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太子嫁他弟(雙重生)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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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散在皚皚白雪上,如夜空上綻放的灼灼煙火。 北風呼嘯,民眾圍聚,周遭嗡聲不斷,可刑場卻靜得嚇人。 臉上笑容凝固,寒風刺破胸口,晏琤琤的心驟然下墜。淺瞳微顫,顫出大顆眼淚。 劊子手已撤下,賤奴們上前將斬落的頭顱和剩下的尸骸當爛菜般隨意扔在板車上,胡亂蓋上草席,一車一車拖離刑場。 腥氣滔天,刺目驚心,雪地上只剩好幾道黏膩的血跡。 晏琤琤張著嘴想大聲吶喊,可喉嚨猶如被人緊掐,無聲可訴。 全身汨汨流動的血液似全往胸口沖撞,血色讓她痛得瞳孔收縮,刺入四肢百骸。 她要下車! 手腳腕被囚鏈磨出森森白骨,徒勞的掙扎僅為屏風后的女人助了興。 最后她以一種被人束手下壓,臉側(cè)貼著車板的狼狽姿態(tài),眼見親人們一個一個消失于路的盡頭。 “嘖,你瞧我這記性。忘了今日晏家問斬。不過jiejie應(yīng)當是不會怪meimei的?!逼溜L后的人輕松開口揶揄,“這也算團聚?!?/br> 晏琤琤移目,凌亂的發(fā)遮了她的眼,如同地獄鬼魅,恨意滔天:“大越朝啟一百三十年,晏氏一族滿門忠烈,世代忠良。四海之內(nèi)皆稱嘆。” “可今日,晏氏含冤!” 字字泣血,哀哀欲絕。 又立即卷進呼嘯寒風中消殆。 眼淚靜了半晌,晏琤琤悲愴道:“我要見李玨?!彪S即腹中腥氣同悲痛奔涌,讓她干嘔不止。 噗——! 一縷鮮血噴薄在屏風上,血跡斬殺了兩只金線鴛鴦。 “庶人身份,殘顏賤雪,怎可見天子?”林樂晚嗤笑一聲,俯下了身子。 “新帝登基,你功不可沒?!?/br> “籠群臣、攏氏族,去觸碰先帝最厭惡的結(jié)交朋黨。一顆真心愿獻給李玨,讓我好生嫉妒?!?/br> “可深宮中,最不屑的便是真心?!?/br> “因為你的真心會害人?!?/br> “為晏氏求情的僉都御史江譽已被貶去嶺州那毒瘴邊境當小小的州判??蓱z他這前途無限最年輕的狀元郎?!?/br> 她側(cè)著身子偏過屏風,晏琤琤瞧清了她年輕又高貴的容顏。 “我與你從閨閣到如今斗了快十年之久。不妨告訴你,你在我手中步步潰敗全是你那好庶妹遞的刀子?!?/br> “而晏家煊赫卻家宅不寧,恐擾國之根本?!?/br> “所以,這一切皆是陛下手筆?!?/br> “這般,你還要見他么?” 晏琤琤瞠目,如遭雷劈。 過往從腦海里閃過。 為了李玨。 晏家從天子近臣到先帝猜忌。父親降職又遇刺,哥哥前途盡毀。 后來爆發(fā)漠越之戰(zhàn),朝中無人可用,民間謠言變怨言——太子妃是禍首。 晏家舉全族之力用勝仗為自己和晏家換來清名。——以小弟戰(zhàn)死,父親斷臂,她小產(chǎn)慘痛收尾。 后來李玨登基,剛滿二十二歲的她成了大越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皇后。 明明,一切開始變好起來。 如今,這一切怎會演變成這樣? “我與李玨多年夫妻……” “我……我不信……” 反駁的語氣漸弱,天旋地轉(zhuǎn),萬物黑寂。耳邊只剩霜竹的哭喊之聲。 “唰——” 刀劍出鞘的聲音。 