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傅宥看著阮鋪在講臺上的卷子,眼睛瞪的像銅鈴,這張卷子他好像落在祖宗家里了,為什么現(xiàn)在會出現(xiàn)在阮的手里? 阮修長的手指按在卷子上的一個題上:“這里是錯誤的,如果建系的話,越做越麻煩,這里不是二分點,你還要證明出這里是三分之一,你直接用向量做這題……” 傅宥在數(shù)學知識的海洋中飄蕩摸不到邊,在一片混亂中,居然想起一件事:阮老師這么會有我的卷子,他去了祖宗家?他們不會現(xiàn)在在同居吧?! 傅宥望著阮老師潔白無瑕的面容,心中已經(jīng)有了判斷:看來我們鳥族是時候要出一個族長夫人了。 —— 傅時宴今天值班,年末的案子大多是雞零狗碎的小事,而且大多都奇葩。 例如什么小貓妖跑到人類男子家騙吃騙喝,只是饞人類男子家的風味小魚干,男子打算把小貓妖帶回家見父母,卻慘遭小貓妖拒絕,還打算拍拍屁股走人。 人類男子怒而提著小貓妖來妖管局,舉報小貓妖詐騙。經(jīng)過妖管局眾人調(diào)節(jié)后,人類男子告訴小貓妖,那些風味魚干都是他母親做了,小貓妖欣然同意和男子回家見父母。 其他案件,諸如此類。 而今天傅時宴手中的案子更加離譜,是一群憤怒的大學生,跑到妖管局,報警原因是:覺得馬克思大師還魂托夢來耍他們。 傅時宴愣了一下,旁邊的白若羞“噗嗤”笑出了聲,那幾個大學生有點臉紅。白若羞從口袋中掏出一把糖,給每一個孩子塞了一點。 現(xiàn)場有六個大學生,傅時宴拿出記錄本,對第一個男生說:“別急,做個筆錄,一個一個來說,你先來?!?/br> 第一個男生叫宋意,是學土木工程的,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搭了一條灰色運動褲。黑色的短發(fā)做成平板燙,看起來刺刺的,但是長相很陽光,一說話就露出他的一雙小虎牙。 宋意坐在位子上道:“我們學校的馬克思主義哲學課程,考試特別難,掛科率極高,沒考試前我就有預感我會掛科。 我有一天和同學許晨洲從文學院的廣場走,那里的花壇里有一個馬克思半身像。那個傻缺覺得自己馬哲考試很懸,就拉著我去拜一拜馬克思,讓他保佑我們的馬哲能過。 我當時腦子一抽筋,就也跟著他拜了拜,還放了一個蘋果當貢品。后來考馬哲的前一天夜里,我夢到馬克思到了我的夢里,他說他保佑我,我的馬哲不會掛的。 我當時就精神了,第二天考馬哲考試前,連復習都沒復習。然后昨天我發(fā)現(xiàn)我的馬哲掛了?!?/br> 關于掛科這種話題,真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傅時宴卻完全同情不起來,甚至覺得這案子有點逗。 白若羞在旁邊說:“哎,那你夢中的馬克思和你用中文聊天還是用英文?” 宋意領悟到了白若羞話語中的意思,年輕的臉龐帶著惱怒,咬牙切齒道:“是中文,馬克思是德國人,會英語,但是不會漢語啊。我怎么沒想到,氣死我了。” 旁邊一個男孩子也道:“我的那個馬克思這是用中文和我說話,沒想到這年頭連托夢都有詐騙了,虧我還下了一個國家反詐中心app?!?/br> 傅時宴忍俊不禁,對他說:“你叫什么名字,你的情況是什么樣的?” 那個男生大大咧咧:“我叫賀鈞,軟件工程的,我當時從廣場走,看到有人拜老馬,覺得很有趣,就自己也去跟著拜了拜。 后來考馬哲的前一天晚上,做夢夢到了馬克思老人家,他說他會保佑我的,我的馬哲不會掛。 但是我掛了,我其實知道自己會掛的,就是來湊個熱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傅時宴手上的筆頓住了,問道:“所以你們都是拜了那個馬克思雕像,然后夢到了馬克思?” 那六個人點了點頭:“受害人可不止我們,還有好多,但是他們都放假回去了,就我們幾個是本地的孩子,來這里報案?!?/br> 傅時宴聽到這里,突然想到了一件案例,和這個案子頗為相似。 建安元年(公元196年),15歲的孫權,被其兄長孫策封為“陽羨長”,負責管理現(xiàn)今的宜興地區(qū)。民間傳說,當年孫權的母親為了紀念兒子當官,特意在周鐵的太湖岸邊,親手種植了一棵銀杏樹。銀杏巨大的生命力,使之一直存活至今。 曾有一位學文科的少年酷愛孫權,多次去那千年銀杏樹下拜訪昔日孫權所留之物,虔誠上供。 那銀杏樹在千年歲月中,已經(jīng)修煉成妖,感念少年誠心,特意化成昔日意氣風華國主,一入少年夢中,圓少年一夢。 傅時宴把那幾位學生的口頭供述記了下來,最后一位是個小姑娘。 準確來說是個兔子妖小姑娘,她一上來就把自己的真身虛影露了出來,她的其他同學是普通人,看不出來,但是傅時宴和白若羞看的清清楚楚。 兔子妖小姑娘戴著眼鏡,吐詞很清晰,整個人冷靜理智:“我叫段輕輕,我曾經(jīng)也無意中拜過馬克思雕像,考試前一天夜里也夢到了馬克思,但是我馬哲過了,我叫他們來這里報案的。” 傅時宴點頭道:“好。”這個時候白若羞出去了一趟,回來時手里提了八杯熱乎乎的益禾烤奶奶茶,給每一個孩子都發(fā)了一杯。 那些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傅時宴把手上的本子合了起來:“這件事我們已經(jīng)有了大致的了解,我們會盡快的去調(diào)查,你們先回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