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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太子嫁他弟(雙重生) 第8節(jié)

    但李執(zhí)仍舊一副平靜模樣,沒有他預(yù)想中的表情,斯山然頓覺無趣。

    他伸手拿桃酥,實(shí)話相對:“我還以為會選鎮(zhèn)南王府林家那個二小姐呢?!?/br>
    “畢竟鎮(zhèn)南王府與護(hù)國公府權(quán)勢相當(dāng),還沾親帶故?!?/br>
    “后院也比護(hù)國公府安分多了,至少庶女私下是不敢欺負(fù)嫡女?!?/br>
    “你瞧晏二受欺負(fù)多少次了?每次泓涵心情抑郁定是為了他胞妹?!?/br>
    “要我也抑郁,晏玥翎瞧著就是不機(jī)靈的樣,怎就能次次得手?”

    見李執(zhí)神情松動,來了興致,故意挑刺:“呵呵,雖說那林家姑娘動不動就愛哭啼啼的,但人家比那晏二機(jī)靈多了?!?/br>
    “啪——”

    桃酥掉回盤子里,斯山然的手背赫然出現(xiàn)一片紅印,疼得他淚眼汪汪地?zé)o聲控訴。

    李執(zhí)不慣著沒搭理,邊起身凈手邊吩咐飛羽撤走食盤,一套動作下來擺明送客。

    斯山然計劃得逞,并未計較反而笑得明媚:“襄王殿下好厲害,連妙味齋的門柱都能不聲不響地連夜拆除了,也不知是為了誰——”

    感受到那冰冷眸子又刺了過來,他瞬間乖巧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話:“趕我走之前,我要說件好事?!?/br>
    收了紈绔子弟的姿態(tài),正色小聲說道:“我舅父三日前已從青州出發(fā),已在趕往朝都的路上,不日便到?!?/br>
    “這回,我們可要先做準(zhǔn)備?”

    李執(zhí)垂下眸子,瞠瞠看著今日與晏琤琤觸摸過的右手掌心,忽地露出和煦的笑容:“我得先機(jī),定要?dú)⑺齻€措手不及?!?/br>
    “只是這賞花宴,怕是只能賞夏花了?!?/br>
    斯山然的“為何”還卡在喉嚨里,只見一黑影飛了進(jìn)來,輕走幾步后便直接跪在地上。

    原是飛云。

    “主子,護(hù)國公府那邊有情況?!彼椭^一字不落地將事情上稟,“我已派人通傳晏大少爺,他已從宮中往回府里趕。但晏二小姐受的傷極為嚴(yán)重,若不及時就醫(yī),定會留下疤痕。”

    李執(zhí)聽到晏琤琤挨了三下時,心中一緊,手中的茶杯堪要捏碎。

    可這涉及閨中婚事,他一外男無法干涉。

    等等。

    “前日與準(zhǔn)妹夫糾纏”?

    明明她前日一整日都同他在寶蘊(yùn)樓賞畫,同行之人明明還有晏泓涵。

    晏家怎這般不講理,這般冤枉人?

    剎那間,李執(zhí)冷靜下來,僅剩眉間的戾氣和疼惜出賣了他的情緒。

    “飛羽,將飛霜叫來,讓她帶上藥箱與我同去護(hù)國公府。”

    繼而迅速奔向筆硯臺旁,從畫筒中隨手挑了一副好字畫,顧不得換上外袍徑直出了門。

    “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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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拂春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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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王府和護(hù)國公府同坐落在未央坊,兩府僅隔兩條街道,是全朝都最為熱鬧繁華的街道,也是諸多達(dá)官貴人、皇子王孫設(shè)府之處。

    距離皇宮城門步行不過一里余。

    此時臨近午時,街道上依舊人頭攢動,煙火裊裊,走卒販夫的叫賣聲不斷,一片祥和熱鬧之景。

    一聲尖銳刺耳的“滾出去!”隨著某家高門大戶的那扇紅漆銅環(huán)虎頭實(shí)榻大門的拉開與一名穿著灰褐色衣衫的男子同丟了出來。

    “你小子居然敢借著江寧周家的名號來我們肅王府上蹭吃蹭喝,這次饒了你,若有下次,仔細(xì)你的皮。呸,什么東西!”

    嚇得路人們紛紛避讓,可看著躺在地上的男子樣貌生得極佳,生了看熱鬧的心思。還不待圍成一團(tuán),看清了站在臺階上咒罵的男子與府上牌匾又紛紛散去。

    江譽(yù)躺在地上裝疼,哎唷呼喊半天卻沒有一個好心人停步,索性收了心思,哀嘆一句“江河日下”,正想拍去灰塵起身。

    忽而他眉頭緊鎖,反而雙手撐在地上,屏氣聆聽。細(xì)聽之下,不遠(yuǎn)處似有一陣鼓動聲傳來——

    地上的輕塵浮動,聲音漸快漸慢,略有嘈雜之感。

    他半直起身子,昂首眺望遠(yuǎn)處。攤販的雨棚似是有規(guī)律地后撤,相隔片刻后又恢復(fù)原狀。

    鼓動聲越來越重了,空氣中那股看不見的風(fēng)也如漩渦般躁動。

    “駕!”

