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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太子嫁他弟(雙重生) 第26節(jié)

    上輩子,走了十年都走不出這四方角內(nèi),今日才發(fā)覺,快走不過僅需三刻。

    巍峨氣派的宮門近在眼前,晏琤琤的心情出奇的好,不自覺地哼起了小曲。

    “晏二小姐!請留步!”

    身后忽聞一宮奴喊了一聲,晏琤琤回過頭瞧。那人正小步慢跑向自己靠近。

    原是絨辰殿的內(nèi)廷侍女,李玉嫣身邊的巒北姑姑。上一世時,每當(dāng)李玉嫣欺負自己時,她都會開口勸阻。

    雖然大多數(shù)時候勸不住。

    “巒北姑姑有何事?”晏琤琤念在上一世的情分,行了半禮頗為客氣。

    巒北直接跪下,哭訴道:“求求二小姐繞道去絨辰殿勸勸太子殿下吧,他下令讓公主履行賭約,榮慶公主此刻被罰著頂著水盆站在宮道上呢。”

    李玨最疼他這同胞meimei,怎會改了性子罰她?更何況方才林樂晚受了傷,應(yīng)是沒空管賭約一事。

    晏琤琤仔細打量著巒北的表情,誠懇真摯,可是眨眼幅度偏快。

    不值得相信。

    但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李玉嫣要搞什么鬼。

    握緊了袖中小刀,笑了笑:“還請姑姑帶路?!?/br>
    再折返的心境已然不同清晨進宮。

    厭惡、惡心的情緒宛若離岸的潮水隱退,涌上來的反而是莫名的激動。

    雖今日百花宴與上一世發(fā)生之事有所不同,但宴后,李玉嫣也哄騙著邀她去絨辰殿小聚。

    那時的自己一是被將成為太子妃的好消息沖昏了頭,二是想與李玉嫣交好,幻想著以后能姑嫂和睦相處。

    誰知。

    李玉嫣竟將她反綁囚禁在絨辰殿的暗室里,直至落日天黑才將她放回去。

    她清楚地記得自己被放時,李玉嫣高高在上的丑陋嘴臉,以及那幾句威脅的話。

    ——這只是要當(dāng)我皇嫂的考驗,就當(dāng)你通過了吧。

    ——不過,此事若有第三人知曉。你知道的,我有的是手段回敬你。

    “小姐,您臉好紅,您沒事吧?”

    霜竹的小聲驚呼拉回了陷入回憶的晏琤琤。

    “無妨?!彼裏o聲回答,拍了拍她的手,將因激動染上的溫暖傳遞過去。

    —

    絨辰殿算不上遠。

    只是公主所住的宮殿不如東宮的常陽殿那般四通八達,東繞西拐耗了不少時間。

    直至一腿邁入宮檻時,晏琤琤故意發(fā)問:“姑姑,宮道兩旁怎并未見到公主?”

    “那是因為我并未受罰!傻子!”嘲笑聲與李玉嫣一同從宮門側(cè)邊跳了出來。

    僅一瞬。

    李玉嫣天真無邪的臉上,流露出的竊喜轉(zhuǎn)變?yōu)樵幃惖暮蒽濉?/br>
    “來人,關(guān)上宮門,將這兩人綁起來!”

    一聲令下,宮門飛速關(guān)閉,而門后冒出兩個身形高大的宮奴,手里拿著繩子欲向她和霜竹襲來。

    “唰——”

    短柄小刀出鞘速度太快而發(fā)出一陣銳響。

    等眾人回神時。

    刀已抵在李玉嫣的脖子上,晏琤琤挾制著她,睥睨所有人,嬌滴滴地柔笑道:“我看你們誰敢動?”

    李玉嫣比晏琤琤矮半個頭,她本能地昂著頭,靠在晏琤琤的肩膀上,似是姐妹情深。

    虛靠的小刀閃出寒光,足以讓李玉嫣為這姐妹情淚盈滿眶。

    巒北最先冷靜,她冷臉嚴肅道:“晏二小姐,公主貴體不可傷,請慎重!”

    李玉嫣嗚咽怒斥:“晏琤琤竟敢、本公主要上稟父皇,革你家的職,抄了你的家!”

    “抄家?呵,此事我之前去寶云山上求問過菩薩?!标态b琤冷笑。

    “菩薩說原諒我。”

    聞言,李玉嫣不可置信:“瘋、瘋子…”

    霜竹也被嚇得不行,但她并未勸阻,反而迅速扯下銀簪,雙手緊握著刺對宮奴們,護在晏琤琤的身后。

    陰鷙攀上銳利的眸,晏琤琤語氣淡漠。

    “百花宴上,眾目睽睽之下,我倆打賭,你不僅輸了臉面,還失了儀態(tài)要傷我,此時自然有怨?!?/br>
    “即使你在外大肆宣揚我晏琤琤要殺你,可別忘了,這里是你的絨辰殿,是你下令關(guān)的宮門,目擊者也全是你的人,如何讓人信服?”

    “再者,我可是剛得了皇后娘娘賞的金釵,其中含義不明而喻,我想公主你倒不至如此愚笨吧?”

    “更何況?!标态b琤似笑非笑,幽若氣音,附耳說道。

    “李玨的儲君之位怕是還有人虎視眈眈呢,若是你鬧出駭人烏龍,你說你的母后是愿意得罪舊老保你,還是拉攏舊老棄你?”

