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歇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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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段宵的那行回復, 夏仰沒忍住笑了出來。她不是不知道他那張嘴有多欠,幾乎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只是這個周棲曼。 名字讀起來總覺得有點耳熟。 看頭像是個女生,但夏仰想了想, 又不記得結識過這個人。段宵朋友是很多,但女性朋友屈指可數(shù)。 她平時從來不看段宵的手機,這會兒多看了一眼總難免心虛,像是在窺視他的隱私般。 正要放回去時,一個電話冒了出來。 備注是:陸嘉澤。 因為是熟悉的人, 夏仰受到驚慌, 手忙腳亂地按到了接聽鍵。 那邊的人根本沒給她說話機會,嘴快得像在放炮:“阿宵,今早勵朝的股市看了嗎?昨天拋售——” 他應該是在談工作上的事情,夏仰立刻打斷:“等等,你等等?!?/br> 陸嘉澤話音一頓,剎住車:“哎我cao, 怎么是個女人?哦, 夏仰吧,我宵爺呢?” “是我?!彼崎_被子, 坐起身穿鞋,“他在陽臺, 我現(xiàn)在把手機拿給他?!?/br> 夏仰下了床,拿著手機去陽臺,正看見段宵在曬那幾件衣服。他人高,壓根用不著閑置在旁邊的撐衣桿。 “你有電話, 是陸嘉澤。” 她把手機遞過去。 段宵一手接過電話, 另一只手還拎著她那件沒掛上去的內衣。 他青筋虬壓的手背和純白色內衣相襯著,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浸在日光里, 也正覆在輕薄海綿上摩挲。 大白天的,顯得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夏仰看得羞赧,想去拿回來自己曬。 他卻揚高了手臂順勢躲開,面上不動聲色還在聽電話對面講,時不時應幾句:“嗯,先不聯(lián)系他們?!?/br> “……” 夏仰跳了幾下也沒搶回來,“仇視”地盯著他。生氣地鼓著腮幫,揉了揉因睡太久還沒恢復成外雙的眼皮。 她本來就剛睡醒,少了平日里那股清泠泠的疏離感。 頭發(fā)毛茸茸又亂糟糟地炸了幾根呆毛,卷翹的眼睫毛都被晨曦染成金黃栗色,惺忪睡眼沒完全睜開。 段宵望著她那憤怒小獅子般的表情,被逗樂,悶聲笑了幾句,不忘回復對面:“沒有,挺棘手的。不是笑你?!?/br> 是在笑她。 夏仰磨了磨后槽牙。 看著自己那件可憐的內衣被他捏得快變形。 段宵手剛放下來,見她來拿又揚高,就這么逗她玩了幾分鐘,把一心二用貫徹到極致:“可以……并購方案做好了嗎?” 夏仰看出他的惡趣味。 沒走,但也沒搶了。 等他一掛電話,她就撲了上去:“還給我!” 手機放進兜里,段宵抬起空閑的手摟住她清瘦腰身,捏了捏,語調狎昵:“一大早就投懷送抱?” “不要臉?!?/br> 夏仰瞪他,把內衣?lián)尰貋怼?/br> 不知道是不是平時看她曬多了,他居然還知道提前用小夾子固定,夾在了海綿體上。 段宵就這么大剌剌地靠在欄桿上,看著她晾曬。 她肌膚又生得白嫩,胸形可口,像水蜜桃。不算大,也幸虧不大,否則跳古典舞會很吃虧。 夏仰只覺得他的注視讓她如芒刺背,曬好后,硬著頭皮問:“為什么一直看?” 他吊兒郎當?shù)鼗卮穑骸疤脹]碰,熟悉一下尺寸。” “……” 明明也才一個月不到。 夏仰別扭又小聲落下一句:“我看你是嫌小吧?!?/br> 她不是沒聽過一些惡/臭男生在背后對她的評價:漂亮是漂亮,可是胸太小。 但學古典舞的,又能有幾個胸大。 段宵聽清了她的嘀咕,笑得肩背直顫:“我沒那癖好啊?!?/br> 這個年紀的男生湊一塊免不了聊這些,就算現(xiàn)在不聊,初中、高中時期也一定討論過。 z世代日漫風靡,潛移默化地影響著青少年的審美觀。陸嘉澤就因為愛看《海賊王》,現(xiàn)如今對挑女友都有著大胸細腰的評判標準。 但段宵對這些真沒講究。 他年少啟蒙的夢里只出現(xiàn)過夏仰,她就是他的全部標準。 夏仰當然不清楚這些,也不信他的話:“可你經(jīng)?!?/br> 他打斷她,很不正經(jīng)地說:“別講了,我硬/了你又不負責?!?/br> “……” 她張了張嘴,紅著臉憋住話頭。 