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你不覺得我們像是沒被□□打中的狍子嗎?”銀河失笑。 白石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三兩秒之后抬手給銀河吃了一個栗子。 “那個東西是怎么過來的?”銀河往前飛了一段距離,找到一棵稍高的樹冠停了下來。 “那我能知道嗎?”白石氣鼓鼓的像一個小包子。 “你給我好好說話?!便y河去捏她的臉。 “大概是走的太匆忙了,沒注意隱藏行蹤吧。”白石揉著臉,把事情從前到后講了個通透。 “你是怎么找過來的?”白石問道。 銀河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拿出一個東西,被一塊方巾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 看樣子像一本書。 “你把它扔了干什么?”銀河把布掀開,正是那本預(yù)言書。 白石看著散落的書頁,突然之間有一種罪惡感。 “這上面有我留下的印記,我能夠感知到它的存在?!?/br> 銀河說著,破舊的封面上隱隱閃出紅色的光,圓圓的,像是牙印一樣。 —————— “媽的,這小崽子又跑哪里去了?!便y河扇動翅膀,周圍的云氣纏繞在身邊,好像攔住她的枷鎖。 俯瞰黑色的樹林,根本看不到女孩兒白色的裙擺,銀河有些著急了,頭頂冒出一環(huán)白色的花環(huán)。 是茉莉花環(huán)。 銀河微微定了定心神:“沒事的?!彼@樣安慰自己。 只要書還在她身上。 身形一晃,從半空消失了。 黑色的天空中只飄落一片柔軟的羽毛。 崔玨手上拿著那本散落書頁的書,細細拍掉上面沾染著的塵土。 一支翎羽劃破空氣,目標(biāo)是他的右眼。 連腳步都沒有挪動,堅硬如箭的羽毛在距離他一米的地方便落在地上,霎時間化了灰。 銀河看到這一幕,原本邁出的腳步收了回來,指尖夾著的羽毛也消失不見了。 她躲在黑暗里,靜靜地注視崔玨。 預(yù)言書為什么會在一個男人手里?銀河皺眉,白石難道也在他手上? 他是誰? 崔玨在原地好半天,想了想,還是將手里散落的書頁收攏,拿出一塊方巾包了放到一棵大樹底下。 然后離開了。 袖擺上的鎏金花紋在黑暗之中逐漸不見了顏色。 “奇怪。” 銀河從樹上翻下來。 那人沒有要攻擊她的意思,甚至原諒了她的無禮。 為什么?要是打的話,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但他沒有和自己動手,還把書留下了。 “你說的那人,長什么樣子?”白石總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很久以前見過的樣子,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看不清。”銀河搖搖頭,“只看見是墨綠色鎏金的長袍,應(yīng)該挺高的,他戴著帽兜,沒看見臉。” “鎏金的長袍?”白石突然想到,“那個干尸穿的也是鎏金的長袍。” 只不過是紫色的。 女孩兒的小臉兒都皺到一起去了,活脫脫像是剛出鍋的包子。 “好了,不想了。”銀河說道,“當(dāng)下要緊的是怎么出去。” 丘嚴(yán)和唐安言沒有一點消息,也不知道走出那片林子沒有,還是先擔(dān)心自己吧。 銀河這樣想著,抬手之間,指尖夾住了飛來的銀針。 “又是她。” 白石額角滲出冷汗來,對于這個纏著血絲的銀針,她可是極為熟悉。 耳邊仿佛又聽見了悠遠婉轉(zhuǎn)的戲腔。 這一次,那人像是不想再等了,原本白石是那人指縫中的倉鼠,任她如何逃跑都不可能跑出去,她的“主人”可以隨心所欲的和她玩躲貓貓的游戲, 但是這時候來了一個銀河,像是跑到“主人”面前揮舞爪子的貓,想帶著倉鼠離開。 “主人”生了氣,發(fā)了火,倉鼠和貓都別想好過。 銀針狂風(fēng)暴雨一般襲來。 銀河渾身布滿了堅硬的翎羽,張開翅膀?qū)资o在身下。 銀針打在銀河身上又被彈開,落在地上不見了蹤跡。 白石耳邊卻傳來悉悉索索的響聲,像是昆蟲爬行的聲音。 原本纏在銀針上面的紅色血絲在她們頭頂上聚集,大部分落在銀河的背上和頭頂,那東西會吸血,已經(jīng)長大了數(shù)千倍,像是一條小蛇一樣搭在銀河的肩頭。 “走!快走!” 白石尖叫起來,想要掙脫銀河的懷抱。 銀河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反而抱的更緊,警告道:“別動。” 被羽翼覆蓋的身體對于血絲的侵襲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是一陣陣的脫力感覺涌上大腦。 “銀河。你聽我說?!卑资踔y河的臉,努力想讓她保持清醒,“你看這個?!?/br> 白石將領(lǐng)子里的玉牌拿出來:“我還有一條命,你快走,不用管我,我會在另一個地方重生?!?/br> 女孩兒焦急的說道:“我沒法跟你解釋這個事情,你聽我的?!?/br> 銀河的臉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像一只仙鶴了,她不能維持這個狀態(tài)太久,神智已經(jīng)不太清明了。 “銀河!”白石怒喝道。 那雙仙鶴一般的眼睛中恍然多了一絲清明,張開雙翼沖向了遠方的天際。 肩頭的血蛇掉下來摔在地上。 無字牌上的血痕已經(jīng)匯集成了一個“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