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梁知白看向楊廣,說:有一句話,宋先生倒是說對了,這就是游戲規(guī)則,如果不遵守規(guī)則,就混不下去。 楊廣平靜的注視著梁知白,冷笑了一聲,說:游戲規(guī)則?如果不遵守規(guī)則,就自己制定規(guī)則。 梁知白吃了一驚,詫異的去看楊廣,楊廣的目光沒有任何波瀾,平靜、嚴肅,不像是在說冷笑話。 這個圈子,百分之八十的人都知道,圈子里是骯臟的,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說法,潛規(guī)則屢見不鮮,截胡、互黑、拉踩、強/jian、自殺、抑郁、潑臟水、買水軍等等,什么樣的事情都有。 這就是規(guī)則,誰都知道,如果不能遵守規(guī)則,就會被掃地出門,而楊廣卻說,可以自己制定規(guī)則。 梁知白突然笑了起來,說:楊廣,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哦?是么。楊廣并沒有因為梁知白的話緊張,而是說:如果我告訴你,有朝一日,我可以重新定義這個圈子的規(guī)則,你信不信? 梁知白哈哈哈的笑起來,他以前的笑容總是溫文爾雅,充滿了虛偽,好像一個笑面虎,而現(xiàn)在,卻笑得不能自已,毫無形象可言,眼淚幾乎都給笑出來,或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 梁知白笑過之后,才說:我信。等到那時候,麻煩你算我一份,我可以給你打工。 楊廣淡淡的說:一言為定。 兩個人談了一會兒,其他人還在包間,也不方便走遠,就準備回去了。 推開洗手間的大門,正好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孩歪歪扭扭的從隔壁的女洗手間走出來。 那女孩年紀不大,也就十八歲出頭的模樣,穿著很短很短的小裙子,而且相當緊身低胸,醉的七葷八素,加上十二厘米的大高跟鞋,走起路來晃來晃去,馬上就要摔倒。 從女洗手間走出來的,竟然還有一個男人。 那男人上前扶住醉酒的女孩,嘴里說著:小姑娘,你沒事兒吧?怎么喝得這么醉啊,我扶著你吧! 男人雖然這么說,但是眼睛一直往女孩兒的胸口瞟,伸手摟住女孩的腰,還裝作不經(jīng)意,把她的吊帶給拽掉了一邊,年輕的女孩差點走光。 那女孩東倒西歪的,推了推男人,似乎想要拒絕,但是因為實在太醉了,根本沒有力氣。 男人又說:你家住在哪里啊?這么晚了,代駕也不安全,要不然要不然,去哥哥我的家吧? 男人半強迫的扶著女孩,就要把人往餐廳外面帶,楊廣全程看著那男人強迫醉酒女孩,眼神里滿滿都是冷漠,似乎沒有想要上前幫忙的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程咬金殺了出來,嘴里一連串喊著:啊呀趙小姐,您在這里啊,您怎么到這里來了!您的朋友都在找您呢! 那人一身服務生的打扮,沖過來直接插在男人和醉酒女孩中間,把男人擠開,自己扶著女孩。 楊廣定眼一看,這服務生竟然是熟人,以前見過兩面。 潁川的狗仔記者,好像叫錢小六,之前在優(yōu)視平臺的發(fā)布會還見過錢小六。 錢小六扶著女孩,對男人說:不好意思啊先生,讓您擔心了,這位小姐是跟同伴一起來的,喝醉了,同伴都很著急,我送這位小姐回包間就可以了。 先生,錢小六又說:您也喝酒了,需不需要我?guī)湍写{? 到嘴的鴨子突然飛了,男人氣的瞪了一眼錢小六,冷哼一聲,說:晦氣!代駕個屁! 說完,直接離開了酒店,大步走了。 錢小六扶著歪歪扭扭的女孩,看到男人走了出去,狠狠的松了一口氣,哪知道下一刻 啪??! 竟然是一個大嘴巴,抽在了錢小六的臉上。 錢小六疼過之后才反應過來,捂住自己的臉,震驚的看著抽自己耳光的女孩,剛才還東倒西歪的醉酒女孩,這會兒突然站直起來,筆桿條直,哪里有醉酒的模樣。 女孩推搡著錢小六,罵咧咧的說:你他媽誰啊!多管什么閑事???吃鹽長大的嗎?!神經(jīng)病吧! 你知不知道我等這個機會很久了! 眼看就要成功了,都是因為你!你憑什么多管閑事?! 錢小六嬉皮笑臉的表情被抽飛了,難得有些發(fā)懵,指了指男人離開的方向,說:原來你是故意的小姐? 他特意咬重了小姐兩個字,女孩白楞著眼睛:你說誰是小姐?。≌l是小姐?!你罵誰呢??? 錢小六氣笑了,沒想到自己做個好人好事兒,還有反轉,說:敢情您在釣金龜啊? 