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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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南的晚風吹的有些急,顧鳶的寬袍大袖在馬背上翻揚開,男人的胳膊緊貼在顧鳶手臂上,他握著韁繩,手臂內側發(fā)達的肌rou和顧鳶親密摩擦。 城門離這不遠,他們本就已經(jīng)到了城郊。 “公子的名字呢?” 男人說話帶出的呼吸聲重重吹在顧鳶耳畔,她心頭一動,耳根酥酥麻麻。 “公子問了我的身份,知道了我的名字。相應的,也該將名字告訴在下。” 他繼續(xù)在顧鳶耳畔說到。 男人不是故意貼到她身上,只是兩個人共起一匹馬,身體便如兩只豆包一樣重迭到了一起。 最要命的是,顧鳶現(xiàn)在整個被男人護在懷里。 “弋,我單字一個弋?!?/br> 鳶的一般就是弋,她也算不得撒謊罷? “那我叫你…阿弋?” 男人好像輕笑了一聲,哪怕顧鳶背對著他,都能感受到他此時正在上翹的嘴角。 她這個名字有什么問題嗎?還是這個官差向來就喜歡笑人? “你是辦案子的官差,我是你用來追查犯人的一個線索,不如直接稱呼對方身份?!?/br> “就比如我叫你官差大人,你或許可以叫我…弋公子?” 顧鳶被這突如其來到一句阿弋嚇的不輕,這官差怎這般自來熟?現(xiàn)在朝廷雇人的一個標準就是要有和民眾稱兄道弟的天賦嗎? “小心點抱著馬,阿…弋兄?” 男人的身體微微俯下,一只手扯住韁繩,另一只手將顧鳶不停亂動的兩只爪子扣在馬背上。 “前面有道石坡,弋兄抓緊?!?/br> 馬忽然加速,顧鳶的神經(jīng)緊繃起來,石坡顛起,她下意識往后靠。 “呃……” “啊……”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顧鳶睜開禁閉的雙眼,頭上的玉冠不小心撞到了男人的嘴角,而慣性使然,她的整個身子已經(jīng)椅倒在男人溫熱而寬厚的懷里。 起來也不是,躺下也不是,顧鳶的手足無措讓她的潔白面頰染上紅暈。 她現(xiàn)在是個男人,現(xiàn)在是不小心摔倒官差懷里,情有可原。 身后的男人將她的玉擺正,手掌冷不丁的扶上她的腰間將她托直。 “抓住了,馬上要閉城了,要趁最后的空隙沖過去。” 巍峨的城門徹底出現(xiàn)在視野里,這兒是蘇南府最后的界限,或許可以將她和前世那個深淵斷絕。 顧鳶的心臟砰砰的跳。 她只出過一次城門,是在前世婚禮前出蘇南到京都。 而這次呢? 跨出這承載她無數(shù)記憶的蘇南府,這次身后跟著的不是繁厚的金銀財寶堆出的嫁妝,不是一輛刷著紅漆的馬車。 而是一個男人,一個溫熱的胸膛。 她想過很多次偷偷出城的方法,或是混進人群偷偷溜出去,或是從側路的山里里穿越過去,唯獨沒想到居然是又官差騎馬親自護送出去。 “放行!” 兩側守衛(wèi)眼神看到了男人手中高高舉起的紫金令牌。 官府專屬之物,不用像老百姓的通書驗明真?zhèn)巍8哔F的紫金,是燕國皇室的專屬物,拿到此令之人非權即貴。 大門關到最后一個身位停下,男人的黑金繡袍獵獵生風,修美而鋒銳的側顏像被上好的雕刻刀雕琢而成,面具遮住一雙上挑的鳳眼,兩頰的鬢發(fā)被吹起,隱約能看到高挺而秀直的鼻下,薄唇微抿出的一摸溫柔笑容。 二人的身影重迭在一起,黑袍罩著白衣,少年被男子修長健碩的身軀籠罩住,駿馬飛光掠影。 城門吱嘎一聲在二人穿出的瞬間徹底合上。 不是逃婚,不是偷跑,而是協(xié)同官差大人辦案子。 —— 城內鬧事的彩燈仍掛的那么高,人們成群結伴,歡聲笑語。今夜城內沒有宵禁,今夜燈火不歇,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