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半真半假，但也不算在說謊，他覺得自己該算修行者，而且這么說一說，也算為自己多添份保險，免得強弱過于失衡，對方不小心起了歹心，畢竟現(xiàn)在很像是麻桿打狼，兩頭害怕。

    這次換了黃太公細細追問了起來，想更多了解一下原界的現(xiàn)狀以及魔氣入侵的情況。這是他的責(zé)任，全族五六百口人，在壺中界生活得確實艱難，甚至不排除未來某一天，靈氣完全消失，整個狐人一族就此覆滅，全部退化成野狐貍的可能性。

    …………

    “阿齁，你到底去哪里了？”

    佐藤千歲又在line發(fā)了一條留言，上面還排著二十多條差不多的消息以及十幾張“暴怒貓貓jpg”，但這次也一樣，等了許久霧原秋都沒有回復(fù)，電話同樣也是拔不通，令她十分擔(dān)憂——最開始是很生氣的，這阿齁不來上學(xué)竟然不早早向女朋友打報告，發(fā)了個消息人就失蹤了，怎么也聯(lián)系不上，但一天多的時間過去了，還是人影不見，就不得不讓她擔(dān)心起來。

    霧原那家伙，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他身上可是有許多神秘的地方……

    犬金院麗華也有些郁悶，還以為以后和新朋友們一起天天吃午飯呢，沒想到第二天朋友就少了一個，第三天了朋友還是只有一個，連下午想一起游玩都不行了，霧原秋不在，佐藤千歲根本沒有出去閑逛的興趣。

    她在那里無趣地拔弄著便當(dāng)，向佐藤千歲問道：“現(xiàn)在怎么辦？”

    佐藤千歲覺得不能等了，直接道：“下午放了學(xué)，我去他公寓看看！”

    她懷疑霧原秋遇到什么麻煩事了，別說作為女朋友了，就是好朋友也該去找一找，盡可能地幫幫忙——那家伙好討厭，什么也不肯告訴我，總是讓人擔(dān)心，要是找到他了，非好好罵他一頓不可！

    麗華沒反對，反而精神一振，尋找霧原秋也是件挺好玩的事，馬上高興道：“我也去，我有車！”

    佐藤千歲看了她一眼，覺得帶上她也行，畢竟她有輛汽車，找人倒是挺方便的。

    等下午放了學(xué)她們就一起出發(fā)了，很快趕到了霧原秋的公寓。

    麗華下了車就“唰”的一聲打開了小扇子，遮掩著口鼻，強忍著不適道：“他怎么住在這種地方？”

    佐藤千歲橫了她一眼：“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有個富豪爸爸?！?/br>
    麗華不吭聲了，跟著佐藤千歲上了樓，好奇地左右打量這幢廉價公寓，這種地方她還真是第一次來，頗覺開了眼界，而到了霧原秋公寓門前，佐藤千歲敲了敲門，發(fā)現(xiàn)里面沒反應(yīng)，不由又趴在門上細聽里面的動靜——阿齁不會暈倒在家里了吧？那家伙很愛瞎練的，是不是把自己練出問題了？

    但什么動靜都還沒聽出來了呢，隔壁的門開了一條縫，小花梨聽到外面有聲音想瞧瞧什么情況，倒是認出了佐藤千歲，對這個曾經(jīng)到過霧原秋家里的漂亮大jiejie有印象，馬上就奶聲奶氣地提醒道：“大jiejie，大哥哥不在家。”

    佐藤千歲也認出小花梨了，連忙蹲下笑問道：“是你呀，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嗎？”

    小花梨乖巧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而佐藤千歲大失所望，但覺得前川美咲可能知道，又連忙問道：“你mama在家嗎？”

    “不在，mama上班去啦！”小花梨十分乖巧，“只有我和月姬jiejie在家。”

    “月姬jiejie？”佐藤千歲從沒聽霧原秋提過這個人，連忙順著門縫往里張望，果然看到一名少女正背對著她在那里看電視，看得專心致志，對外面的事充耳不聞，身邊還趴著沙太郎。

    她連忙問道：“這位月姬jiejie是誰？能叫她過來說話嗎？”

    “不能哦，她不會說話的，大jiejie！”小花梨才三四歲，表達得不是很清楚，她其實是想說月娘不會說日語，日常無法交流，但聽到佐藤千歲耳朵中，立馬就把她和患有失語癥的前川美咲聯(lián)系到一起了——難怪聽到外面有動靜都不過來，原來也是個不能說話的可憐人。

