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早已經(jīng)撐不住的宮三晝在簿泗答應的那一瞬間就閉上了眼,再度陷入了九死一生的昏睡之中。 車內(nèi)其他兩人都是沉默的,唯有曹婧玥冷靜地盯著兩人緊握的雙手看了一會兒后,才不合時宜地開口道,“你這樣做,會成為他的弊端。 “什么意思?”孫示武正看著旁邊的男人和少年看得入神,突然就被曹婧玥的話給拉回了心神,他立刻就心直口快地問出了口。 可曹婧玥并沒有回答他,相反的,是因為曹婧玥的話而驀然反應過來的李春光回答了他,也算是在側(cè)面告訴簿泗了。 “我曾經(jīng)聽說過,存活下來的雙系異能者都必須靠著自己度過兩個異能精神力之間的爭奪,如果是靠了外界的某人某物,那就算是存活下來,也是很危險的,因為他的弊端就只有一個,而且那個弊端還是存在外界之中的,若是他的弊端出了什么問題,那異能者就會……” 宮三晝剛剛說的那些話,和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明顯就是將簿泗當成了自己戰(zhàn)勝異能弊端的救贖,如果宮三晝真的成功了,那么,簿泗就會成為宮三晝的唯一弊端了,這種事情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應該是十分危險的。 更何況,這個人是簿泗。 李春光很久以前就知道宮三晝對簿泗有多么的執(zhí)著了,雖然他也看到了簿泗對宮三晝的占有欲和保護欲,但是,簿泗這樣的人,你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假設他,就拿前幾晚簿泗突然一聲不吭離開的事情來說,李春光是絕對不能夠相信簿泗的。 若是簿泗有一天膩味了,要離開了,那么,宮三晝將必死無疑。 曹婧玥看向仍舊根本沒有理會李春光的話語的簿泗,忽然,她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是難得地發(fā)起了善心。 “你現(xiàn)在最好放開他,離他遠點。我曾經(jīng)碰到過一個異能變異的異能者,也處理過這樣的問題。我可以付出三分之二的精神力來幫宮三晝理順精神力的,我能保證他會安全度過這次的雙系異能弊端。所以,你最好還是放開他吧?!?/br> 這話一落,孫示武都震驚了,他都不好意思陰謀論什么了,但簿泗仍然是一動不動的,就好像根本沒有聽見曹婧玥的話一樣,只當周圍所有東西是空氣一般的沉默不語。 見到曹婧玥說的話還是一點用都沒有后,深知利弊,且一直站在宮三晝那一邊的李春光忍不住再次開口了,“簿泗,你放開宮三晝吧。如果你成為了他的弊端,那你的一言一行都會對他造成極大的影響。你要知道,只是你一句語氣不好的話,都會讓他遭受到難以想象的心理折磨,假若……你以后,要是離開他了,那他會一定死的?!?/br> 曹婧玥聞言瞥了眼李春光,眼露贊同的,然后她接著更深層次、更簡單易懂地補充道,“你成為了他的弊端后,就將代表著,你得到了他的靈魂,他將不再擁有自己的人生,將永遠地失去自我,全副身心歸你一人所有。你真的要這樣對這個孩子嗎?” 孫示武聽著這兩人的話,就算是不懂的他現(xiàn)在都能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有多么的嚴重了,把宮三晝當好朋友的他也忍不住鼓起勇氣開口勸道,“那三晝以后豈不是就會變成傀儡了?簿泗,你還是多多為三晝著想吧。” 對著三人苦口婆心的大篇勸導,簿泗至始至終都沒有松開過宮三晝的手,而且,他連頭都沒抬一下,真的好似根本就沒有聽見一樣,真把所有人都當透明的了。 就在李春光即將抓狂怒吼的時候,終于,簿泗開口了。 “對等交換,很公平?!边@句話的聲音很輕很輕,就像往常一樣,每次簿泗對著宮三晝說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就是這么的輕。 孫示武半張著嘴,一臉疑惑不解,什么意思?他怎么聽不懂? 李春光則是呆愣了一下,緊接著,他開始仔細思考這句話的含義。 而瞬間明白過來的曹婧玥卻是滿眼滿臉的震撼不解,她該不會是聽錯了吧?這個曾經(jīng)s級實驗體知道他自己在說什么嗎? 對等交換?! 天吶!那么那個計劃該怎么辦?曹婧玥的內(nèi)心幾乎是崩潰的,這一環(huán)可是最重要的一環(huán),現(xiàn)在竟然崩成了這樣,她該怎么辦?不!她絕對不能失敗!絕對不能! “不行!你不能這么做!你會害死他的!把他交給我,我可以救他!”曹婧玥在極度慌亂之下,竟然失去了理智,她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 ‘啪’的一聲,曹婧玥搶人的動作被掐死在了萌芽之中,在她的頭頂上方,無法逃離地傳來了麻痹的疼痛感,這痛覺從她的帽子處流竄到了她的整個腦袋。 曹婧玥顫抖著吸了兩口氣,緩緩地抬起頭,睫毛輕震地抬頭望向了面前的男人。 簿泗單手握住了曹婧玥的帽子,一雙流淌著冰冷琥珀色的狐貍眼半瞇著,長得不合常理的睫毛居高臨下地斜著曹婧玥冒汗的小臉,那將人踩在腳底的輕蔑語氣再度出來了,“就像約定的那樣,你想要做的,我都會幫你。但前提是,你還乖乖的活著?!?/br> 這兩句話鉆破了曹婧玥的耳膜,順著她的血管流進了她的大腦深處。此刻,她終于深深地意識到,如果她膽敢再做些什么的話,頭頂上的這只大手就會在眨眼間,一點憐惜都沒有地捏碎她的頭蓋骨。 眼前的情況實在是變得太快了,看著被簿泗輕而易舉壓制住的曹婧玥,李春光和孫示武都有一瞬間的呆滯,明明他們幾秒前還處于正義的一方,可現(xiàn)在,他們卻成了任簿泗魚rou的砧上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