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壺中仙 第2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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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原秋只是覺得很茫然,心里有一種莫名其妙空落落的感覺,突然就對任何事失去了興趣,對什么都沒了干勁。 這心態(tài)倒很適合青燈古佛當(dāng)和尚,可惜曰本和尚也是有女朋友的,他想當(dāng)都沒資格。 他木然回了家,很平靜的和小花梨、沙太郎打了招呼,然后就回房間躺到床上,但什么也沒想,就那么躺著發(fā)了一陣呆,隨后又習(xí)慣性去了界山山谷——哪怕突然對什么都失去了興趣,他還是閑不住,習(xí)慣性的想給自己找點事做。 他接著研究八木杏映留下的數(shù)枚“血丸”,繼續(xù)通過她的記憶碎片了解魔界種種,等專心致志花了數(shù)日把“血丸”中的記憶碎片拼湊完,已經(jīng)沒什么新鮮東西了,他便發(fā)動煉妖壺的能力,將這數(shù)枚“血丸”合成了一枚黑色,表面帶著細(xì)密血網(wǎng)的特制藥丸。 不愧是高等魔物,這枚藥丸看著就十分不凡,松手后可以自然懸浮空中,他瞧了兩眼,張嘴吞下,脖子一伸就咽下去了。 換了以前他八成要猶猶豫豫,生怕長出什么奇怪的器官,變得不人不鬼,但現(xiàn)在這一切突然就無所謂了,他對自己的外表也不再那么上心。 當(dāng)妖怪也沒什么不好,連人都不當(dāng)了,也就無所謂德不德道的,自己做事也就沒必要那么顧慮重重。 很快,熟悉的疼痛感來了,他走到山谷深處,坐在那里開始默默忍耐,很快就陷入半清醒半昏迷的狀態(tài),感覺每一寸肌rou都在被撕裂,意識都像被分成數(shù)股,從身體到精神都像在二次重組。 疼痛一波比一波更猛,沒多久前所未有的劇痛便源源不絕傳來,他大腦越來越空白,終于控制不住的呻吟出聲,下意識的捶打地面山壁,但疼成這樣,他心里的負(fù)罪感倒少了不少,等到徹底失去意識,陷入到睡眠中后,他竟然覺得心里很舒服。 足足過了七個壺中日他才悠悠醒來,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坐在一堆碎石發(fā)了一陣呆,然后輕握雙拳,感受著新的身體。 這應(yīng)該是他得到煉妖壺以來煉制的最強力的藥丸了,真的有脫胎換骨的奇效,而且八木杏映初生時和“陰魔”一樣,是從另一個世界天地本源泄露中自然誕生的精靈,只不過被地底邪念所侵蝕,才成了所謂的“陰物”,但本質(zhì)上依舊非常純粹,并沒有給他帶來什么犄角鱗片。 這枚藥丸里有的只是龐大的生命力,這來自八木杏映多年以來的無情掠奪,現(xiàn)在理所當(dāng)然全歸他所有,而藥丸提取到的特性依舊是提升資質(zhì),或者該說是提升生命層次,讓服用藥丸的人身體更加趨近完美,生命本質(zhì)更加純粹。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把人把先天精靈方向靠,除了沒有先天靈紋,他現(xiàn)在的生命本質(zhì)更像上古時代最早一批誕生的天地精靈。 比如晁風(fēng)的父母就是那一批的天地精靈,所以它是壺中界里頂級大妖的戰(zhàn)力上層,連巨龜和旦流都不敢惹它,而霧原秋現(xiàn)在在生命層次上,已經(jīng)無限靠近它。 改變很明顯,軀體盡乎完美,彈指間就能擊出爆炸一般的力量,對靈氣的親和感更高,他就是坐在那里,沒怎么動念無數(shù)靈氣就很歡快的向他聚集,似乎大家原本就是一家人,不分你我。 