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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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弟子起先不忍走,經(jīng)一番相勸后同意離開,彩虹之下牌坊處便是出口,而主峰弟子長鐘長鳴還有長升說什么也不肯走,便留下助陣,看那巨人腳再一踩,竟將長街踩穿,地面一松,赫然一個大洞,一眾人始料未及陸續(xù)跌落。 唯景樽及時抓住了旁邊一屋前的線條未曾掉落,可他沒拉住阿酌,便又主動同他一起躍了下來,手中線條彈了幾彈最終斷裂。 大洞下面沒有施筆不知境界,周遭只有黑暗,也落不到盡頭。 阿酌被景樽接住,好奇問他方才抓的是什么,景樽十分不好意思的講是以前偷工減料懶得上色只勾勒線條的一只門前獅子。 此話倒是提醒了阿酌:既然在畫中,那就一切線條顏料都可成真,現(xiàn)在補一些畫是不是能接住我們? 只是他沒帶筆,好在顏雙紅是將文房四寶隨身攜帶的,聽此話扔過來一支筆,阿酌連忙畫了一個風(fēng)箏,搖搖晃晃接住他二人,風(fēng)箏當真載著往上而去,同時顏雙紅也畫好了一只大雁,接住了胡一青,兩人又迅速畫了些鳥雀飛舟,將其他人托上來。 然而上面沒有落腳之地,兩人緊急補畫了道路修復(fù)大洞,奈何繪畫速度趕不上破壞,才剛落筆,那路上又被踩出了一個大坑,一行人根本就到不了出口。 這樣不是辦法啊。顏雙紅想把筆分幾只給身邊人叫他們幫著一起補,正好身邊是閻厄,她的筆剛遞過去,就灰心作罷。 畫得不像還不知會變什么東西,不要冒險的好。 那筆收回時被孟夕昴接了,他道:我雖不擅,但也學(xué)過,可以一試。 對哦,怎么把你忘了。顏雙紅點頭,名門公子,琴棋書畫總歸都會一些的。 他二人將道路繼續(xù)修復(fù),景樽抬頭看看,將阿酌攬?。何倚枰銕兔?。 說什么幫忙,我應(yīng)該做的。阿酌回道,景樽便攜著他凌空而起,自巨人眼前掠過,巨人伸手一抓,帶來劇烈掌風(fēng),兩人身形閃了一下,又一躍而起。 巨人好似惱怒了,不斷伸手去抓。 景樽一一躲過,又掠過另一人眼前,兩人步履緩慢往前挪,每挪動一步就在地上砸出大坑,下面的人修修補補,不會畫畫的正在與畫中人纏斗,幸而這些人很容易打,一刀下去就倒了,化成紙片人飄來飄去,但人多了也挺讓人厭煩,打到后來閻厄忍不住抱怨:我說妖王,你當初為何不全甩墨點子?。?/br> 墨點子都被弟子們附身了,弟子們一離體自動恢復(fù)成墨,可這些好好畫的附身不了,如今都成了阻礙。 玄湮道:你信不信,我要是全甩墨點子,咱們這幅畫當初就過不了關(guān)。 景樽在半空急速越過,已將兩個巨人引到一處,他抱緊阿酌:我需要你圍著他們畫一個牢籠。 好。 那抓緊我。 嗯。阿酌緊緊攬住他的腰,順便在他脖頸蹭了蹭。 他險些沒飛穩(wěn),咳嗽了兩聲轉(zhuǎn)移注意:那按照你畫畫的走勢,你說往哪個方向咱們就往哪兒。 好,先畫阿酌目測了一下,從右上方起筆。 走。 景樽攜著他至右上,阿酌懸空落筆,點下一墨。 再往左邊。 好。 中心。 嗯。 框架已成,需填充中間留白,可我不能測量比例。 一定要精準么? 想要牢固就得精準,不然只若花架子,他們一掌就打碎了。 景樽低頭看,攜他落至亭臺上,穿過帷幔將那棋盤拿起:這個可否效仿? 可以。 好。他把棋盤帶走,至那框架前拍出一掌,黑白棋子懸在框架當中留白處,正是棋盤上每個橫豎線條交錯點,阿酌踩在棋子上一一運筆,一如棋盤的框架將其中巨人困住。 巨人被束縛,任由如何嘶吼也再撞不開。 畫中人被打得差不多了,那道路修補得不完整,好在只需人不會掉下去就行,他二人落地后眾人便往牌坊處去。 然到底還是有些不舍,閻厄與玄湮等這二主峰弟子無奈回望:咱們的師尊回不來了么? 他們本來自保是沒有問題的,是為了護住我們的心智才被鉆了空子。長升解釋,又悲道,的確是回不來了。 景樽想及當初請辭照硯山時,曾于臺階上回望,正見他二人。 