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原秋笑道：“變化很大，給你看個東西?！?/br>
    “是什么？”

    霧原秋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佐藤千歲當(dāng)朋友了，有心賣弄，在那里活動了活動腳腕，躬身塌腰略一停滯，身形猛然竄出，速度極快差點在佐藤千歲的視網(wǎng)膜上留下殘影，而途中身子猛然詭異傾斜，與地面形成了一個極小的夾角，又瞬間恢復(fù)并借勢轉(zhuǎn)身，笑吟吟看著佐藤千歲。

    佐藤千歲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三知代用過的“神速”和“柳搖飄”，沒想到霧原秋模仿出來了，哪怕他只是單純在模仿，在實戰(zhàn)中能不能用得出來還要兩說，但他畢竟成功模仿出來了——這一招極難的，沒有長久練習(xí)，正常人做這動作只會有一個結(jié)果：把腳當(dāng)場崴折了，立刻就要進(jìn)醫(yī)院。

    她吃驚地問道：“你怎么做到的？因為那……那種藥？”

    霧原秋也不裝了，蹲下開始揉腳踝，呲牙咧嘴道：“是的，今天早上訓(xùn)練完后，試著模仿了一下，一次就成功了。托那藥的福，我的關(guān)節(jié)耐受力更強了，韌帶好像也更寬更厚更長了。簡單地說，我突破以前我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也更好了，以前想做但做不出來的動作，現(xiàn)在自然而然可以做出來?！?/br>
    當(dāng)然，他裝這一下也不是沒代價的，“神速”還好說，就是虎趾部位和大腳趾很疼很麻，勉強還有接受，但“柳搖飄”并不輕松，三知代能用幾次他不知道，反正他現(xiàn)在只能用一次。

    這一招小部分靠手臂、腰肢配合，大部分全靠腳踝、膝蓋強行扭曲恢復(fù)體態(tài)平衡，以達(dá)到出其不意的目的，對關(guān)節(jié)、韌帶的壓力極大，他用一次就痛得要死——這和身體素質(zhì)無關(guān)，他只是模仿，動作肯定不太對頭，而且練習(xí)得太少，身體完全沒適應(yīng)，疼痛是身體本能在對他警告：別特么的瞎搞啊！

    佐藤千歲震驚了，趕緊拿出呼吸器來先吸了兩口，平穩(wěn)了一下呼吸，然后搭上小手就在霧原秋身上亂摸，不停按壓他的肌rou和關(guān)節(jié)，發(fā)現(xiàn)果然如此，不由感嘆道：“真是好東西啊，太神奇了！”

    不愧是超自然現(xiàn)象，不但能讓普通人性情改變身體變異，立刻化身“兇獸”，隨意將普通人甩來甩去，也能讓一個身體已經(jīng)十分強健的人突破極限，再上一層樓，還是全面提升，就像是重塑了他的先天天賦。

    這科學(xué)真的解釋不了，只能說這世界比想象中更神秘，有太多科學(xué)解釋不了的東西。

    霧原秋對藥效也很滿意，由衷感嘆道：“確實是好東西?！?/br>
    煉妖壺不是沒用的廢物，果真是天下至寶，神器之名當(dāng)之無愧。

    “那有沒有什么副作用？”佐藤千歲對這問題十分關(guān)心，她是相信有付出才有收獲的那種人，不相信天下有白得的好處，那藥的功效這么強，她緩過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副作用極有可能糟糕到令人發(fā)指。

    霧原秋沉默了一下，選擇如實相告：“目前在我身上沒發(fā)現(xiàn)副作用，但藥力有些兇猛，剛服藥之后的二十分鐘……也許更久，當(dāng)時我神志不清了。剛服完藥后，非常非常痛，內(nèi)臟像是被刀剮一樣，幾乎讓我痛到無法呼吸，骨頭也非常癢……嗯，這么說吧，當(dāng)時我有種預(yù)感，如果我身體撐不過去，就會死。”

    頓了頓，他又誠懇說道，“我能猜到你想靠那東西恢復(fù)健康，說不定還想讓自己身體素質(zhì)也提升上去，然后去擊敗三知代同學(xué)，至少給她添些堵……不用解釋，我能看得出你其實很討厭她，但我不建議你服用，我覺得你吃了可能會當(dāng)場……”

