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6)
記者們的閃光燈還在瘋狂的閃爍著,旁邊的廖家人立刻上前,說:你這樣我們可以告你誹謗,我告訴你!還有剛才,你敢威脅廖老?這也可以告你恐嚇! 楊廣是最為護犢子的,眼看到這個場景,邁開大長腿走過去,廖老想要先發(fā)制人,說:楊總,這是你們廣明影視的人吧?你們廣明影視的教養(yǎng)就是這樣的嗎?! 我們廣明影視的教養(yǎng)?楊廣淡淡的說:我們的教養(yǎng)就是,公平競爭可以,不該用的手段不用,假新聞不能用,放火殺人更不可以。 什么??? 放火殺人? 天呢,難道酒店的火不是意外? 對啊,酒店突然就起火了,太可疑了! 快拍照快拍照,大新聞??! 記者們瘋狂的拍照,有人拿出手機開始錄制,因為楊廣的一句話,他們都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絕對有大新聞。 廖老想要先發(fā)制人,哪知道卻被楊廣將了一軍,楊廣繼續(xù)說:廖老,我只想奉勸你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什么意思?是不是有猛料? 難道是廖老放火? 天呢,是不是想要燒死嚴琛? 我聽說鼎峰影視馬上要做召開董事會了,這次可能會大換血,難道 記者們眾說紛紜,不停的猜測著,不得不說,這些記者寫八卦寫的多了,思路也很敏銳,猜的八、九不離十。 廖老立刻咳嗽起來,他身體本就不好,眼看著場面不能控制,于是突然狠狠咳嗽了好幾聲,裝作暈倒,咕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廖老!廖老?! 醫(yī)生!快點,快點搶救啊! 廖老您堅持一下! 助理秘書和廖家的人趕緊抬著廖老去搶救,沖破記者的包圍,風風火火就走了。 記者們眼看著廖老遁走,更覺得有新聞可挖,全都追著廖老,一下子搶救室門前又安靜了下來。 吳懿看著人群風風火火的來,風風火火的走,突然有一種無力感。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雖然嚴琛的確騙了自己,但是這些年來,義父把自己保護的太好了,自己從沒看過這個世界的黑暗。 嚴琛是不想讓他長大的 吳懿喃喃的說:我不明白,他們明明是父子啊就算不是親生的,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可是他們做了幾十年的父子我只給義父做了幾年的義子,我都不忍心傷害義父,廖老為什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楊廣平靜的說:這就是人心,每一個人的想法都不同。但是別人在想什么,你并不需要去理解。 不需要嗎?吳懿不解。 楊廣淡淡的說:盡快成長起來,只要你足夠強大,就不需要去理解別人在想什么,到那時候,會輪到別人想理解你在想什么。 吳懿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搶救室的門突然打開了,吳懿蹭的站起來,快速跑過去。 醫(yī)生走了出來,說:萬幸,沒有事兒,只是輕微燒傷,吸入了一點濃煙。至于安眠藥,計量有點大,萬幸送來的早,已經(jīng)洗胃,沒事了。 太好了吳懿狠狠松了一口氣,咕咚一聲直接癱坐在了地上,抑制不住的傻笑了起來。 嚴琛沒有生命危險,從搶救室里推出來,就送到了病房,因為酒店著火的事情很轟動,記者們都想要采訪嚴琛,不方便住在多人病房,楊廣就安排嚴琛在單人間住院。 眾人走進病房,嚴琛還在沉睡,手臂上正在輸液,整個人臉色有些發(fā)白,身上有幾處包扎,除此之外并沒什么不同。 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嚴琛還沒有醒過來,小包子楊兼身體太小了,精力也不如大人,實在頂不住,就趴在爸爸懷里睡著了,好像一只小樹懶,抱著爸爸的脖子。 楊廣輕輕在沙發(fā)上坐下來,抱著楊兼,給他蓋了一張?zhí)鹤?,靠在沙發(fā)上假寐。 吳懿卻睡不著,也不想閉眼睛,一直盯著昏睡的嚴琛,失而復得的慌張讓他的心跳還在悸動著,好像得了心律不齊,很難受。 快天亮的時候,小包子迷迷糊糊,突然聽到吳懿驚喜的聲音說:義父? 楊兼騰地就醒了,睜開大眼睛,迷糊的揉著眼睛,說:唔兒砸,幾點啦? 他說完,這才看到吳懿還在場,立刻閉上嘴巴,不過吳懿并沒有注意楊兼說什么,因為此時此刻的吳懿歡喜的盯著嚴琛。 