楊廣一臉了然,他剛才沒有上前幫忙,其實早就看穿了,這個女孩是故意的,楊廣一眼就看穿了,她其實并沒有醉酒,是裝的,而且裝的有些浮夸,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錢小六,錢小六這種吊兒郎當?shù)男愿?,竟然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楊廣抱臂站在旁邊,說:金龜?頂多是一條鯰魚。 女孩見到有人圍觀,礙于面子,指著錢小六鼻子說:壞我好事!你等著,等著!我要投訴你!說完,立刻跑掉了。 楊廣走過去,說:你不是記者么?怎么還在餐廳打工? 錢小六笑了笑,說:嗨,這不是窮嗎,能多賺一點多賺一點。 楊廣只是點點頭,沒有多問,畢竟是別人的生活,他也不想多管,就領著兒子回了包間。 宋先生已經(jīng)喝醉了,合同也簽好了,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了。 因為今天談合同不是很愉快,大家心里都憋著氣,在場除了芳菲,就連數(shù)學都喝醉了,芳菲說:一堆醉鬼,你們把他們送回去吧,真是不讓人省心。 芳菲沒有喝醉,打算找個代駕離開,楊廣不是很放心,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而且芳菲是個女孩子,萬一遇到什么事情怎么辦? 梁知白很紳士的說:旁邊就有個酒店,我可以送他們?nèi)ゾ频晷菹⒁煌砩稀?/br> 楊廣點點頭:芳菲,我送你回去。 梁知白找了幾個服務員來幫忙,架著容木、顧森野、數(shù)學和宇文彥四個醉鬼離開了,芳菲則是跟著楊廣和楊兼離開餐廳。 走出餐廳,芳菲笑了笑,說:誒,去了趟洗手間,你和梁知白,怎么突然變得如此和諧?我聽容少說,你們倆不是宿敵嗎?別人家的兒子。 別人家的兒子?楊廣輕笑一聲,說:你覺得,別人家的兒子,能優(yōu)秀的過我么? 芳菲: 芳菲一陣語塞,隨即說:雖然聽起來很有道理,但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眾人離開餐廳,錢小六還幫著把醉鬼們扶到酒店,梁知白出手很闊綽,給了錢小六一千塊錢的小費,錢小六拿著錢,心情大好,折返回了餐廳。 他回了酒店,立刻進入包間,把錢收到自己的口袋里拍了拍,隨即從沙發(fā)墊下面掏出錄音筆,輕笑了一聲。 喂,錢小六撥通了劉導的電話:錄音已經(jīng)到手了,剪輯明天就能發(fā)出來,劉導,您準備好尾款吧,楊廣這次一定糊。 楊廣把芳菲送回家,看著她上樓,這才帶著小包子回了自己家里,因為睡得有些晚,第二天起床也很晚。 楊廣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早上八點了,對于一向不睡懶覺的楊廣來說,這個時間可以說相當晚了。 小包子楊兼還沒醒過來,賴在楊廣懷里,好像一個小樹懶一樣,小rou手抱著楊廣的胳膊,特別依賴的模樣。 楊廣看了一眼兒子,沒有動,畢竟昨天回來的晚,兒子又一向比較貪睡,楊廣就沒有打擾兒子,想讓他多睡一會兒。 差不多十點多,小包子這才睡飽了,嘟著小嘴巴,伸了一個懶腰,睜開了眼睛,打著哈欠說:爸爸,早鴨! 楊廣躺得有些腰酸背疼,坐起身來,刮了一下楊兼的小鼻梁:不早了,小懶貓,一會兒都能吃午飯了。 小包子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說:唔餓餓,飯飯! 兩個人洗漱了一番,剛想怎么解決中午飯,楊廣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芳菲。 楊廣!大事不好了!一接起電話,芳菲的聲音就從手機里爆炸出來:你快看網(wǎng)上!不知道是誰曝光了咱們昨天和廣告商談話的錄音!而且還是剪輯過的,亂七八糟,說是咱們承認自己抄襲了! 到底是誰干的?! 昨天就咱們幾個,宋先生是廣告商,合同都簽了,沒道理做這種事兒啊,他們現(xiàn)在品牌的股票都要跌停了,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兒,應該不是宋先生干的 難道不會是梁知白吧!在場的人,也只有梁知白了! 楊廣說:先別急,我看看。 楊廣掛了電話,打開微博,果然新聞滿天飛了。 抄襲?抄襲有什么可恥辱的?抄襲之后糊了,才是恥辱! 抄了怎么樣?