    至此她毫無辦法了，只能起身道：“要是你見到霧原，讓他馬上給我打電話?！?/br>
    小花梨馬上乖巧點頭，直接把門關(guān)了，回去接著和沙太郎玩，而佐藤千歲越想心里越委屈。

    這阿齁，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你不知道這樣我會擔(dān)心你嗎？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dāng)成女朋友？

    第九十九章 湖神大人和鮫人村

    “這位就是湖神晁風(fēng)？”霧原秋遠遠趴在山頭，用望遠鏡偷窺一只在湖中小島上溜達，似獸非獸，似蛇非蛇，長得很像蛇頸龍但身上生有鱗羽、頸后生有鬃毛的怪物。

    這次他學(xué)乖了，隔得距離非常遠，就算對方也會占卜，可以預(yù)知他的到來，他也有足夠時間撤退，但這導(dǎo)致風(fēng)娘根本看不清晁風(fēng)長什么樣子，伸手就去拿他的望遠鏡，好奇道：“給我看看，我還沒見過呢！”

    但她剛一抬手，容娘就用力打了她一下，低聲訓(xùn)斥道：“不準胡鬧！”

    風(fēng)娘老實了，悻悻往一邊挪了挪，小聲抱怨道：“他都沒說什么”

    “保持安靜！”容娘更嚴厲了。

    風(fēng)娘徹底閉嘴了，趴在一邊連動也不敢動。

    霧原秋在旁邊瞧了一眼，自從狐村一別后，因黃太公過于客氣，分別時還叮囑了容娘幾句，導(dǎo)致現(xiàn)在容娘對他態(tài)度大變，也開始恭敬起來，如對大賓黃太公對狐村村民影響力非同一般。

    不過霧原秋覺得有些別扭，自己又細細看了一會兒，記好了晁風(fēng)的體貌數(shù)據(jù)，便把望遠鏡給了容娘，笑道：“你們也看看吧！”

    以前那么相處就挺好的，規(guī)矩也不必太嚴，免得她們心生壓抑提升了離職率。

    容娘其實也很好奇，她本身就求知欲比較強，眼見望遠鏡遞過來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接到了手里，也趴在那里望向了晁風(fēng)她們?nèi)齻€都只聽過這位湖神大人的傳聞，從沒親眼見過它的英姿。

    風(fēng)娘又開始激動了，在一旁拼命催促：“快點，他說輪流看的，該我了！”

    靈娘也在旁邊怯生生等著，一副想看又羞于伸手討要的樣兒。

    霧原秋也不再管她們，只是望著湖中島上的黑點，默默回憶從黃太公那里搞到的情報，和剛才看到的景象相對應(yīng)。

    晁風(fēng)，乃傳說中的龍種，種屬是嘲風(fēng)這種屬據(jù)傳乃應(yīng)龍ooxx了一只大鳥搞出來的，是瑞獸之一，實力高強，能鎮(zhèn)妖魔，喜登險據(jù)高，也就是喜歡往懸崖上爬，或是經(jīng)常盤踞在海面尖礁之上。

    同時也是長生種，壽命非常之悠長，就連黃太公也說不準這家伙是在壺中界出生的還是一開始就被抓進來的。

    至于性情嘛，不吃人要吃人就不是被抓進壺里，怕早就被搞死了，但本身性情卻不能算是溫順，不然也不可能被抓進來。

    這幫家伙有個毛病，很虛榮，登高后喜歡起舞，自己起舞還沒意思，需要有觀眾，觀眾看完了還得叫好，不叫好它就要打人。

    比如，漁船要是看到它在礁石上起舞展現(xiàn)優(yōu)美身姿，卻不大聲高呼揮舞手臂助興，它是一定會把漁船掀翻的，然后將漁夫們拎到礁石之上，直到這些人含淚贊嘆之后，它才會考慮放人。

    總而言之，是種非常有惡趣味的妖怪，有點特立獨行，非常自我。

    現(xiàn)在這只名曰晁風(fēng)的嘲風(fēng)也有這壞毛病，日常待在湖底沉睡，哪天興致來了就會到湖中島上溜達，攀高起舞，湖中或是湖邊勞作的鮫人們就要大聲歡呼，贊嘆它的雄美身姿，而只要這樣做，晁風(fēng)就不會去鮫人村子里搗亂，也會任由鮫人們出入湖中，甚至去湖底多少取些靈石乳它也不會多計較。