意念依附在靈氣中也更加容易,都不需要震動“靈力種子”掀起靈力波紋,他自然而然就可以感知到方圓數(shù)百米內(nèi)的任何風(fēng)吹草動,要是再加上有心探查,動念間整座界山都在他感知范圍內(nèi),比以前強了十倍不止。 在天地秘紋方面,以前需要集中全部心神才能勾畫的一些超繁瑣靈紋,也因為和天地靈氣親和感的提高,動念間就能成形,比以前同樣容易了十倍不止。 霧原秋檢查了一會兒,隨手捏碎一塊石頭,看著石粉滑落,覺得苦干果然死路一條,還是搶劫更容易發(fā)家致富,吃掉八木杏映起碼能頂他在山谷里自閉三五十年的,甚至說能頂百年苦功也未嘗不可。 不對,那么說就有些三觀不正了,該說任何付出都是有回報的,他差點被八木杏映活活打死,但現(xiàn)在反過來把它給吞了,果然是天道扶正,正義得以彰顯,助他實力一步登天。 論實力,他現(xiàn)在該算名副其實的頂級大妖了,不負(fù)天狐之名,哪怕比晁風(fēng)、旦流和巨龜還差一些,但那是沒有它們那么久的積累,不過已經(jīng)和旦流、巨龜有了一搏之力,勝過現(xiàn)在的晁風(fēng)——晁風(fēng)現(xiàn)在是個蛋了,要是能孵出來,也是重頭開始,還先天不良,估計要被他按在地上打。 實力大增,要是換了以前,他八成會心中雀躍,甚至仰天長笑,樂得屁顛屁顛的,琢磨著人前顯圣一下,但現(xiàn)在他卻心情很平靜,有些欣喜,但能淡然相對。 也許那句老話是對的,男人把女人教壞,女人把男人教成熟,失戀在某種意義上也不全是壞事,也算是種對心靈的磨練。 沒失戀過的男人,不算是男人,該說還是個大男孩,而他現(xiàn)在不是大男孩了。 他在那里習(xí)慣了一下新身體新力量,目光不由自主就投入光禿禿的白色石山,他得到煉妖壺三年多了,一直只能使用最基本的功能,也就是進(jìn)入壺中界這個大牢房和把魔物煉制成藥丸,并沒有完全掌握這上古人族強者留下的寶貴遺產(chǎn)。 他相信這石山頂上肯定有關(guān)于煉妖壺的秘密,以前是爬不上去,而現(xiàn)在…… 他現(xiàn)在狀態(tài)前所未有地好,想到就干,轉(zhuǎn)身蓄力,彈身而起,地面碎裂,碎石飛濺,他幾乎像瞬移一樣就出現(xiàn)在原本的一號訓(xùn)練平臺上。 原來當(dāng)大妖怪就是這種感覺? 這也太非人類了,難怪以前八木杏映就算實力大損也不把他和三知代這兩個人放在眼里,單憑自己二人只能讓她沒錯得煩,真殺她根本沒可能的。 還好自己小弟夠多,還請了旦流和巨龜助拳,不然她就算打不過幾千狐人,想殺出一條血路逃掉真不是沒可能。 也難怪晁風(fēng)以前那么任性,走到哪搶到哪,有這種天賦這種實力,很難不讓人膨脹。 他心里一邊感慨著,一邊化成一道流光,順著陡峭的山壁往上爬,輕松就超過了以前的最好紀(jì)錄,身影漸漸沒入灰霧之中。 以前能把他壓吐血的壓力好像不復(fù)存在,大概到了半山腰才重新體會到過去熟悉的感覺,不過他現(xiàn)在撐得住。 他動念間勾畫靈紋,天地靈氣狂涌而來,更多重的“龜甲術(shù)”瞬息加身,借天地之力抵抗禁制壓力,順便吞吐靈氣,活化rou體,恢復(fù)消耗的體力。 但他動作還是不得不慢了下來,等不知道爬到多高后,又恢復(fù)成了以前的老樣子,全身骨胳咯咯作響,高空吹來的風(fēng)也鋒銳如刀,擦過他的“龜甲術(shù)”時不時都會擦出電光。 空氣也開始極冷,之山從拉長,山頂怎么看都遙不可及,而且有著高山特有的嚴(yán)寒,山壁上全是白霜冰晶,滑不留手。 換了以前,他就算硬挺著沒被壓碎,到這里也該知難而退了,不然就是活活凍死的下場。不過他現(xiàn)在還堅持得住,勾動身周靈氣互相摩擦,溫暖已身,逼退嚴(yán)寒,仍然咬著牙繼續(xù)上行。 也不知道埋頭爬了多久,好幾次他都想放棄了,覺得也許可以積累一段時間再來,這山?jīng)]那么好對付,但他現(xiàn)在心理狀態(tài)奇特,非常淡然,倒不是一般的一根筋,對自虐很歡迎,就十分頭鐵地強行向上,根本不考慮萬一失敗,掉下去會是什么下場。 