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崢嶸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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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安安穩(wěn)穩(wěn)過小日子,等我茍出頭了再來送死? 換一個州縣舉薦嗎? 難度只怕很高,這么簡單的方法,如果能成行,八伯不會想不到……想必他身后的那位能力有限,手腳伸不了那么長。 “郎君?!毙⌒U捧著茶碗進來,伸出纖纖玉手摸著李善緊鎖的眉頭。 李善隨手攬住盈盈一握的小蠻腰,發(fā)愁的都沒心思試試櫻桃小口了。 “小蠻,平康坊內(nèi)紙醉金迷,朱家溝可是粗茶淡飯……” “妾身早就說了,郎君救妾身出火海,這輩子就跟著郎君。” 李善可不傻,這種話也就蒙蒙傻子,小蠻必然是有著自己不知道的理由。 第二十二章 真的是誤會 時隔將近兩個月再入長安,李善很快感覺到了區(qū)別,原先略微壓抑的氣氛消散無蹤,處處傳唱秦王李世民的豐功偉績。 如今的大唐還不是那個威服四海的大唐帝國,府兵還沒有踏足茫茫草原,讓突厥貴族在大明宮持戈守衛(wèi),臣民也沒有高人一等的心態(tài)。 以突厥為后盾的劉黑闥席卷河北,屢屢大破唐軍,顯然給長安城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在這種情況下,一戰(zhàn)擊潰劉黑闥的秦王李世民得到了廣泛的支持,這是自漢末之后天下長期分裂動蕩而導(dǎo)致的結(jié)果。 “受律辭元首,相將討叛臣。咸歌《破陣樂》,共賞太平人?!?/br> “大郎,你聽!”朱八好奇的指著一處。 粗豪的歌聲在坊間隱隱傳開,李善低聲道:“秦王破陣樂。” 李善在心里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李世民登基稱帝是一種必然。 比起李建成,軍功加身的李世民更能捍衛(wèi)這個國家的臣民不受侵擾,對于百姓來說,這比什么都強。 特地去東市轉(zhuǎn)了圈,距離東山瓊瑤的匾額還好遠的地方,李善就看見一條粗狂的大漢cao起酒曩仰頭就喝,傾泄而下的居然是豆?jié){! 另一側(cè)的青年書生手里捧著一個油紙包正在啃油條,吃的滿嘴是油。 李善打了個寒顫,往邊上讓了讓,聽王仁表說過一次叫酥油,也不知道是哪一種植物提煉而成的,但不管什么油,都是用了再用,算得上千錘百煉了。 放在前世,鐵鐵的去舉報,但在如今,呃,只要不吃死人就行。 早聽說東山瓊瑤在東市賣的挺好,但李善沒想到居然這么火爆,排隊都要排好一會兒……沒辦法,唐朝的餐飲業(yè),別說和二十一世紀比,和宋朝都沒法比。 伸長脖子看了看油鍋,黑油翻騰,李善嘖嘖兩聲,“一碗瓊瑤漿?!?/br> 小二愣了下,“客官,一碗瓊瑤漿一錢,配一根油條也是一錢……” “不要油條,只要瓊瑤漿?!?/br> 周圍人都詫異的看著李善,這傻子嘛。 李善卻在心里嘀咕,這時代稱呼客人為客官? 實際上客官最早是漢朝對外地官員的尊稱,漸漸演化而成。 李善端著瓊瑤漿加了點醬汁、小菜調(diào)味,找了個位置坐下,左右看了看,相當(dāng)?shù)臐M意,基本都是喝瓊瑤漿的,而且都是咸黨。 朱八一手端著瓊瑤漿,一手捏著油條擠過來,惋惜的說:“早知道應(yīng)該從十七那拿兩塊飴糖來?!?/br> 李善懶得理會這廝,他心里也明白,越是高門大族越是喜甜,中下層民眾不是不喜糖而是買不起,因為糖在唐朝還是奢飾品,十七手里的那幾塊飴糖還是朱氏買給他的。 隱隱記得甘蔗汁制糖就是唐朝開始發(fā)展起來的,好像還是從印度引進的,李善琢磨了下,玄奘還沒出發(fā)呢,要不要讓他幫幫忙? 下一刻,李善就把這個念頭丟開,引進制糖法,養(yǎng)出那么多甜黨給自己添堵? 丟下兩枚銅錢,李善帶著朱八離開,從另一頭繞了圈出了東市,去西市轉(zhuǎn)了圈,沒想到剛進去就看見“東山瓊瑤”的匾額。 “來兩碗瓊瑤漿?!崩钌评税讶滩蛔∫獑杺€仔細的朱八。 片刻后,兩碗瓊瑤漿端上來,李善嘗了嘗,不對,應(yīng)該不是從東山寺運來的。 李善叫過小二,笑著問:“只聽說東市有瓊瑤漿,沒想到西市也有,是一個東家?” 小二只賠笑卻不肯說話,李善也沒追問,拉著朱八離開。 “大郎,是李家偷了秘方?” 李善無所謂的說:“可能吧,上次買石膏你不是偷懶,讓李家送黃豆的幫忙買的嘛?!?/br> 朱八懊惱的一拍腦袋,“找他們算賬去!” “算個屁。”李善一扯這憨貨的胳膊,“跟我走?!?