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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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她甘心退圈,除非她不是檸檬精紅眼病,除非她跟霍妗妗的事壓根是假的——我們都知道那是真的。所以,她壓根不可能退圈!】 裴宴壓根不關(guān)心評論。 他們罵的是霍昔,跟她裴宴有什么關(guān)系? 十幾年過去,她對這個藝名毫無認(rèn)同感。 發(fā)完微博,直接卸載軟件,將手機(jī)關(guān)機(jī),望向舷窗外。 飛機(jī)起飛的時候,能看到半座燕京城。 裴宴15歲就到燕京上學(xué),穿到古代后十幾年,也一直在都城燕京。 她對娛樂圈沒有半點(diǎn)喜愛,但對燕京,說不留戀,絕對是假的。 裴宴看著舷窗上自己的影子,心想。 或許,等時機(jī)成熟,她會回來。 裴宴的老家常青鎮(zhèn)下屬于s省省會潯陽市。 潯陽跟燕京隔著大半個華國,裴宴傍晚才下飛機(jī),之后坐了一小時大巴,這才到常青。 一出汽車站,裴宴就聽到有人叫她:“宴宴!” 裴宴扭頭,看到了她十幾年未見的母親,裴珠。 裴珠生裴宴早,歲月也并未侵蝕她的美麗。她五官跟裴宴四五分相似,但更柔和一些。 裴珠從電動三輪車上下來,把裴宴扯進(jìn)懷里:“讓我瞧瞧——怎么瘦成這樣?” “這是宴宴?”三輪車駕駛座上的大娘一臉驚艷,“真是漂亮不少。” 裴珠驕傲地笑了下,指著大娘道:“宴宴,還記得你何嬸吧?” 裴宴笑道:“當(dāng)然記得?!?/br> 裴珠生病前,一直做小吃攤生意,賣小餛飩,早出晚歸。 她不在家的時候,鄰居何嬸常熱心照顧裴宴,多年下來,已成了半個家里長輩。 裴珠拉著裴宴上車:“宴宴,你打算在家休息兩天,還是去找工作,或者去考研?” “都不?!?/br> 裴珠一愣,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裴宴叫停何嬸:“我去派出所一趟。” 小鎮(zhèn)人少閉塞,容易傳風(fēng)言風(fēng)語。裴宴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參加校園歌手大賽時就用了“霍昔”這個假名,之后更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改了名字。 但她可不愿讓霍這個姓繼續(xù)待自己腦袋上。 改回曾用名,裴宴順便辦了個新身份證,出來的時候,裴珠這才追問:“什么都不?” 裴宴看著三輪拐到家門口,回頭認(rèn)真地看著裴珠:“我打算替你擺攤?!?/br> 裴宴這個決定,是花一晚上深思熟慮出來的。 她當(dāng)然不是沒考慮過租個店面。 然而,現(xiàn)在的商鋪大多要半年租起步,哪怕在常青鎮(zhèn),也得花掉三四萬。 然而以裴宴家經(jīng)濟(jì)情況,別說三四萬,一萬都拿不出來。 就在那時,她發(fā)現(xiàn)了新手任務(wù)的盲點(diǎn)。 新手任務(wù)要求的并非“店面”,而是“銷售點(diǎn)”。 ——母親的餛飩車,不也包括在內(nèi)么? 擺攤本金低、餛飩車也不僅能賣餛飩。等賺到第一桶金,還能去更好的地段租店面。 “擺攤?!” 裴宴這話,對于不清楚狀況的裴珠跟何嬸來說,簡直離譜。 “宴宴,你念書念傻啦?” 裴宴前面上樓,裴珠后面連珠炮一樣勸,“你連個荷包蛋都煎不好,別說擺攤。況且,你一個名牌大學(xué)生,干什么來做這種辛苦活?” 裴珠是很了解自己女兒的。 一直到離家上大學(xué),裴宴都是個只會傻讀書的乖學(xué)生,煮個面都能把鍋燒著。 宴宴要么是被“燕大畢業(yè)生賣豬rou年薪百萬”的新聞騙了,要么就是被霍行那畜生刺激太大。 “宴宴,媽最近病控制得挺好,身體狀況也還行。你要是怕缺錢,媽給你賺去。你先在家里休息兩天,好好考慮以后出路,千萬別說什么擺攤的傻話。” 何嬸也覺得裴宴失心瘋了:“宴宴,聽你媽話。灶臺前的活是你一個小姑娘干的么?你要缺錢,盡管問何嬸借,不急著還?!?/br> 裴宴知道,靠自己一張嘴,是不可能說服裴珠跟何嬸的。 