做人嘛,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失去過,知道失去是什么感覺,也就不會再患得患失,反正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難受歸難受,但能忍得住。 男人嘛,沒有受不了罪,沒有受不了的苦,所以才是男人嘛! 大半天以后,他咬著牙滿嘴血腥味往上一伸手,摸到一塊溫度正常,此時卻顯得非常溫暖的光滑地面,然后用力一翻身,人就上去了。 這就山頂了,平平整整,地面如玉,光可鑒人,而且一到這里,寒冷勁風(fēng)通通消失,和吊在山壁上相比,這里簡直就是天堂。 霧原秋千辛萬苦,吐著血上來都沒來得及細(xì)看,只顧躺在那里拼命大喘氣,仰頭望著灰蒙蒙的天空,感覺像個井口。 “最好這里真是控制中心,不然這壺中仙老子也不當(dāng)了,回頭就把妖怪全放出去?!?/br> 他坐井觀天喃喃自語了片刻,終于緩過來了,這才爬起身瞧向這個惦記了很久的地方,而一瞧之下,這平頂山山頂面積不小,方圓得有一里多,但干干凈凈,沒堆滿了法寶丹藥,也有沒有仙人遺蛻,只有一塊葫蘆型的巨石,同樣像是玉石雕琢而成,很像街頭小店里的玉石小工藝品給放大了,看上去像個小別墅。 山頂只有這個“大葫蘆”,霧原秋謹(jǐn)慎地靠過去,沒引起什么飛劍斬首,也沒有天雷勾動地火跑出來襲擊他,看樣子到了這里就沒什么禁制,基本安全了。 而他繞著這“大葫蘆”轉(zhuǎn)了兩圈,發(fā)現(xiàn)……就是個玉石大葫蘆,除了材質(zhì)特殊以外,好像沒有別的用處。 “小,小,小……” 他摸著這葫蘆念叨了會兒,確定這東西和如意金箍棒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然后就搞不懂了,這是七個葫蘆娃化成的仙葫蘆,還是金角大王盜的太上老君的那個紫金葫蘆? 要是后者就好了,見了魔物就大叫一聲“我叫你名字你敢答應(yīng)嗎”,然后就把它收到葫蘆里化成膿血,倒是能省下自己拼命的力氣了,但這葫蘆這么大,目測得有上百噸,這怎么拿到山下去? 霧原秋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足足努力了三年多才爬上來,最后得到了這么一個玩意兒,只能看不能用,頓時有些失望,但真說走又不甘心,便繼續(xù)圍著這葫蘆敲敲打打,還多次嘗試想和它說話,或用意念感知它的內(nèi)部,但這玩意對意念有排斥性,在感知世界里,它是不存在的,可能是材質(zhì)特殊。 最后,他都忍不住想開始吐槽了,終于靈光一閃,這葫蘆明顯是人工制成,不是長在樹上的天然葫蘆,那它肯定有嘴。 他立刻像壁虎一樣爬上葫蘆頂,一瞧大喜,發(fā)現(xiàn)果然有葫蘆嘴,能從這里鉆進(jìn)去,但這時他終于憋不住了,心里無數(shù)。 上古人族大能是神經(jīng)病吧? 留下遺產(chǎn)不直接給,傳送點設(shè)在山腳下,外面還圍著一大群鬼樹妖,六親不認(rèn),見人就打,這絕對是有病吧? 他就沒想想接收遺產(chǎn)的人萬一實力低微,上不來怎么辦? 說真的,要不是魔潮來了,他一路磕藥變強,九死一生這才爬上來了,要是沒有魔潮,沒有魔物,他在山腳下舉石頭鍛煉身體,就是練上一千年也沒上來的半點指望,那個破山谷頂多當(dāng)個倉庫或是避難所用。 好不容易上來了,結(jié)果就放一葫蘆,也不留個言什么的,萬一葫蘆里什么也沒有,自己又得干瞪眼了。 這都是些什么事?。?/br> 是該感謝留下煉妖壺的大能,但他絕對腦子有點不夠用。 霧原秋也不怕被雷劈死,在心里拼了命地吐槽,穩(wěn)住身形,順著葫蘆嘴就進(jìn)內(nèi)部了,但這些年吃了那么多苦頭,就算控制不住吐槽的洪荒之力,還是本能戒備著,隨時準(zhǔn)備重新飛出去——萬一這是個法寶,也六親不認(rèn),直接要把他化成膿水可t的冤到姥姥家了。 