    作為合作方，哪怕這些信息有可能造成合作破裂，他也不想隱瞞，他不是只顧自己的那種人，而佐藤千歲聽了后，倒沒什么沮喪之情，反而認(rèn)真看了他一眼，似乎體會到了他的用心，笑嘻嘻道：“現(xiàn)在說這些還太早了，只有拿到了手我才有選擇冒不冒險的權(quán)利，我還是想要，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退出?！?/br>
    “那好，那就繼續(xù)訓(xùn)練吧！”霧原秋也不再勸，佐藤千歲又不是傻瓜，她自己會考慮清楚的，“我們要加快速度了，我們要盡快弄到更多的……藥丸?！?/br>
    佐藤千歲心中也是火熱：“我會修改計劃，加快進(jìn)度，交給我好了?，F(xiàn)在把昨天學(xué)習(xí)的內(nèi)容展示一下。”

    霧原秋馬上擺出了三戰(zhàn)立的形，開始演練相應(yīng)的受，但嘴上問道：“你說我現(xiàn)在再對上三知代同學(xué)，勝算有多少？”

    他現(xiàn)在正在膨脹期，自信心大增，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超人”了，說不定有機會反過來把三知代按在地上摩擦，而佐藤千歲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拍了他背一巴掌：“你才練了一天，你們現(xiàn)在在技巧上仍有云泥之別，你不會以為上次她和你練習(xí)就用出了百分百的實力吧？她真的比你強很多，不要低估一個天才十余年的努力，那家伙……我是討厭她，她小時候總欺負(fù)我，但我也要承認(rèn)，她是真能狠下心來虐待自己的那種人，她絕對不好對付的，你現(xiàn)在想這些還太早了。”

    霧原秋沒話說了，他身體素質(zhì)是提升了，但還是個人，本質(zhì)沒變，不能隔空來個“十萬伏特”就把三知代電死了，像是神速、柳搖飄之類的技巧更是花架子，實戰(zhàn)中八成用不出來，萬一再和三知代打起來，在技巧上八成還是要吃虧——就是三知代只用柳搖飄詭異的晃來晃去，自己現(xiàn)在也想不到應(yīng)對的辦法，憑著本能隨意亂打，搞不好又要被她抓住破綻借機攻擊自己的內(nèi)臟、關(guān)節(jié)或是穩(wěn)定肌，自己的弱點恐怕還是不能對抗她的強點。

    慢慢來吧，反正三知代也不是目標(biāo)，打不打贏她無關(guān)緊要，先好好練自己的。

    …………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今天學(xué)習(xí)的是偏向于進(jìn)攻的“月形”，佐藤千歲一直沒找到多少叫“阿齁”的機會。

    也不是她想罵霧原秋了，訓(xùn)練就是這樣的，平心靜氣教不出好學(xué)生，必須沒事就痛罵他，激起他的倔性，讓他時刻集中注意力，時刻保持緊張狀態(tài)，時刻全力以赴——只是罵罵笨蛋就夠溫柔了，哪個入了門的弟子不是被師父踢過來打過去的，直接罰跪用木棒狠揍的都有，她從小見的多了。

    罵是必須的，只是她真沒找到多少罵的機會，昨天的霧原秋在她眼里確實習(xí)武資質(zhì)平平，他腦子也許是明白了，但身體跟不上，做不到身心合一，學(xué)起技巧來只能說是普通人的水準(zhǔn)，有時也真惹她生氣，就像她看堂姐教兒子小學(xué)數(shù)學(xué)一樣——當(dāng)時她堂姐從溫柔耐心到暴跳如雷沒用了半小時，要是不是親生的八成就當(dāng)場把兒子掐死了。

    今天情況卻變了，霧原秋學(xué)習(xí)武藝的資質(zhì)提升了，在身心完美統(tǒng)一，眼到手到，都不用多教幾次，讓她勉強叫了幾聲“阿齁”都有點心虛氣短。

    進(jìn)展有點快過頭了，佐藤千歲甚至有了錯覺，仿佛在霧原秋身上看到了三知代小時候的影子，那時她就是一看就會，會了就能用，用了就能用好，是所有長輩中的眼中寶，時時刻刻把她掛在嘴邊上。

