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謀愛 第20節(jié)
卓楓低頭去親。 她避開了,他薄唇落空在她耳畔。 “寶寶?!蹦腥说暮粑鼑姙⑷肱说亩?。 曲疏桐渾身電流亂竄,“唔?!彼吆哌筮箝_始動。 卓楓用力把她按在懷里:“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嗎?給我聽聽怎么了?我能從中給建議,不愿意給我聽還生氣了?!?/br> “就生氣,行開。” “寶寶?!?/br> 曲疏桐臉紅了起來,跺了跺腳,抬頭微瞪他:“不要亂喊!你從今日起,喊我曲疏桐、曲小姐、曲助、或lisian?!?/br> 卓楓嘴角上揚,語氣格外的溫柔繾綣:“不喊,好哄的都是寶寶,兔寶寶,桐寶寶。” 曲疏桐扭開頭,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好哄。 卓楓摟著她出去,一齊落班了。 “我自己開車?yán)??!鼻柰┱f。 卓楓:“你怎么有車?” “我家大明星贊助的?!?/br> “我讓司機先給你開回去?!?/br> “好麻煩呀?!?/br> 卓楓親她一口。曲疏桐噤聲。 在外面吃了晚飯。市區(qū)下雨了,天很冷,淅淅瀝瀝的雨絲將整個維港都蒙上了一層能見度很低的霜霧。 本來卓楓是打算和她約個會,在外面走走的,眼下見這天氣,怕曲疏桐著涼了,只能送她回去。 從中環(huán)開車到葵青區(qū),說遠(yuǎn)不遠(yuǎn)說近也不近。 正值晚高峰又是下雨天,原本十八分鐘能到的路最后開了快半小時。 到卜畫所在的小區(qū)樓下,卓楓摁住要下車的曲疏桐:“你住這么遠(yuǎn),桐桐,那你早上去公司很麻煩?!?/br> “冇啦,都不到半個鐘?!?/br> “我在公司附近還有幾處房子,你挑一個喜歡的住,好不好?” 曲疏桐搖頭。 卓楓蹙起眉峰,側(cè)眸望她:“難道你的意思,是不結(jié)這個婚,我就什么都不能給你嗎?” “這樣我好奇怪的。” “誰說奇怪了?!?/br> 曲疏桐還是搖頭:“待我們分手了,卓先生慷慨的話,就給我一點點,一點點分手費?!?/br> “……” 男人唇角隱隱一抽。 曲疏桐在他伸手過來抓兔子的時候笑著往后縮。 任齊柯在前面隔著擋板還聽到一陣女聲尖叫,不由往后瞅了眼,但被擋住了,他又默默回頭。 鬧騰聲里大部分是女孩子的急呼和可憐求饒,伴隨著男人低低的微喘,充滿危險荷爾蒙。 大概五分鐘后,后排的車門忽然被由外打開。 玩得正嗨的曲疏桐嚇了一跳,縮在卓楓懷里呆呆看著門口的任齊柯。 西裝革履的男人懷里抱著一束粉玫瑰。 任齊柯也是有點尷尬的也有點罪惡感的,見到這一幕,但是他老板一邊和女朋友在車?yán)镦音[一邊摁了通話鍵,就是讓他送花了,他也只能冒險上前打擾他們的歡欣時刻,本來也敲門了,但是曲小姐玩得正嗨沒聽到。 他默默把花越過那嬌滴滴的女人,遞給了卓楓。 車門闔上。 曲疏桐低頭看卓楓手里的玫瑰。他將花放她懷里。 曲疏桐的心極速地跳動著。 卓楓捧起她的臉,溫柔萬千地親了口:“花總要吧。上樓吧,別著涼了,下雨降溫,明天多穿點。” 曲疏桐忽然有點舍不得他,哼哼唧唧去親他。 濕熱唇邊貼在他下巴上,入眼是一對水光粼粼的狐眼,像一只受欺負(fù)了的小可憐在求抱。 比吻他唇上還動人,卓楓心軟似水。 女孩子紅唇捻動,小小聲似囈語:“多謝我們卓先生,卓先生最好~” 卓楓眼底止不住地笑意彌漫:“我們桐桐也最好。” 曲疏桐有時候覺得他們就是世間最合拍的情侶,他真的超完美。 又賴了幾分鐘,才依依不舍地抱著花下了車。 黑色賓利離開葵青返回深水灣。 路上卓楓降下了車廂前后排之間的擋板,開口同駕車的男人說話:“你覺得,韓岳良這個人,如何?” 等紅燈的時候,任齊柯往后看了眼卓楓:“韓岳良?副總經(jīng)理?” 卓楓一看他困惑的眼神,就知道沒看出什么。 任齊柯回頭,一邊關(guān)注車流一邊說:“他在公司里應(yīng)該是最受歡迎的一個人了吧?他給人一種不是商人的感覺,學(xué)者氣質(zhì)居多,忙碌又謙虛溫和。在公司里見他的時間不算多,一周也就兩三天會到公司,其他時候他穿梭在其他產(chǎn)業(yè)上,但是他每次見了我都會打招呼,看著是挺和善儒雅的一個人,很符合他的職業(yè)。 在集團的工作的話,似乎也挺盡善盡美的,挑不出什么毛病的一個人,而且他應(yīng)該要升任總經(jīng)理了?!?/br> “嗯。” “卓總是覺得……他不適合還是?或者需要我做什么?” 卓楓眼眸輕闔淡淡落在一側(cè)的拐杖上,“你覺得,他為什么推辭接任總經(jīng)理?!?