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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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師兄!” 人要作死,真是攔也攔不住。晏歸塵情況緊急,楚青檀顧不上再多說什么,終于冷下臉,表明自己堅決要帶人走的態(tài)度。 “我不是在同你說笑,平日里小打小鬧也就罷了,晏歸塵若是真出了什么事,等師尊回來難道你覺得我們兩人能脫得了干系?殘害同門可是大罪,到時恐怕就算是青珩長老也保不下你?!?/br> 青珩長老是戒律堂的掌事長老,也是許念慈的師尊,連他的名號都搬了出來,足見楚青檀態(tài)度嚴(yán)肅。許念慈微愣,臉色沉了沉:“這種事情咱們從前沒少做,怎么今日反倒開始畏首畏尾了?罷了,你既執(zhí)意要帶他走,我也不阻攔,你只管去就是!” 說罷袖袍一甩,空氣顫動,無形的禁制緩緩解開。 此時場下忽然爆發(fā)出一陣劇烈的響動,六尾蜈蚣龐大的身軀彈動翻騰,血霧彌漫,看不清發(fā)生了什么。不久后血霧散盡,蜈蚣消失,晏歸塵殘破的身軀終于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晏歸塵!” 禁制解開,楚青檀立刻進去把人扶起,摸到滿手溫?zé)嵴衬伒孽r血,沾上血的皮膚有輕微的灼痛感。 不間斷的廝殺耗盡了所有體力,晏歸塵昏迷不醒,臉色蒼白得嚇人,連呼吸也微弱到幾乎消失了,簡直像是下一秒就要斷氣的模樣。 楚青檀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傷成這樣,整個人像是剛從血海之中撈出來,滿身猙獰扭曲的傷痕,觸目驚心。他的手心全是冷汗,看了輕飄飄落下來的許念慈一眼。 許念慈摸了摸鼻子:“你瞪我作甚?不是我弄出來的,是他自己選擇與六尾兩敗俱傷,我清白得很!” 楚青檀沒時間與他爭辯,把人攬進自己懷中,沒怎么用力便抱了起來,輕得像是一片枯葉。 “帶路。” 連竹在大門口等了許久,盼星星盼月亮,里面終于有人出來了,卻是臭著臉的許念慈。定睛一看,他身后跟著的滿身是血的人,不是自家公子又是誰? 連竹的臉色唰的白成一片,幾個大步上前,撲通就跪了下來:“公子!公子您這是怎么了!您要是出了事那不是要我的命嗎!” 楚青檀忘了外面還有這么個人,抱著懷里的人,目不斜視大步走過去:“我沒事,去找醫(yī)修。” ??? 連竹稍稍冷靜,仔細(xì)一看,公子身上雖然都是血跡,但并無絲毫傷痕,那血跡更像是蹭上去的。還有公子抱著的人是……晏歸塵? 乖乖!公子這是唱的哪出??? 楚青檀腳下生風(fēng),很快回到寢殿,把人放到床上,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半個身子都被鮮血浸透了。 連竹小跑著趕過來為他更衣,他問道:“醫(yī)修請來了嗎?” 連竹癟了癟嘴:“公子,翠鳴谷近日正逢學(xué)年大考,醫(yī)修們忙著準(zhǔn)備考試,都無暇前來。” 楚青檀動作一頓:“偌大個翠鳴谷,竟連一位醫(yī)修都請不出來?” 連竹為他系上佩玉,惴惴道:“是連竹無用,公子息怒?!逼鋵嶀t(yī)修們不是不能來,他們只是不愿意來。 原本要隨他前來救人的醫(yī)修,一聽是要為晏歸塵療傷,立馬托辭有事不肯出谷了。想也知道,救死扶傷的翠鳴谷醫(yī)修,怎么肯為修士的宿敵治療,哪怕晏歸塵只是個半妖。 楚青檀也想到了這一層,晏歸塵在宗門里的處境,不可謂不艱難。所謂飽嘗艱辛,掙扎求生,小說里不痛不癢的幾句描寫,真正落到身上卻足以將一個尚且稚嫩的少年壓垮。 暗紅血跡緩緩暈濕床褥,寢殿里充斥著濃郁的血腥氣,連上好的熏香都壓不住。晏歸塵的臉色越發(fā)白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楚青檀吩咐道:“把庫房里的龜息丹拿出來。” 連竹瞪大眼:“公子,那可是掌門給您……” “快去!” 連竹不情不愿地出去了,作為貼身伺候楚青檀的童子,他與楚青檀向來是一條心。楚青檀喜歡誰他便捧著誰,楚青檀討厭誰他便糟蹋誰。從前最受楚青檀厭惡的晏歸塵,自然是他頭一個討伐的對象,怎么作踐都不為過。 以往晏歸塵不是沒受過更嚴(yán)重的傷,裹上被子往草屋里一扔,他自己能挺過去,連竹本以為這次也一樣,誰知公子卻忽然轉(zhuǎn)了性。 龜息丹是極其罕見的丹藥,一顆價值連城,是家底深厚的修士們保命用的。雖無直接治愈功效,卻能穩(wěn)定服用者的傷情,使其不再惡化。換言之,就算傷者只剩最后一口氣,下一秒就要死,服下這東西,就能強行續(xù)命,直到得到醫(yī)治挽回性命。 楚青檀這般身份,所持有的也就只此一枚而已。 服下龜息丹后,晏歸塵的傷勢不再惡化,再輔以止血固精之丹藥,血也止住了。 從額頭開始,楚青檀一點點擦洗他臉上的血跡。洗去污穢,一張堪稱絕艷的容貌慢慢展露出來。 楚青檀怔了怔,他不是沒見過美人。前世他同樣出身豪門,娛樂圈里的明星神顏在身邊來來去去,他從來視作過眼云煙,還從未有人能讓他看得出神。 眼前這張臉,美到甚至有些妖異了。 許念慈那個變態(tài)王八蛋,這么好看的臉也下得去手。楚青檀以前從不認(rèn)為自己是個顏控,可現(xiàn)在看來,那只是因為以前從沒遇到過他足夠喜歡的顏而已。 他沒忍住上手捏了捏,觸感柔滑微涼,如上好的羊脂白玉,讓人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