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歇 第6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上戀綜之后被發(fā)現(xiàn)O裝B、誘拐小女人、戰(zhàn)神王爺是妻奴、我靠代碼稱霸怪物世界、清穿之福運無雙、后宮策:囚女傾城、她一心只想賺錢、世家夫人/官夫人日常、初唐崢嶸、侯門嫡女
他煩的是,為什么夏仰現(xiàn)在居然還要應付這種層次的蒼蠅。 “走了,送你回學校。” 段宵起身, 拉過夏仰手腕往外走。 他動作太利落干脆, 又理所當然。 以至于齊學海在他們走過來時,一句話沒出聲, 還下意識傻愣愣地給人側身,讓出了位置。 ** 走出商場后, 是世茂廣場的步行街。 假期人流不減,又才是晚飯過后的時間,遠處大廈層疊,內(nèi)透燈光五彩斑斕。 4月初, 京州的氣溫已經(jīng)上升。 但晝夜溫差大, 晚風撲面而來時有些涼意。 他們很少會有這樣在人潮涌動的街頭,漫無目的閑走散步的時刻。 按以前, 夏仰跟著他去的地方基本遇不到像齊學海那樣的愚笨搭訕者。 因為段宵一向不喜歡人多的場合,玩樂也就算了,但大街上到處是不相關的人。 他終身貫徹馬原的空間生產(chǎn)理論,高額消費的頭等艙、私人度假村、會員制俱樂部,用高額消費買來疏離感的清凈。 他那一圈京城闊少里,基本都有點潛意識里的天然優(yōu)越感。沒辦法,從太爺爺那代開始就富得流油,很難讓人自卑自怯。 這也是夏仰覺得他們之間永遠有無法改變的距離。 她掙開了抓住自己的手,扭頭看他:“干嘛要那樣講話?我回舞團還得繼續(xù)和人見面。” 段宵居高臨下,悠閑地瞥她:“你拒絕別人都支支吾吾的,怎么拒絕我就這么干脆?” 她一頓:“少胡說八道,我對你夠好了?!?/br> 要是真像他說的那樣這么干脆,她早就頭也不回走了。偏偏夏仰不是會和人老死不相往來的性子,才會一直被他纏著不放。 他逆著燈光,神色難以分辨。但很明顯的不太痛快,心情好壞都表露無遺。 “你不用送我了?!毕难龀读顺栋鼛?,轉過身,“我們不是同一條路?!?/br> 段宵看著她左顧右盼的,懶幽幽開口:“我回學校拿東西,順路。你在找什么?” 她咕噥:“找?guī)!?/br> “在那。” 他伸手蓋在她烏黑腦袋上,把人朝左側方向轉過去。 夏仰皺著眉,推開他仗著身高差就耍人玩的手:“你拿開,我看到了?!?/br> 段宵笑了下:“包給我?!?/br> 她猶豫,下一秒被他直接拿了過去:“去吧,我在這等你?!?/br> 他今晚喝過酒,沒開車。再說離學校就這么一小段路程,肯定是要和她一塊走回去的。 夏仰對他的底線已經(jīng)放低到只要不再拉她陪睡,不再回到以前那段毫無自我的關系里,其他都無所謂了。 她沒再和他糾結這點小事,往廁所方向走過去。 和所有城市的通病一樣,男廁所外面沒幾個人排隊,但女廁所總是在排長龍。 因為靠近大學城,這一塊幾乎都是年輕人或者大學生。 兩排并行的隊伍里,旁邊那個女生在打電話。約莫是忍不住發(fā)xiele,才會不顧這還在大庭廣眾之下。 她一直憋著哭腔,似乎是異地戀,在被分手:“我說了只是要你回信息,這很難嗎?” “到底是回信息難,還是你忙著和其他女孩聊天?” “你先不理我的!你兩周沒理我,你之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對我很體貼,你說過會永遠愛我……” 邊上不少暗自聽她說話的吃瓜群眾。 后面那個大姐更是搖搖頭:“遇人不淑哦,男人就是這樣。” 說完還對著夏仰昂了昂下巴,似乎在找她的認同。 “……” 夏仰尷尬地抿抿唇線。 她對這方面的事向來無法共情。 先不說她和段宵的這兩年和正常交往完全不是一個性質。就算是當成戀愛,他們之間,會發(fā)出這種疑問的也不是她。 只不過段宵不會以這種卑微的姿態(tài)來問,而是用行動警告她,凡事得以他為先。 隊伍很長,幾分鐘過去也幾乎只挪動了一兩個人的位置。 夏仰等得有些久,百無聊賴地朝廣場那邊看過去。 她每天去舞團帶的都是簡約實用的帆布包,漂亮的鏈條單肩包可裝不下她的保溫杯、換洗舞鞋和充饑的餅干零食。 而現(xiàn)在這個帆布包在段宵的手上。 