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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

    只是情感上覺得戀戀不舍,他剛遇到?jīng)]多久的可愛人類呢,而且餅干真好吃

    白小魚道:如果我回海城了,一定要去找你玩,如果你來中心城了,也一定要找我。

    好,一定!祝之說著說著,眼中隱約泛起淚花。

    她低聲道:小魚,謝謝你

    如果不是白小魚,她一定沒辦法鼓起勇氣反抗裴陽。

    裴陽不會身敗名裂,現(xiàn)在的她,也不知道還在經(jīng)歷著什么。

    白小魚,是她的幸運星啊。

    哦對了,這里還有一個小瓶子。祝之說著,指了下放在籃子最邊上的透明玻璃瓶,剛才在等你的時候,來了一個男人。他說是你的粉絲,托我將這個帶給你。

    白小魚坐在飛行車上,又吃了一塊餅干,才戀戀不舍的將它們收起來。

    剩下的,他要留給黎長風(fēng)一起分享。

    地面上的祝之遠遠地對白小魚揮手道別,白小魚好奇的拿起旁邊的小瓶子。

    從外表看只是最普通的粉色三無液體,就像大街上買的飲料一般。

    白小魚扒開瓶塞聞了聞,眨眨眼,又聞了聞。

    他突然揚起頭,喝了一小口。

    小心!全漠在旁邊想要伸手阻止,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怎么可以隨便喝?也就是祝之年紀小才會幫忙代傳,如果交到他手上,全漠根本不會給白小魚接觸的機會。

    沒關(guān)系,全漠。放下小瓶子,白小魚眼睛亮晶晶望著他道,我以前喝過這個!

    在嘗過后,白小魚可以非??隙ǎ@個和他小時候喝過的穩(wěn)定劑一個味道!

    獸人里沒辦法長久穩(wěn)定人形的,不止是白小魚,只是沒有人像他這樣嚴重到根本變不出來。

    每到那個時候,易斂便會給他們拿出這種粉色的穩(wěn)定劑。只要喝了這個,便能穩(wěn)定住人形。

    雖然它對白小魚從來沒起作用過。

    白小魚握緊手中的玻璃瓶,欣喜道:全漠,我覺得這個對黎長風(fēng)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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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全漠心驚膽戰(zhàn)的看著白小魚手中的粉色液體, 像是看著一瓶□□。拿來歷不明的東西給黎煥喝,松沐會第一個瘋掉。

    好在,全漠還記得自己的人設(shè)。他反問道:這是什么, 黎長風(fēng)怎么了嗎?

    對哦, 白小魚一時激動, 都忘了全漠不知道黎長風(fēng)的病。

    他忙捂住自己的嘴,支支吾吾道:沒、沒什么, 是小病, 身體很快就能好的。

    全漠很懂見好就收, 他斟酌著語氣轉(zhuǎn)移話題:是病人的話, 飲食安全一定要更加慎重, 不能亂吃東西。

    白小魚忙道:這不是來歷不明的東西,我以前吃過,是有用的。

    但是想到對面是黎長風(fēng), 白小魚還是低聲道:我剛才喝了的,等我確定我沒有問題, 再給他吃好了。

    怎么還沒有放棄。

    全漠頭疼的揉了揉腦袋。

    醫(yī)院離片場不遠,兩人說話間, 已經(jīng)到了地方。

    白小魚迫不及待的拎著白色竹籃跳下車,也沒有等全漠, 率先向黎長風(fēng)病房跑去。

    黎長風(fēng)!我有一個唔,這位是?