失去知覺前,霜竹與她的熱血濺進她眼,大紅喜慶的顏色。 讓她無端想到成婚那日,李玨說會永遠護著她的承諾。 - “噠噠——” 朝都罕見地下起了雪雨,打得窗臺清脆作響,砸得人困意消散。 襄王府京畿別院,燈火通明,地龍熊熊燒著,暖煙繼續(xù)繚繞,李執(zhí)坐在院臺上賞雨。 手旁一杯暖茶總讓人想到那個難捱的春日,那明媚少女給予的溫暖。 他笑了笑。 她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是他的小皇嫂。 刻意不去打探她的消息,刻意搬到京畿別院不正因為此么? 不能擾了她的好姻緣。 今夜怎又開始想了? 李執(zhí)端起了暖茶喝了一口,入口苦澀,久久未有回甘。 今日是她的生辰,永寧宮自然是沒有這般苦的茶,也自然比他這孤家寡人熱鬧。 也好。 李執(zhí)緊盯另一手旁自制的琉璃燈,那是想送給她的生辰禮物,只是這么多年,從未送出過。 今夜也讓它陪著自己吧。 “咚咔——” 精妙絕倫的琉璃燈突在自己眼前碎掉,李執(zhí)猛地站起身子,怒不可遏看向跪在一旁的肇事者。 “飛云,怎可如此慌忙?” 飛云跪地,慌張道:“主子,永寧宮的娘娘薨了。” 聞言,李玨僵住,瞳孔猛縮,手中的茶杯墜下,熱騰騰的茶水鋪撒一地,與雪雨洇浸了他的袍子。 “什、什么?”喉嚨發(fā)緊,不可置信的話語艱難地滑出,與溢滿的淚水一同滴落。 他扭頭望向永寧宮方向。 忽心中涌上一口鮮血,噴薄而出,染紅了院前的皚皚白雪,血水順階而下,緩緩成河。 雪雨肆虐,天際悠長,同墜黑夜。 - “咚——” 混沌中發(fā)出的一陣細微的炸響驚醒了黑暗。 晏琤琤猛地睜開眼,喘氣不止。熟悉的水粉色軟帳籠罩映入眼簾,她下意識地起身,不料扯著額間暗傷口下發(fā)痛。 緩了緩,扶著額頭躺坐在床上,與正抱著五足梅花凳往屋內(nèi)進的婢女對視。 “小姐?可是奴鬧醒了您?”霜竹僵定住,一臉赧色小聲問詢。 年長穩(wěn)重的木樨端著八角梅花手爐后腳跟著,見狀小聲埋怨霜竹毛手毛腳。而后似哄小孩那般將手爐獻了過去。 “小姐,昨日因那高家馬車沖撞,五少爺不慎摔了您最愛的桃花提梁手爐,夫人連夜叫春陽齋的師傅打了眼下最流行的新樣式。” “一大早就吩咐奴拿來,說是怕冷了小姐的手。五少爺也親自配了雪中春信這味小姐最愛的香當賠禮……” 木樨在輕聲叨著,霜竹早已放下凳子將房簾斂起,支摘窗外的下人們正灑掃,院中的西府海棠開得旺盛,花香隨風鬧得琉璃風鈴搖晃得溫吞聲響。 “這是夢嗎?” “我這是重生了嗎?” “小姐?您說什么胡話呢?” 木樨的一聲聲輕喚,蓋過耳中忽地響起的混沌中廝殺兵鳴、雪聲呼嘯、哭喊憤怒摻雜之聲。 嗡—— 金石聲止,風雪停,哭喊消弭。 “小姐您的臉色怎這么白?莫不是冷著了?快抱著手爐暖暖?!?/br> 手爐連同關(guān)心一同遞了過來,晏琤琤懵然接過,垂眼睜看,長睫前淡香縈繞。 實打?qū)嵉臏嘏噬险菩模凰朴位陼r期的虛無。 雙眸久熏。 酸澀、悲痛、憤怒混雜不知名的情緒涌上鼻尖。 一滴淚垂落。 溫熱的、真實的淚。 她懵然地抬頭望向婢女二人,微顫的唇呢喃重復(fù):高家馬車沖撞? 記憶里,這是寧康五年四月的事。彼時她才十四歲。 推算日子,后幾日高皇后設(shè)百花宴。 再往后…… 祖母突然病重、陛下指婚沖喜,定了她及笄之日與太子完婚…漠北動亂,哥哥負傷。 上天垂憐,重活一世。 怎可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