    鮫人們也沒意見，以前這里的湖神不是晁風(fēng)，是只大王八，管理可比晁風(fēng)嚴格多了，湖底根本不準去，靈石乳基本不給，還要求鮫人們進貢各種農(nóng)作物，就仗著鮫人們不好搬家奴役他們，直到晁風(fēng)順河而來，看中了這塊“寶地”，將大王八打跑，他們才算是輕松了一些他們非常歡迎晁風(fēng)留在這里的，實力高強又要求不高，是個好用又廉價的保護傘，都經(jīng)常自發(fā)性的運些大石頭上島，以方便晁風(fēng)堆石山攀爬，生怕它走了。

    所以，現(xiàn)在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湖成了鮫人們的地盤，以前狐人們偶爾還能來這里捕魚，因為只要別去湖底大王八一般不管，鮫人們那時也懶得理，但自從晁風(fēng)來了后就不行了，鮫人們的主人翁意識馬上就上去了，直接將來偷魚的狐人打跑，甚至捉了送到島上去給晁風(fēng)當(dāng)觀眾，折磨個欲仙欲死才放走，導(dǎo)致狐村已經(jīng)近一代人未曾再靠近這個湖。

    霧原秋這次也算來得巧，晁風(fēng)剛巧睡醒在島上溜達，他這才能一睹“瑞獸”之全貌，但他暫時沒有登島和它攀談的想法，因為晁風(fēng)根本不講理，又非常喜歡新觀眾，萬一被它仗著實力高強扣住了，要他們一人三狐在島上鼓掌贊嘆拍馬屁，極有可能短時間內(nèi)無法回去。

    實力才是根本啊，沒實力有些事最好先別做，就算想和鮫人們做交易，最好也要通過狐村來進行，反正狐村人夠多，每次就算被扣住個五六個也無傷大雅又不會死，就是在島上待一段時間，拍拍馬屁罷了。

    霧原秋在那里沉思了一會兒，覺得以自己當(dāng)前的實力，還是該聯(lián)合狐村的，起碼也該給他們一個中間商的地位，而正思考著，突然聽到靈娘小聲驚呼起來：“它爬上石山了，在在”

    “給我看看！”風(fēng)娘馬上就把望遠鏡搶了過去，放到眼前一瞧，頓時“噗嗤”一聲笑出了聲，看樣子晁風(fēng)的舞姿不怎么優(yōu)美也就距離夠遠，要在湖里敢這么笑，她估計要被晁風(fēng)拖上島一頓毒打。

    而她還沒看幾眼，容娘就把望遠鏡搶來過來，遞給了霧原秋，示意他趕緊瞧一瞧，別誤了他的正事。

    霧原秋心里有些舒服，很好奇黃太公叮囑了她什么，但又有些警惕黃太公對容娘影響這么大，不過嘴上柔聲道：“你也沒見過吧？你先看一看，也算難得的奇景?！?/br>
    他才不關(guān)心“瑞獸”起舞是什么樣子，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實力”、“實力”以及“實力”，恨不得明天就能在壺中界里直著走、橫著走、斜著走、倒著走，反正各種走，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不必只能遠遠這么偷窺。

    容娘遲疑了一下，匆匆拿起望遠鏡瞧了一眼，唇角的笑意若鮮花綻放卻又飛快斂起，再次將望遠鏡遞給了霧原秋，而霧原秋也就接過看了一眼好家伙，難怪別人要笑，這家伙現(xiàn)在伸著長長的脖子，平展著前肢，沖著天空展現(xiàn)身姿，活像只大鵝。

    但他也就看了這一眼，現(xiàn)代社會培養(yǎng)出來的笑點不是一般地高，他馬上又開始觀察起了鮫人以及鮫人的村落。

    鮫人，據(jù)黃太公所述，也可以稱為泉客、泉先，以前生活在南海之濱，乃人魚之屬。同樣不吃人，屬于性情比較溫和的妖怪，就是領(lǐng)地意識比較強，不喜歡外人到他們的地盤上亂晃不管是別的妖怪還是人族，他們都不歡迎，非常自閉。