他大概是懷疑用手拎著那包的帶子會扯斷,索性單手抱著了。 他單獨在那就一拽哥形象,臉上表情寡乏??峥岬乜孔陔A梯側玩手機,但懷里那女孩氣的帆布包又顯得反差感很強。 …… 另一邊的段宵玩的其實不是他自己的手機,是夏仰的。 也沒看她別的東西,只是把各個社交軟件和電話號碼那都檢查了一下,確定了自己沒被拉黑。 他不想看見紅色感嘆號。 所以這些天都沒主動給她打過一次電話,信息也只是剛才見到才試探地發(fā)了一句。 剛要把手機放回去,就看見微信那跳出一條通知。是個租房中介,跟她約好月底的周末去看房。 夏仰不缺錢用,她父母雖然早逝,但這些年攢下的錢都在她那。盡管是定存,可每年能取出來的也不少。 自己比賽的獎金和兼職,又都能持平平時開銷。家里的溫云渺成績出色,在學校還能領貧困生補貼,也花不了她多少錢。 所以和大部分普通家庭的同齡人相比。 就算沒有段宵養(yǎng)著,她不去高奢場所,作為平凡的女大學生,生活費也算富余的。 但租房是為了什么? 段宵往上劃了一下,看見中介從平臺上轉發(fā)的幾個房源鏈接,都是在一家醫(yī)院附近。 明白了,溫云渺要在暑假動手術。 她是打算去做陪護。 手機還沒關上屏幕,夏仰已經(jīng)慌慌張張地小跑回來,心不在焉地頻頻回頭看。 段宵面不改色地把手機塞回她包里:“在看什么?” “我剛才遇到一個大叔,讓我?guī)退o女兒送衛(wèi)生巾?!毕难鰶]注意他的動作,只朝路邊那個方向看,遲疑道,“我當時急著進去,沒停下,就聽見他又找了另一個女生?!?/br> 正好被求助的女生是打電話在哭的那個。 她印象格外深一點。 段宵微俯身聽她講話,不解:“然后?” “就你沒看過網(wǎng)上最近很火的人販子小視頻嗎?感覺不對勁呢。” 夏仰聲音越來越低,因為不確定而遲疑。但還望著那個方向,下一刻突然捂嘴驚呼,扯了扯他衣角:“你看那個女生是不是在那群人里?她是不是被帶著去路邊那輛車!” 她說著,邊抬腿要往那走,被段宵扯了回來。 包塞回她手里,他人已經(jīng)往那跑。 那一瞬間夏仰的頭腦一片空白,沒想過這種事就發(fā)生在自己眼前。 她視線里出現(xiàn)了穿著制服的巡邏的警衛(wèi)人員,趕緊倉促地抱著包過去拉人。 本就人來人往的廣場邊緣,處處是人流帶來的障礙。 等她和這片區(qū)的警衛(wèi)一塊趕過去時,只看見段宵腳邊癱坐著剛才那個女生。 哭得更大聲了,比剛才被分手還慘烈。 夏仰急忙沖過來:“那輛車走了?” “嗯,開走了?!倍蜗D過身,冷靜地把車牌號念給了片區(qū)警察,“應該是人販子,車里包括司機有六個人,聽口音是東北那邊……” 幾個警察一塊兒把那個女生攙起來,帶走做筆錄。 ** 算不上飛來橫禍,但遇到這種事也嚇得夠嗆。 配合著去了一趟警察局,回到學校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半。 夏仰不知不覺間,看見了自己的宿舍大樓,才愣愣地回過頭來:“你怎么也跟著過來了?” 段宵低睫,指尖戳了下她軟趴趴的臉頰:“你才發(fā)現(xiàn)我?一路上都在發(fā)呆,想什么呢?” 其實她連那輛車都沒挨近,也沒近距離接觸剛才那群人,按道理不會怕成這樣,一臉魂不守舍的。 “我……”夏仰抬頭看他,“你下次不要一個人往前跑。他們那么多人,很危險的,這次是你運氣好。” 他眼皮懶懶耷攏著,忽地笑了:“就一直在想這個?。俊?/br> “你別不當回事兒?!彼蝗贿煅柿诵廴︱嚨丶t了。著急又語無倫次地說,“我爸爸他就是幫警察抓歹徒,胸口被插了一刀……不然他不會死的?!?/br> 夏仰很少提到自己父母,但不代表年少陰影被抹平過。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 自己作為學校代表,被老師帶去隔壁市的初小學生古典舞大賽里比賽,并且奪得頭籌。 跑長途的父親特意和同事?lián)Q了條工作線路,來接她一起走高速公路回家。 因為夏父開貨車,在家時間很少。夏仰更是第一次坐他的這輛車,一路上歡聲笑語地沒停下過。 直到前面一處服務區(qū)叫停他們,說有警察在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