    白小魚剛掃過虹膜進入病房, 便見到會客廳坐著一位穿著黑色一字裙的女人。

    對方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鮮艷的口紅與精致的妝容散發(fā)著凌厲的鋒芒, 只有眼角細密的眼紋和雙鬢突白的華發(fā)提醒著別人,她并沒有看起來的年輕。

    女人美麗的臉頰陰沉似水,在聽到白小魚的聲音后轉(zhuǎn)頭望了過來, 目光隱約壓抑著憤怒與恨意。

    黎長風(fēng)正坐在女人對面,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沉聲道:小魚,你先出去。

    看來是在談很嚴肅的事情,白小魚向來尊重黎長風(fēng)的隱私。他點了點頭,正準備退出,女人卻突然站了起來,道:等一下。

    不過轉(zhuǎn)瞬間,她便收拾好臉上的表情,站起來對白小魚笑了笑:我是阿煥的母親,黎曳。這孩子真是的,不打算將我介紹給你嗎?

    白小魚眨了眨眼:母親?阿煥?

    他茫然的看向黎長風(fēng),黎長風(fēng)抿著唇,只定定的看著對面的黎曳。

    一個小時前,黎曳便來了。彼時松沐還在這里,正在向黎長風(fēng)炫耀兩個月前和全漠打贏的賭,而黎長風(fēng)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他。

    全漠說你贏了條件隨便,你就提了這個?

    這還不夠嗎?松沐收起全漠的寫字視頻,他專門加了個附加條件,得讓白小魚看著他寫。

    松沐嚴肅道:煥哥,你不能因為喜歡白小魚,就色迷心竅。

    這話像是黎長風(fēng)成了烽火戲諸侯的那個諸侯。

    黎長風(fēng)懶得和他多說,直接道:你和全漠在一起多久了。

    松沐愣了一下,話題跳躍太快,他下意識道:兩年多了吧,當(dāng)初還是他追的我。

    炫耀的語氣,雖然是他先喜歡上的全漠。

    黎長風(fēng)說:你想過見全漠的親人嗎?

    松沐誠實搖頭:沒有,他是個孤兒,很小的時候家人便去世了,我就算想見唉?

    松沐話音一頓,表情在呆滯了兩秒后,緩緩變成了驚喜的笑容:煥哥!如果全漠贏了,不就可以和我去見我媽了嗎?這是不是就算見家長?!

    黎長風(fēng)憐憫的望著他:全漠輸了也可以,他說的是,條件你隨意提。

    對啊!我明明可以對他為所欲為,怎么就把它用在了這么一個顯而易見的事情上!松沐懊惱的抓了抓一頭卷發(fā),他正想問黎長風(fēng)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門卻突然開了。

    整個帝國,政治上,由皇帝每年選拔出人才進行治理,軍事上,則由中心城上城區(qū)的三大家族掌控。

    而這三大家族之首,便是黎家。

    松沐還是個小孩子時,曾跟著他那貴族家人遠遠地見過黎曳。女人銳利而冷漠,是那一代最優(yōu)秀的掌權(quán)者。

    而此刻,黎曳一把推開病房門,優(yōu)雅鋒芒早已不復(fù)存在,她滿臉怒容的瞪著黎長風(fēng)。

    黎長風(fēng)緩緩收斂起和松沐時輕松的表情,給了對方一個眼神,很快,病房里只剩下母子兩人。

    黎曳臉色陰沉得如暴風(fēng)雨前的烏云,她尖銳著嗓子道:黎煥,你瘋了嗎!黎家垮了對你有什么好處?你難道不姓黎嗎!

    黎長風(fēng)不置可否的坐在會客廳的沙發(fā)上,抬頭為她倒了一杯茶,似乎并不打算解釋。

    黎曳是怎么也不會想到,黎長風(fēng)可以狠到對黎家下手。

    兩個月前,在黎長風(fēng)開始著手整治裴陽時,黎曳并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左右不過是她兄長黎紹的一個私生子,連黎這個姓氏都不配擁有。所謂回歸家族,也不過是多一雙筷子吃飯。家族中除了黎紹,從來沒有人正眼瞧過他。

