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崢嶸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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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房門被拉開,有人探頭出來窺探,看見有毆斗,立即關(guān)上了門。 李善兩手并攏抵住對方的一拳,心想這廝尚未加冠,卻好大的力氣。 那壯實青年也有些詫異,沒想到這人看似文弱,卻力氣不小。 李善是真的不想打,雖然不知道面前這人是誰,但也隱隱猜到了對方來歷。 但這一架不是李善不想打就能不打的,壯實青年步步緊逼,看起來很有章法的模樣,李善很是吃了虧,左肩膀被砸了拳,額角也被對方拳頭擦過,火辣辣的疼。 “寶琳!” 趕來的李楷厲聲道:“住手!” 瘦高個青年反駁道:“德謀兄此言不妥,你我父輩乃是同僚,卻要吃里扒外嗎?” “杜構(gòu)!”李楷陰著臉喝道:“自身無膽量動手,只會挑唆他人!” 聽到杜構(gòu)這個名字,李善愣了下,如果沒記錯,這是杜如晦的長子。 說起來,李善最早揚名是因為東山寺查驗事件,杜如晦無功而返,杜構(gòu)早就聽說了李善這個名字,一個月前又在酒肆里被踹的……杜構(gòu)早就在找機會一泄心頭怒氣了。 “砰!” 分神的李善被壯實青年一拳砸翻,臉頰處立即腫起,青紫一片。 趕來的六七個青年中,一人開口道:“尉遲兄,算了吧?!?/br> 這壯實青年就是名將尉遲恭長子尉遲寶琳,隨其父征伐河北,前幾日才回京。 秦王府子弟以長孫沖為首,而尉遲恭當(dāng)年屢次大敗唐軍,身份頗有些尷尬,所以尉遲寶琳向來對長孫沖俯首帖耳,席間被杜構(gòu)三兩句話就挑撥的跳出來出手。 尉遲寶琳回頭看了眼,人群中的長孫沖有點不知所措……得,再給一腳好了,畢竟李楷都已經(jīng)站出來了,不能一點面子都不給。 一腳踹過去,尉遲寶琳心里還在想,不知道長孫沖滿不滿意,不過能壓了程處默一頭,也不錯。 尉遲恭、程知節(jié)同為玄甲軍統(tǒng)領(lǐng),彼此之間也是有競爭的。 就在這時候,忍無可忍的李善猛地縮身,半蹲在地上,左胳膊攔在臉前,擋住了這一腳,然后死死的抓住這只腳,猛地一掀。 在周圍人驚呼聲中,李善長身而起,右腳狠狠踹在半空中的尉遲寶琳身上。 第四十八章 再分高下 一聲悶響,尉遲寶琳被踹的飛起,斜斜的撞在身后的墻壁上。 滿場皆靜,尉遲寶琳是秦王府子弟中上陣時日最長的,去年洛陽大戰(zhàn)初出茅廬,今年洛水大戰(zhàn)大顯身手。 人群中,長孫沖瞄見那張臉龐,額角微紅,臉頰青腫,和那日如出一轍。 那日李善也是如此被逼到角落處,才放手一搏,結(jié)果……長孫沖忍不住往后退了步。 “放手!” 尉遲寶琳爬起來,狂吼一聲,甩開拉著自己的程處默,又撲了上去。 “尉遲寶琳!”尖銳的嚷嚷聲響起,剛剛趕來的李昭德嘴里還在嚼著一塊牛腩,大罵連連。 李楷倒是沒慌慌張張,也不管那邊,只陰著臉盯著杜構(gòu)。 秦王府子弟都知曉,李善是我李楷好友,這家酒樓是隴西李家丹陽房產(chǎn)業(yè),杜構(gòu)選在這兒挑撥,讓尉遲寶琳出手挑釁,這是在打自己的臉啊。 李善面無表情的盯著撲上來的尉遲寶琳,腳步往后退了兩步,突然出手如閃電抓住了對手的手腕。 臉上緋紅一片的尉遲寶琳冷笑了聲,和我比氣力? 尉遲寶琳手腕一彎,正想將這廝反拉過來,冷不丁肋間挨了重重一腳。 后頭的程處默打了個寒顫,他當(dāng)日就是這么被一擊而倒的,事后敷藥都沒效果,三兩天后才平復(fù)下來。 長孫沖又往后退了步,看著尉遲寶琳疼的正要伸手去摸肋部,李善左手揮拳,卻整個身子反撲上來,右手肘高高抬起,隨著動作砸在尉遲寶琳的脖頸處。 搖搖晃晃堅持了三秒鐘,尉遲寶琳悶哼了聲,一頭栽倒在地上。 程處默呃了聲,剛才席間吹的……結(jié)果比我好不到哪兒去,多堅持了一個照面,不過我可沒被打暈! 李楷咳嗽兩聲,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好友出手,這也太利索了吧,會不會太狠了點? “李兄?” 李善面無表情的俯身檢查了下,“抬回去,冷水潑面即可,無后患?!?/br> 程處默小心翼翼的問:“真的無后患?” 李善沒吭聲,心想給我把刀,捅地上這廝十刀八刀都能無后患……不對,得考慮破傷風(fēng)。 一群人將尉遲寶琳抬回包間,李善倒是沒趁機溜走,而是進了包間。 兩壺冷水下去,尉遲寶琳茫然的睜開眼,頓了頓,掙扎著伸出手,不知道是去摸肋間還是去摸脖頸。 