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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退圈后我成了國寶級廚神[穿書]在線閱讀 - 第132節(jié)

第132節(jié)

    第56章

    裴宴真沒想到, 會在楊光宗嘴里聽到那位宋經(jīng)理的名字。

    她瞇眼打量楊光宗。

    外人不會知道她跟宋經(jīng)理之間的具體恩怨,但是只要是看過“酒香”版那個熱搜的,多少都知道這兩家不對付。

    雖說她覺得宋經(jīng)理做出這種事來可能性確實很大。

    但也不排除楊光宗是信口胡謅的可能。

    臉上表情沒什么變化,裴宴想了想, 套話道:“他一家高檔餐廳, 我一家小飯館, 無緣無故,為什么要害我?”

    宋懷忠以為裴宴完全不信他,急得額頭冒汗:“這個, 這個我沒聽到。但我有聽到他跟自己的助理商量,說他們已經(jīng)收買了權威食品檢測機構, 準備篡改你家酸梅湯的檢測報告, 偽造出食品安全問題。還說他們打算假造一個喝了你酸梅湯后有不良反應的‘受害人’, 讓受害人帶著有問題的檢測報告鬧去媒體跟前,這樣更方便把這件事鬧大?!?/br>
    宋懷忠很喜歡輿論戰(zhàn),這聽上去確實是他會用的手段。

    楊光忠這種潑皮無賴,很難短時間內(nèi)編出如此合理有邏輯的橋段,他說的多半是真的。

    但是:“這跟你偷食譜有什么關系?”

    楊光忠磕巴了一下:“他們……他們說你這下肯定完蛋, 你的食譜爛在手里實在可惜,就找上我,讓我來偷食譜。等你落魄了,這食譜就完全成了他們的東西?!?/br>
    裴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剛才那話可信度很高, 但現(xiàn)在這段,多半就是假的了。

    唔,也不一定全是假的——前半段聽上去還比較靠譜, 后半段,宋懷忠也沒蠢到干出這種打草驚蛇的事情。

    等她真落魄了, 再想法子搞到她的食譜,不是更簡單?

    多半是這楊光宗聽到宋懷忠跟他那個戴眼鏡的助理“大聲密謀”,臨時起意,才來偷食譜。

    “我也不知道,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裴宴說,“總之,剩下的去局子里說吧?!?/br>
    楊光宗倒是不怎么害怕,反倒松了口氣。

    這丫頭多少有點邪門,離得遠點最好,反正他進慣局子,一點都不帶怕的。

    只是偷個食譜而已,多半都不用拘留,兩年內(nèi)他沒犯過小偷小摸的毛病,也不會被算作多次盜竊。

    裴宴撥打報警電話,又給裴珠發(fā)消息,說這邊解決了,讓她先回去休息。

    等民警來的過程中,看了楊光宗一眼:“對了,姑且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剛才這番話有哪些是信口胡說、誣陷別人的,最好還是別跟警察說。否則警察一傳喚,宋家可不是你得罪得起的?!?/br>
    報警的時候,裴宴只說是當場抓到了個小偷,所以來的只是一老一年輕兩個派出所民警。

    等到了派出所,她跟楊光宗正被分開帶去訊問室,她分到的是老民警。

    路上已經(jīng)問了大概情況,聽說只是偷個食譜,老民警哭笑不得,這個食譜,多半不值幾個錢,這事都很難算作盜竊,頂多教育教育完事。

    因為就是個小案子,心里也沒太當一回事,掏出筆錄表時還打著哈欠喝著咖啡:“你這食譜是買來的嗎,值多少錢?”

    “未來十年內(nèi),平均每年至少兩千萬?”

    老民警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無語抬頭:“小姑娘,這玩笑可不興開???”

