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因為晟嘉鳴和任晨雨簡直就好像兩條撒歡脫韁了的家養(yǎng)犬,踩著純手工羊絨毛毯,在飛機艙內(nèi)就好像尋寶一樣來回奔跑,這也拉開,那也翻看,時不時就爆發(fā)出沒見識的驚叫聲。 實在是太吵、太煩人了…… 祁驍雙手環(huán)抱胸前,并不愿意被另外一個alpha指使,翹著二郎腿,擺出一副不搭理的冷漠姿態(tài),“我偶像和他的新任小男友,在影音室看片兒呢?!?/br> 熟料下一秒鐘,坐在他們對面的宸昇忽然睜開雙眼,幾乎是言辭義正地糾錯,“不是什么‘新任小男友’——” “喲?!逼铗斝α?,他更改了一下姿勢,身體前傾,手肘搭放在了膝蓋上,口吻十分挑釁,“前任男友吃醋了?” 這簡直就是在故意挑起戰(zhàn)爭—— 陸途身為年長者,對這種輕佻且浪費精力的事情毫無興趣,輕輕吸一口氣,他拿起飛機上的總控平板。 頓了頓后,他盯著影音室的投影內(nèi)容,濃黑眉頭顰蹙而起,“他們在看什么?” “《bluey》——”祁驍在這時端起了自己的香檳杯,對著他遙遙一敬,并勾起一笑,“一部專門給狗看的動畫片?!?/br> “……” 在專業(yè)烹飪區(qū),法國廚子正在和陳不厭cao著各自的母語,面對面互相痛罵—— 法國廚子是專業(yè)團隊,專門做私廚的,飛機、游艇、甚至哪怕你遠在中非大草原,他們都能使命必達。 但是誰能想到,面前忽然冒出個中國人,指著他的面前的鍋,用英文大聲道,“hey!the wine in your sauce is terrible!the acidity will affect the flavor of the steak itself(你醬汁里選用的葡萄酒太差勁,會影響牛扒本身的風味)!” ——但這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一個法國男人,愿意被質(zhì)疑他們不懂葡萄酒! 這法國廚子還是個藍帶廚師,臉紅脖子粗,開始揮舞著湯勺,吵吵嚷嚷為什么無關(guān)人等也能進他的廚房。 陳不厭手掌環(huán)抱胸前,開始貼臉開大嘲諷,說哪怕是個牙牙學語的小孩,只要掌握幾種醬汁調(diào)味,都能去當法餐大廚。 這白胡子戴高帽的法國廚子在那一瞬間,藍色的眼睛硬生生氣紅了,開始用自己的母語破口大罵。 陳不厭早就見慣不慣,裝出一副游刃有余的神情,開始用中文,噼里啪啦念繞口令。 黎棠就坐在餐桌前,雙手交疊杵在一根銀質(zhì)餐叉頂端,幾乎是笑呵呵地看著這一幕,卻絲毫都不阻止。 等到陳不厭在這場中西廚子的嘴仗當中,大獲全勝而歸時,他才微微側(cè)轉(zhuǎn)腦袋,貼在耳側(cè)輕語道,“那法國廚師剛剛捂著胸口離去時……嘴里說的是‘我被這個陰險的中國人下了詛咒’……” 陳不厭一聽便笑了,馴服而親昵地用自己的鼻尖,輕輕蹭著他的脖頸,聲音低沉而溫柔含笑,“你還會法語?” “看過幾本法國小說?!崩杼脑谶@時也笑了,閉上雙眼就這般耳鬢廝磨,伶仃喉結(jié)輕輕滾動,“我還會用法語說‘我愛你’——” 悅耳低沉的嗓音親昵響起,“petit bébé.” 他們簡直就像個觀光旅游團,完全忘了根本而直接的目的,是為了來看看裴時深。 到達機場之后,陸途一向都古井不波的臉上,甚至罕見表露出一絲疲憊,似乎自己的人生當中,還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生無可戀。 他身材高大筆挺,穿著厚重而有質(zhì)感的大衣,站在原地,用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指根上佩戴著的戒圈。 蘇星禹戴著帽子口罩墨鏡三件套,因為工作性質(zhì),手機卡早就辦了全球通業(yè)務(wù),想要聯(lián)網(wǎng)查一查去比賽現(xiàn)場的行程,并且遲遲意識到個問題,悶悶的聲音響起,“哎——我們都沒買賽票,是不是……” 陸途修長手指夾著香煙,聽后淺笑了一下,“用你們年輕人的流行詞——刷臉就好。” “??”蘇星禹沒聽懂,抬起頭來帶點茫然地看著他。 然后就深深體會了一把什么叫做資本主義震撼,陸途說刷臉那是真刷臉啊,只是打了兩個電話,隨后就有專車接送。想去逛街的就去逛街,想去參觀的就去參觀,想去賽場的就去賽場。 等到場地之后,主辦官方親自出來迎接,將陸途、宸昇、晟嘉鳴以及蘇星禹四人引進了內(nèi)部接待室,不一會兒,本應(yīng)該處于百忙之中的戰(zhàn)隊經(jīng)理都滿頭大汗地匆匆跑來—— “這、這是……”戰(zhàn)隊經(jīng)理真就是個經(jīng)理,也不是沒接待過資方。 但他壓根就沒想到,這比賽還沒出成績呢,這么快就找上門、而且還是一群人上門,這是不是有點……像是來砸場子? 跟主辦方耳語片刻后,戰(zhàn)隊經(jīng)理了然大悟般點點頭,“原來你們是裴隊朋友——” 下一秒鐘,他的眼神便瞥向站在自己背后的主辦官方。 陸途在這時對著自己背后的翻譯助理,簡單囑咐了兩句,翻譯助理頓時心領(lǐng)神會,一邊鞠躬示意,一邊連推帶搡,直接就將主辦方的人全給“請”出去了。 等到無關(guān)人等全部退卻之后,戰(zhàn)隊經(jīng)理就好像撐不住了,臉色瞬間垮了下來,還有幾分咬牙切齒,“艸——這幫子混蛋畜生……” 他已經(jīng)煎熬了快整整一天,決賽壓力、媒體壓力以及來自資方的壓力,已經(jīng)快讓他分身乏術(shù)了,卻偏偏要表演得天衣無縫,在這時摘掉了眼鏡,狠狠擦了兩把臉,“裴隊昏迷前專門叮囑過,任何人都不能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