好在他已經(jīng)夠倒霉了,沒再進(jìn)一步倒霉,葫蘆很安靜,沒有半點反應(yīng),他平安落地,而他一落地,葫蘆壁突然自生柔光,照亮了葫蘆內(nèi)部,把他嚇了一跳。 然后,他定睛一瞧,發(fā)現(xiàn)這葫蘆竟然是幢房子,放眼望去,有桌有榻,香爐案幾周全,就是生活氣息很濃,地上到處歪倒著酒壇子酒罐子,看起來像是個酒鬼之家。 這里沒有分隔,就是葫蘆底下半截的內(nèi)部空間,材質(zhì)和外面一樣,如同軟玉,溫度也宜人,片塵不沾,所有家具特品都沒有腐朽風(fēng)化的跡象,全部完整如新,甚至都能嗅到空氣中的酒味,似乎這葫蘆房子自有神異,能當(dāng)保鮮盒用,時間影響不到這里。 果然是寶物! 他站在葫蘆底正中環(huán)顧四周,很快被葫蘆壁上的殘陷吸引了,不完美的地方總是引人注目,有人破壞公物,在葫蘆壁上刻了字,還不少,字體是壺中界流傳的古文字,和當(dāng)初鮫人保存的獸皮秘籍上文字一脈相承,他大概能看懂。 終于有提示了,他連忙想湊近了細(xì)看,但馬上又注意到那行字 一瞬間,霧原秋就有了明悟,這就是壺中界的原主人,上一任壺中仙,那位沒腦子的人族大能。 他死在這里了,墻上的是他的絕命書。 第三百零四章 煉妖壺的新主人 先賢遺體位于眼前,自己受惠良多,霧原秋步子慢下來,老老實實行了禮作了揖,這才細(xì)看墻上文字。文字似是醉酒所刻,頗為潦草,但不羈之意透人心神,細(xì)述了煉妖壺的來歷、壺中界的成因,以及這位先賢赤桑子的理想和不平。 里面有些內(nèi)容霧原秋已經(jīng)聽過傳說,有些則有過猜測,但他還是一字一句讀得很耐心。 上古時期,天穹崩壞,魔氣倒灌人間界,隨之而來的少量魔物也開始肆虐天下,大肆掠奪這個世界的一切,而天地本源自生靈氣相抗,不但誕生出一批天生靈種,還讓萬物得以滋潤,漸開靈智,故天下有了百族。 那時人族還是百族中相對弱小的一員,經(jīng)常被魔物殺得四散奔逃,好幾次差點絕種,最慘的時候只余下百多族人,受了某些天生靈種的不少庇護。 其后,魔物越來越多,但天地間靈氣也越來越濃郁,天生靈種、妖怪們前撲后續(xù),足足和魔物拉鋸戰(zhàn)了上千年,阻止魔物魔氣進(jìn)一步侵占人間界。 人族在這千年間慢慢崛起,人口巨增,高手也層出不窮,漸漸成為反抗魔界侵蝕的主要力量之一,而等人族強者積累到一定數(shù)量,對天地奧秘研究到一定程度,終于吹響了反攻的號角,連番大戰(zhàn),造就一片尸山血海,終于奪回東海水濱,位于日出之地的天穹崩壞之處,集天下百族之力,補天成功,徹底斷絕魔氣來源。 這部分霧原秋倒是聽過相關(guān)傳說,遺書中不過寫得更詳細(xì)些罷了,而煉妖壺的主人,也就是死在這里的這位,主要經(jīng)歷的就是這段時期。 這位先賢名號為赤桑子,也曾參加過“補天之戰(zhàn)”,歸元壺就是那時制作出來的——煉妖壺是外人叫的名字,他本人稱這壺為歸元壺,材料是補天石的角邊料,造出來就是為了克制魔物,奪魔物的天地造化為己用,讓己方越戰(zhàn)越強。 他和魔物有家仇血恨,家人好友不少殘死魔物口中,是“補天之戰(zhàn)”沖在最前的強者——那時魔物兇殘成性,到人間界就是來搶劫的,四處流竄,見人吃人,見妖吃妖,和魔物沒仇的真不多。 等報完了仇,他執(zhí)念一了,開始放松下來享受生活,而他本性良善,為人豁達(dá),喜好交友,再加上愛酒成癡,整天背著一個巨型大葫蘆裝滿美酒,見人就喝,喝了就是朋友,所以人送外號葫蘆道人。 但他沒享受多久安寧的日子,人族和其他百族又生摩擦,沒用百年,各種小摩擦小矛盾漸漸演變?yōu)樯畛鸫蠛蕖?/br> 自此,人族紛紛要求自立門戶,和百族劃清界線。 赤桑子是不贊成的,他本身為人類,一身所學(xué)也來自人族傳承,理應(yīng)支持自己的族人,但他在百族、先天靈種中也有大量好友,真對它們拔劍相向,他也下不了手。 