    也就是外面的人買黎家一個面子,才讓他在娛樂圈混得如魚得水。

    因此,她并沒有管過黎長風(fēng)的動作。黎曳暗中調(diào)查了一下,黎長風(fēng)與那個白小魚關(guān)系匪淺。既然他想維護情人,那就由他去吧。

    直到不久前,黎紹哭著來求她。

    不久前他去監(jiān)獄里看裴陽,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精神都不正常了。不再囂張跋扈,反而畏畏縮縮,對獄警的觸碰都感到恐懼。坐在凳子上,還不停挪地方。

    裴陽別的不行,臉還是不錯的,很難想象,他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

    頭發(fā)半白的男人抱著黎曳的腿,痛哭他只剩這一個兒子。黎曳煩不勝煩,正準備幫他解決,卻發(fā)現(xiàn),黎長風(fēng)在整治裴陽時,悄無聲息的將她的爪牙也剪斷了。

    任憑黎曳再怎么警惕也想不到,黎長風(fēng)的目標(biāo),會是整個黎家。

    黎曳陰沉著臉坐在黎長風(fēng)對面,冷聲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黎長風(fēng)低頭抿了一口茶,慢慢道:一棵樹若是被蟲蛀了,是否應(yīng)該將生病的枝干剪掉,以免它傳染給健康的樹枝,導(dǎo)致整棵樹枯萎倒塌?

    可若是所有的枝杈都被蟲蛀了呢,難道他還要將樹連根拔起嗎?

    黎曳眉頭青筋直跳:你應(yīng)該做的是在外為樹擋住風(fēng)暴,而不是管樹有沒有被蛀。內(nèi)部的事情,我這個族長自然會處理。

    黎長風(fēng)抬頭望著她:你早知道裴陽在外做的惡事,你從來沒有管過他。

    那又如何。黎曳挑了挑眉,不過是一個小女孩,裴陽做就做了,這也值得她出手?

    黎長風(fēng)仔細的看著她,確定在她眼中沒有看出一絲悔意或愧疚,她的傲慢與高高在上與生俱來。

    黎長風(fēng)放下茶杯,緩緩道:早在一百年前,聯(lián)邦便沒有了特權(quán)階級。最近皇帝和我說,我們的貴族家族太多了。

    黎曳一愣,手中的茶杯打翻在桌面。她咬牙切齒道:所以,你是要拿我們黎家開刀嗎?!

    黎長風(fēng)緩緩垂下眼睛,不置可否。黎曳像是這時,才看清面前的這個人。

    和那人沒有半分相似的臉,只有在狠心上,有稍微相同的地方。

    一直以來,帝國的首席元帥都出自黎家,黎長風(fēng)的上一任便是黎曳。

    年輕時的黎曳是出了名的冷漠無情,無數(shù)貴族與皇子追求她,她連多看他們一眼都會覺得吝嗇。

    然而這樣一個眼高于頂?shù)呐藚s在二十歲時,突然有了一個生父不詳?shù)膬鹤印?/br>
    這個兒子又在三歲時,突然消失。

    沒有人知道,這個兒子是被黎曳親手丟掉的。

    下城區(qū)最臟最亂的垃圾場旁,連有家人庇護的孩子都很難存活下去。一個三歲的小孩被丟在那里,卻奇跡的沒有死掉。

    直到十二年后,聯(lián)邦與帝國開戰(zhàn)前夕,黎曳突然又將他找回來了。

    她把他送入軍隊,讓他接受最正統(tǒng)的訓(xùn)練,成為帝國最優(yōu)秀的軍人。

    兩年后,在聯(lián)邦的星艦直抵帝都星,不管是誰都看不到半點希望時,她讓他代表黎家站在軍隊最前方,然后帶著她的財產(chǎn)與家人,離開了風(fēng)雨飄揚中的帝都。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那樣的絕境中,帝國非但沒有滅亡,還將聯(lián)盟打了回去。為首指揮的,是尚且只有十七歲的小少年。

