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書迷正在閱讀:rapper當(dāng)0怎么了!、大唐第一閑王、欲妄(NPH 高干)、從紅月開始、超甜鰥夫有三娃、萬界地府系統(tǒng)、醫(yī)道狂梟、三十如狼、輟學(xué)少女和她的性玩具們(nph)、金釵嘆
說白了,對方指名道姓找他戚景思,大約還是和戚同甫有關(guān)。 戚景思正思忖著,身旁卻有點動靜。 不管你事兒。他一把拉住正欲上前的言斐,偏頭小聲道:帶你弟弟走。 那就是說刀疤眼瞥了戚景思一眼,你真是戚景思了? 他說著抬手一揮,一個都不準(zhǔn)走! 包圍的黑衣人得令圍了上來,動作倒是齊整。 在晟京城的幾個月,那些小廝成日里跟著自己,年紀(jì)也都不大,戚景思跟他們比跟自己親爹還要熟一些;就算都是同甫派來看著自己的,也不過是混口飯吃,何至于丟了性命。 他打方才心里就窩著一股火,此刻橫豎逃不掉了,他也不打算再憋著 不等那些黑衣人悉數(shù)圍攻上來,倒是他先發(fā)制人,直接兩步上前,揮拳就撂倒了一個。 人群很快亂戰(zhàn)一團。 戚景思小時候跟鄉(xiāng)下武師學(xué)過點拳腳,這么些年過去了,書沒多讀,架卻沒少打,現(xiàn)在心里本就有火,一時竟然不落下風(fēng)。 但對方畢竟人多勢眾,很快,便將他與身后護(hù)著的言家兄弟間隔開來。 拳腳過招,毫厘之間都可分勝負(fù),戚景思對身后情況一時不查,直到聽見言毅一聲驚呼 哥! 戚景思倏然回頭,只見黑衣人毫不留手,大刀出鞘,正對著言家兄弟的方向。 天已黑盡,冷月泠泠,為長刃萃上一層寒芒。 直到這一刻戚景思才驚覺,馬夫倒在車前的血泊,后背帶著明顯的刀傷;而砍向言家兄弟的長刀也絲毫不留情面 只有和他過招的黑衣人,一直都沒有拔出武器。 但也不容得再往下細(xì)想了,黑衣人手中長刀已經(jīng)舉過頭頂,朝著正下方便是一記揮砍。 跟傍晚時在巷子里的一幕幾乎一模一樣,言斐回身,護(hù)住身后的言毅。 他幾近絕望地闔緊眸雙眸,身后卻傳來叮的一聲 金屬利器相撞的聲響。 當(dāng)他再回頭,眼前還是下午在小巷里那個頎長挺拔的身影。 方才生死一瞬,戚景思一個箭步上前拔出面前黑衣人腰間長刀飛奔過來,總算是趕上了。 他雙手握刀,手腕發(fā)力一挑,彈開黑衣人手中利刃,隨即對身后的言斐呵道:走! 言斐遲疑半刻,立刻拽起趴在地上的言毅,回頭往身后樹林方向跑。 不用刀疤眼下令,黑衣人中立刻有人拔腿要追,卻被戚景思手中一把長刀攔住了去路。 當(dāng)年跟著拳腳師父學(xué)武時,林煜為怕他傷著自己,兵器一類是不讓碰的,他也就是看著武館里的師兄弟練習(xí),瞧過個大概。 眼下,非是他技藝如何超群,能攔住十幾個成年男子的去路,只是他手握利刃,而對方仍舊不敢拔刀。 戚景思沒有什么章法地?fù)]舞著手中長刀,勾唇一笑。 他猜得果然沒錯,對方不敢真的和他動手。 追! 刀疤眼一聲令下,離戚景思較遠(yuǎn)的幾個黑衣人立刻拔刀,越過了他單薄的封鎖。 他回頭,看見言斐似乎和弟弟交代了一句什么,言毅的背影看著有些猶豫,被言斐一把推走。 只一瞬分神,當(dāng)他再回頭,險些被面前的黑衣人擒住,手中長刀慌亂中一個上挑,竟直直刺向面前黑衣人的下顎。 若是被這一把刀劍刺穿下顎,必是兇多吉少,黑衣人不得不拔刀自保。 戚景思根本不會兵器,慌忙揮刀間只能用上十足的力氣。 刀刃格擋,黑衣人顯然低估了眼前少年的力道,刀尖已經(jīng)碰到了他下顎的皮膚,留下血道;他不得不突然發(fā)力,彈開顎下利刃。 戚景思方才用的是蠻力,被對方突然地發(fā)力震破了虎口,長刃脫手,當(dāng)啷落地。 那黑衣人顯然也是沒有料到這一幕,來不及收力,長刀直奔戚景思頸項而去。 戚景思扭身要躲,也不知還來不來得急,回頭卻撞到了一個人。 來不及看清那人是誰,卻聽到耳邊有一聲痛苦的嘶聲從喉間溢出。 人雖沒來得及瞧清,但這聲音,他是熟悉的。 緊接著,有幾滴guntang又粘膩的液體,落進(jìn)了他的頸窩里。 作者有話要說: 泠泠(lng lng):清涼、凄清的樣子。 第11章 掌心指尖 ... 戚景思一個側(cè)步后退,避開被格擋后已經(jīng)收力的刀刃,一把接住搖搖欲墜的言斐。 不是說了叫你走! 