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轟——”緊閉了將近三天的大門,終于打開了。 借著門前的大燈和微弱的天空光芒,守門的異能者們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個(gè)一步一步沉如千斤的男人到底有多么的狼狽和……血rou模糊。 “天吶……那樣還能活嗎?你們看到?jīng)]?他身上的傷口都深到露出骨頭的地步了!真的可以就這樣直接放他進(jìn)去嗎?真的不需要做入門檢查嗎?他要是被喪尸或者變異獸咬了怎么辦?你們看他全身都是傷口,都是血?!币粋€(gè)比較年輕的聲音不放心地念叨著,放在開啟大門按鈕上的手也有些顫抖的猶豫住了。 “多什么嘴,這是命令!”六級(jí)的風(fēng)系異能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推開他,自己上前按下按鈕。自從那晚見到這個(gè)男人輕而易舉的就把孫少將弄得半死的能力之后,他就對這個(gè)男人升起了無限的崇拜和欽佩,到底是多么強(qiáng)大的精神力才能夠做到如此地步? “可是你看他這樣,他能走的進(jìn)去嗎?而且,他的身上好像一點(diǎn)精神力都沒有啊,會(huì)不會(huì)是認(rèn)錯(cuò)人了呢?”被推開的異能者并沒有生氣,而是有些氣弱地問道。 “對啊對啊……”其他的異能者聞言都表示贊同,他們都聽說過這個(gè)琥珀色眼瞳的男人八年前的事跡,知道他是自愈異能,可門下的男人整個(gè)就像一具掛著殘缺血rou的骨架,哪里有半點(diǎn)自愈異能者的樣子? 就在守門的幾人討論的熱火朝天時(shí),一抹鬼魅的細(xì)瘦黑影忽然就出現(xiàn)在了五圍圈大道上的圍墻邊上,僅僅停了半秒,那黑影便隱去了。 沒等眾人看清楚門下閃過什么東西的瞬間,那道黑影便帶著門下的男人消失在了空曠的大道上了,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異能者們。 一圍圈內(nèi),在嘟著烈焰紅唇、搖擺大葉子的兩葉花身后,燈火通明的兩層紅色小樓房內(nèi)。 “嘩啦嘩啦……”二樓的臥室里傳來放水聲,水量儼然被開到了最大。 除了一對太陽一般的琥珀色眼球完好無缺外,其他地方都慘不忍睹的簿泗僵硬地站在紅色木質(zhì)地板上,他就像是沒了電的玩具一般,任由著旁邊那比他矮上大半個(gè)肩膀的少年為所欲為。 宮三晝的臉很黑,非常黑,特別黑,極其黑,只要伸手往他鼓鼓的臉頰上擰一把,絕對能擰出洶涌而出的墨水來。 “抬手!”突然,一聲干燥沙啞的怒吼在溫暖濕潤的浴室中炸起了。 呆滯中的簿泗被驚得眨了下眼,抖落了睫毛上粘著的一塊小碎rou,這不知道是他的身上,還是別的生物身上的,但一秒后,他還是乖乖地把只掛著幾段rou塊的兩截光溜溜的手骨頭給舉了起來。 等到他抬起手后,宮三晝便毫不留情地去拉著簿泗的衣服下擺,要將他黏著血rou混為一體的破碎衣服給撕起來,可是,就在宮三晝動(dòng)作的同一瞬間,他感覺到了男人怪異的抽動(dòng),雖然幅度極小,可還是被他給捕捉到了。 痛了?宮三晝皺死了眉頭。 “你等著!”松開衣服下擺,在浴室門外,又是一聲更加沙啞的咆哮飛出。 十分鐘后,宮三晝再度出現(xiàn)在了浴室里,他的氣息還有些急,額頭上黏著幾縷汗?jié)窳说暮诎l(fā)。 他的手里拿著一個(gè)托盤,托盤上面,是十瓶僅有成人小拇指那么大的瓶子,瓶子外刻著大大的a字。 那是a基地醫(yī)療所的鎮(zhèn)所之寶——金瘡水,只要一滴,割傷捅燒傷各種傷都不怕,具有活血生rou,連筋接骨的作用,一瓶就能頂上一個(gè)八級(jí)治愈異能者的五分力治療,是居家出家打喪尸的必備良品。 當(dāng)然了,這個(gè)很貴,有多貴呢?反正李春光不吃不喝干八年,連一瓶都買不起。 沉默地放下托盤,單手從中拿起一瓶,倒入放好水的木質(zhì)浴池中,看著水面上裊裊而起的白霧,宮三晝蹲在池邊靜了幾秒后,猛地,他頭也不回地發(fā)出兩句干謁的咆哮,“過來!坐進(jìn)去!” 簿泗從來都沒有見過宮三晝這種吼得要把肺都吼出來的樣子,頓時(shí)就驚得瑟縮了一下身體,隨即,他又乖乖地坐進(jìn)浴池里了。 不只是身上,就連簿泗的臉上都布滿了干涸的血跡和指甲蓋那么大的零散碎rou,除了那兩顆琥珀色的眼珠子,其他地方,真的完全找不出一厘米好的來。 “把臉也放進(jìn)去?!睂m三晝的眼皮似乎很重一般,他費(fèi)勁地抬眼看了簿泗的臉一下后,便下了命令,好像是咆得有點(diǎn)累了吧,宮三晝的嗓子越發(fā)的沙啞起來了,說出這一句話的聲音特別的虛弱。 簿泗聽著這虛弱的聲音,忽然就‘咯、咯、咯、咯’地挪動(dòng)著脖子,搖了一會(huì)兒才終于將視線對準(zhǔn)了宮三晝的臉。 在他略有些模糊的視界了,宮三晝的臉頰上正帶著兩抹不同尋常的酡紅。 “看什么看,把臉放進(jìn)去?!睂m三晝白了他一眼,剛說完,就毫不留情地按著簿泗的后腦勺,用力地將他的臉對著清澈的溫水塞了下去。 “咕嚕咕嚕咕?!?/br> 三十秒過后,看著整池的凈水變得血紅起來后,宮三晝才把簿泗的頭從血水里拔了出來。 待到看清楚簿泗臉上坑坑洼洼的傷口后,他差點(diǎn)就一口氣提不上來,一頭栽水里去了。 宮三晝一直以為,這些血和rou沫全都是別人的,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原來這些全都是簿泗自己的! “你出來!”宮三晝強(qiáng)忍住咳嗽的沖動(dòng),他的語氣加重,帶著膨脹的怒火,但他手上的力道卻是放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