/br> 任齊柯:“這個事情,我聽說是,他覺得自己太忙?怕處理不好集團的事務(wù)。這倒是也挺符合他‘不追求利益的學(xué)者’的這個身份。” “不追求利益,就不會有那么多產(chǎn)業(yè)?!钡偷腿绫纳ひ袅鬓D(zhuǎn)在車廂中。 任齊柯如醍醐灌頂,過了紅燈口,一邊往前一邊透過中央后視鏡注意卓楓的臉色:“那卓總覺得他是為什么?” “更高的利益?!?/br> 任齊柯瞇起眼,瞳孔中透著困惑:“他有更高利益的去處?還是他不滿足總經(jīng)理的位置?可這是正常的晉升順序,固然他能力不錯,但卓氏里人才濟濟,最不缺的就是業(yè)務(wù)精湛能力卓越的領(lǐng)導(dǎo),他覺得高位上有誰比不上他嗎?” 卓楓搖搖頭,這個事情目前他還沒什么眉目。 總經(jīng)理調(diào)任的事是在半年前就提起的,彼時雖沒提起接任者的人選,但集團內(nèi)部都是心照不宣的,必然是韓岳良上去。 但他推辭升職的這個事情,是在近期他離開香江去美國開年會的期間。 得知后他雖也有點意外,但當(dāng)時年尾公司處在放假邊緣了,韓岳良大部分時間不在公司,似乎很忙碌的模樣,他也就完全看不出對方有什么其他異樣。 “疏桐讓于繼去查了,看她查出什么了?!?/br> “曲助?”任齊柯很意外,“她今天才到總部任職,是她發(fā)現(xiàn)韓岳良有問題?” 他很驚訝。 卓楓微微睜眼看著車廂頂部,不自知地上揚了嘴角,他也是有些驚訝的,她才來一天,他的這個小兔子,業(yè)務(wù)能力確實如韓岳良所說,強,心思敏捷得很。 … 于繼第二天下午就給曲疏桐發(fā)了韓岳良二十四小時內(nèi)的行程。 韓岳良下班后有應(yīng)酬,約了一位和那個項目有關(guān)的香江官方人士私下吃飯,飯后同對方去了跑馬會看了場賽馬,后回家。 今天早上他直接到學(xué)校上課去了,午餐在學(xué)校食堂吃的,下午來了公司就沒出去。 行程很符合他的頭銜,沒有什么特殊的。 曲疏桐打聽了下那個項目有什么進展,得到的是沒什么。 翌日下午于繼接著給曲疏桐發(fā)行程。韓岳良這一天的安排更簡單,下班后的應(yīng)酬沒有和那個項目有關(guān)了,應(yīng)酬后他去巡店,他名下有幾家餐飲店。 今天直接到公司來上班,沒出去。 曲疏桐讓于繼追蹤他三天。 最后一天他也是在下班之前給曲疏桐發(fā)來了消息。 韓岳良昨天雖然一早就來公司,但下班之前就出去見人了,還是和香江官方的人見面,只是這次見完了后,后面有個融遠(yuǎn)控股的副總經(jīng)理也去見了那個人。 到晚上,韓岳良去了哥爾夫球會打高爾夫,這本來沒什么,但是這個融遠(yuǎn)控股的副總經(jīng)理,卓朝,隨后也去了。 二人在球會里見面了,私聊了很久。 曲疏桐盯著行程里被于繼加粗提醒的這一段字,目不轉(zhuǎn)睛。 “韓岳良,原來真的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她嘴角泛起絲絲冷笑,“偏偏還跟融遠(yuǎn)勾搭上,在卓氏十五年,轉(zhuǎn)頭和融遠(yuǎn)牽扯上,怎么想的?!?/br> 他是真的覺得,卓氏集團最終會回到卓榮父子手中,是嗎? 那天一來就朝她打聽卓家老爺子目前的態(tài)度…… 但是,曲疏桐完全不信韓岳良會覺得卓氏集團給予他的利益可以被融遠(yuǎn)超過,后來者和元老永遠(yuǎn)不可能一個待遇,也無法一條心,融遠(yuǎn)的人又不是傻子。 他留著總經(jīng)理的位置,是不是打算看融遠(yuǎn)情況?融遠(yuǎn)不行他就接任;融遠(yuǎn)行,他不接任還能有一個淡泊名利的好名聲,私下里繼續(xù)玩著,別人壓根懷疑不了他。 老jian巨猾。 曲疏桐起身去找卓楓。 任齊柯和于繼都在他辦公室,兩個黑西裝的高大男人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在抽雪茄的卓楓站在落地窗前,聞聲側(cè)眸,目光微抬,越過煙霧掃視著她。 曲疏桐款款走近,沖他微笑后又和兩個司機打招呼:“巧呀,兩位也在?!彼抗庥致湓谟诶^身上,“于助,謝謝你的幫忙,晚上有空嗎?請你吃飯。” 于繼:“……” 他臉色一下就僵硬了,余光迅速偷偷看對面在窗前抽煙……哦,已經(jīng)走過來在將煙頭熄滅的男人。 但是,于繼發(fā)現(xiàn),撐著拐杖的卓楓往煙灰缸里摁住煙頭的勁兒,像在摁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