/br> 朱八悶聲跟在李善屁股后面,一直到了王仁表家門口才恍然醒悟,“對,應(yīng)該找他算賬!” “閉嘴!” 李善倒是不相信是王仁表搗的鬼,完全沒有這個必要,而李復(fù)雖是王仁表的岳父,但事事都要遵從其女婿之意,也沒有必要搗鬼。 最有可能的是,泄密了。 以石膏制豆腐腦,在這個時代說起來有點天方夜譚,但一點即破,很難保密。 李善對此并不在乎,如果真的是王仁表、李復(fù)搗鬼,那只能說是他們目光短淺,對穿越者來說,類似的生意太多了……而且李善還會在小本本上記上一筆。 再說了,將近兩個月,李善已經(jīng)從這門生意里撈了不少銀錢,朱家溝村民也得惠良多,第一桶金的回報率已經(jīng)足夠高了。 但如果真的是王仁表搗鬼,李善對今天之行就不報什么希望了……他是想探聽長安令的相關(guān)消息。 “沒人?” 李善嘀咕了聲,敲門好一會兒了都沒響動。 這時候里面?zhèn)鱽砬由呐?,“外間何人?” “嫂夫人,東山寺李善,王兄不在家嗎?” 聽見門栓落地的聲音,片刻后李氏打開了門,行禮道:“李家叔叔,郎君恰巧出門?!?/br> 自從李善饋贈五十貫錢后,王仁表幾次攜妻去朱家溝,兩家為通家之好,李氏稱李善為叔叔,這是唐朝婦人對丈夫弟弟的稱呼。 “打擾嫂夫人了,那午后再……” “嘔,嘔……” 李善的話還沒說完,一手扶著們的李氏突然彎腰嘔吐,身子搖搖欲墜。 “嫂夫人?” 李氏勉強直起身,只覺得頭暈眼花,一急之下,腿一軟就倒了下去。 “嫂夫人?”李善那埋藏心底的該死的責(zé)任感又發(fā)作了,毫不猶豫上前兩步扶住李氏,“朱八,去請大夫來!” 李善是骨科醫(yī)生,在急診科輪過班,面對嘔吐暈倒的李氏并沒什么有效措施……難不成還能在唐朝拉個心電圖? 趕緊去請大夫才是正經(jīng)的! 左右看看,已經(jīng)有路人看過來了,李善想了想,扶著李氏進了門。 還想著找個地方安置了李氏再回去關(guān)門……已經(jīng)用不著了,一聲爆喝在李善身后響起。 “好賊子!” 李善愕然半轉(zhuǎn)身回頭看去,一個青衫少年郎怒發(fā)沖冠,嗆一聲拔出腰間佩刀指著自己。 “賊子,放開我家嫂嫂!” “誤會,誤會?!?/br> “賊子看刀!”青衫少年看樣子脾氣火爆,掄起腰刀就砍向李善的左胳膊。 “十二弟,且慢動手?!备M門的紅衣青年喝了聲,關(guān)上門才說:“小心傷了王家嫂嫂?!?/br> 紅衣青年倒是彬彬有禮,“閣下何人,為何在此,若有誤會,請放開女眷再詳談。” 話說的倒是好聽,李善卻看見一旁的青衫少年悄無聲息的往前走了兩步,佩刀微微揚起。 呃,李氏渾身無力,昏睡不醒,全靠著李善摟著才沒倒下去……這姿態(tài)難免有點唐突,這真不能怪李善啊,誰讓他在急診室輪過班呢。 就在這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了,王仁表愕然的看著兩位好友拔刀相向另一位好友,而后者緊緊摟住自己的嬌妻,還一臉的無辜。 “王兄,真的是誤會?!?/br> 第二十三章 人的名樹的影 看著王仁表將妻子送去內(nèi)室,外面三人……李善問心無愧的站在那,紅衣青年和青衫少年一前一后將李善堵在中間,手中的佩刀都沒歸鞘。 “七哥,這賊子倒是有幾分面熟!”青衫少年突然說:“也不知道在哪兒見過?!?/br> 正準(zhǔn)備解釋清楚的李善立即閉上了嘴,幾次入長安城,唯一有可能接觸這些世家子弟的……是第一次入城去平康坊。 “這也尋常。”紅衣青年淡淡道:“趨炎附勢而已,往日殷勤,如今王兄一時不濟,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者多。” “可恨這三月你我兄弟不在長安,否則定要……”青衫少年揚了揚手中的佩刀,“姓甚名誰,報上名來,就算是太原王氏子弟,今日也要你好看!” 看李善不吭聲,青衫少年怒目而視,揮舞佩刀,雪亮的刀鋒就在李善面前劃過。 李善索性閉上了雙眼,心里琢磨這兩人連太原王氏都不怕,說不定也是五姓七家的子弟。 “德模兄?!蓖跞时斫K于出來了,看了眼李善,半響才開口,“昭德。” 青衫少年不情不愿的收起佩刀,“孝卿兄?!?/br> 孝卿是王仁表的字。 “這位是李善,祖籍隴西郡成紀縣?!?/br> “隴西李氏?” “隴西李氏?” 紅衣青年和青衫少年異口同聲,對視了眼都搖搖頭。 “隴西李氏,以狄道縣為基,后補之成紀縣?!奔t衣青年朗聲道:“閣下是安邑房、武陽房還是鎮(zhèn)遠房、平?jīng)龇?,總不會是丹陽房吧??/br> 一旁的青衫少年冷笑道:“前四房未必,但絕不會是丹陽房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