彼時不想那竟是最后一面。 長升說著赫然想起什么,對著長鐘長鳴道:掌教師尊還未失去心智時候?qū)ξ覀內(nèi)齻€說,仙門掌令已有人領(lǐng),此人便繼任掌教,還記得不? 當然記得,那掌令 阿酌狐疑取下腰間掌令,這是當初姜雪行掛在他身上的:是這個么? 正是,這么說幾人愣了一愣,姜小師弟你就是照硯山掌教,掌教在上,受弟子一拜。 不不不,我不是。阿酌無措,向景樽投來求助目光,他只是找不到機會物歸原主罷了。 景樽正要開口,卻忽聽轟隆之聲自身后傳來。 回頭看,竟見那牌坊徐徐倒塌,正將出口擋住,眾人來不及多話,紛紛向那出口奔去。 然而倒塌的速度過快,眼見光圈將暗,待幾人靠近,出口已完全封死。 這可如何是好,咱們出不去了? 你們退后。景樽抬手。 眾人往后退些許,看他將識途戟抬起,緊握在手,浮光乍現(xiàn),他一戟猛地刺入,砰地一下,巨石碎裂,光圈重見天日。 走。他回頭牽住阿酌,眾人上前,自光圈中跳出。 回至熟悉的仙門,偌大畫卷已漏了幾個窟窿,景樽一揮袖,一道火光將卷軸燒得干干凈凈,里面的亭臺水榭,喧囂鬧市,以及框架里的巨人,全都不見。 照硯山依舊鶴舞鳳鳴,煙霞繚繞。 眾弟子并未離去,他們守在畫下等待救他們的人出來,待見到幾人走出后,便齊齊叩首相謝。 長升想起之前的話還沒說完:諸弟子聽令,掌教已令姜小師弟繼任,以后他就是我們的新掌教。 眾弟子繼續(xù)叩首:拜見姜掌教。 我真的不是。阿酌萬萬受不起,這只是個意外。 還是一個居心不良的意外。 這意外掌教師尊已勘算過,表示他是認可你的,姜小師弟你不用推脫。 阿酌看身邊人。 景樽道:也無不可。 可是阿酌咬牙,諸位不知被困畫中皆是我鮫人族之禍嗎? 仙門從未把鮫人族當做敵人,不忍他們?yōu)榈溔碎g那是責(zé)任使然。 阿酌沉默了會兒,會心一笑:即便如此,我還是不能當這個掌教。 你擔(dān)心什么,是怕仙門拴住你,不許你進魔族大門了?閻厄在旁調(diào)笑。 長升聽著,連忙道:仙魔兩邊聯(lián)姻,那不是喜上加喜么? 阿酌的臉頓然通紅:我真的什么都不會啊 不會問你師兄。閻厄繼續(xù),你不知道嗎,當初沐臨上仙創(chuàng)這照硯山,你師兄也是出了很多力的,那時候仙魔兩邊并沒有涇渭分明。 真的???阿酌驚愕看景樽。 景樽擺手:別拉我出來。又柔聲對阿酌道,你想當就當,不想也沒事。 自然是不想的,我不愿占用同你在一起的時間。 須臾沉寂,周遭好似被傳染,此起彼伏響起咳嗽聲,不一會兒又竊竊私語,帶著些笑聲。 阿酌愁眉不展:[你們別光笑啊,我真的不能當啊。] 眾人卻仍在笑。 山風(fēng)席席,遠處流水嘩然。 笑聲中,忽有急速的流光自虛空竄出,景樽抬手攥住,攤開掌心,一個三角銅片落在上面,盤著繁雜紋路。 與此同時,閻厄與玄湮也接到了同樣的銅片。 還有一片浮浮蕩蕩,好像不知道要落在誰手上。 這是六界召集令,那一塊是給仙門的,姜小師弟,不管你當不當掌教,掌令在你身上,你可以先接一下。 阿酌便接在手中,四個銅片各自凝聚出光芒,匯聚在中心形成一個小小旋渦。 什么是六界召集令?阿酌不是很明白。 景樽道:說是六界,其實得這銅片的只有五界,人間沒有,當初六界初現(xiàn),人間是各界之根源,我們不管哪一界,最具象的形態(tài)還是人形,他們是很智慧的一界,可偏巧又是不具靈力法力變幻能力的一界,那時候各界規(guī)定以人間平安為首,只要人間有難,各界責(zé)無旁貸相助,便以此召集令為依據(jù),此令置于上古虛無之地,平日不會現(xiàn)世,而若人間有難此令便出,得令者必須相助人間。 如此說人間有難? 多半是。 魔族,仙門,鬼界,妖界,此是四塊銅片,不是說五界共護人間嗎? 幾人對望,都已有所猜想:只怕人間這危難,正是上界所至。 他們看那旋渦之中顯現(xiàn)些許幻影,一片黑影正壓往人間。 是心魔。阿酌一驚。 沒錯,就是從鮫人族那里驅(qū)趕走的心魔,上界最終還是選擇了人間作為載體。 他們就這樣懼怕自己的心魔嗎,寧愿毀掉人間,也不敢收回? 