛的垂下頭。 上了馬車后,云玳身上的不自在更甚,她坐在靠近窗欞的這頭,謝今瀾就坐在她的右手邊,正對車簾的地方。 而謝今瀾自上了馬車后,便一直在盯著她看,說不清方才瞧見她出現(xiàn)在楚彥身邊的心緒。 只覺幾日不見,長了本事。 半晌后,他揉了揉眉心,開口,“方才為何不反抗?” 云玳稍一想便知曉他問的是什么,但她以為謝今瀾會問她為何來此,會以為她平日出府去做了些不三不四,辱沒謝家名聲的事兒。 可到頭來,他卻問她,為何不反抗。 是以在他心里,從沒懷疑過她的品性,甚至覺著那樣的情形下,她是該反抗的。 可他怎知,她沒有。 第22章 “世子,我雙手被綁,嘴還被人用帕子堵著,如何反抗?!?/br> “怎么,連腳也被綁了?” 云玳不服,“那我也不敢動腳啊,人家是楚世子,我這一腳下去,都不知能不能出得了這個門?!?/br> “所以便白白被人欺負(fù),末了掉兩滴眼淚,便當(dāng)這事過去了?!?/br> “不然還能如何。” 云玳也滿腹委屈,莫名遇上這種事情,對方還是平王嫡子,皇家貴胄,她一個舉目無親,寄人籬下的孤女能如何? 謝今瀾似是被她的理直氣壯氣笑了,想起她被人攬在懷中的柔弱樣,語氣稍冷,“倘若我今日見死不救呢?” 這個倘若,云玳沒有想過。 那樣的情境下,她預(yù)估不了后事如何,現(xiàn)在想起,也滿是慶幸遇見了世子。 “云玳。”他喚她的名字時,聲音忽然輕柔下來。 像是尊尊教誨蠢笨的學(xué)生般,“你可知三伯父為何在無法起身后性情大變?” 三老爺…… 云玳看向謝今瀾,聽他緩緩道:“獨(dú)自行走的人,在某一日發(fā)覺自己要旁人攙扶著才能過活時,一時接受不了,便性情大變?!?/br> “云玳,你雙腿無恙,便該是一個不需要旁人攙扶,也能行走的人?!?/br> 云玳似懂非懂,大抵明白世子說的是什么,他們這些人說話總是彎彎繞繞,從不喜歡直言,是以她也只能揣摩個大概。 “可若是行走時摔倒了呢?” “那便拍拍塵土,重新站起來?!?/br> “若是摔死了呢?” “死在自己手上,何嘗不是一種圓滿?” 馬車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淅淅瀝瀝的小雨砸在車檐上,云玳忽然便明白了謝今瀾話中之意。 她急切的抬頭,看見車簾掀起,謝今瀾已經(jīng)下了馬車,車夫遞上黃稠傘,傘沿?fù)伍_,將斷線珠子般的雨擋在傘外。 男子欣長的身影被府邸外的燈籠拉的很長。 她忽然就起了與他爭辯的心思,“世子,可身后無人的孩童,會摔的很疼?!?/br> 屋檐匾額下,男子執(zhí)著一把黃稠傘,隨著他回頭,一滴雨水落在他的長袍上,水漬暈開,融化了他眉宇間的冷寒。 前些時日不是還想著尋他這頂屋檐嗎。 拙劣的手段都能想的出來,怎的現(xiàn)在如此蠢笨。 他遙遙看去,“誰說孩童身后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