    也許……

    用不了多久，這家伙真可以在體術(shù)方面和三知代一戰(zhàn)，可以堂堂正正地?fù)魯∷?。要是他可以服用更多的超自然藥丸，讓身體素質(zhì)對三知代有了壓倒性的優(yōu)勢，甚至用不了多久就能達(dá)成這一目的。

    當(dāng)然了，這對三知代很不公平，但……

    真的想看她輸一次，真的想看到她沮喪到自閉的樣子。

    第三十三章 妖刀彌月

    “在想什么？”霧原秋照例遞給佐藤千歲一罐牛奶，早上的訓(xùn)練結(jié)束了，現(xiàn)在是午飯時間。

    佐藤千歲恍然回神，搖頭道：“沒什么?！?/br>
    霧原秋也沒在意，邊往嘴里塞面包邊含糊問道：“怎么尋找行兇者的事，你有想法了嗎？”

    佐藤千歲吸了一口牛奶，掏出手機點了點，給他看圖片：“我找到了這個?！?/br>
    霧原秋探頭瞧了瞧，奇怪道：“步話機？”

    “準(zhǔn)確地說，應(yīng)該是擁有北海道道警數(shù)字集群id的警用步話機。”佐藤千歲斜了霧原秋一眼，“昨天某人扔下我跑了，我也沒生氣，還是去做正事了……某些人真是可惡啊，自己的事什么也不肯說，還偷偷藏了藥，一點也不老實，但我還得本著精誠合作的精神任勞任怨，有時想想我好可憐?！?/br>
    “……”

    霧原秋裝作沒聽到她的抱怨，問道：“你打算竊聽警用頻道?！?/br>
    “對，警察的情報來源比我們廣，我們跟著他們行動，看看有沒有機會搶先一步進(jìn)行搜捕?！弊籼偾q收回了手機，郁悶道，“我只能想出這辦法了，札幌太大，我們?nèi)擞痔?，只能這么碰運氣。”

    “已經(jīng)很不錯了。”霧原秋實話實說，他想到的辦法更蠢，他原本打算尋找并跟蹤之前的那位黑木警部，看看能不能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還不如佐藤千歲搞竊聽來得方便。

    接著他又好奇問道：“你怎么搞到警用步話機的，還是有授權(quán)接入網(wǎng)絡(luò)的這種正規(guī)品？”

    這門路就有點廣了，至少換了他連怎么弄到這東西的頭緒都想不出來。

    佐藤千歲悻悻道：“花了好大人情托一位小meimei幫的忙。她父親公司是做保全設(shè)備的，一直在給北海道道警本部供貨，我請她幫忙用一部沒有id驗證芯片的同款步話機換一部準(zhǔn)備入網(wǎng)的。如果順利，今天下午她就會給我。”

    為了這東西，她把以前的人情用掉了不說，還哀求了半天，這才好歹讓對方同意了。

    霧原秋臉色柔和下來，有個同伴是挺好的，不但教你技巧，還能幫你處理雜事，真是省了好多時間和精力。

    他誠懇道：“真是辛苦你了?！?/br>
    佐藤千歲白了他一眼，抬了抬小下巴：“記得我的貢獻(xiàn)就好，不要讓我血本無歸?！?/br>
    霧原秋是個講究人，馬上道：“放心，我一定會履行約定的?！?/br>
    佐藤千歲哼了哼，斜眼看他：“最好這樣，不然我就去和三知代講和，一起去偷襲你，反正我知道你住在哪！”

    以前她覺得霧原秋善良、勇敢又可信，但現(xiàn)在嘛……總覺得“可信”兩個字可以劃掉了。

    當(dāng)然，她還是會繼續(xù)合作的，為了那神奇的藥丸就是與虎謀皮她都會去干，更別說霧原秋只是身上有點小秘密，表現(xiàn)得不太老實罷了——她能理解霧原秋有苦衷，但還是很不爽。