黑火也是火,能炒作起來就是火,最怕的是無人問津! 這就是圈子里的規(guī)則!玩不起就別玩! 宋總昨天說的話,全都被公布到了網(wǎng)上,他的話基本沒有什么剪輯,全都是原汁原味,根本也不需要剪輯。 接下來還有一段音頻,是顧森野的聲音。 我們就是抄襲,怎么了? 楊廣立刻皺眉,這段聲音絕對被剪輯了,的確是顧森野的聲音,但是顧森野覺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楊廣如果沒有記錯,顧森野昨天的原話是明明抄襲的人是劉導,我們就是看不慣抄襲,怎么了? 這下子好了,顧森野的話被剪輯了,聽起來非常猖狂,網(wǎng)上登時炸鍋。 顧森野滾出娛樂圈! 糊不是沒有道理! 抄襲死全家! 楊廣臉色非常難看,就在這時候,電話又響了,楊廣還以為又是芳菲打來的,不過來電顯示是容木。 容木的聲音很著急說:廣子!怎么辦,我們被堵在酒店了! 梁知白昨天送他們?nèi)ゾ频辏遣恢涝趺椿厥?,今天一大早,鬧出錄音的事情之后,他們酒店的位置就被人rou曝光了,很多好事者跑去圍堵酒店。 我們現(xiàn)在在酒店,也沒有車,根本出不去啊,你能不能找人開車來接我們! 楊廣沉聲說:一會兒就到。 楊廣和芳菲通了電話,芳菲說:我會開車,我開車吧,讓別人來我都不放心,我開車去接你們。 楊廣不放心把兒子一個人放在家里,也帶著兒子一起出了門,和芳菲匯合,芳菲開了一輛保姆車,兩個人往酒店而去。 酒店門口堆了很多人,劉導的粉絲,還有一些正義之士,情緒非常激動,舉著讓顧森野滾出娛樂圈的大橫幅,還有人揚言要潑硫酸。 楊廣讓芳菲和楊兼在車里等著,自己給容木打電話,從地下停車場走樓梯上樓。 喂!容木的聲音很焦急:廣子!你終于來了!我們都要躲不住了! 容木握著手機,他們現(xiàn)在躲在樓梯間里,房間因為被人rou出來了,粉絲沖進去,幸虧他們跑得快,四個人全都在樓梯間窩著,但是粉絲搜查的聲音很大,估計馬上就要搜過來了。 顧森野! 顧森野在這里! 顧森野死全家! 容木正打電話,突然聽到激動的喊聲,一群人從頭上跑下來,正好撞見了他們,大喊著顧森野的名字沖上來,手里竟然還舉著一只大剪刀。 抄襲狗! 顧森野是糊咖! 那些人大喊著,情緒非常激動,尤其是那個舉著剪刀的男性,高高舉起剪刀,沖著顧森野沖過來,手一揚,猛地落下來! 顧森野?。?/br> 容木嚇得大喊一聲,腦袋里一片空白,想也沒想,沒命的撲過去擋住顧森野。 嗤 啊啊啊啊! 見血了! 殺、殺人了! 激動的人群突然尖叫起來,驚恐的在樓梯間奔逃,樓梯間的聲控燈被驚恐的叫聲點亮,昏黃色的燈光下,剪刀的尖端扎在容木的rou里,鮮血汩汩的涌出來,順著容木褶皺的白色襯衫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容木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快速暈開的血跡,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身形一晃,嘭一聲癱軟下去。 容木!??! 第36章 兼兼的初戀 楊廣從樓梯間跑上去, 先聽到了手機里傳來嘈雜的大喊聲,緊跟著是顧森野的吼聲。 容木?。?! 顧森野向來是個安靜的人,被歲月洗練的很老成, 很沉穩(wěn),從來不大聲說話,更別提嘶吼了。 楊廣心里咯噔一聲, 邁開大步快速向上沖,正好看到幾個慌亂的人,其中一個人滿身是血, 慌慌張張的奪路就跑,和楊廣打了一個照面。 楊廣眼睛一瞇, 猛地出手一把擰住對方胳膊。 ??!男人根本不敵楊廣, 不是一個重量級的,一把被楊廣按在地上, 臉頰壓在樓梯上, 嘶吼著:放開我?。〔皇俏腋傻?, 不是我干的!是他活該!我要、要刺的是顧森野, 他沖上來干什么?!活該,不是我不是我 楊廣一把拽下自己的領帶, 將男人的雙手困在后背,另外一頭捆在樓梯間的扶手上,其他人鳥獸散盡,因為見了血, 全都嚇怕了, 跟不敢停留, 一股腦逃跑, 也沒人管那個被綁住的男人。 楊廣來不及多問, 邁開大長腿跑上去,地上星星點點都是血跡,容木癱倒在血跡之中,襯衫染紅了,臉色蒼白異常,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顧森野頭一次這么慌,好像走投無路的困獸,沙啞的說:容木容木!怎么辦都怪我、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