    霧原秋猜測這可能也是一支被保護性關(guān)押的族群，不曾和人族有過太大的矛盾，至少沒有血仇，但偏偏又是異種，所以死罪可免，但還是混了個無期徒刑。

    也算是一群倒霉蛋吧！

    而細瞧之下，其和狐人一樣，也有兩種形態(tài)，以方便陸地生活和水中生活。

    水中的樣子該是他們的原態(tài)，上半身似人，下半身是魚，魚尾碩大，指間有蹼，臂上有鱗，乃至臉頰兩側(cè)都有淺淺一層，看起來怪異之余又有些非同一般的美感，同時也有穿衣的習(xí)慣，哪怕在水中都不例外他們不分男女都套著一件淺灰色、明顯浸不濕的衣衫，衣料相當(dāng)神奇，就是裁剪水準不太行，就像個麻袋一樣套在身上，這會兒正隨著他們猛力拍打魚尾一鼓一鼓的。

    之所以拍打魚尾，擊起沖天水花，這是在給晁風(fēng)助興，這年頭當(dāng)妖怪也不容易。

    陸地上也有鮫人，不過這就是人形態(tài)了，大概和狐人族一樣，覺得人形態(tài)生活比較方便，但和在水中的鮫人穿著一樣的衣服在陸地上看起來就順眼多了，有些像傳說中的一口鐘，就是把塊布剪幾個洞套在身上，就露出腦袋和手臂，不過因衣料的關(guān)系，筆直的垂下顯得很順滑。

    在陸地上的這幫也在望著島上歡呼，給晁風(fēng)大聲叫好，有種演唱會瘋狂打call的感覺，比狂熱粉還狂熱粉，大概他們真的很想晁風(fēng)能留下來，至少希望那大王八別回來。

    霧原秋仔細瞧了瞧鮫人們，又將目光投入了他們臨湖而建的小村莊，發(fā)現(xiàn)比狐人族就差遠了，以竹木為主的房子亂哄哄的七零八落，看起來像一堆違章建筑物擠在了一起，倒是湖邊的稻田排列得還算整齊，也種了一些蔬菜，看樣子過著半耕半漁的生活。

    至于特產(chǎn)嘛，鮫人生產(chǎn)魚油、鮫油，也織鮫綃大概就是他們身上套著的那些布料，別的沒有了，最多再算上種族特長，也就是精通水戰(zhàn)，在水里打架一個頂仨，上了岸兩個頂不了一個。

    但據(jù)黃太公介紹，鮫人中的智者掌握有不少對人族的大補之物，同時也比狐村掌握著更多關(guān)于遠古人族的信息，畢竟他們本體就是半人半魚，曾經(jīng)從人族那里借鑒過不少東西，應(yīng)該有相關(guān)積累。

    嚴格來說，鮫人村比狐村更有價值，就是非常難以打交道，動不動就把外鄉(xiāng)人捆到島上當(dāng)觀眾去了。

    霧原秋在那里細細觀察了一會兒，心中漸漸拿定了主意，轉(zhuǎn)頭對三狐說道：“可以了，咱們走吧，再去別的地方瞧瞧！”

    第一百章 窮則獨善其身

    霧原秋在壺里又花了數(shù)日時間，仔細考察了狐村附近的環(huán)境，繪制了簡易地圖，收集了大量資料，還嘗試偷窺了一下附近另外兩只大妖怪，也就是山神和河神，只是失敗了，未能一睹真顏河神就是晁風(fēng)打跑了的那只大王八，它不想離開水域太遠，又回不去湖里，就占了湖下游的河段，在那里茍著，多少還能蹭到點湖底靈石的光。

    而山神旦流據(jù)說是只白皮野豬精，因有奇遇，力大無窮，占了好大一座山，誰進就拱誰，就躲在山里面吃吃喝喝，弄了個巨大的糞堆守著，哪里也不去，也是自得其樂派。

    可惜都沒看到，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些敢孤身占據(jù)某處“寶地”的大妖怪，實力都相當(dāng)強悍，霧原秋也不敢深入搜索，以免成了送貨上門，但這些大妖怪通常又較為懶惰，深居簡出，鬼知道什么時候出來溜達，他時間有限，沒辦法久等，最后只能遺憾撤退，準備另尋機會。

    好在看過晁風(fēng)，也能粗粗估略出它們的實力，無礙大局，反正暫時別惹它們就對了，哪怕沒近距離觀察晁風(fēng)，沒感受過它的威壓，但看看它和小號恐龍差不多的體型，智商80以上的人就不會考慮去激怒它，被它踩一腳誰都不會好受，更別提這貨肯定還有些天賦異能，八成能御御水、噴噴火什么的，以一敵百估計輕輕松松。