嚴琛醒過來了,終于醒過來了。 嚴琛一醒過來,因為嗓子吸入濃煙很不舒服,輕微的咳嗽起來,抻到了傷口,嘴里嘶了一聲。 吳懿趕忙說:義父,哪里疼?我叫醫(yī)生來! 吳懿去叫醫(yī)生,醫(yī)生護士過來給他檢查了一遍,沒什么大事,指標都很好,這才退了出去。 吳懿忙前忙后,出了一身的汗,嚴琛的嗓音十分沙啞,說:好孩子,坐下來歇會兒吧。 吳懿坐不下來,又端起水杯來,插了一根吸管,墊起嚴琛的頭來,喂他喝水,讓他潤潤沙啞的嗓子。 楊廣坐在對面的沙發(fā)上,疊著腿,說:既然醒了,我問你一個問題。 楊廣不等嚴琛回答,已經(jīng)開始發(fā)問:廖老想要除掉你,你沒有發(fā)現(xiàn)么? 嚴琛一時間沒說話。 楊廣再次發(fā)問:你不覺得自己這次中招太容易了么? 嚴琛還是沒說話。 楊廣第三次開口,說:廖老的幾個兒子和孫子,包括那個廖經(jīng)理在內(nèi),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主兒,嚴琛,你應該發(fā)現(xiàn)了吧,鼎峰影視的董事會在即,廖老想要除掉你,但是你這次中招太容易了,說說吧,你的計劃是什么。 吳懿壓根兒沒聽懂,說:楊總,您您的意思是,義父早就知道? 楊兼雖然年紀小,但是他的心理年齡可不小,其實楊兼也隱約有這個感覺,廖經(jīng)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而廖家其他人都一樣,扶不起的阿斗,這次的計劃并不周密,廖經(jīng)理喝個酒就透露了出去,而嚴琛,可比自己和楊廣更加熟悉廖家的人,一舉一動都熟悉。 楊兼也覺得,嚴琛這次中招太容易了,就好像 嚴琛終于開口了,淡淡的說:的確,我早就知道,是故意的。 什么早就知道?吳懿納悶的說:什么故意的? 嚴琛嘆了口氣,說:我早就知道,我的養(yǎng)父,也就是廖老打算在鼎峰影視董事會之前,除掉我,我還知道這件事情他交給廖經(jīng)理去做了,他告訴廖經(jīng)理,事成之后就會讓他回到公司,回到董事會。其實廖老是打著二手主意,如果事情成了,廖經(jīng)理自然可以回到董事會,但是事情失敗了,廖老就會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推給廖經(jīng)理,畢竟廖經(jīng)理雖然姓廖,但他是女兒的兒子,也就是外孫,廖老這個人最注重血統(tǒng),他有那么多孫子,不想把公司傳給外孫。 我沒聽明白,吳懿震驚的說:你早就知道?知道廖老要殺殺你?放火?那你為什么還 嚴琛沉默了一陣子,這才說:為了證據(jù),拿到證據(jù)。 嚴琛早就察覺到了,董事會在即,廖老想要卸任安度晚年,把自己的公司傳給兒子或者孫子,嚴琛是最大的絆腳石,現(xiàn)在嚴琛和廖老的矛盾激化,嚴琛這塊絆腳石,不得不除去。 嚴琛知道酒里有安眠藥,也知道廖老讓人來放火,但是他都沒有拆穿,反而配合了這場好戲。 嚴琛說:酒店的房間里,我提前安排了攝像頭,是防火防水的,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被記錄下來,這就是證據(jù)。我之前雖然察覺到了他們的所作所為,但是沒有證據(jù),如果沒有證據(jù),就無法扳倒他們。 可吳懿還是很震驚:可是那是你自己的生命啊!會被燒死的,你為什么 嚴琛不等他說完,臉色突然陰沉下來,嗓音沙啞的說:因為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幾年前,澄澄和我的事情,也是廖老做的。 什么!?吳懿大喊出聲,他現(xiàn)在腦袋里嗡嗡作響。 嚴琛說:我當時不知道,但是后來漸漸發(fā)現(xiàn)其實一開始,我根本沒往廖老那方面想,因為當時我和廖老的感情還很好,他是一個好父親,而我是為了鼎峰影視兢兢業(yè)業(yè)的好養(yǎng)子但是恰巧,那一年廖老突然發(fā)腦淤血,進了一次醫(yī)院。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廖老的身體情況越來越差,廖老開始為了公司著想,他想讓兒子或者孫子繼承公司,但是公司里最有權(quán)勢的那個人偏偏是廖老的干兒子,一個和他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人。 廖老著急,他感覺自己時日無多,所以找到了一些打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嚴琛除掉。 