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坦白
虞榕在家只住了一晚上就回去了,臨走前她拿走了之前落在家里的病例本和藥。 她爸爸沒說什么,只讓她十一假期抽空回來一趟,有些東西要給她,虞榕應了。 回到公寓的時候虞榕先將公寓收拾了一下,燒了水切了些水果,就開始等許茜。 本來想約在外頭吃個飯的,但許茜說身體不好的話別往外跑了,她自己過來,虞榕想了想覺得也可以。 許茜到的時候,虞榕已經(jīng)坐了有一會兒。 將她迎進屋,虞榕牽著她的手坐下說:“其實現(xiàn)在好很多了?!?/br> 許茜沒信,狐疑著問她:“之前看你一直在吃藥,結果現(xiàn)在又請假,你到底怎么了,生了什么???” 虞榕忽然嘆了口氣,從桌幾下拿出病歷本和測評表,她組織著措辭道:“其實我到今天都還有種不敢置信的感覺……我沒想過會是這種病?!?/br> 許茜已經(jīng)拿起病歷和評測表翻看了,虞榕忽然有些緊張的念道:“一開始的時候只是睡眠不好.....半夜容易醒過來,后來就再也睡不著。之后整日都覺得昏昏沉沉,四肢無力,以為是失眠的緣故……直到,我發(fā)現(xiàn)一點點事情自己都會崩潰大哭......” “......有時候還會突然呼吸困難,胃痙攣。我那時候什么都不知道,只覺得是情緒不好?!?/br> “再后來情緒徹底失控......做什么事情都在哭,胃疼,身上其他地方也疼……甚至開始拿刀去......”虞榕沒說完整,她覺得難以啟齒,關于她曾經(jīng)試圖通過傷害自己的方式緩解壓力。 許茜已經(jīng)翻完病歷和測評表,在看到報告的時候,她已經(jīng)紅了眼角,鼻子有些發(fā)酸的問:“你怎么都不跟我說呢?” 虞榕怔了怔,她不敢說。在見識了她父親和阿姨那般冷漠質疑的態(tài)度,她再也沒勇氣對任何一個人說出口。 可終究不算太壞,季淮之一直在陪著她。 虞榕眼睛有些發(fā)燙,“其實開學的時候,我想問你能不能陪我去看醫(yī)生的,但是沒能說出口......” 許茜聽完一把撲了過來,帶著濃重鼻音說道:“榕榕,以后有事要跟阿媽說!” 虞榕還沒感動兩秒,就被這句話弄的哭笑不得。 坦白之后,虞榕覺得輕松了些,比她預想的結果要好太多。 想了想,虞榕說:“先幫我保密吧,暫時沒想好怎么面對其他人?!?/br> 許茜點頭應道。 后來她們還是出去吃飯了,因為兩個人都懶得做飯。 就近選擇了一家餐館,等菜的期間,許茜問她:“那你什么時候回學校???” 虞榕也在想這個事,學校給她的假期還有一個月,她其實并不想落下學習,之前是沒精力也沒辦法,現(xiàn)在卻仿佛一切都在好轉,她想提前結束假期回去上學了。 “不知道?!彼鐚嵉馈?/br> 許茜嘆了口氣,“早點回來陪我啊?!?/br> 虞榕笑了,“會的。” 臨近國慶,季淮之有些忙,就沒回公寓過,只給她打了電話讓她好好照顧自己和按時吃藥,虞榕乖乖應了。 挺無聊的,她現(xiàn)在。她給許茜發(fā)微信問她國慶怎么安排,許茜說她要回家。 虞榕一瞬間有些懨懨,打開手機上的旅游軟件,她打算國慶找?guī)讉€本市的熱門景點去逛逛。 還沒等她選好景點,許茜那邊直接打電話過來了。 “你國慶有時間嗎?”許茜問她。 虞榕有些莫名,“怎么了?” “我這邊一個學姐接的商演突然去不了了,所以問問你能不能去,”頓了一下,她補充道:“那邊主辦方你應該認識的,就是你暑假前接的那家?!?/br> 虞榕回憶了一下,應當是她第一次見到季淮之的那次商演,主辦方她也確實認識,是季淮之的朋友江嶼。 “我接!你把日期發(fā)我。”虞榕很快做出了決定。 許茜很快就將日期發(fā)了過來,一共五場,前三場排在1/2/3號,后兩場5/6號,4/7休息。 虞榕在日歷上做了標記和設定提醒,想到了什么,又把七號那天也做了個標記,她爸爸讓她國慶抽空回趟家來著。 國慶的前一個晚上,虞榕再一次接到季淮之電話。 “國慶有什么打算?”低沉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 虞榕笑著回:“接了五天商演,休息一天,最后一天回家?!苯o自己排的滿滿當當。 想了想,她又說道:“就是你朋友那邊,我們第一次見的地方?!?/br> 季淮之沉默幾秒問,“接他的都不接我的?” 虞榕有些愣,“你沒跟我說你這邊也.....”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之前她說不打擾他之后,季淮之給的名片上的聯(lián)系方式就被她拉黑了…… 虞榕抓著手機有些懊惱,沒說話。 季淮之也沒為難她,笑了笑,只說道:“自己注意安全。” 虞榕乖巧應道:“好?!?/br> 和虞榕掛了電話后,季淮之想的卻是暑假小姑娘來他這兒商演,被人旁敲側擊的問結束了能不能帶的事情。 然后他打了通電話給江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