    霧原秋沒有計較她的小威脅，畢竟他多少也覺得有點理虧，轉(zhuǎn)而說道：“那今晚我們就開始行動吧？札幌就一個了，要是不趕緊，萬一被警察打死了，我們就要去外市找，更不方便?！?/br>
    佐藤千歲略微猶豫了一下：“你才學(xué)了不到兩天，刀棒都沒開始練……”

    霧原秋打斷了她的話：“但我收獲很大，我現(xiàn)在要是遇到兩天前的我，就算身體素質(zhì)沒提升，我也有信心戰(zhàn)而勝之……之前的我確實表現(xiàn)得有點笨拙，太過于依賴自己的身體了，但現(xiàn)在不同了，我覺得可以嘗試一下。”

    佐藤千歲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她更習(xí)慣謀定而后動，最好有了萬全把握再偷偷給敵人致命一擊，但霧原秋說得也有道理，有時候確實也是時不待我，更何況他身體素質(zhì)更好了，格斗天賦也提升了，多多少少也知道點格斗技，實力其實提升很大……

    她猶豫著點頭道：“那要聽我的，真發(fā)現(xiàn)了目標(biāo)，我要先觀察。如果我覺得你可以，你才能動手，不然寧可將來去外市、去山林里搜索其他逃走的行兇者也不能莽撞?！?/br>
    霧原秋可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佐藤千歲明明很想要那藥丸的，但還是顧慮著他的安全，都寧可錯過些機會，只能說明這女孩子確實很好……

    嗯，多少有點小毛病，平胸、嬌氣還喜歡叫人笨蛋，但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她本質(zhì)上很好，很善良，這一點沒錯。

    他痛快一點頭，一口就答應(yīng)了：“可以?！?/br>
    佐藤千歲狐疑地看了看他：“我是認(rèn)真的，你這次不準(zhǔn)敷衍我。”

    霧原秋無語了一會兒：“你放心，這次我一定說話算數(shù)?！?/br>
    佐藤千歲還是不太放心的樣子，可見他的信用值都快扣光了，又盯了他一會兒才說道：“今晚等我消息?！?/br>
    …………

    這次放了學(xué)，佐藤千歲急匆匆先走了，要去接貨，而霧原秋倒沒什么事，慢悠悠晃著回了家，把沙太郎放出來陪等了一天的花梨玩，又蹭了一頓晚飯聊了會兒天，這才和前川美咲打了聲招呼，把沙太郎往壺里一扔就去找佐藤千歲了。

    佐藤家的大概地址他是知道的，但佐藤千歲明顯沒有讓他登門拜訪的意思，他依著郵件指示到了一個小巷子里，觀察了一下住宅二樓的閃光，很快確定了要翻墻的地點——墻倒不算高，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安保系統(tǒng)，但佐藤千歲沒說，大概就是沒有了，他也沒多想，一個助跑蹬著墻面就扒住了墻頭，很快進(jìn)入到了佐藤家的后院中。

    佐藤家也不小，就算面積不如南家，估計也差不到哪里去，不愧是從北海道拓荒時期就被發(fā)配到這里的反政府分子，有沒有錢不清楚，占的這地皮可真夠大的。

    霧原秋一邊觀察著佐藤家，一邊順著二樓的閃光指示到了房子前，佐藤千歲給他扔了根繩子下來，他順著無聲無息就爬上去了。

    翻進(jìn)了窗他就抱怨道：“要不要這么麻煩，你自己出來不行嗎？”

    “不行，你要幫我拿東西，我?guī)е鴸|西可爬不了墻，而且我又不是你，我父母不會允許我在外面待到超過十點的，我必須偷偷溜出去再偷偷溜回來?！弊籼偾q吃過飯就說不舒服，這會兒她父母都當(dāng)她在房間里睡覺呢！

    “好吧，要拿什么？”

    佐藤千歲做事非常有計劃性，馬上指了指床上的大背包，霧原秋打開略一看，發(fā)現(xiàn)是照明工具、急救包、面具、頭罩、繩索等東西，七零八碎，足夠應(yīng)對大部分突發(fā)情況了，頓時有些慚愧——自己就算不算穿越過來的兩年，也是十八歲的大男人了，竟然沒有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心細(xì)，可見自己真不是什么做大事的料。

