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我去,這你都能釘住。” 丘嚴上前把花瓣從樹干上面解救下來,拿給唐安言查看。 銀河收回自己的翎羽,并不理會丘嚴的夸贊,把頭湊到唐安言手邊去看那片卷邊的花瓣。 那很小,就比綠豆大不了多少,銀河的羽箭幾乎將花瓣整個貫穿。 “我的精準(zhǔn)度沒有這么高?!便y河不是很理解自己為什么會有這么好的準(zhǔn)頭,“可能是湊巧?!?/br> 白石沒有過來湊熱鬧,而是走到松柏樹前面,對著銀河扎出來的那個微小的裂口細細研究起來。 “這棵樹跟湖中心的那顆很像?!卑资f道。 “那不是棵柳樹嗎?”銀河記得那棵樹上面的枝條是長的,在她的認知里只有柳樹長成這個樣子。 白石搖搖頭:“它們的紋路幾乎是一樣的?!?/br> 她現(xiàn)在是一朵薔薇花,好像對于植物的感官更加熟悉了,每一棵樹對于她來說都是不一樣的,就像他們看不同的人那樣。 白石手心里喚出柔和的光芒,樹干上面細小的裂痕幾乎是瞬間消失了。 可是就在裂痕消失的剎那,天空中淅淅瀝瀝開始落下雨滴,打在白石身上,白色的衣裙被瞬間染紅。 唐安言一驚,連忙伸手去拉,但那棵樹比他快得多,電光石火之間,數(shù)根藤條將女孩兒包裹在其中,拉進了樹干。 “白石!” 一滴血落在唐安言的手背,好像鮫人的最后一滴眼淚。 一陣沉默之后,銀河也將手放在了樹干上,摸了兩下并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這應(yīng)該是一個傳送的地方?!?/br> 就像移形換影的那棵柳樹,就像那兩個黃銅令牌。 “白石不是說她的令牌可以到達任何地方嗎!”丘嚴突然道。 “不見了?!碧瓢惭粤⒖檀輾Я怂南敕?。 口袋里只剩下一個黃銅令牌了。 白石從未拿走那塊牌子,他也從沒有將它從兜里拿出來。 就是這樣消失不見了。 在白石被藤條纏住的時候,唐安言能夠感受到身上的重量猛然消失了,那剛好就是一塊牌子的重量。 就在那個時候,是被人拿走的,還是它主動消失的? “把它劈開看看?!鼻饑乐讣庥须[隱閃電。 銀河輕輕將一根羽毛落在他的手背上:“你劈開它也沒用,這棵樹雖然粗大,卻不足以容納一個人?!?/br> 她說的很有道理,這棵樹最大的可能是一個用來傳送的物件。 白石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他們身邊了。 “如果我的牌子是通向墓園的……” 丘嚴握緊手中的黃銅令牌,閉上眼睛在腦海里浮現(xiàn)出古董店的樣子。 可惜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嘖?!鼻饑罒o語,他現(xiàn)在都沒弄明白這個瞬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們慢慢試。”銀河手腕上的雞血藤突然間變紅了,就像被血淋上去了似的,“我去找白石。” “哎!”丘嚴還沒叫出聲來,銀河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 “她去找白石?”丘嚴被憑空消失的人震驚到了,“怎么找?” 唐安言搖頭,白石已經(jīng)不是那個天天跟在他身后跑的小孩子了,她早就已經(jīng)長大了,自己怎么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印象中,白石一直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女孩兒,自己要不斷變強才能保護她。 但是現(xiàn)在,那個女孩兒早就不需要自己的保護了,甚至還可以站在他面前保護他。 唐安言撫摸著干枯的樹皮,手腕上的念珠從袖口滑落。 是藍色的! —————— “白石?” 面前是一片荊棘叢,上面的尖刺幾乎沖天。 在層層疊疊的荊棘之中,銀河好像看到一抹漂亮的煙粉色。 “銀河?”女孩兒澄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怎么在這里?” 面前的女孩兒依舊穿著白色的衣裙,在柏樹下面被濺在身上的血也不見了,整個人看上去是那樣的純潔無暇。 雞血藤的血光已經(jīng)黯淡下來,說明白石已經(jīng)沒有危險了,面前這個人應(yīng)該是真正的白石,可是剛才…… “你怎么出來的?”銀河很確定剛才她遇到了危險。 “我把打火機丟了?!卑资掷锬笾S銅令牌,去牽銀河手。 “打火機?” 第六十二章 讓我再救你一次 “這什么地方?!卑资犻_眼睛, 一根尖刺正對著她的眼球。 “噗!” 這雖然不是白石第一次眼球被刺穿,但是突如其來的疼痛和驚嚇還是讓女孩兒痛呼出聲。 稍微轉(zhuǎn)動了一下手腕,藤條瞬間捆住白石的手腕。 這些尖刺好像對于她的動作十分敏感,一時間鮮血直流。 幸好這些荊棘對血液沒有很強烈的欲望, 只是不讓白石繼續(xù)動作, 并沒有取其性命的意思。 女孩兒被刺穿的眼球開始慢慢恢復(fù), 但是尖利的荊棘仍舊扎在那里, 四處蔓延的疼痛感就像無數(shù)只小蜘蛛在身上到處亂竄。 她能聽到粘膜重新生長的聲音。 “咕啾啾。咕啾啾……” 人的視覺一旦被剝奪, 其他的感官就會比平常敏感上無數(shù)倍。 白石能夠聽到周圍植物生長的聲音。 泥土中有蚯蚓在扭動,在荊棘叢的中心位置, 有東西正在呼吸的動靜, 應(yīng)該是有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