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怎么都過去八年了,你還是這么小呢?”簿泗動作輕柔地撫摸著宮三晝瘦弱的后背,他隨手一碰,觸到的就是一根接一根得脆弱易斷的骨頭。 第214章 異常的李春光 十五歲的半大少年躺在簿泗的懷里就像是一個體積稍大的小孩子一樣。 看著那只不論如何都不曾松開過他衣角的手,簿泗已經(jīng)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很多時候,一個決定的完成,都是被當時的情緒所催化出來了,它們積壓了許久,成為了一份無法割舍的感情,并在最決絕的時刻,給予了他走下去的勇氣,讓他沒有再次推開宮三晝的手。 把自己的靈魂獻了出去,再得到另外一份靈魂。 簿泗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當然,這也是他的最后一次。 他會永遠保護這個脆弱敏感卻義無反顧、對他傾出所有的小靈魂。 此時此刻的宮三晝,不論身心,都是極其痛苦的,他如今經(jīng)受的精神折磨不是任何人能夠想象出來的。 為了力量,為了活著,為了簿泗,宮三晝一次又一次的活下來了。 在簿泗的殘酷折磨下,他在短短幾天內(nèi),從一級升到了三級,承受著他那個年紀根本不可能承受的精神力,他活下來了。 在研究所jack的非人折磨下,不論是精神力攝取儀,還是殘忍的身體打殺,已經(jīng)撐不下去的他在因為看到簿泗一次又一次地撞擊電網(wǎng),一次又一次地?zé)山固康那榫昂?,他活下來了?/br> 在簿泗的昏迷下,他自廢了自己的所有精神力,將自己逼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但因為簿泗的醒來,他又活下來。 在身體早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情況下,他執(zhí)意加入了孫家訓(xùn)練營,出行一個又一個的a級任務(wù),用自己的雙手為簿泗換得一個最溫馨安全的住所,即便斷了雙腿,截去雙手,瞎了眼睛,他還是活下來了。 現(xiàn)在,他又要再度經(jīng)受一次生死折磨了。 贏了,就能活下來,輸了,就會失去簿泗。 但是,這一次實在是太難熬了,宮三晝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一直都為自己所用的精神力反叛起來,會是這么的兇猛可怕。 這些精神力了解宮三晝的所有弱點,它們專門找了他最薄弱的地方開始不間斷地攻擊,在那看似僅僅是蒼白虛弱的身體下,是被撕咬撲殺了無數(shù)次的血骨淋淋。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空間精神力和暗系精神力竟然開始合作了,它們聯(lián)合在一起,一起攻擊他這個奄奄一息的宿主。 那時候,宮三晝已經(jīng)無力再繼續(xù)支撐下去了,在他的精神世界中,他早就已經(jīng)跪伏在了地上,只能眼睜睜地任由僅有的一絲精神力流逝消失…… 忽然,就在宮三晝即將闔眼死去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那個讓他一直依靠的男人,竟然開始排斥他了。 他真的感覺到了,簿泗正在緩慢地推開他的手。 來不及去絕望,也來不及去控訴,宮三晝唯一能來得及做的,就只有乞求了。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本來就從未平等過。 如果唯有獻上靈魂才能挽留簿泗的話,那么宮三晝就只能欣喜若狂的這么做了。 否則,他將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 有那么一個人,在他最無助,最狼狽,最凄慘的時候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抱起他,拯救他,帶給他光明和溫暖。如果他放手了,那么等待他的,就將是一無所有了,所有的一切都化作虛無,什么都沒了。 所以,宮三晝必須活下來,他絕不能放手,不論手心里握著的是荊棘還是利刃,是毒藥還是炸彈,他都不可能放手。 簿泗并不能感覺到宮三晝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從外表上看,少年就如同往常那般蒼白虛弱,漸漸的,他伸出一雙大手,游移到了宮三晝的腰上,只需微微一使力,他就將宮三晝輕輕松松地抱了起來。 這個時候,車子已經(jīng)停下來了,因為一大波變異獸又襲來了。 雖然一路殺過來的惡臭腥氣可以給那些高低等級的變異獸們一些警告,但依然有一些抱著僥幸心理的變異獸不知死活地沖上來了。 這一次,李春光并沒有待在車上坐著,他已經(jīng)下車作戰(zhàn)去了,剛好就在蔣沛兒的身旁。 整個隊伍中,除了簿泗和宮三晝,就只有曹婧玥還若無其事地坐在副駕駛座上,一臉觀戰(zhàn)的閑暇了。 簿泗打橫抱著宮三晝,移動著坐到了最右側(cè),他抬起指頭按下車窗,隔著車門觀著孫示擎那邊的戰(zhàn)況。 這時,最后一輛車上的九淵才剛剛解決了一個跳到他的車頂上大肆放臭氣的變異臭鼬,直惡心的九淵捂緊著鼻子,忍不住憋著氣朝身后大呼道,“臭死了!賴笙,你快拿個防毒罩給我。” 賴笙反應(yīng)很快,九淵一說完,他就從車里翻出了防毒罩,打開車窗,將半個身體伸出車外,揚手就扔給了九淵,并提醒了九淵一聲,“小心點。” 正在八米遠處對付一頭變異蜥蜴的李春光在聽到這聲音的那一刻,突然就撤去了隱藏,閃現(xiàn)在了平地上,同時,他還渾身一僵,一不小心就力道過猛地一手掌戳爆了變異蜥蜴的黃色眼珠。 蔣沛兒立馬就感覺到了隊友的不對勁,她展開四條粗壯的綠色樹藤,將毫無防備的李春光的四周嚴密地保護了起來,“春光,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