    一聲清脆的馴馬聲隱約入耳,足見這匹往這邊來的馬越來越近。

    江譽(yù)坐在地上猶豫思考著要不要訛一下這個騎馬的人?畢竟下一頓飯還未有著落。

    反正以他的身手完全躲得過。

    他迅速在腦海里將計劃過了一遍,對著街道盡頭奔馳而來的白馬面露微笑,徹底躺了下去。

    “慵兒!”一句叫喊聲冷不丁地響起,一垂髫稚子忽從巷子里跑出,停站在街道中央回首張望巷內(nèi)。

    全然沒在意身側(cè)后即將逼近的白馬。

    江譽(yù)不敢賭那騎馬的人會勒馬,箭步上前抱著小孩往邊沿滾去,成功避開。

    并未停頓的白馬如捉不住的風(fēng)般向前飛去,身后還跟著一匹黑馬。

    江譽(yù)微喘著氣,護(hù)著小孩半跪在地上,瞇著眼緊盯白馬上那一抹鵝黃女子。

    “慵兒!你怎么能亂跑呢!”

    一華服女子沖來,從江譽(yù)懷中將孩子扯去緊抱,淚眼婆娑地向江譽(yù)道謝:“方才真是太感謝您救了我家慵兒?!?/br>
    江譽(yù)收回目光,揚(yáng)起笑容:“情況險急,小生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又立即攀親道:“只是小弟為了尋人而初到朝都,有幾事不明,還望嫂嫂解答?!?/br>
    “聽聞未央坊內(nèi)不可當(dāng)街縱馬,那一男一女為何可駕馬飛馳?這肅王府又是什么來頭,方才有一男子被人從府里推搡,不慎跌下臺下,卻無一行人上前相助?”

    華服女子仍心有余悸,緊摟孩子才小聲答道:“未央坊內(nèi)的確不可縱馬,但這一規(guī)矩并不限制王公世族。”

    “不過敢這么放縱的,怕不是只有護(hù)國公府的晏二小姐和帝師陸府的陸大少爺?!?/br>
    女子眼神中充滿鄙夷,喃喃自語:“也不知晏二小姐放著大家閨秀不當(dāng),與那些紈绔子弟廝混什么,真是不害臊。”

    “什么?”江譽(yù)佯裝沒聽清。

    “哦,我是說行人不敢近這肅王府約莫是因他家主子正是當(dāng)今圣上的同胞哥哥肅親王?!?/br>
    女子不愿再談及王公貴族之事,怕惹上麻煩,便笑著轉(zhuǎn)移話題:“我家相公說滴水之恩定當(dāng)涌泉相報?!?/br>
    “公子您救了我家慵兒乃是天大的恩情。我一婦人,也不知如何報答您?!?/br>
    “您說您初到朝都,想必您還未找到落腳之地。寒舍還算富余,若您不嫌棄可先住下,之后再做打算也不遲。”

    江譽(yù)壓抑著想要狂笑的激動,恭恭敬敬地作了一個揖:“小弟本該推辭,可眼下的確略有困難,那恭敬不如從命,深表感謝?!?/br>
    -

    風(fēng)呼嘯而過。

    李執(zhí)面無表情,眉頭緊鎖,身騎黑馬,手中緊扯韁繩。一路越過美食香氣,街頭人家。

    平日坐著馬車悠哉悠哉都只需一刻到護(hù)國公府的路程,今日好似如天邊遠(yuǎn)。

    焦躁情緒涌上心口。

    擾得李執(zhí)的臉色黑得能擰出墨汁來,手中的韁繩愈發(fā)握緊。

    他永遠(yuǎn)無法忘記那日白雪天知曉琤琤身故的消息。

    天上姮娥碾落成泥。

    那刻,他只覺天旋地轉(zhuǎn),心成碎雪。

    “主子,前方有一灰衣男子擋路?!?/br>
    飛霜冷冰冰的語氣喚回李執(zhí)神思,他發(fā)功感受,抬眸冷冷道:“這人內(nèi)力深厚,自不會輕易涉險?!?/br>
    “不過前方巷口處有另一股氣流。飛霜,緩行?!?/br>
    但飛霜并未聽李執(zhí)的命令,反而加快速度,語氣輕狂:“主子,我定能越過?!?/br>
    不待李執(zhí)反應(yīng),飛霜夾緊馬身,猛甩長鞭。

    “飛霜!”

    ——直至瞧見巷口冒出的稚子被那灰衣男子救下,李執(zhí)懸著的心才微微放下,松了松手中的韁繩。

    風(fēng)依舊在呼嘯著。

    凝眉緊盯略有放緩之態(tài)的飛霜,李執(zhí)腦子里回想起那生死之際。

    方才若非那名灰衣男子冒死相救,那稚子定會死于她的馬下。

    即便才十五歲,但入府已一年有余,卻未改去游走江湖時養(yǎng)成的獨(dú)斷浮躁的個性。

    本想借著這個機(jī)會讓飛霜留在晏府,時刻照看琤琤,還能讓琤琤多個玩伴。

    眼下看來,還有得磨。

    李執(zhí)心中微嘆,瞧著近在眼前的護(hù)國公府,他加快速度,越過有些懵神的飛霜冷冷道:“待事情了結(jié),你自行去領(lǐng)二十鞭,不要傷及雙手?!?/br>
    -

    聚福院內(nèi)因那婆子的證詞再次亂成一團(tuán)。

    屋外的春天如約而至,屋內(nèi)留在舊冬遲遲不肯化雪。

    晏琤琤躺在梅花椅上絲毫不慌亂,苦rou計就是要這樣才能真正的發(fā)揮出效果。

    待哥哥回來一切便能迎刃而解,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聽母親所言,不信琤琤也不信哥哥。反倒相信這兩個我從未見過的婆子的話是嗎?”

    晏琤琤擺出失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