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崢嶸 第4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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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李善都蒙了,這個關注點好特別?。?/br> 雖然你是歷史上數(shù)的出來的女將,但畢竟也是女人吧,不考慮棉襖臃腫不美觀,卻關心棉襖能不能抵御弓箭? 但李善馬上想起來了,歷史上好像的確是有棉甲,不過要等到明朝。 想到這,李善興致勃勃的說:“三姐好眼力!” “在棉花里夾入鐵片,再固定一下?!逼疥柟鼽c頭道:“回頭你做幾副,在禁苑試一試?!?/br> 其實明朝的棉甲主要是防御火器的,當然了,對弓箭防御力也不錯,李善一邊應者,一邊說起武器監(jiān)。 平陽公主一時沒聽懂,一旁的柴紹笑罵道:“武器監(jiān)可不管這些,武德元年雖建武器監(jiān),下設甲鎧署、弓弩署等,不過后來都轉(zhuǎn)去少府了?!?/br> “噢噢噢!”李善大喜過望,這筆買賣算是成了……唐初礦山那都是少府管的,李善在代州開采礦石,打制馬蹄鐵、軍械,就是平陽公主疏通關系的。 有李淵、平陽公主做廣告,軍需生意那鐵鐵沒跑,接下來的推廣和大量種植就方便多了。 還是平陽公主關注點特別啊,自己都沒想到棉甲呢! “還真是為了買賣啊?!?/br> 面對柴紹調(diào)侃,李善理直氣壯,“此為軍國大事!” “再說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取之有道?”柴紹嗤笑了兩聲,“要不要將御史臺彈劾你縱兵洗城的奏折念給你聽……據(jù)說在左云縣劫掠的財物,五成都是你的?” 李善身子一縮,點點頭道:“五成都是小弟的,其中三成發(fā)放給顧集鎮(zhèn)陣亡士卒,剩下的兩成都讓馬三寶發(fā)放下去了。” 柴紹的鼻子都快被氣歪了,馬鼻啊,你做這種事都要把我們夫妻拉上……但馬三寶發(fā)放下去的肯定是跟著李善在顧集鎮(zhèn)死戰(zhàn)的親衛(wèi),名義上是平陽公主遣派去的,但其中也有一部分是柴紹的親衛(wèi)。 “好了!”平陽公主哼了聲,“司農(nóng)卿昨日致仕,今日數(shù)名御史上書彈劾……再過幾日,大約任命就下來了?!?/br> “嗯嗯?!崩钌埔幌肫鹉切?zhàn)死城頭的親衛(wèi),情緒略為低沉,想了又想還是開口問道:“三姐,杜曉……” 平陽公主先后兩次遣派親衛(wèi),首領就是杜曉,去年在馬邑雪夜襲營,此人就立下大功,此次顧集鎮(zhèn)一戰(zhàn),他在城頭血戰(zhàn),左手從手腕處被劈斷,后來堅持跟著出城死戰(zhàn),在一次沖陣中落馬,幸運的沒有被馬蹄踩踏。 “去代州了?!辈窠B輕聲道:“馬引收歸朝中,自然是太仆寺主持,不過某這邊一時半會兒也脫不了手,杜曉在代州年許,正好用得上他?!?/br> “既上戰(zhàn)場,那便是生死有命?!逼疥柟鞑粣偟膾吡搜劾钌疲皯?zhàn)后撫恤豐厚,你不必如此?!?/br> 李善還能說什么呢,自己前世畢竟生活在和平年代,與這個時代的將領在這方面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他也難以想象自己變成李靖那樣的人。 又聊了一陣后,已經(jīng)是正午了,幾人在側(cè)廳淺飲,玩的滿頭大汗的柴哲威乖乖的或者說小心翼翼的扒了幾口飯就被送回去了,慈父嚴母啊。 “此戰(zhàn)雖然兇險,但畢竟生還,更立下大功?!逼疥柟鬏p聲道:“即使他日太子登基,裴世鉅亦不敢妄動?!?