看尉遲寶琳沒什么大礙,李楷這才放下心,要是打出什么好歹,李善和秦王府子弟真要結(jié)下解不開的仇怨了。 李善倒是不擔(dān)心,自己下手是有輕重的,那一記肘擊很有分寸,最多暈過去而已。 屋內(nèi)將近十人,李昭德還在氣鼓鼓的,詢問清楚后扯著杜構(gòu)的袖子,兩人爭個不休。 最先和李善搭話的是程處默,他倒是挺服氣的,呃,可能是幸災(zāi)樂禍于一直不對眼的尉遲寶琳也栽了跟斗。 李善行了一禮,“不敢當(dāng),那日實在抱歉?!?/br> “無礙,無礙?!背烫幠Φ溃骸爸徊贿^父親回京聽說了此事,嚴(yán)聲訓(xùn)斥,督促習(xí)武?!?/br> 眾人中最為年長的是房玄齡長子房遺直,捂著臉頰苦笑道:“那日混亂不堪,在下也挨了兩記?!?/br> 李昭德嗤笑道:“那日李兄好端端的坐在那飲酒,是誰先行挑釁?” 李善有些意外,看了眼李楷,后者微微搖頭。 王仁祐之事并沒有傳揚出去,一方面是因為畢竟同安長公主是秦王的姑姑,另一方面李楷也不希望這事鬧得太大……鬧大了對李善不好,對王仁表更糟。 杜構(gòu)哼了聲,“入門只看到丘神勣被摁在地上!” “所以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動手?”李昭德陰陽怪氣的說:“動手也就罷了,偏偏還以多輸少!” 這話一出,周圍人臉色都挺難看的。 “十二弟!”李楷拉下臉喝了聲。 李善苦笑著上前兩步,看向站在最中央的長孫沖,“長孫兄,那日之事實乃誤會,你我皆受無妄之災(zāi)?!?/br> “諸位皆秦王府子弟,父祖輩征戰(zhàn)沙場,多立軍功,擅沙場殺敵,方寸間拳來交往實是揚短避長?!?/br> 李善團團拱手,“當(dāng)日錯手,在下于此致歉?!?/br> “但此事的確因我而起,若諸位心存怨意,在下于東山寺相候,只望不牽涉他人?!?/br> 李楷皺眉道:“不過區(qū)區(qū)小事,何至于此?” 眾人左顧右盼,“的確是小事,但也的確丟了臉……只是尉遲寶琳都沒走幾個照面,難不成去找長輩出手?” 房遺直笑道:“殿下夸口,還是算了吧?!?/br> 杜構(gòu)一臉憤憤還要嚷嚷,房遺直遞去一個眼色……怎么這么沒腦子呢?! 我都說了,秦王都賞識他,你非要再去招惹,而且還是挑釁其他人出手! 再說了,你我父輩都對此人頗為賞識,用得著你出這個頭嗎? 眾人不再說話,視線集中在了長孫沖身上,當(dāng)日就屬長孫沖被揍得最慘,鼻子都破了,臉上滿是血跡。 而且秦王府子弟中,長孫沖地位最高,秦王府勢力中,也是長孫氏勢力最強。 長孫沖今年才十五歲,算不上什么紈绔子弟,只是性情柔弱了點,猶豫了好一會兒,幾次嘴唇動了動都沒開口。 一旁的小胖子笑著說:“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既然拳腳輸了,不如酒場再分個上下?” 這句話也只有他合適說,此人是高士廉長子高履行,一向和長孫沖形影不離,但他輩分高,是長孫無忌的表弟。 尉遲寶琳一拍桌子,瞪眼看向李昭德,“這酒樓不是你隴西丹陽房的嗎?” “還不去拿酒來!” “今日輸了就輸了,明日討回來就是!” 程處默拍掌笑道:“說的是,說的是,今日酒場分個高下,必要李兄大醉不省人事!” 還是武將比較容易打交道啊……李善心想,杜構(gòu)這廝挺陰的,記得杜如晦有個兒子造反,也不知道是不是他。 尉遲寶琳搶過送來的酒壇倒了六碗酒,一口氣干了三碗。 李善嘆了口氣,如果是長樂坡那間酒肆,自己還真不敢這么喝,但這等三勒漿…… 等李昭德讓伙房把已經(jīng)做好的各式牛rou端上來,李善拿起筷子慢悠悠的挑了兩塊白切牛rou入腹,才慢悠悠的端起酒碗。 然后,在座眾人的表情都從看好戲轉(zhuǎn)為震驚,再到瞠目結(jié)舌。 你一碗,我一碗。 你三碗,我三碗。 等李善放下第十五碗酒之后,尉遲寶琳今日第二次轟然倒地。 第四十九章 解釋 這種酒真是喝多少都不醉啊,小學(xué)時候就時不時陪爺爺小酌幾杯村中散酒的李善搖頭苦笑,只要憋得住尿,多少都能喝完! 呃,然后,李善就醉了。 “德謀兄,是他說盡管來……” “昭德你也聽到了,是他說車輪戰(zhàn)也不怕!” 李楷和李昭德無語的看著這一幕,還好,酒品不錯,沒大吵大鬧,只趴在那兒睡著了,呃,還流口水…… 程處默得意的舉起酒碗,大笑道:“寶琳不敵,還有程某!” 眾人都投去鄙夷的視線,你從頭到尾都在摸魚,現(xiàn)在跳出來說是你灌醉了李善……要臉嗎? 一直沒怎么吭聲的長孫沖忍不住笑了,吩咐人將李善抬到隔壁去歇息,正好和尉遲寶琳做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