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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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要走?那我們會怎么樣,老爺?shù)墓傥唬 狈斗蛉嗣∪f嬤嬤的袖子道。 “就算今日之事有陳家丫頭的參合,斷也少不了兩位夫人的手筆,兩位心知肚明。我會另尋去處,你們自己好自為之?!比f嬤嬤狠狠甩開了范夫人的手,轉(zhuǎn)身離開了。 “母親,這!怎么辦。”范夫人焦急地問道。 “讓她走吧,現(xiàn)在她要和陳家那丫頭斗,我們最好就置身世外,反而可以見機(jī)行事。”范老夫人歪了歪嘴色,一臉輕松的說道。 “恩,母親說的極是?!狈斗蛉艘颤c頭道。 “現(xiàn)在萬嬤嬤的木偶也燒光了,你明天派人去小海的墳頭看看情形如何。”范老夫人捶了捶坐久了酸痛的腰,慢慢靠在靠枕上,又交待道。 第二日殷蝶就接到了長公主的貼子,要她過府一敘。扣兒忙把見客的衣服翻找了一遍,殷蝶這才穿戴整齊去了長公主府,一到長公主府就隨候著的姚嬤嬤一道去了花亭。 殷蝶邁進(jìn)花廳就見長公主一身水紅夾金線繡百子榴花織錦緞袍,兩支灑金珠蕊海棠珠簪,憂郁之色全然不見,如一朵重新盛開的海棠,臉上透著歡喜的神情。 “殷蝶見過長公主?!币蟮硇辛艘欢Y,恭聲說道。 “快起來,快起來,殷蝶你快過來坐,本宮喚你來,是正要好好謝謝你?!遍L公主忙招手讓殷蝶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殷蝶緩步走過去坐下,道:“長公主如此歡喜,想必令愛已來過了?” “好,本宮這就進(jìn)宮去找太醫(yī)看看,“長公主忙點頭說道,又招呼人去安排馬車,轉(zhuǎn)過頭又看著殷蝶,擲地有聲地說道:“還是多虧你,不然沁兒被困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以后如有需要本宮幫忙的地方,你盡管說,本宮能做到的,一定盡全力幫你。”。 “那殷蝶先謝過長公主,有如需要,殷蝶必會前來求公主施予援手。”殷蝶拱了拱手,笑著說道。 殷蝶回到宅子又差不多到了晚膳的時候了,扣兒不停地抱怨道:“小姐,你還記得你馬上要出嫁了嗎?成天往外跑。” 哎,你家小姐我好象還真是覺得,你不提我都快忘了?!币蟮χc頭應(yīng)道。 “今天,等爹爹回來再用飯吧,我又好幾天沒見到他了?!币蟮D(zhuǎn)著去了前廳,坐著等陳漢文回來。 不多一會,陳漢文就從外面背著雙手,挺著圓圓地肚子走了進(jìn)來,臉色卻頗有些嚴(yán)肅。 “爹,你今日回來的倒早,快歇歇,”殷蝶忙上前扶著陳漢文的胳膊說道,“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今日,吏部文書下來,你爹爹我又升職了?!标悵h文愁眉不展地說道。 “爹爹,現(xiàn)在是七品了?”殷蝶興奮地說道。 “正六品的太子少詹事?!标悵h文跌坐在椅子上,道:“這邊跳兩級,還進(jìn)了太子府,你說這是怎么回事?你爹我本打算混混日子,可這以后處處行事都如履薄冰,想想就頭疼啊。” “太子少詹事?為什么會去那?這是誰安排,范大人?也不可能啊,同在太子府,就算要為難你也不敢太過份,不是自找沒趣嘛。”殷蝶也蹙起了眉頭說道。 “你爹爹我也一頭霧水,可不是范大人,誰那么大的本事,可以連升兩級還安排進(jìn)太子府?”陳漢文用手敲了敲腦袋,頭痛地說道。 “爹爹,先別想了,我們先用飯,這事想也想不明的,我們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大淹?!币蟮麑捨康?,”至少現(xiàn)在你有太子這把大傘擋著,也沒人敢隨便動你?!?/br> “就你一向心寬,好吧,不想了,我們吃飯,“陳漢文點了點殷蝶的額頭,笑著道:“過幾天你就要嫁人了,哎,我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br> “爹爹,小蝶舍不得,要不我不嫁了吧。”殷蝶挨著陳漢文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道。 扣兒正端著托盤走進(jìn)來,聽到這話一驚差點沒把托盤掉地上。 “胡說八道,“陳漢文嚴(yán)厲地道:“這白紙黑紙,明媒正娶,不許東想西想的,小心爹爹我可不會饒你?!?/br> “爹爹,小蝶就開一玩笑嘛,你干嘛那么緊張,小蝶還不是怕你一個人太孤單。”殷蝶橫了陳漢文一眼,坐到桌前幫扣兒端著飯菜。 “這種事開玩笑也是不行的。你要怕我孤單,沒事多回來看看我就成。”陳漢文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桌邊,坐了下來。”別東想西想的,安心地老老實實地呆在家里待嫁,知道了嗎?” “好好好,爹爹我們先吃飯吧,我都餓了?!币蟮贿吔o陳漢文挾了一塊雞rou,一邊乖乖地應(yīng)承著。 夜深了,殷蝶穿著中衣靠在床頭,手里拿著羊皮密籍翻看著,心里暗念道:“小蛛,難道沒有可以讓血色變得正常的方法吧?我這樣的特例是沒有過的嗎?那還真得再想些辦法才行?!?/br> 只聽窗欞一響,殷蝶抬起頭,看見黑貓鉆了進(jìn)過,兩三步就跳上了床頭,”那天你小子跑哪去了?讓你叫醒過你卻跑不在了。”殷蝶氣哼哼地戳了戳它的腦袋。 黑貓長長地”喵喵”了幾聲,“你家公子讓你走的?”殷蝶連蒙帶猜地問道。黑貓點點頭甩了甩尾巴。 “你家公子讓你走你就走,你到底聽我的還是聽他的?”殷蝶又氣兇兇地問道。 黑貓一愣,瞇了瞇暗金的眼瞳瞅了瞅疊音,甩了甩尾巴趴著伸了個懶腰,踱去床尾圈起身子睡覺了。 “哼,算了,不跟你計較了,歇息。”殷蝶撇了撇嘴,將密籍收了起來,吹熄了燭火,屋里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殷蝶在迷迷糊糊之間,突然覺得有個人影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努力著睜眼一看,只見一個穿著嫩黃襦裙的女子,一頭松散的隨云髻,眉似新月,雙眸剪水,精致小巧的鼻子,櫻桃小嘴微微帶著笑意,正定定地看著她。 “宛娘?”殷蝶想了想,驚叫道,“宛娘,終于又見到你了。” “我叫宛娘嗎?這名字還算好聽。”宛娘笑著說道,”多謝姑娘,還好你沒有食言?!?/br> 殷蝶笑著道:“你是來謝我的,還是來挑我毛病的?!?/br> 宛娘臉色沉了沉,說道:“姑娘可否再幫我一次,這樣我才可以安心離去?!?/br> 殷蝶坐起來靠在床頭道:“你且說說,能幫的我自然會幫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