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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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自然不會拒絕,她惜命得很。 說曹cao曹cao到,關(guān)押黃興的車倒到她面前,透過加了鐵絲網(wǎng)的玻璃,她跟黃興對上視線。 裴宴想起黃興對自己的恐懼,忽而一笑,用口型道:“別說不該說的?!?/br> 黃興整個人一顫。 他毫不懷疑,要是他跟他那些大哥說關(guān)于這個女人的半個字,肯定會被這個女人想辦法做掉! 他才不信那些條子的鬼話,這女人明顯見過血,怎么可能是良民? 連條子都查不出她的底細(xì),她的背景一定深不可測,說不定是什么國際鯊手集團的頭目。 這種法外狂徒,想做掉他一個黃興不是輕輕松松? 黃興欲哭無淚,真恨不得把自己撞墻撞失憶,忘記關(guān)于她的一切。 潯陽市廣播電視臺。 《潯陽閑話》節(jié)目的記者,紅羽絨服姑娘小于失望地回到臺里:“頭兒,沒蹲到人?!?/br> 她口中的“頭兒”是《潯陽閑話》的總制作,一個快五十歲,卻總是追在流行前一線的男人。 聞言問她:“你蹲沒蹲到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蹲沒蹲到?!?/br> 聽小于說裴宴從始至終沒出現(xiàn),頭兒滿意點頭:“這些媒體爭不過咱們節(jié)目。這樣,我想辦法聯(lián)絡(luò)到這位小裴,最好是能針對這件事做個獨家專訪。” 他們節(jié)目的觀眾大多是中老年人,不會上微博,只要他們比其他報紙節(jié)目快上一步,那依舊是一手新聞。 這事件集親戚撕逼、陳年舊怨于一體,直戳他們觀眾群體的點。 收視率不高,他名字倒過來寫。 裴宴第二天接到頭兒的電話,對方是通過熙來街要到的她的號碼。 彼時她正像看仇敵一樣盯著自己面板,雖然上了一波熱搜,但知名度依舊沒有達到要求,卡在97.48%緩慢上移。 這大概是因為,看到熱搜的大部分并不是潯陽人,就算是潯陽人,可能只顧著吃瓜看戲,對小吃攤的認(rèn)識太過抽象,不能被算進知名度里。 裴宴愁得很,要不是怕太有炒作嫌疑,引起網(wǎng)友逆反,她簡直都想在網(wǎng)上揮著大旗給自己打廣告。 現(xiàn)在一聽潯陽中老年人很熱愛的《潯陽閑話》找她采訪,裴宴只有一個要求:“到時候能把我小吃攤的地址報精確點么?” 頭兒:“我們觀眾群都是中老年人,愛省錢,不是你的客戶群體。” 裴宴:“沒事,宣傳一個是一個?!辟I不買是次要的,知道有這么個攤子就行,好讓她完成任務(wù)。 兩天后新一期《潯陽閑話》播出,裴宴事件專訪被放在開頭,頭兒很皮地用了一段法制節(jié)目專屬bgm,講述極品親戚陷害可憐攤主小裴,結(jié)果自討苦吃,被當(dāng)場逮捕的故事,電視機前的阿公阿婆差點以為切錯了臺。 直到記者小于開始采訪小裴鄰里,挖掘小裴和親戚間的陳年舊恨,阿公阿婆這菜感覺,味兒對了。 節(jié)目中,鄰里們都大肆為小裴母女抱不平,其中最善談的是一個何姓大嬸。 馬賽克遮住大嬸大半張臉,她用尖細(xì)的機械音細(xì)數(shù)裴茜罪過十八條,把阿公阿婆們氣得跳腳。 “怎么有這種人!” “當(dāng)初她爹娘就不該把她撿回來,就該讓她在路邊上餓死!” 阿公阿婆們雖然不擅長上網(wǎng),但他們也不是沒有交際圈。 紛紛打電話給牌友、釣友、好兄弟好姐妹:“快看《潯陽閑話》,馬上就要播到裴茜自討苦,被警察逮捕了!