他看著言斐痛苦地捂著小臂,可指縫里還是有鮮血滲出來,將那原來青白的指節(jié)全部染紅。 你回來做什么!他沖言斐大聲地吼,但很快又噤了聲。 他看著青衫少年原本溫柔昳麗的一張臉隱忍著劇痛的表情,也看著言斐咬著牙不肯吱聲,只倔強地盯著自己,堅定地?fù)u了搖頭。 這一番變故,他二人已被黑衣人重重圍住,戚景思看著言斐的眼神,說不出是心疼還是震驚。 他不明白往日里看著溫溫柔柔的小瞎子怎么突然就會這么犟。 我們只是想請戚小公子走一趟,這位小公子刀疤眼瞧著局勢已被掌控,上前一步對言斐道:得罪了。 他說著抬手,身邊的黑衣人就要拔刀。 慢著!戚景思看著黑衣人手中抽出一半的利刃,你們就是這么請人的? 刀疤眼盯著戚景思把話說完,卻并不打算回答,只眼神示意手下繼續(xù)。 利刃再度出鞘。 我不管你們想從戚同甫那里得到什么,都是希望我配合的罷? 伴隨著金屬嘶鳴,戚景思的聲音突然比之前冷靜了不少。 刀疤眼臉色一沉,方才追進(jìn)林子里抓言毅的幾個黑衣人恰好也折返回來。 言毅沒有一起被帶回來,言斐和戚景思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見刀疤眼和身旁的人嘀咕著,從腰后摸出一個羊皮水袋。 戚小公子愿意配合自然是最好了。刀疤眼拎著羊皮水袋走到戚景思跟前,黑色面罩里露出的眼神似笑非笑,那兩位小公子便分了罷。 說著,他將羊皮水袋扔在戚景思腳邊。 ***** 戚景思再醒來,準(zhǔn)確說是被身邊的言斐喚醒時,天已經(jīng)黑盡了。 室內(nèi)一片闃暗,言斐也沒出聲,一下下地用腦袋和肩膀頂醒了戚景思。 戚景思揉了揉酸脹的腦袋,想起方才情況。 那時刀刃就架在言斐脖子上,他瞧了瞧那羊皮水袋里的水,無色無味,別無選擇之下一仰頭也不知灌下去多少,很快就沒了知覺。 他起身環(huán)顧四周,在這樣光線微弱的地方,就算以他的目力也瞧不清什么,只隱約覺出他們應(yīng)該在一間不大的屋子里。 你的手他伸手想要確定言斐無恙,試了試卻又尷尬地收回,只壓低聲音問道:沒事罷? 唔唔 大概從聲音發(fā)出的方向判斷出言斐的位置,他扭頭問道:那羊皮水袋里的水,你沒喝嗎? 唔唔 嗯?很快警覺這聲音不對,他伸手摸到身邊的言斐,緊張道:他們把你怎么了? 回應(yīng)他的還是只有言斐含混的音節(jié)。 顧不得心里那點別扭,眼睛瞧不見,只能伸手摸索,他很快便發(fā)現(xiàn)言斐被人反綁著雙手、雙腳,還勒住了嘴。 怪不得言斐方才是用腦袋和肩膀把他頂醒的,可他自己為什么一點事也沒有? 他趕緊翻身為言斐松綁,摸著黑折騰了好久,手也不知都碰到了什么地方。 終于解開了言斐的雙手,他只覺得自己現(xiàn)在比言斐還要狼狽,幸而這小屋里也沒有光,他窘迫地往一旁挪了挪。 言斐的雙手終于被松開,他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手腕,一把拽下封在口邊的布條,對、對不住 這屋里太黑了,他什么也瞧不見,本能地伸手在身旁摸了摸,也沒有碰到已經(jīng)挪遠(yuǎn)了的戚景思,只能對著方才聲音發(fā)出的方向低聲道:給戚公子添麻煩了。 方才那水袋里應(yīng)該是蒙汗藥。道罷謝還是不放心,他接著問道:戚公子不要緊罷? 原來是蒙汗藥? 怪不得方才那么快就沒有了知覺。 可言斐是為什么醒著? 我沒事。戚景思局促道:你 沒事便好。言斐的聲音又變回往日的柔和,言斐自小便是藥罐子里泡大的,什么湯藥到我這里效果都要打折,這以前本是讓大夫頭疼的事兒,今兒倒是巧了,戚公子不必掛心。 掛心? 也許只是言斐的一句寒暄,但戚景思也不知為何,覺得這兩個字莫名讓他莫名的難堪。 林煜從來都是一個任何感情都很淡的人,溫和內(nèi)斂;他在林煜身邊長大,溫和是不沾邊了,但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情緒,除了憤怒以外不會被旁人輕易察覺。 更何況是他自己都還未察覺的情緒。 我他起身拉開和言斐之間的距離,我去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屋里實在是太黑了,他起身的動作也有些倉促,大約是蒙汗藥的勁兒還未過去,尚未站直身體就要一頭栽下去。 若說這屋里的光線對戚景思來說是瞧不清什么,對言斐來說就是完全目盲。 但眼神不好的人,往往耳朵更靈。 