萬分懼怕被干擾,說到底還是擔(dān)心自己心性不堅定。景樽環(huán)顧幾人,既然收到了召集令,這人間,諸位可要走一趟? 必須的。 那還未散去的一眾仙門弟子也齊聲道:我們也要去,守我蒼生,是仙門使命。 那我鬼界弟子,必要同去。閻厄揚手道。 妖族也去。 魔族弟子,自不會缺席。 好,我等各界弟子,共赴人間! 不待多時,各族弟子齊聚照硯山腳下,數(shù)道光圈瑩瑩泛光,穿過光圈,正至人間喧囂鬧市上空。 此時是清晨,開市的鼓聲次第敲響,城門吱吱呀呀開啟,要進城的馬車搖著鈴鐺徐徐走上街市,各坊間陸續(xù)打開,茶樓酒肆前不斷有人吆喝著攬生意,不一會兒便熙熙攘攘。 粼粼的陽光被一些云層擋住,行人們抬頭望望: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陰了,今兒天氣不太好,許是要下雨了。 不怕不怕,本小店歡迎各位來避雨,免費贈送茶點。有店家趁此招攬客人。 烏壓壓的層云之上,數(shù)道黑影自從天際落下,各界弟子立于云端,將那黑影及時打回,一時間黑霧與光影交錯。 下方百姓只見層云涌動,陽光時而明時而暗。 那黑影被擊打之后不一會兒便又落回,有弟子驚呼:打不退怎么辦? 打不退也得打,總之一個都不能落到人間。旁邊另一弟子回復(fù)。 他們的命門在眉心。阿酌高聲道。 各界弟子領(lǐng)命,迅速抓住黑影命門,以兵刃自眉心刺入。 只是沒有載體的心魔并不能被消散,他們從這邊弟子手中被驅(qū)趕,轉(zhuǎn)瞬又游走另一方,天際昏暗狂風(fēng)洶涌,轟隆隆無數(shù)電閃雷鳴之聲響起,那云層晃動,卻始終不散。 其下躲雨的百姓們仰頭看了半天,只見不斷有雷電打下來,可都沒落到地,不由好奇對望,這天氣可太奇怪了,雨還會不會下得下來? 層云上,閻厄找到景樽,撥一撥他的面具:打不散,這樣根本不是辦法,只是無端消耗大家的體力。 景樽今日戴了面具,他透過那黑色盤附花紋的面具仰頭看:他們還要留嗎? 什么,誰們? 沒等到回話,景樽已從眼前消失。 烈烈寒風(fēng)吹起他的衣擺,黑色寬袍梅花暗繡,他自一眾弟子上方掠過,飛身至那穹頂之下,舉起識途戟,引得天光。 識途戟颯然乍現(xiàn)光芒,弟子們驚愕相望,但見那光芒之下,景樽對著天際,猛地一刺。 光亮忽而大增,所有人幾乎睜不開眼,天際被刺出裂縫,他再將識途戟按入,那裂縫破開,無數(shù)流光傾瀉如注,瞬間數(shù)道靈決如同雨幕將他包裹。 眾人震撼不敢言:魔尊大人將天際刺破了! 這樣的上界實不該留! 可是這是我們此間天道,我們,能夠?qū)固斓绬幔?/br> 有何不可? 沒錯,有何不可! 靈決震發(fā)無數(shù)光印,景樽眉目凜然,在那光印侵襲而至?xí)r閉眼,以靈臺為目,尋至靈決閃爍之中心,一戟揮下! 流光忽暗,周圍聲音陡然沉寂,他睜眼但見四處虛空,不多時聽得經(jīng)文木魚之聲響起。 他再閉眼,又封雙耳,經(jīng)文之中法印游走,自他周身穿過,他執(zhí)戟而立,慢慢抬手,感受那游走法印迎面撲來,猛地退后一步,向前刺下! 狂風(fēng)忽止一息。 又突然,轟鳴之聲大震,木魚敲打愈發(fā)激烈,流光再現(xiàn)急速游走,道道靈決在他身邊環(huán)繞,忽然齊齊竄入他的身軀。 啪地一下,面具碎裂。 師兄!阿酌的心頓然揪起,想要上前去又被身邊人緊緊拉住。 乍然流光刺穿景樽的身軀,不一會兒就看不見人影。 其下之人眼中露悲哀之色,而忽見一金色光芒穿透靈決法陣直沖天際,識途戟在這金光之中自天而降,刺入在了環(huán)繞法印之中,颯然崩裂出耀眼之光。 木魚聲瞬間止息,法印流光盡失,識途戟旋轉(zhuǎn),景樽的身軀再現(xiàn),衣袂與發(fā)絲隨風(fēng)簌簌而動。 他與識途戟神魂合一了!眾弟子驚呼。 將靈器修為本體,這還是上古傳說中的法決,未見有誰成功過,就是那飛升的上界諸位,也沒有這個本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