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不折不撓目光的注視下，顧衍真是無奈。說有事找自己，結(jié)果就瞪著大眼睛看著自己到底算什么事。他拾起桌上的筆，在空白的劇本頁上寫下一串?dāng)?shù)字，撕下來遞給白羽。

    “這是什么？”看著那串?dāng)?shù)字，白羽露出茫然的表情。

    “我認識的一個朋友，是個心理醫(yī)生，還挺有名的，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鳖櫻芷届o地回答。

    白羽一瞬間懵了，很快反應(yīng)過來，氣得發(fā)抖，眼淚都要出來，“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我有??？”

    難得他還有理解自己意思的時候。顧衍在心中喟然嘆道，卻沒有直接承認，只是淡淡道：“做演員壓力大喜歡胡思亂想我可以理解?！?/br>
    “胡思亂想是幾個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鳖櫻艿馈?/br>
    “顧前輩，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針對我？我到底哪里做錯了？我不過是找你說幾句話，你就說我腦子有病？”白羽的淚水掉落下來。

    顧衍頭疼地閉上眼，許久睜眼道：“我沒有這么說，如果你愿意這么理解的話，我也愿意告訴你，我的確覺得你腦子有病。還有，你雖然長得娘，但也好歹是個男人，不要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可以嗎？我還有事，先走了?！?/br>
    顧衍起身離開。

    白羽啜泣著看他走遠，直到身影消失在視線里，才止住淚，面無表情地從包中摸出錄音筆，按下，錄音筆里傳出他剛才和顧衍的對話。

    “我認識的一個朋友，是個心理醫(yī)生，還挺有名的，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我有病？”

    “顧前輩，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針對我？我到底哪里做錯了？我不過是找你說幾句話，你就說我腦子有??？”

    “我的確覺得你腦子有病。還有，你雖然長得娘，但也好歹是個男人，不要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可以嗎？”

    ……

    他慢慢捏緊錄音筆，抿了抿唇，只要好好加工，他相信可以靠這段錄音剪出有趣的對話。

    顧衍今日要拍攝的是玉生煙找到阿暖后背著她去毒谷求醫(yī)的那一幕，也是整個劇組殺青的最后一幕。

    在毒谷前，夕陽黃昏中，毒醫(yī)和玉生煙相對遙望。毒醫(yī)說：“救人可以，但是我這的規(guī)矩，救一命總該拿別的命來換的?！?/br>
    顧衍藍色的眸子中閃過猶豫：“你……你是要拿走我的命嗎？”

    和他對戲出演毒醫(yī)的演員是個老演員，很自然地接下去：“怎么，你怕了嗎？”

    顧衍點頭承認道：“是啊?！?/br>
    還沒待毒醫(yī)嘲諷的話說出口，就聽見他繼續(xù)說道：“我怕我死了，以后就再也見不到阿暖了。她這么蠢，要是我不在，她又被人騙了怎么辦？”

    毒醫(yī)動容，許久才喟然嘆道：“放心吧，我不會要你的命，我只需要你幫我殺人。等我的仇敵都死了，我就放你去見她。”

    玉生煙露出微笑，此時的他并不知道，幾年后當(dāng)他滿懷欣喜地去殺最后一個人時，他的阿暖就坐在那個人身邊。

    那是他與她的最后一次相逢。

    導(dǎo)演還擔(dān)心過顧衍會演不好玉生煙的這個笑，結(jié)果出乎他意外，顧衍不僅表現(xiàn)玉生煙當(dāng)時的欣喜，他眉宇間憂郁的神色仿佛在暗示著結(jié)局的悲劇。

    “太棒了?！蓖鯇?dǎo)稱贊著，“這部劇播出后，顧衍你絕對會大火，躋身小生一線不是問題?！?/br>
    顧衍側(cè)目看向他，打趣道：“我現(xiàn)在不是？”

    “得了吧?！蓖鯇?dǎo)大笑，“你出道兩年就演了三部偶像劇，綜藝采訪什么都不上。說實話我覺得你能憑那三部偶像劇能有現(xiàn)在這么多粉絲我已經(jīng)覺得是奇跡了。你知不知道，你到我們劇組的消息放出去引起軒然???大????波??，不少人在微博上黑你，都被你的粉絲懟回去了。”

    “是嗎？”顧衍其實自己也不清楚，他從來不看微博。對于粉絲的印象，也就停留在機場的接機和劇組的禮物上。

    懟人？原來粉絲還會做這些。想到那群在自己面前賣萌可愛的粉絲，顧衍有點好奇他們懟人又是什么模樣，問王導(dǎo)：“怎么回事？”

    王導(dǎo)跟顧衍解釋。

    原來，和別的劇組沒開拍之前就先放劇照不一樣，《玉生煙》劇組至今還沒放出過劇照，甚至因為保密措施做得非常好，連路透圖也沒有。

    因為是大導(dǎo)演大制作，網(wǎng)上對這部劇也很關(guān)注的。當(dāng)初也有不少男星試鏡這個角色，沒想到最后這個角色卻落到顧衍身上。

    從知道由顧衍出演玉生煙后，網(wǎng)上的質(zhì)疑聲就不斷。

    有提出懷疑的：“不是說他不好？雖然他的???現(xiàn)?????代?????裝很帥，但是讓一個花外混血兒演古裝男主，ex me？導(dǎo)演你有沒有搞錯？說沒有黑幕本仙女是拒絕的?！?/br>
    有為自己落選的愛豆打抱不平的：“有人說我們家是嫉妒，我就想說，就這種十八線演員，我們家有必要嫉妒嗎？他一年的片酬也就我們家xx三個月的多?！?/br>
    有湊熱鬧的八卦群眾：“說起來，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顧衍從一出來就演男主，估計背景很深啊？有沒有人來818他？”

    “有什么可8的，不就是來????娛????樂???圈???玩一圈的公子哥嗎？真以為長著一張臉就能當(dāng)演員?。　?/br>
    對于這種有錢任性來????娛????樂???圈???找樂的明星，群眾對他的演技一向是不抱有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