/br> 這意思很明顯,如今的李善名聲達于海內(nèi),更為國屢立大功,再加上有自己夫婦撐腰,就算裴世鉅想對李善出手,只怕也難以成功。 李善沒吭聲,只抬手一飲而盡。 如果說在山東戰(zhàn)事之前,李善冒險出手援救平陽公主,有這位在宗室內(nèi)很有名望的女將撐腰,李善的確不用擔心,最多也不過是仕途不順而已。 但可惜在山東戰(zhàn)事的時候,李善就通過李客師和李世民勾搭上了,之后更是投入麾下……已經(jīng)難以回頭了。 如今裴世鉅投入東宮,無非是為子嗣計,斬草除根,以免身故后子嗣被李善斬草除根。 第六百八十八章 瞎扯淡(下) 冷眼旁觀的柴紹抿了口酒,瞥了眼神色憂愁的李善,他心里是有數(shù)的,這位青年郡王如此為難,只有一種可能。 一旦太子登基,秦王奪嫡事敗,東宮那邊很可能會發(fā)現(xiàn)秦王與李善之間隱秘的聯(lián)系,即使找不到任何證據(jù)……想必裴世鉅也能造出幾個證據(jù)來。 到那個時候,即使有平陽公主護佑,即使李善軍功加身,都不用裴世鉅添油加醋,太子都不會手下留情……說不定軍功加身,于代州軍中威望無二,反而是致死的關鍵。 柴紹很早就能確定李善已經(jīng)投入秦王麾下……從各個方面都有所發(fā)現(xiàn),最關鍵倒是,他長期在李世民麾下,一同參與淺水原之戰(zhàn)、柏壁之戰(zhàn)、洛陽虎牢大戰(zhàn)等等,多少名臣大將……即使是殺了多位唐將的尉遲恭,李世民都要大力招攬。 而李善兼姿文武,既能理政,又長于軍略,目光長遠,詩才驚世……但至少從公開的消息來看,秦王并沒有任何招攬的意愿,這方面反而是東宮更主動。 雖然天策府內(nèi)英才濟濟,但這種人杰難道不是越多越好嗎? 更別說,李善極得陛下信重,又與手掌北衙禁軍的妻子關系密切……想到這兒,柴紹瞄了眼妻子,他知道平陽公主雖然豪邁,不讓須眉男兒,但這種事并不擅長。 在李善被圍于顧集鎮(zhèn)中的時候,李世民諸般舉動讓平陽公主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或許懷仁與二弟并沒有什么關系? 不過平陽公主并不會像其他人那樣旁敲側(cè)擊,而是直截了當?shù)脑儐?,這是源于她的性情,也是因為她與李善之間不需要見外的親密關系。 “你投入秦王府了?” 如果李善是突如其來被這么劈頭一問,或許會有些許驚慌……可惜李世民早就通過凌敬透來消息了,三姐心疑,你小心點。 面對手掌北衙禁軍的平陽公主,李世民自然要小心謹慎的應對。 李善恰到好處的露出一絲驚訝和疑惑,半響后才失笑道:“因為裴弘大投入東宮,所以小弟就會投秦王?” “三姐難道不知道去歲小弟為何自請出京?” “如今小弟得伯父信重,得三姐青眼,與太子、秦王關系也不錯,為何要有所抉擇呢?” “萬一選錯了,豈不是自討苦吃?” 平陽公主聽的微微頷首,的確說的很有道理啊……而柴紹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他可不像妻子那么好糊弄。 各種理由一套一套的,如果說李善沒有事前準備……柴紹絕對不信。 “小弟赴任代州不過一年,代地大變,更三破突厥,引得阿史那一族內(nèi)亂。”李善很是無所謂的說:“無論是太子還是秦王登基,難道小弟就無用武之地了?” “噢噢,或許太子登基,裴世鉅作梗,小弟難以統(tǒng)兵出塞復仇了,但這也不是小弟要投入秦王麾下的理由啊?!?/br> 平陽公主遲疑了下,身子前傾,低聲道:“凌敬?!?/br> 柴紹這下來了興趣,他和天策府的關系比較深,這是沒辦法的事,多少故舊同僚都在里面,很清楚凌敬如今在天策府內(nèi)的地位,堪稱位高權重。 而凌敬和李善的關系太深了,深到凌敬至今還住在李善的對門呢。 “小弟自嶺南北上抵達長安已有多年,也結交了多位好友。”李善嘆道:“不過都各有立場?!?/br> “如李德謀、房遺直都算是秦王府子弟,道玄兄亦是秦王一脈?!?