再不看只能等重播了!” 《潯陽閑話》實時收視率一路飆升,頭兒等人樂得合不攏嘴。 節(jié)目最后,按照裴宴要求,主持人小于連著說了三遍小吃攤地址,哪怕再耳背的阿公阿婆都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勤儉持家的阿公阿婆不可能買這么貴的小吃,但出于對小裴的同情,他們還是記下了小吃攤地址。 裴宴就看著數(shù)值一路上升,《潯陽閑話》剛播完,就超過了99.99%城北小吃攤。 裴宴不由感慨這節(jié)目在阿公阿婆中的影響力之大,她之前以為她一直到攢滿66w,分目標(biāo)2都完不成,沒想到因為裴茜袁志的意圖陷害,她因禍得福,反倒早早滿足提高知名度的分目標(biāo)。 比起之前讓她寸步難行的知名度要求,賺夠66w不過是時間問題。 雖然之前圍觀群眾說沒有必要,但裴宴還是讓警方幫忙聯(lián)系相關(guān)部門出具了檢測結(jié)果,將它放大打印貼在小吃車上。 其實她不是沒擔(dān)心過生意受影響,畢竟這事鬧得這么大,說不定有些熱愛腦補的會想些有的沒的。 不過她休整兩天重新開張時,驚喜發(fā)現(xiàn),排隊的人不僅沒變少,還變多了。 有些是看到熱搜底下有人安利——雖然光看直播那倆極品親戚是因為陳年舊恨才栽贓陷害,不過有不少吃過裴宴小吃攤的評論說不僅如此,極品親戚還是因為裴宴做的好吃,生意特別好,所以嫉妒。 這得有多好吃? 還有一些,竟是被看過《潯陽閑話》的家中阿公阿婆念叨久了,對這個小吃攤產(chǎn)生興趣。 雖然這兩撥人加起來不算特別多,畢竟熙來街在城北,除了科技園和兩所大學(xué),就是荒郊野嶺。 但都是客源,多一個都是好的。 天氣越發(fā)冷下去,一月底張全成功升職熙來街總經(jīng)理,給裴宴包了個大紅包。 二月初,學(xué)生們放了寒假,科技園的打工人們還要辛辛苦苦工作到過年前幾天。裴宴估摸著春節(jié)前怎么也都能能賺滿66w,多少也帶上了些快過年的懶散。 她在古代生活十幾年,被影響很多。 古代過年可是一年中最大的事,不像現(xiàn)代這么冷冷清清隨隨便便地就過了。 從臘月二十三一直到正月十五,寂靜肅穆的宮里頭都十分熱鬧。 年前宮中天天都有大小宴會,尚膳局要忙到除夕當(dāng)天。年后建昭帝為表皇恩,有一定品階的宮人可以分撥出宮探親或者游樂。 裴宴頭一回出宮,是建昭八年。 彼時朱家已滿門抄斬,王氏一族雖未曾被重用,但也已平反,姬憑闌則被接出冷宮。 因?qū)m中清算了不少朱家安插的宮人,空出許多位置。裴宴從末流宮婢升了八品女使,恰好滿足出宮要求。 彼時大庸百廢待興,老百姓剛度過最苦的時候,這個年大家鉚足了經(jīng)要過好,意在除舊迎新。 京中天天有廟會、燈會,熙熙攘攘一派熱鬧,手藝人和攤販比比皆是。 當(dāng)時裴宴外表不過十歲出頭,梳著雙丫髻,像放風(fēng)的囚犯一樣歡天喜地玩了一天,轉(zhuǎn)眼就到了夜晚。 夜里會大街小巷都掛著花燈,街上亮如白晝,不只是老百姓,連達官貴人都出來看燈。 天上焰火絢爛,賣藝的用guntang的鐵水往空中一灑,做出“火樹銀花”。 裴宴舉著糖葫蘆,被那耀眼奪目的“火樹銀花”驚得愣住,愣怔中被擁擠的人群一推,撞到一人身上,將他臉上戴著的,街上少年少女常戴的花色面具撞歪。 她正要說“抱歉”,忽然聽到一聲淡然聲音:“裴女使?!?/br> 裴宴猛地回頭,竟是姬憑闌。 姬憑闌不再是冷宮罪妃之子,她一個小小宮婢,很少再有同他交往的機會。 大半年過去,裴宴只跟在局中女官身后走過宮道時遠(yuǎn)遠(yuǎn)見過他兩三次。