他瞧不見戚景思人,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能循著異響發(fā)生的方向撲了過去,正好把自己墊在了戚景思身下。 戚景思在慌亂中撐起半身,言斐也伸手抵住他的胸膛。 你 你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又同時噤聲。 屋外有光亮起,緊接著是鐵鏈拉扯和開鎖的聲音。 似乎有人從外面推開了房門,火光先于人聲溢了進(jìn)來。 半晌后才有人道:看罷,我都說了沒事兒;咱是看著人把藥喝下去的,且睡呢。 總是小心為上。另一人應(yīng)道。 睡著都要摟著,瞧著感情是朕好。頭前那人打趣道,該不會又是個斷袖罷? 瞎說什么呢?這可是戚侍郎,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戚尚書家的小公子。另一人大約瞧見屋里無恙,方才戒備的語氣也松快了些,怎么能是斷袖? 伴隨著人聲,火光重新被攔在室外,鎖頭咔嗒一聲響,重新落下。 但人聲沒有停。 戚同甫算什么?當(dāng)年的光霽公子名滿晟京的時候,還沒常浩軫什么事兒呢,人家十五歲就已經(jīng)是今上跟帝師交口稱贊的八斗才子了 林氏嫡子又如何?三元及第又如何? 他為了個男人辭官下堂,被玉蝶除名趕出了林家,現(xiàn)在連個死活都沒人知道!可見這斷袖啊 也不分個門第。 我的祖宗誒另一人顯然要謹(jǐn)慎得多,你怎么連這也敢說! 嗐,這兒也沒別人兒不是,再說了那人嘴邊顯然沒個把門的,咱現(xiàn)在干的可不就是掉腦袋的事兒,還怕這個? 誒,也是。男人嘆氣道:今兒那小個兒進(jìn)了林子,就跟泥鰍鉆進(jìn)泥里了似的,一溜煙就沒影兒了,真懸。 要不是因為這樣,老大也不可能教咱們直接灌了藥帶這倆一塊兒上路,還不就是不想再耽誤了時間節(jié)外生枝唄。那人說著開始溜須拍馬,老大就是老大,這后手備著的時候我是一點兒沒想到。 灌了藥也好,這小子瘋狗一樣,不灌點藥指不定還怎么鬧呢;到底是戚家獨苗的小公子,綁久了要是手腳落下點兒病根,咱全都得吃不了兜著走謹(jǐn)慎的男人又是幾聲嘆息,滅了罷,大半夜的,太打眼;再把哪兒點著了,我們?nèi)嫉门阍帷?/br> 門縫里的火光熄滅,人聲也漸漸停了下來。 戚景思之前已經(jīng)解開了言斐身上綁著的繩子,可來人點著火把進(jìn)來,他只能就著方才栽倒的姿勢將錯就錯,直接躬身將言斐捂在懷里罩了個嚴(yán)實。 此刻房中便唯余兩個壓抑的喘息聲。 戚景思一時在這喘息聲中回不過神來,直到手心突然傳來一陣小心翼翼的撥弄。 一點酥麻微癢的感覺從掌心瞬間過遍全身。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始就定在每晚6點更吧~有事一定會請假,(*  ̄3)( ̄ *) 最近全國都在降溫,阿魚已經(jīng)向寒冷低頭,抱上了熱水袋,小可愛們也要注意保暖噢~ 感謝在20201015 23:00:44~20201021 15:30: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糖糖不是玻璃 14瓶;念遠(yuǎn)喜歡高天揚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2章 山屋驚魂 ... 戚景思在一個輕微的戰(zhàn)栗后反應(yīng)過來,是言斐的指尖在他手心里寫字。 這么些年,他都被林煜拘在鄉(xiāng)下的小學(xué)堂里,不管家里怎么困難,林煜都不肯短了他讀書的束脩,直到這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識字好像真是有點用的。 但很快,他又寧愿自己不識字。 因為言斐在他掌心里寫 我快要上不來氣了。 戚景思燙著似的翻身松開言斐,黑燈瞎火的室內(nèi),少年間一片兵荒馬亂,他也不知道自己碰到了哪里,只聽見言斐輕微嘶聲。 我 知道言斐之前幫自己擋刀傷著了小臂,他慌亂間伸手要去摸言斐的傷處,撲了空的雙手又尷尬地愣在空氣里。 還是算了罷 又不知會碰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