/br> “如魏玄成、韋挺都依附東宮……” 安靜了會兒后,李善才看向平陽公主,“不過是仿薛家兄弟罷了?!?/br> 河北名將薛萬徹投入東宮,其兄長投入秦王府……無非是為了保持門楣不墜罷了,這也是門閥大族在選擇的時候慣用的伎倆。 李善的意思,平陽公主夫婦都聽得懂,凌敬和李善的關系太深,投入秦王府是怕秦王登基,那東宮那邊呢? 平陽公主脫口而出,“蘇定方?!” “咳咳咳!”柴紹一陣猛烈的咳嗽,“不……不會是定方?!?/br> 在平陽公主看來,除了凌敬,也就蘇定方和李善的關系最深了,但柴紹很清楚,不可能是蘇定方……或者說,柴紹都不相信有這么一個人。 “的確不是蘇定方,但確有其人?!?/br> 平陽公主差不多是信了,感慨道:“你倒是有手段,居然在東宮也有人手!” 李善眼神極為真摯,神色肅穆,表演火力全開……看得柴紹都半信半疑,凌敬和李善的關系那么深,這貨從哪兒還能找到一個人塞入東宮? 而且兩邊的關系是需要一定程度的對等的,凌敬如今是秦王心腹幕僚,而東宮那邊……柴紹迅速在心里盤點了一遍。 太子中允王珪,不可能。 太子左衛(wèi)率裴龍虔是裴世鉅的侄兒,更不可能! 太子洗馬魏征和韋挺和李善關系不錯,但遠不能與凌敬相比,也不可能。 詹事主簿趙弘智嗎? 太子舍人徐師謨或者詹事主本趙弘智嗎? 還有太子千牛李志安、滎陽郡公鄭善果,這些人都是太子心腹,會是哪一個呢? 再或者……柴紹打量著李善,這貨不會是在瞎扯淡吧? 李善倒是表現(xiàn)的很坦然,之前那段話基本是瞎扯淡,但這句話真的不是瞎扯淡。 平陽公主猶豫片刻,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而是話題一轉(zhuǎn),聊起了其他事,比如朱氏與崔小娘子之間的和諧,比如李道玄今日早朝之后去尋了彈劾李善那幾個御史的晦氣…… 一直到黃昏時分,李善才告辭離開。 看著李善出門的背影,平陽公主轉(zhuǎn)頭看向丈夫,“會是誰呢?” 你應該問到底有沒有這個人……柴紹一邊心里吐槽一邊笑道:“無論如何,你這個弟弟認得不虧。” “甚么?” “不管他今日所言是真是假,到底有沒有這么一個人,再或他到底有沒有投入秦王麾下……”柴紹低聲解釋道:“但懷仁并不希望將你我卷進去。” 平陽公主這才醒轉(zhuǎn)過來,低低嘆息一聲,但下一刻面色堅毅,“無論如何,他日必要抱下懷仁。” 第六百八十九章 還干凈了 對于李善歉意,今日去天策府點了個卯就回來的李客師并不以為意,人家平陽公主在朝中是如何給李善撐腰的,他是清清楚楚。 光是今年,平陽公主已經(jīng)三度下帖,請門下省侍中裴世鉅獨女裴淑英過府了,甚至有次還留宿兩夜……如今長安坊間傳聞,平陽公主與裴淑英早年就是閨蜜。 “懷仁如今冊封郡王,大功加身,這么早登門拜訪,實在不敢當……”李客師的確心有感慨,昨日李善拜訪平陽公主,今日就登門,畢竟他自己如今在朝中不任職,在天策府也不過是個中層將領。 昨晚長孫氏還在說這事,李懷仁倒是個不忘舊的。 李客師話都沒說完,李善已經(jīng)正色道:“伯父何以如此言語?” “當年若無伯父護佑,小侄難道能從山東生返?” “若無德謀兄襄助,小侄都難以在長安立足?!?/br> “不說飲水思源,僅論情誼,小侄都該回京后即刻拜訪,只不過……” 李善沒有說下去,但李客師懂對方的意思,前日李善入宮覲見,應該是和陛下有一番密談,之后才能走動,畢竟自己是天策府屬官。 “昨日御史彈劾……消息這才傳出來?!崩羁蛶熢掝}一轉(zhuǎn),笑道:“沒想到懷仁有意司農(nóng)卿。” 李善正要解釋,長孫氏從側(cè)屋出來,一臉的嫌棄,“保暖倒是保暖,但太也臃腫了,即使在家中……” 雖然沒說完,李善也知道,在家里都不能穿……太丑了點! 呃,這倒是正常的,昨天平陽公主那叫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