    大概，以前當(dāng)了太久的普通人，對現(xiàn)在的生活還不適應(yīng)吧？

    他沒屁話了，直接把背包背上，而佐藤千歲又一拉他，開了床頭一個小門，去了隔壁的房間——佐藤千歲的閨房是個套間——她開了燈一指，小聲說道：“挑一把刀吧，這些都是我的收藏品，你隨便拿?！?/br>
    霧原秋放眼望去，原本大概是衣帽間的地方被佐藤千歲改裝成了收藏室和玩具房，多層泡桐木、刷著黑漆的刀架就有好幾座，墻上還掛著木丸弓、箭壺，墻角有拄著刺槍的武士甲胄。此外還有玻璃櫥放了些小零碎，掃一眼甲蟲標(biāo)本、航模、機械鐘表、線裝書，亂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這……你這愛好也太不少女了，這就是武道世家的女兒嗎？

    他大概看了看，無語道：“還要帶刀？”

    佐藤千歲認(rèn)真道：“帶了可以不用，但一定要帶，萬一需要的時候沒有更麻煩?！?/br>
    這我也不懂啊！霧原秋有點撓頭了，隨手從刀架上摸起一把打刀，輕按刀柄抽出了一小截，只見刀身上刻著刀銘“村正”，頓時嚇了一跳——這不是漫畫里常提到的那把殺人不沾血的“妖刀”嗎？沒想到竟然在佐藤千歲手里！

    佐藤千歲見他不動彈了，奇怪道：“你要選這把嗎？這把太長了，是戰(zhàn)場上用的，帶著四處跑有點顯眼。”

    “不是，這就是傳說中的那把村正嗎？”霧原秋半信半疑，他覺得這該算曰本國寶，不過覺得倒也勉強配得上自己的身份。

    “傳說中的村正？”佐藤千歲愣了愣，懂了，自己伸手拿起一把給他看刀銘，“這把也是村正，村正又不是指一個人，是指一群刀匠，傳承好幾代呢，打造了不少好刀。”

    頓了頓，她又繼續(xù)解釋道，“后來德川家有多人或是用村正刀自盡，或是被村正刀所殺，所以德川家才把村正刀視為不吉之物，定性為了妖刀禁物，查封了村正刀匠的村子，然后村正刀就更多了——當(dāng)年的倒幕志士為了表示和德川家勢不兩立，很多人都把自己的配刀刀銘改成了村正，現(xiàn)在就我知道的村正，曰本起碼也得有三四百把，私下收藏的應(yīng)該更多?！?/br>
    霧原秋大失所望，又把刀放回去了，原來村正竟然是大路貨，是爛大街的玩意兒，漫畫真是坑死人。

    他直接道：“我不會用刀，也不會選刀，你幫我挑一把吧！”

    佐藤千歲歪頭想了想，取了一把紅漆刀鞘的打刀，但長度只是勉強及格，硬說是短刀也能行，直接遞給他：“我建議你選這一把，這是三知代伯祖父留下的，當(dāng)年贈給他妻子的防身刀，很適合在狹窄的室內(nèi)使用，也足夠鋒利?！?/br>
    不是，為什么三知代伯祖父的刀會在你這里？

    但霧原秋沒問，估計是南家長輩給的，只是隨手抽出一截，只見松紋淡淡，寒氣迫人，哪怕他不懂刀也知道這是把好刀。

    接著他又看了看刀銘，輕念道：“彌月嗎？”

    刀名彌月，有點雅致，相當(dāng)不錯。

    佐藤千歲看著“彌月”二字形成的圓形印記也略有不舍：“是的，這是三知代伯祖母的名。”

    霧原秋懂了，因能極于情，故能極于劍，估計是位劍客強者，愛妻成癡！他略帶羨慕地問道：“當(dāng)年他們一定很恩愛吧？”

    佐藤千歲搖了搖頭：“那倒沒有，他們感情破裂了，好像三知代的伯祖母卷走了他全部財產(chǎn)，帶著兒子和女兒回了娘家，把他的房子都賣了，就留下了這把刀沒帶走，所以他氣不過，就給這把刀重鑄了刀銘，取清空一切之意?！?/br>
    霧原秋聽愣了，情不自禁道：“后來呢？和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