    裴宴靜靜地把建議合同推到他面前。

    老民警漫不經(jīng)心一掃,越看越驚詫。

    這果酒配方相當于洛家分公司35%的股份,而這些股份目前的估價,就是裴宴說的這樣。這合同白紙黑字,下面甲方還簽著洛雪笙的名字。

    他愣了好一會才抬頭:“這玩意是真的?”

    裴宴敲敲桌子:“偽造合同,我能被洛家告到傾家蕩產(chǎn)。當然,您要是不信,我還可以立刻打電話給洛總親弟弟求證?!?/br>
    老民警忽然想起來,之前跟著所里頭小年輕吃瓜,就聽說哪個酒水集團的少爺跑去某家小飯館打工。

    這裴宴,不就是開小飯館的?

    一下子“騰”地站起來,連椅子都打翻了。

    三步并作兩步去楊光宗所在審訊室,在年輕民警驚詫的目光中把楊光宗提溜起來,對年輕民警喊道:“走了!”

    年輕民警:“哥,我這還沒開始怎么審,怎么了?”

    老民警把剛才的事跟他一說:“現(xiàn)在國家很看重知識產(chǎn)權和技術入股,這配方,雖然不能完全等同每年兩千萬,但肯定也算得上中大額盜竊,五年起步上不封頂那種。這案子,可不是我們這小派出所能處理的,我已經(jīng)打過電話,馬上轉去市局?!?/br>
    年輕民警聽得瞪大眼。

    旁邊楊光宗愣了一會,目呲欲裂:“你說什么?我就是偷了個本子,哪怕內(nèi)容再值錢,也就是一本書,怎么就算上中大額盜竊了?”

    老民警盯他看了幾秒,忽然一笑:“你知道這內(nèi)容值錢?好嘛,這也不算是主客觀不統(tǒng)一了,走,去市局吧?!?/br>
    市局,筆錄室。

    葉警員雙手交叉,認真地看著裴宴:“小裴,你要不要抽空去廟里拜拜?”

    裴宴也認真回答:“拜過了,沒用?!彼F(xiàn)在每周六還去方圓寺呢。

    葉警員:“……”

    這姑娘怕不是傳說中的“災難體質”,這才半年過去,就發(fā)生了三樁案子。

    雖說都不算是什么特別大的案件,但是一般人也不至于這么倒霉。

    長長嘆了口氣,在一張紙上寫下一串數(shù)字:“這是我的警務通手機號,下次有個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br>
    裴宴無奈道:“我衷心希望沒有下次了?!?/br>
    話雖如此,她還是把手機號收下。以防萬一嘛,直接聯(lián)系警察還是要更快點。

    寒暄過后,正式開始做筆錄。

    葉警員是熟人,裴宴沒隱瞞任何細節(jié),先說了楊棉來找她的事:“那小孩子,還有她mama,好像都被楊光宗家暴。這個你們沒辦法管么?”

    葉警員聽裴宴對那小孩子的形容,也覺得心臟抽疼。

    但他搖搖頭,無奈道:“家暴屬于是自訴案件,除非被家暴者主動提出請求,否則我們警方接到鄰居、親友的報案,也頂多是去調解調解。”

    “我們已經(jīng)通知家屬,包括楊光宗的妻女和在外省上學的兒子,他們都說盡快過來?!?/br>
    “小孩子的傷比較久遠,難做鑒定,主要還是看妻子。等妻女來后,我會讓專門負責這一塊的警員去勸勸,看能不能勸動他妻子提出起訴要求?!?/br>
    話雖如此,葉警員覺得,能勸動的可能性不大。

    大部分被家暴者,哪怕被打得再很,也認為這是家務事,鬧大了丟人,很少有愿意提出起訴請求的。

    這些被家暴者,也不一定真就是糊涂、好面子,很多其實已經(jīng)被打出心理問題,不是你勸一句兩句,他們就能想通的。

    裴宴這邊做完筆錄,本來可以直接回去。

    但是她還想跟進一下楊光宗那頭審訊情況,順便見楊棉一面,就喝茶等著。

    中途葉警員過來跟她說了下楊光宗那邊情況:“他說是意外聽到你這食譜值錢,才動了歪心思,不知道竟然這么值錢?!?/br>
    “他有說在哪聽到的嗎?”

