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難受都不會掙扎,只是乖乖地發(fā)出請求,顧北陸的心軟成一片。 他咬了咬牙把人放開,懷里的人重心突然偏移,一個踉蹌后馬上又被抱起,被放到了墻邊的壁柜上坐著。 顧北陸抱他的動作熟練得不得了,就像大老虎叼著一只小白兔一樣毫不費勁。 俞夕依賴地緊拽著他的衣領(lǐng)。雖然從小習(xí)慣了被他這樣抱來抱去,但還是說了一句:“我已經(jīng)長大了,不是小孩了?!?/br> “等你再長大一點,我再去把拳擊課續(xù)上?!鳖櫛标懽焐险f著,勾了勾他的鼻子,又低頭去捧起他的胳膊認真檢查剛才有沒有壓到。 俞夕一頭霧水,不知道他長大跟拳擊課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好像顧北陸是有一段時間沒去練拳擊了。 他記得小時候顧北陸是抱不動他的,畢竟他們同齡,怎么都不可能把另一個同齡的小孩輕松抱起來。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有一年顧北陸突然要去學(xué)拳擊,學(xué)了一段時間之后力氣變大了,慢慢地就能把他抱起來了。 他很羨慕,他也想像顧北陸一樣力氣變大,吵著鬧著也要去學(xué),但只上了一節(jié)課。課上他看見旁邊的高年級學(xué)員身上都是傷,還在狠狠地揍沙袋時,他當場被嚇哭了,從此之后怎么也不肯踏入拳館一步。 顧北陸每次下課回來,他都擔心地檢查人有沒有受傷。有好幾次看見了明顯的傷痕,他難過死了,顧北陸卻說這種傷只是看著嚴重,不疼。 他一直覺得很奇怪,因為顧北陸向來不喜歡跟人接觸的活動。 當時體育老師要求每人選一項運動,班上的男生都扎堆去學(xué)籃球足球,但是顧北陸拒絕肢體碰撞,連擊劍他被他pass掉了,說是跟對手距離太近,最后選了網(wǎng)球。 他分析了一通,拳擊這種運動,按理說顧北陸應(yīng)該很抗拒,為什么還主動去學(xué),而且堅持了那么久呢?他問過顧北陸為什么,但顧北陸從來沒有認真回答過。 有一次他問,顧北陸就一把將他抱起來說:“這就是為什么?!?/br> 他撓撓臉,不明白,覺得顧北陸就是哄他玩,后來也就沒在意。 玄關(guān)的燈不算明亮,兩人面對面,壁柜很高,他坐著正好能夠平視顧北陸。 “derek,你小學(xué)那么喜歡練拳,怎么最近不練了?” 光影下,顧北陸邊仔細檢查著他胳膊上的繃帶,邊說:“誰讓你光吃不長rou?!?/br> 俞夕歪了歪頭,更不理解了。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又不練拳?!?/br> 他覺得顧北陸真是不講理,自己不練了,還怪到他身上。 顧北陸抬起頭看他,想說什么,但是欲言又止。最后轉(zhuǎn)頭看了看墻上的鐘:“你該洗澡換藥了?!?/br> 俞夕剛想回答時間還早,就被不由分說地抱了起來,往他的房間去。 顧北陸拖著他的屁股,抱著人走,他雙腿卡著顧北陸的腰,免得滑下去。 真是奇怪,他想,為什么這么早洗澡。而且他明明傷的是手,又不是腿,顧北陸今天好像特別不想讓他走路。 他正在疑惑著,就聽見顧北陸帶著抱怨嘀咕了一句:“有什么好練的?輕飄飄跟棉花一樣?!?/br> 俞夕下巴墊在顧北陸的肩上,問:“什么拳會像棉花一樣?有這種拳嗎?” 顧北陸不想回答,到了房間把人放下在床上。他向俞父俞母申請過了,俞夕的手恢復(fù)之前,他每天都會來幫人洗澡。 俞父俞母一開始當然是不同意的,他們覺得作為家長他們已經(jīng)很失職了,自己的孩子受傷了需要護理,怎么說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怎么能麻煩別人。 顧北陸說他不是別人,從小到大他也沒少給俞夕洗澡。而且他想出點力,這樣才能彌補內(nèi)心的一些虧欠。 俞母說:“夕夕這幾天都不能上學(xué)了,你能給夕夕補課已經(jīng)是很大的幫助了?!?/br> 顧北陸又拋出了一條理由:“叔叔阿姨,夕夕是個大男孩了,已經(jīng)初中了,家長給他洗澡他會不好意思的。更何況,我跟夕夕的作息一致,洗澡時間也一致。” 最后雙方各退了一步,如果俞父回家晚,就讓顧北陸來幫忙。 顧北陸心里算了算,決定都讓俞夕在晚飯前就洗好澡。 房間里,顧北陸把浴室的浴霸打開。 “我自己洗?!庇嵯粗麖囊鹿窭锬贸隽嗣?,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說完看著自己的米其林胳膊,才禁了聲。 “你能自己洗嗎?”顧北陸手臂上掛著鯊魚浴巾問。 俞夕搖了搖頭,乖乖伸手等著脫衣服。 浴室的鏡子前,因為打著繃帶,兩人花了平時兩倍的時間,才配合著把俞夕的衣服都脫完。 白皙的皮膚在浴霸的光照下,就像在發(fā)光似的。 顧北陸看著眼前的赤條條的身體,沉默了幾秒后,轉(zhuǎn)身拿鯊魚浴巾給人裹上。 俞夕滿眼疑惑地看著他。 他說:“別著涼了?!?/br> 俞夕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你知道這浴霸有多少度嗎? 第33章 兩人僵持了幾分鐘,額頭上就都滲出了細細的汗珠。顧北陸實在理虧,只好妥協(xié)了,任由著俞夕把浴巾丟到了一邊。 俞夕面對著鏡子,像小學(xué)生一樣,筆直地坐在椅子上,膝蓋并攏著,雙手也乖乖搭在大腿上,等著顧北陸幫他洗頭。他看著鏡子里自己,突然被自己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