段宵知道她這個樣就一定在心里罵,也就看著乖,爪子都藏著呢。他把人扯到身前:“在偷偷說我什么壞話?” “沒有,就是想起一句話?!毕难雒蛎虼剑粗蛔忠活D道,“見過的人形形色色,段宵最色?!?/br> “我當你在夸我?!?/br> 他厚顏無恥地哼笑了聲,手捏著她下巴抬高,強勢的吻落了下來。 她皺著眉,腦袋一個勁往后仰,可躲又躲不開:“唔……別親,我還沒刷牙……” 段宵親著她唇角,又想到了什么:“對了,早上醫(yī)院那邊發(fā)來了消息?!?/br> 夏仰一聽,停了躲他的動作,有些欣喜和不敢相信:“是找到合適的捐贈者了嗎?” “對,是這一年里配型最成功的一次。”段宵看著她眼里的期待,緩了緩,“我約好了時間,等溫云渺高考完再去做移植手術?!?/br> 高考在明年6月初,還有半年多。 她心里一塊沉重的大石頭要放下了般,想哭又想笑。眼眶已經(jīng)激動地紅了,連連說了幾句“好”:“謝謝你,真的謝謝你?!?/br> 段宵唇邊的笑意收斂了些,淡淡地“嗯”了一句。 ** 吃過早飯,段宵急著回去處理事情,先開車回去了。他是高能量又高效率的高階玩家,仿佛永遠不會累。 他本來想帶夏仰一塊走,但夏仰還想陪溫云渺吃個午飯。 在家待到中午,她去了溫云渺的學校附近一家韓式烤rou店等她。高三的午休時間緊,夏仰提前點好了兩份烤牛rou和石鍋拌飯。 溫云渺跑進來時,服務員正好上餐。 夏仰把倒好的水杯給她遞過去:“怎么跑這么急,早上幾點出去的?是段宵送你的嗎?” 溫云渺身上還穿著校服,把眼鏡摘下來,喝了口水:“7點,上早讀,6點半出門?!?/br> 她愣了下,想解釋自己為什么沒睡在沙發(fā)上:“我……” “姐。”溫云渺沒讓她找借口,直言道,“我昨晚就,知道了?! ∧悴皇?,不喜歡他嗎?” 夏仰低眼,咬了咬唇瓣,沒說話。 但溫云渺已經(jīng)猜到了,她天真地以為段宵只是jiejie身邊有待考察的癡情追求者。 可現(xiàn)在看來,段宵和那些人沒什么兩樣。 溫云渺的母親在她十五歲時去世,就在這同一年,夏仰父母也相繼過世。 當年夏家?guī)讉€親戚來cao持了后事,商量了下,夏家的大姑愿意領養(yǎng)夏仰直到她成年,卻不愿意多養(yǎng)一個非親非故還帶著病帶著債的溫云渺。 因此,她算是被夏仰養(yǎng)活的。 夏仰長得好看,年輕家貧,幾年前就一直有愛慕者開出各種各樣的齷齪條件。 “姐,對不起……我以為,他不一樣?!睖卦泼煊X得自己愚蠢至極,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好意。她艱難地說,“我從來只想著,我得到了什么。卻忘記你、你要付出什么?!?/br> 和段宵的關系突然被這樣攤在了臺面上,夏仰覺得有些難堪,卻還是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沒你想得那么亂七八糟,他人又不差?!?/br> 溫云渺看著她:“是不是,我mama的債?” 溫母當年患上肝癌,治病借了親朋好友不少錢,親緣也是這么斷的。如果沒有她們,夏仰就算是一個人也會過得很自在。 夏仰避重就輕道:“那筆錢快還完了。我月底有個比賽,拿到獎金就能全部還完?!?/br> 溫云渺的指甲刻進了掌心:“我回去,把他買的冰箱,退了。” 這話說出來實在太幼稚,也太小家子氣。 可這是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事。 “不用,我給他買雙鞋就還回去了?!毕难鰢@口氣,摸摸她的頭發(fā),“我不想騙你,說些我和他兩情相悅的鬼話。但你放心,我過得很好,他對我也很好?!?/br> “姐,等我,再長大一點?!睖卦泼斓难蹨I落下來,伸手抹開,“我會、會努力賺錢?!?/br> 夏仰笑著應:“你還是先好好準備高考吧,我也給你準備了畢業(yè)禮物?!?/br> 她抬起淚眼汪汪的臉:“什么禮物?” “考完就知道啦?!毕难稣Z氣溫柔,“別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么你了。快點吃飯,待會兒還要不要去睡午覺了?” 吃著飯,溫云渺忿忿地冒出一句:“我討厭他!不要他,來家里了?!?/br> 夏仰眼神黯了點,聲音放輕:“你以后不要再這么說,我們……沒資格討厭他?!?/br> 不管段宵索要了什么。 但至少,她們確實是受惠的一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