    “說是他做水電工的客戶那,具體哪家也記不清楚了?!?/br>
    果然是懦夫。

    要是楊光宗堅持宣稱自己被宋家酒樓指使,把鍋甩到后者身上,那裴宴還要高看他一眼。

    然而楊光宗顯然是慫了。

    宋家酒樓要害裴宴是真的,但是買通他這事是假的。楊光宗大概聽進她那句話,擔心胡亂說話不僅沒法借此減罪,反倒得罪宋家酒樓,人家有錢有勢的,不是他能斗得過的。

    不過,這也在她預料之中。

    裴宴當時說那句話,其實就是猜到楊光宗這潑皮懦夫的心思,故意為之。

    宋懷忠說要害她,但是他這一系列的動作,不是兩三天就能準備好的。

    他這回既然想一下子把她按死,恐怕會格外謹慎小心。

    目前大概還在準備期,沒來得及真做什么?,F(xiàn)在叫警察知道這事,警方肯定要把宋懷忠傳喚過來,對方只要說楊光宗是胡說八道,就能輕易撇清。

    畢竟也沒什么錄音之類的證據(jù)。

    不僅沒法抓住宋懷忠把柄,還會打草驚蛇,讓他改變策略。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

    現(xiàn)在她好歹知道了宋懷忠準備用的手段,如果他改變策略,就完全失去主動權。

    裴宴單手敲擊椅子扶手,思索針對宋懷忠手段的解決方法。

    想到一半,忽然有所感知般抬頭,遠遠看到一大一小兩個人影。

    楊母李桂蘭一手牽著楊棉,因為昨天被打得太狠,走起來還抽疼。

    她想起剛才接到電話,丈夫又偷東西,只覺得一種絕望感襲上心頭。

    正想著一會怎么去給受害人道歉,葉警員過來跟她講具體情況。聽著聽著,李桂蘭略帶迷茫地抬頭:“你說,他這次要坐牢?”

    “沒錯,”葉警員說,“你丈夫這次偷盜的東西,價值很高,恐怕要判五年以下、上不封頂?shù)耐叫?。?/br>
    李桂蘭張了下嘴,沒能發(fā)出聲音。

    她知道自己是個懦弱的人,每次被打,不敢說半個字,也不敢反抗。

    可這都是因為,她是個廢物。

    沒有文化,身體還不好,有需要長期吃藥的慢性病。光靠她一個人,別說家里兩個孩子,一個楊棉她都養(yǎng)不好。

    所以,哪怕被打得再恨,哪怕每次楊光宗偷東西,她去道歉的樣子再丟人,想想孩子,李桂蘭都忍了。

    她眼淚“唰”地掉下來:“這,他坐牢了,我們母子三個可怎么活?。课矣新圆?,賺不了多少錢,孩子也不能沒有爸爸……”

    身后傳來一個氣沖沖的聲音:“這種爸爸,不要也罷!”

    李桂蘭回過頭,淚眼朦朧:“小陽?”

    李桂蘭的大兒子楊陽接到電話,從位于之江省的大學坐高鐵趕了回來。

    他剃著干脆利落的平頭,外貌算得上帥氣,但給人的感覺卻有點“刺兒頭”。此刻皺著眉,面帶憤怒:“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這種人是不會悔改的,你早該跟他離婚,偏偏你總聽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說什么日子就是這樣過的鬼話?!?/br>
    李桂蘭只是流淚,一言不發(fā)。

    楊陽頗為怒其不爭地嘆了口氣,正想說什么,一個女警員打斷他:“我聽說這邊有家暴受害者,一個女人和一個女孩子,是你們兩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