    那這兩貨能和晁風(fēng)齊名，哪怕大王八是被晁風(fēng)打跑的，想來也弱不到哪里去，能不惹還是別惹比較好河神一直搞不清它的名字，所以才叫它大王八。

    它也挺自閉的，以前只管向鮫人索要貢品，基本不和鮫人交流，只要鮫人不給它就在湖里興風(fēng)作浪，或者干脆爬上岸，慢悠悠破壞鮫人的村莊和田地。

    因同屬水屬，大家都擅長水中戰(zhàn)斗，這貨活得又夠久，體型巨大且皮粗rou厚，天賦就擅長挨揍，可以說一聲刀槍不入，鮫人們拿它沒招，哪怕人多勢眾，真要拼命八成也能拼個兩敗俱傷，但也一直忍著不劃算，村里死一半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徹底弄死它，而只是打跑了它，它下次又來，時間久了誰都受不了，只能任由它沒事就來要點吃吃喝喝。

    考察到這里，狐村周圍的勢力分布基本也就徹底清晰了，也都有了個直觀的認識。這五家或者該說四家各占了一塊地盤，互相之間偶有摩擦，但基本互不干涉山神旦流就一個人，占了相隔甚遠的兩個地方也沒用，鮫人、大王八以及晁風(fēng)則需要生活在水邊，對進山攻擊狐人沒興趣。

    狐人也是同樣如此，不能吃魚就不吃魚唄，無傷大雅，就守著自己的山中靈泉，好好在山腳下種自己的地。

    除非某個地脈支流枯竭，靈氣消失，否則這五家應(yīng)該能這樣永遠過下去。

    不過這局面是在沒有其他外因干攏的情況下才能維持，霧原秋想來想去，總覺得自己要是掏出了太多好東西來搞交易，這幫大妖怪未必能忍得住，十有八九想來分潤分潤好處，或者貪念發(fā)作，直接捉了他榨出油來，那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未必抵擋得住。

    當(dāng)然，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可以想辦法二桃殺三士，挑動這幫大妖怪們先干起來，又或者拉一打一，搞死一個算一個。

    只是也不能當(dāng)這幫妖怪是純傻子，萬一弄巧成拙，結(jié)成了死仇，以后進進出出可就沒這么安寧了。

    最終還是一個實力問題，現(xiàn)在依他的實力在壺里面跑來跑去，別說占據(jù)某塊寶地了，就是人身安全都不能保障，所以

    暫時還是要緩緩圖之，先安穩(wěn)發(fā)育一陣子，起碼有了能自保的實力再說，而進一步往遠處走更是不必，眼前都搞不定呢，走遠了更白搭。

    他在回程的路上，又去狐村拜訪了黃太公，用身上攜帶的現(xiàn)代工具交換了一些靈食靈泉以及藥品，而換得太多，他一個人帶不走，黃太公還表示愿意送貨上門，于是他也就借此邀請黃太公去石山一聚，討論一下雙方的貿(mào)易問題。

    從考察情況來看，搶劫是完全不可能了，不被搶就是萬幸；自己占山為王種田估計也夠嗆的，那也就只有和平貿(mào)易一條路可走，還不能大張旗鼓，引起大妖怪們的注意，先和狐村進行交易就行。

    黃太公欣然同意，就像霧原秋對壺中界非常好奇一樣，他也對別界好奇，哪怕霧原秋不會帶他去別界瞧瞧，他也樂意多和霧原秋親近親近，順便也親眼看看貨，畢竟只憑嘴說，有些東西實在讓他難以信服有些見識上的東西，不是智力能彌補的。

    再說卦相上上大吉，他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雙方就此約定，霧原秋此次考察圓滿結(jié)束，雖然沒有弄到多少好處，本身實力沒能得到增長，但收獲還是能稱得上一聲巨大，至少對壺中界有了個初步的了解，打開了貿(mào)易渠道，在當(dāng)?shù)匾菜阌辛藗€穩(wěn)固的支點，未來相當(dāng)可期。

    回程又花了幾十個小時，這更堅定了霧原秋先和狐村交好的決心，這交通也太不便了，沒人幫著他來來回回地跑，一趟一趟搬東西，時間久了他自己也受不了，想做大做強，搜羅盡壺中界的寶物，那簡直是白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