可惜,那時候出了差錯,一個小女孩看到了他們行兇的場面,也就是吳澄澄。 吳澄澄的到來,拖延了他們行兇的時間,吳澄澄和嚴琛陰差陽錯的保下了性命,那些打手行兇沒有成功,后來聽到了動靜,好像有人來了,就急匆匆逃走了。 嚴琛說:我開始根本沒多想,以為是不知道哪里得罪的商業(yè)對頭,而且那個地方很偏僻,沒有監(jiān)控,也沒有目擊證人,后來我察覺到了,是廖老想要除掉我,所以買、兇、殺人但是他做的太好了,沒有留下任何把柄。 嚴琛笑了起來,說:我的腿殘廢了,后半輩子都站不起來,吳澄澄也因為我的事情被連累,至今還在復健,但是沒有證據(jù),我活了四十年,四十年啊,為鼎峰影視拼命了這么多年,我不甘心 嚴琛一直在拼命的尋找證據(jù),自從U盤出現(xiàn)之后,更是拼命的尋找證據(jù),不動聲色的尋找,但依舊什么也沒找到。 嚴琛說:我雖然沒找到證據(jù),但是發(fā)現(xiàn)了廖老想要第二次除掉我,所以我打算將計就計,把他們犯罪的視頻錄制下來,這次,我會有證據(jù)。 可是你萬一你吳懿不敢置信的說:萬一你 被燒死了?嚴琛笑了笑,說:我是一個廢人,后半輩子都要在輪椅上過活,沒有輪椅,我甚至哪里也不能去,你覺得這樣的我,和死了有什么區(qū)別?!死不死不是一樣么?只要能找到證據(jù),一切就都值得,起碼我能還給澄澄一個說法。 吳懿的眼睛突然很酸,心里很難受,他的唇角抖動了幾下,雙手攥拳,突然大喊著:你說的什么狗屁話??? 嚴琛嚇了一跳,平日里優(yōu)雅心機的大叔,難得露出一臉驚愕,震驚的盯著突然罵人的吳懿。 吳懿怒吼著:什么叫死不死一樣?!怎么可能一樣?!你問過別人同意嗎?!你問過關(guān)心你的人同意嗎!你問過我的意見嗎?!我是你的義子?。∧阆霙]想過,如果你真的被燒死了,我們是什么感受?我不想再重溫那種崩潰的恐懼了實在太害怕了 嚴琛吃驚的看著吳懿,平日里的吳懿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小山丘,平平無奇,誰知道他其實不是小山丘,而是一座休眠的小型火山,今天突然爆發(fā)了。 楊廣坐在一邊,也沒有要管的意思,反而添油加醋的說:傷春秋悲的老男人就該被罵醒。 楊兼無奈的看了一眼楊廣,兒砸這么唯恐天下不亂呢?這個性子,嗯,也隨我! 吳懿說著說著,火山爆發(fā)完了,突然開始哭了起來,眼眶發(fā)酸,眼淚霹靂啪啦掉下來,但是不說一句話,只是默默地哭。 嚴琛慌了,說:好孩子,是義父不對,義父錯了,以后再也不這樣做了,好孩子別哭了。 嚴琛掙扎著坐起來,抻到了傷口,又嘶了一聲,吳懿聽到痛呼下意識抬起頭來,抹著眼淚說:你別動,小心抻裂了傷口。 嚴琛立刻順著說:別哭了,你如果再哭,義父一心急,傷口撕裂了怎么辦? 楊廣輕笑一聲,說:就他那點傷口,撕裂也死不了人的。老男人就是用傷口唬你的,想要糊弄過去。 楊兼: 吳懿剛開始還很擔心,但是聽楊廣這么一說,也對,嚴琛受傷并不嚴重。 嚴琛無奈的看了一眼添油加醋的楊廣,對吳懿說:這次是義父不對,義父保證,以后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吳懿沒說話,看向楊廣,那表情好像覺得嚴琛不可信,讓楊廣給他拿拿主意。 嚴琛忍不住抬手來,揉了揉額角。 楊廣果然唯恐天下不亂,笑著說:老男人的保證如果能相信,那句話怎么說來著?豬都能上樹? 嚴琛再三保證:真的,千真萬確,以后 嚴琛一咬牙,說:義父都聽你的。 楊廣說:讓他寫字據(jù)。 吳懿點點頭,說:你寫字據(jù)吧。 嚴琛被氣的直笑,說:還要寫字據(jù)?你讓義父的老臉往哪里放? 楊廣幽幽一笑,說:沒關(guān)系,老男人了,臉皮厚。 吳懿堅持,說:寫字據(jù)。 吳懿逼著嚴琛寫字據(jù),嚴琛真的沒有辦法,寫了字據(jù),還蓋了手印,那架勢就跟賣身一樣。 楊廣走過來,把字據(jù)一抄拿起來。 以后嚴琛都聽吳懿的,立字據(jù)為證。 字據(jù)簡單粗暴得很,楊廣卻很滿意,修長的食指輕輕彈了彈字據(jù)的紙條,說:這可是賣身契,立即生效。 嚴琛說:這是我給兒子的賣身契,楊總這么高興做什么? 楊廣挑眉說:你沒發(fā)現(xiàn),你兒子什么都聽我的么? 嚴?。?/br> 楊廣對吳懿說:讓你義父養(yǎng)好傷,到咱們公司來報到,給你打下手,做宣發(fā)組的實習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