    李玉嫣被堵得一句利索話都說不出口,只結(jié)巴地放狠話:“晏琤琤,我、我要殺了你,你、你竟說大逆不道的話?!痹挍]說完,因恐懼而狂流的淚淹沒喉嚨讓她發(fā)不出聲。

    晏琤琤松了手上動作。

    以暴制暴固然好使,但她也不愿動靜鬧得太大。

    臨走前,看著嚇得虛脫得直倒在巒北懷中的李玉嫣,將上一世她對自己說的話,原封不動地送了回去。

    “此事若有第三人知曉。你知道的,我有的是手段回敬你?!?/br>
    -

    今日的永寧宮比往日要熱鬧。

    宮殿內(nèi)烏泱泱地跪了一地宮奴,擔(dān)驚受怕的懼色擾亂了檀香裊裊。

    從內(nèi)屋出來的許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地,惶悚道:“回稟皇后娘娘,傷口已包扎好?!?/br>
    “依臣所見,鎮(zhèn)南王府二小姐的腳踝是被斷裂的尖銳面所傷,傷口小卻深,極為刁鉆。怕是已傷及跟腱,需臥榻休息一個月或可有好轉(zhuǎn)?!?/br>
    高皇后眉岳緊皺,面色凝重:“可有好轉(zhuǎn)?什么意思?”手上不自覺抓緊扶手。

    許太醫(yī)胸前朝珠相撞,顫巍如鼓:“若恢復(fù)不佳,怕是容易落下腿疾?!?/br>
    “什么?!”

    李玨聞言大呵,又思覺方才自己太大聲,怕擾了病榻上熟睡的林樂晚。

    急忙從床頭凳上疾步出來,質(zhì)問道:“孤問你,什么叫落下腿疾?太醫(yī)乃天下萬醫(yī)之首,茲等小疾難以根治?不知各位這俸祿拿得可安心否?”

    “臣等無能,還請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恕罪?!眹樀迷S太醫(yī)連連磕頭。

    “太子!”皇后見李玨動怒,斂目低呵,吁嘆后揮手清散眾人,“罷了,有勞許太醫(yī),你們先退下吧?!?/br>
    殿內(nèi)驟然亮堂。

    李玨憋下怒火,委屈行禮:“母后,晚兒她最是自傲,若真落下腿疾,兒臣怕…”

    皇后端坐在鳳椅上,凝目許久,語氣嚴肅:“李玨,你以為你母后能坐到今日之位,只靠發(fā)氣呵斥下人就可以的嗎?”

    “本宮不知告誡你多少次,須要步步為謀,如履薄冰。”

    “宮里流言蜚語傳得最快,你這般輕易動怒,若是傳到陛下耳中,你安坐得穩(wěn)儲君之位?”

    “今日本宮再告誡你,太醫(yī)院不能沒人?!?/br>
    “母后!您瞧見了,晚兒她流了這么多血……”李玨情緒略有激動,紅了眼。

    “那年冬孤在護國公府不慎跌落水中,若非樂晚舍命相救,孤難以站在母后面前。”

    “晚兒是你表妹,也是我侄女。她母親雖與我并非同胞姊妹,可年幼時的情誼皆在,我的疼惜不比你少?!?/br>
    皇后見李玨這般,終究是心軟,她嘆了口氣,起身扶起李玨,低聲勸慰。

    “玨兒,你父皇素來生性多疑,儲君與皇后之位來之不易。其中艱辛,你怎會忘記?”

    “你大舅父雖為首輔,可在朝中只能做個純臣,更莫說你小舅父身在禮部更要守禮?!?/br>
    “貪官易攏,忠將難收。”

    “晏家世代忠良,功勛赫赫,可堪舊老之首。江寧大儒是其岳父,天下文人典范?!?/br>
    “一北一南,一武一文?!?/br>
    “所以晏家的支持,你須收入囊中?!?/br>
    高皇后欲言又止。

    為了穩(wěn)坐儲位,永寧宮和高家花了不少錢財,至今仍有虧虛。近日貪取賑災(zāi)物資被截一事,不知有沒有陛下的手筆。

    倘若穩(wěn)拿晏家,可省心不少。

    她抓緊了李玨的衣袖,諄諄善誘:“玨兒,晏家是最佳選擇。你要牢記,在萬里江山前,晚兒暫且不重要?!?/br>
    “今日你行之冒失,本宮已派人將賞賜送去晏家,致以安撫?!?/br>
    她知曉李玨的性子,還是退讓了一步。

    嘆了口氣道:“待晚兒轉(zhuǎn)醒,你好生安撫她。以后要將心思放在晏家上。”

    又沉默許久,似是商量實則是下了決定與命令。

    “待我與你父皇商定婚期后,屆時,你親自去宣婚旨,加以補救你與晏家感情?!?/br>
    “是?!崩瞰k低頭回應(yīng),視線卻瞟向鳳椅后的棕紅色匣子,里頭是被母后藏起的斷裂鎮(zhèn)紙,“成婚后,兒臣會好好籠絡(luò)晏家?!?/br>
    -

    巍峨皇宮漸遠變小,回府的馬車悠悠宛如催眠一曲。

    霜竹早已體力不支,蜷縮靠在一旁打盹。晏琤琤輕捻薄毯蓋在她身上,又往后退靠,讓出大部分空處,想讓霜竹睡得舒服點。

    直至霜竹呼吸漸穩(wěn),晏琤琤望著車窗簾外的閑適煙火氣,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