重得圣心的六皇子,身后總跟著浩浩蕩蕩一群人,他似乎往這邊匆匆一瞥,但因為太快,哪怕裴宴自認(rèn)對他有些了解,也難以辨別他是不是只是在看宮墻和落葉。 人群浩浩蕩蕩走過,皇子貴不可言。 當(dāng)初冷宮相處的一天天,仿佛幻夢一場。 不過裴宴也沒什么埋怨,姬憑闌在宮中亂起來前匆匆給她塞了一大把碎銀,靠著這些碎銀打點,裴宴躲過不少一不小心能要命的麻煩。算起來,人情早能兩相相抵。 她之前送飯送藥本就是出于本心,從沒想過挾恩圖報。既然姬憑闌不曾主動聯(lián)系,她便主動將冷宮日子忘得差不多了。 直到現(xiàn)在。 姬憑闌抽條極快,眉目貴氣,已能看出未來俊美模樣。 他把面具扶正直直看著她,看了不知多久,直到裴宴要行禮,才猛然回神一般:“不必。” 他往周圍巡視一圈,似乎在顧忌什么,隨后才從袖中掏出什么,遞到她手里:“聽聞你升了女使?!?/br> 裴宴垂眼去看,是一塊潤白刻祥云紋的玉。 她直覺這不是廉價東西,不管是還人情還是賀禮都太貴重:“殿下,下官當(dāng)不起。” 姬憑闌卻說:“不是什么極好的東西,拿著就是?!?/br> 裴宴不懂玉,聽他這么說,想來這玉不過長得漂亮,不像傳說中的冰種翡翠那般值錢。 不愿拉拉扯扯,便道謝收下了。 見她收下,姬憑闌不知是不是穿的狐裘太過暖和,耳根有些不明顯的泛紅。 匠人又做出新的火樹銀花,絢爛之下,姬憑闌的耳根逐漸恢復(fù)原色,裴宴啃了一口糖葫蘆,聽他忽而開口:“我并非不想同你聯(lián)系?!?/br> 裴宴抬頭。 姬憑闌哪怕再早熟,也不過是個半大孩子,聲音中帶著低落和疲憊:“朱氏外戚專權(quán)多年,在朝中曾根深蒂固,雖說父皇查出貪墨、掩蓋災(zāi)情等多項罪行,將朱家滿門抄斬,廢朱氏女皇后位??芍旒覂晌淮髮④娨琅f有不少舊部人手未被清算。因朱氏女自盡,皇長子雖被廢太子位,但并未有其他處罰?!?/br> “廢后過去囂張跋扈,殘害龍嗣,父皇僅三個活著的兒子,其中三皇兄在娘胎里中了毒,是個殘廢啞巴。朱氏余孽和皇長子黨藏在朝中,尤其對我這個健康皇子虎視眈眈?!?/br> “我不愿將你牽扯進這些事?!?/br> 裴宴一個底層小女使,消息來源不多,完全不知姬憑闌處境。 她心中嘆息,又想姬憑闌會跟她說這些事,恐怕是同她一樣,將對方當(dāng)做朋友。 姬憑闌看似總有一群人跟著,恐怕實際無比孤獨,就連她這個朋友,因為不想給她帶來危險,都不能多加交往。 裴宴想了想,安慰道:“殿下,君子之交淡如水,哪怕一年說不了一回話,我依舊將殿下當(dāng)做朋友。” 姬憑闌深深看她一眼,裴宴看不出他神情,是否多了點安全感。 不過之后幾年,他們確實“君子之交淡如水”,一直到裴宴成為圣上面前紅人,他們有所交集不再突兀之前,他們往往只能在宮道宴會上遠(yuǎn)遠(yuǎn)對視,年節(jié)裴宴出宮之時,才能在人群隱蔽之下,小敘幾句。 …… 裴宴撫摸著玉佩的位置。 哪怕不是什么好玉,她作為八品女使也不該有這種東西,她便將它貼身掛著,后來習(xí)慣成自然,從未摘下來過。 因為這種種原因,年節(jié)對她來說一向特別。 哪怕回到現(xiàn)代,也不愿冷冷清清過,提前十幾天就準(zhǔn)備開始置辦年貨。 然而她的年貨單子才列了一半,就接到葉警員電話,要求她去趟警局。 “主要是兩件事。” 葉警員給她遞了杯茶,說來這小姑娘也是奇怪,年紀(jì)輕輕的不愛可樂飲料,倒是愛喝茶:“黃興所在的那個零售販毒團伙已經(jīng)被我們禁毒支隊剿滅,因為你在這個案子里有一定功勞,上面給你申請到了一筆獎金。” 裴宴眼睛一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