等門開了,她徑自拐進(jìn)廚房,打開冰箱。 冰箱里東西不多,都是些常見食材。 “宴宴!”裴母有些急了,拉住她的手臂,“我是不會把餛飩車給你的,你不要想什么傻事?!?/br> 然而裴宴好像沒聽到她說話。 一看到食材,她的精神完全集中到了上面。 剩飯,雞蛋,泡著的筍,咸rou,酸豆角,泡椒包菜,廚房池子里的活蝦。 病號飯之后就是飛機(jī)餐,穿回來幾天就沒吃到半頓好的,裴宴現(xiàn)在已經(jīng)餓的不行。這時候,自然是挑最方便做的。 裴珠看裴宴繞來繞去,拿走幾樣晚飯食材,又?jǐn)[出案板,干脆不勸她了。 宴宴性格一直倔。 她怕是想做個飯,證明給她看。 但自己的女兒她還不知道嗎?宴宴切個水果都能切到手。 裴珠正琢磨著一會趕緊給她包扎,突然聽到旁邊何嬸一個抽氣。 裴珠莫名其妙抬頭。 裴宴一手拿著笨重的菜刀,一手掐著蝦,刀一閃,好像什么都沒做,然而蝦掉下去碗里,就沒了頭,沒了殼,沒了蝦線。 裴珠記得自己就低了下頭。 然而二十多只蝦已經(jīng)被處理了一半。 她眨了眨眼,揉了下眼睛。 處理好的蝦又多了一半。 裴珠:??? 第4章 每個初進(jìn)尚膳局的宮人,都得從雜工做起,裴宴自然也不例外。 清晨四點(diǎn)起來砍完整個尚膳局要用的柴火,隨后馬不停蹄地給任何哪怕高半階的宮人跑腿,熬過仿佛看不見頭的雜活,接下來又是日復(fù)一日洗菜、削皮、剝殼、挖下水之類機(jī)械工作。 絕大多數(shù)宮人到這時候,要么擺爛劃水,要么就是想方設(shè)法離開這“沒有出路”的地方。 然而,事實(shí)上,只有經(jīng)歷這枯燥漫長的“打雜”生涯,才能擁有極為扎實(shí)的基本功。 烹飪這門手藝,每個細(xì)節(jié)都不能馬虎。 手要快,動作要干凈,這樣剝出來的蝦仁,才能保持原汁原味的鮮美。 裴宴處理完蝦,想了想,又嘗了下咸rou和腌菜的味道。 這幾樣食材都是裴珠親手所做。 裴珠靠著擺攤獨(dú)自把裴宴撫養(yǎng)長大,手藝自然不差。她忙于賺錢,很少有空給裴宴做飯,所以閑暇時研究了一些腌物,給裴宴做小菜。 各嘗了一點(diǎn),果真是記憶中的好滋味。 咸rou肥瘦分明,口感勁道,香而不膩;酸豆角和泡椒包菜清脆爽口,酸度正好。 裴宴的心情忍不住更好了些,起鍋,熱油,飛速炒熟蛋液和蝦仁。重新倒油滑鍋,炒香蔥姜蒜后加入豆瓣,熬出紅油。 腌菜、咸rou和筍下鍋爆炒,加入香料調(diào)味。 裴宴這級別的廚子,大多情況下,調(diào)味只需憑感覺。 鹽、胡椒、生抽、十三香……香料的味道和食材的香氣融合,趁著鍋中溫度極高,飛速加入剩飯炒散,最后撒進(jìn)備好的炒蛋和熟蝦仁,關(guān)火,出鍋。 這一系列眼花繚亂的動作,前后不到兩分鐘,直接把裴珠跟何嬸看傻了眼。 裴宴在病床上躺了老半天,胃都縮了一半。琢磨著盛了半盤子炒飯,一轉(zhuǎn)身,對上裴珠跟何嬸銅鈴一樣瞪大的眼。 “宴宴,你這……”裴珠一時語塞。 她盯著鍋里面余下的炒飯。 米飯粒粒分明,被醬料均勻包裹,在夕陽下閃著金光。其中均勻鋪散著薄如細(xì)絲的咸rou和切成細(xì)丁的腌菜和鮮筍,圓潤可愛的蝦仁和金黃的炒蛋夾雜其中。 明明只是拿一些現(xiàn)有食材隨手做的炒飯而已,卻比五星級餐廳的大餐還要誘人。 裴珠自己就是做這行當(dāng)?shù)?,光是這處理食材的手法和刀工,她這輩子都聞所未聞。 這邊裴珠沉浸在驚詫之中,何嬸則是早開始吞口水了:“宴宴,你吃完了,剩下的能給何嬸嘗一口不?” 裴宴多做些,本就是留給她們:“我吃這盤子里就夠了,您要的話,趕緊趁熱吃?!?/br> “那成!”何嬸嗅著空氣中另人垂涎欲滴的香氣,壓根想不起幾分鐘前她還想著勸裴宴別走上“歧路”。她盛了半碗炒飯,飛快塞了一勺到口中。 “唔!” 何嬸傻了。 是真的傻了。 她雖然住在常青鎮(zhèn),但經(jīng)常去看望在潯陽工作的女兒,也不是沒見過世面??墒撬l(fā)誓,她這一輩子,就沒吃過比這更好的炒飯! 不,這真的是炒飯嗎? 米飯粒粒分明,包裹著酸辣的醬汁。一口下去,勁道的rou丁、脆爽的筍丁腌菜在舌尖跳躍,再一口下去,是嫩得恰到好處的炒蛋和蝦仁,復(fù)雜的口感和爽口的滋味交織,不僅不會像一般炒飯那樣吃幾口就膩,反倒讓人想一口一口,永不停歇地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