他是希望雙方可以和平共存的,奔走呼吁,各處調(diào)解,但收效甚微,本性善良的妖怪有不少,但喜歡弱rou強食的妖怪更多,人族普通族人特別弱,經(jīng)常莫名其妙就被吃了,甚至因為人族繁衍較快,又喜歡聚居生活,村落越來越多,有時一些強大的先天靈種和妖怪僅是路過,不小心就會踩死幾個人。 這人族絕對接受不了,根本無法再和妖怪們共處下去,而妖怪則覺得人族太過貪心,想要的地盤越來越大,再加上人族強者夠多,時不時就尋仇打死幾只妖怪,把許多妖怪和先天靈種也氣得不行,準(zhǔn)備給人族點顏色看看。 雙方都已經(jīng)要準(zhǔn)備開干了,赤桑子穿插之中,拼命奔走呼喝不但沒得到理解,反而引來一片敵視,兩頭都覺得他不是什么好玩意兒,根本不鳥他,該打還是要打。 人妖之爭很快開始,赤桑子也心灰意冷,轉(zhuǎn)而準(zhǔn)備自己搞,自己弄一個可以百族和平共處的世界出來。 他利用歸元壺,盜取一塊陸地和大量天地靈氣,以絕大才智自辟一界,命名為壺中界,然后就開始到處救百族妖怪,準(zhǔn)備先裝一壺妖怪,再搬遷一部分人族進(jìn)去——百族一盤散沙,哪怕天生強悍也根本不是人族的對手,很快就被人族按在地上打,他開始救妖怪。 和人族有血仇的妖怪他救不了,那是人族重點打擊對象,他只能先救那些天性比較好的,對吃人沒多少愛好的妖怪。 他的行為得到一小部分人族強者的支持,有仇的可以報仇,沒仇的放一馬也沒關(guān)系,這些人族強者就把壺中界定義成了流放之地,有時就會把捉到的一些罪不至死的百族俘虜交給他,趕出人間界算完。 百族中有一些與世無爭的,不想經(jīng)歷戰(zhàn)火卻被牽連的弱小妖怪族群,聽說他這里有個世外桃源,也紛紛拖家?guī)Э谂e族來投,準(zhǔn)備先躲過這一劫再說,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莫名其妙就被人給殺了,甚至一些人族門派中的妖怪弟子、護法和坐騎,也被送到他這里來躲一躲,免得它們左右為難。 他這邊搞得挺順利的,很快裝了大半壺妖怪,但人妖之爭已經(jīng)有些不受控了,爭斗越來越激烈,各路強者、頂級大妖紛紛因各種原因下場,戰(zhàn)斗規(guī)模越來越大,仇恨越來越深,互相報復(fù)之下死傷也越來越重,造成風(fēng)向也開始變了——人族和百族不能共存成為主流思想,只要是妖怪就該死。 他的行為開始受到指責(zé),已經(jīng)有過去的戰(zhàn)友開始向他表達(dá)不滿,要求他不要再立場左右搖擺,馬上加入清理百族的戰(zhàn)斗中來。 他不想去參加這種無意義的戰(zhàn)斗,然后就被開除人籍了,不可能再遷移人族進(jìn)入壺中界,達(dá)成所有生靈都可以和平共處,沒有紛爭的理想國直接破滅。 他真的很失望,開始借酒消愁,而恍惚間,人妖之爭已經(jīng)徹底不受控制了,人族要把百族趕盡殺絕,先天靈種也開始覺得生存受到威脅,紛紛出手幫助百族,連番大戰(zhàn)下來,差點又打得天地崩裂。 戰(zhàn)斗到最后,頂級大妖、先天靈種中的強者基本身死道消,百族大部分都被消滅,余下的幸存者也不敢留在人間界,想出種種辦法開辟別界躲藏,再也不敢輕易露面,而人族慘勝,普通族人百不存一,大量強者隕落,很長時間無法恢復(fù)元氣。 然后,幸存的人族強者猛然發(fā)現(xiàn)魔氣消失,靈氣開始消退了。天地間沒了靈氣,他們就無法再維持實力,也無法再通過種種辦法延續(xù)壽命,驅(qū)趕殺死百族、先天靈種更是白忙一場,甚至說不定要是沒損失那么多強者,大家群策群力,重新開天,打到魔界去,說不定可以挽回靈氣消退這一事實。 可惜沒有如果,依這時人間界的實力,重新開天是自取滅亡,魔物回來估計余下的人族也都別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