    黎煥沒有代表黎家人去死,他帶領(lǐng)帝國軍隊將聯(lián)邦打回去了。

    從此,黎家的神話不復(fù)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黎煥個人神話般的輝煌,與一個依附于他的黎家。

    不愧是那個人的兒子。

    黎曳的手緊緊握成拳,憤怒,妒意,恨意,就在她眼中的情緒越來越壓抑不住時,白小魚來了。

    少年像是誤入狼群決斗現(xiàn)場的綿羊,他臉上帶著興奮的笑,手中還拿著一個白色的小竹籃。黎曳見過他的照片,她知道他是黎長風(fēng)珍之愛之的人。

    她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念頭,既然黎煥不讓她和黎家好過,那么她也不會放過他!

    黎曳攏了一下微卷的長發(fā),像一位最普通的母親,突然見到了兒子的心上人那般。

    白小魚茫然的望著黎長風(fēng),阿煥?是黎長風(fēng)的小名嗎?

    不過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這個的時候,白小魚緊張的對黎曳鞠了一躬,小心翼翼道:您好,我叫白小魚,是黎長風(fēng)的男朋友。我會做飯會洗碗還會釣魚,會講故事也會梳頭發(fā)。

    雖然他都做的不好。

    白小魚見過貓貓們相親,知道見家長的時候,一定要說優(yōu)點,謹慎謹慎再謹慎。

    這就是黎長風(fēng)喜歡的人嗎,看起來除了好看,真是沒有半點長處。

    黎曳心中冷笑了一聲,緩緩道:看起來你很喜歡他,那他的基因序列崩潰,你一定可以和他一起面對。

    這不僅是一個不治之癥,病人若返祖成猛獸后,還可能會傷害到身邊的人。

    黎長風(fēng)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他垂著眼睛沒有說話。

    在一開始聽到黎曳是黎長風(fēng)母親的消息時,白小魚緊張之下并沒有注意到對方給他的感覺。此刻,即使他是一個十分遲鈍的人,也察覺出了其中微妙的氣息。

    白小魚臉上的笑容盡數(shù)收起,他向前走了兩步,擋在黎長風(fēng)身前。

    我會的,我一定會治好他的。

    白小魚抿唇,定定的望著她,半點也沒有意外的樣子。

    看來是早就知道啊,黎煥告訴他的嗎?果然是非常喜歡了吧。

    黎曳咬牙,冷聲道:治好?像他這樣的人造人,怎么可能治好?

    白小魚一愣,淺灰色的瞳孔微微收縮。

    這才是她想要的反應(yīng),黎曳揚了揚眉,得意道:他沒有和你說嗎,他只是用我的基因進行篩選后制造出的人造人。母親?他根本沒有這種東西,連感情都稀薄的人,哪里懂什么是親情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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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黎長風(fēng)一直望著手中的茶杯, 沒有抬頭。

    知道他基因序列崩潰的人有許多,松沐,全漠其他幾個親近的部下。若有一天他失控了, 還需要他們來隨機應(yīng)變。

    知道他是人造人的, 卻只有他和黎曳。

    現(xiàn)在, 又多了一個白小魚。

    偏偏是他最不想讓他知道的白小魚。

    對于正常人來說,基因序列崩潰是極其罕見的病, 它的得病率只有0.0001%。對于人造人來說, 它卻是與生俱來, 100%會有的病。

    白小魚會怎么看他呢?早在三千年前, 這項技術(shù)便已經(jīng)成熟。然而隨著人類進化所帶來的不可治愈的基因序列崩潰, 直到現(xiàn)在,人造人依然是一項違法且違反人類倫理道德的技術(shù)。

    他會像黎曳那樣嗎?

    黎長風(fēng)的記憶從一歲開始,他一直記得三歲時, 總是冷淡的女人罕見的將他帶出了家門。

    那一次的旅途格外長,黎長風(fēng)安靜的坐在飛行車后座, 乖巧的趴在玻璃窗邊,內(nèi)心驚奇的看著他從未見過的陌生風(fēng)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