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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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糖糖不是玻璃 2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9章 進退兩難 ... 圈地征糧, 引發(fā)饑荒,鬧出人命, 引至瘟疫。 以戚同甫為首的那些所謂上位者,不斷用陰謀去掩蓋另一個陰謀。 先是用暴力手段鎮(zhèn)壓因失去土地而衍生出的民憤,在瘟疫發(fā)生后非但沒有第一時間采取措施,反倒弄出瘟神的鬧劇。 利用張伯這樣沒有什么見識文化卻有一點點貪婪私心的底層人,把事情弄得神秘又邪性,蠱惑人心;一來掩蓋瘟疫消息的傳播, 二來拖延時間,把言斐拖死在這里,或者,想辦法把帽子扣在言斐頭上也不是不可能。 戚同甫算無遺策, 計劃周詳, 戚景思不由覺得一陣齒冷。 圈地的事前年就發(fā)生了, 那時候的言斐還不知是哪個無名書院里的小瞎子,戚同甫這么大手筆不可能是沖著他來的, 把言斐弄到這里, 顯然是東窗事發(fā)后的將計就計。 可莜縣有兩三千條人命, 在戚同甫的計劃里, 這些活生生的人都算什么? 先有牛家村的所謂暴/亂, 白條人命沒于黃土;接著是汀縣一場洪水,生靈涂炭, 黑白顛倒;現(xiàn)在又輪到了莜縣 說到底,災(zāi)難的源頭無非貪婪。 戚景思能想到戚同甫為的是銀子,卻怎么也想不到,戚同甫要這么多銀子做什么。 況且此處離晟京距離那么近,就算戚同甫伙同李璞可以只手遮天, 卻不可能真的掌控瘟疫,他一定還有后招。 這后招,又會是什么呢? 張伯家是個典型老光棍的院子,他平日里的營生也是靠幫人辦白事,說到底在村民眼中是不吉利,大約也沒什么朋友親戚,家徒四壁,除了他自己睡覺的東屋,其他幾間屋子連張木床也沒有。 戚景思尋到半扇木板,也被言斐讓給言毅了,他們兩個就擠在墻角的一個茅草堆。 戚景思摟著言斐,盡量用那件披風(fēng)裹住懷里的人,好在天已經(jīng)開春了,倒不算冷,只是誰也睡不著。 言斐縮在戚景思懷里,安靜得像只貓崽,于是戚景思也不敢有動作,深怕把人吵醒。 直到言斐伸手,悄悄把拽著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往戚景思身上掖了掖。 怎么還不睡?戚景思攥住言斐為自己披衣服的手,輕輕捏了捏。 你不也沒睡。言斐輕輕仰頭,啄了啄戚景思的嘴角,我擔(dān)心明天,言毅未必出得去這村子景思 打住。戚景思緊摟一把,把言斐扣進懷里,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我不可能丟下你走的,想都別想。 再說了,你覺得言毅出不去,憑什么就覺得我能出去? 因為戚同甫畢竟還是你爹言斐在戚景思懷里掙扎著仰起臉,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總會留條生路給你。 怎么在你心里,戚同甫倒比畜生還要強些?戚景思低頭看著言斐,我看倒也未必。 那你有點兒拳腳功夫,還會騎馬言斐堅持道:總比言毅的機會大些。 窗外的月光灑進來,眼下這處境雖然艱難,月色卻是極佳,輕輕薄薄的一層,鋪在言斐凝脂如玉的臉上。 終年繚繞的煙霧背后,言斐的眼神動情又溫柔。 莜縣縣丞都跑了,為什么你不跑?戚景思輕聲道:那你的機會呢? 我走了以后,你和言毅,誰能護住誰?他俯身淺吻言斐的額頭,不是都說好不回頭了嗎? 生路還是死門,總要牽手同路,才算不負(fù)此生。 ***** 老爺。 下人剛捧了朝服到書房替戚同甫更衣,門外卻傳來了錢管家的聲音。 進來。戚同甫的聲音帶著點明顯的疲憊。 錢管家推門進屋,謙卑地站在門后,躬身不言;戚同甫心領(lǐng)神會,遣走了其他下人。 又什么了?他坐下后不耐道。 錢管家上前小聲道:太子殿下來了。 什么!戚同甫還沒把屁股下面的凳子坐穩(wěn)就難以置信地拍案而起,這廢物又來做什么! 我同他說了多少次,眼下是多事之秋,多事之秋他是聽不明白嗎? 這樣頻繁地私下往來,是怕李璠抓不到把柄狠狠參我一本嗎! 太子殿下好像好像是知道莜縣的事兒了。錢管家小心翼翼地解釋道:據(jù)殿下身邊的內(nèi)侍說,殿下昨夜急得一宿沒睡,早上宮門剛開,就急急帶著人往咱府上來了 人呢?戚同甫急道。 還好,走的后巷,應(yīng)是沒讓人瞧見。錢管家諂媚地安慰道:老爺也不必太擔(dān)心。 那還不趕緊把人弄進來!戚同甫怒道:這個點兒夫人都該起身了,是深怕她瞧不見嗎? 是、是、是 錢管家連連應(yīng)聲間退出了書房,不多時便請來了李璞,還是裹著黑色氅衣,兜帽覆面。 參見太子殿下。戚同甫強壓著胸口的怒氣,恭敬行禮。 我的戚大人吶李璞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完全忘了君臣的禮數(shù),看著就差給戚同甫跪下了,這次這莜縣又是怎么回事兒啊? 他急得在房間內(nèi)無序地打著轉(zhuǎn),牛家村的事兒還可說是人少,汀縣的事兒還可說是路遠,可這莜縣 這莜縣就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啊!這么多人,這么大陣仗,怎么收場?怎么收場??! 頭前兒汀縣出事兒的時候我就勸過你他攥著戚同甫的手連連發(fā)抖,咱們收斂些,收斂些可你 我怎么了? 戚同甫起先一直畢恭畢敬地躬著身子聽李璞念叨,眼下突然起身,粗暴地打斷了對方的話,面色陰冷。 李璞見狀,嚇得一時語塞,你你我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句整話。 下官做的哪一件事戚同甫咄咄逼人地反問道:不是為了太子殿下您的大業(yè)? 可可是那銀子 可是銀子多少算是夠?戚同甫嫌棄地打斷了李璞結(jié)結(jié)巴巴的答話,殿下是又要跟我說這個嗎? 那也李璞一張臉上五官都皺到了一堆,總總挑個遠些的地方啊 那可是瘟疫啊戚大人他急得都快哭了,真?zhèn)鞯疥删﹣碓趺崔k?我不過而立之年,不想剛穿上龍袍就躺到棺材里去 遠?戚同甫眼神鄙夷,一排桌案,好! 那我便與殿下好生算算! 這么多年,我們花出去多少銀子為您在朝中拉攏群臣世家造勢,您才不至于在這場與四殿下的奪嫡之爭中,還未開始就敗下陣來,這筆賬,殿下算過嗎? 你以為世家老爺們是街上的叫花子嗎?給幾個子兒就打發(fā)了? 他們各個都是沒有底的深淵,夏天孝敬了避暑銀子,冬天就得奉上炭火錢,一次得比一次多,但凡哪天落下了,他們說不定回身轉(zhuǎn)投四殿下的陣營就能咬死你。 還有糧食。 我不知道天子腳下作偽風(fēng)險大嗎?可我有什么辦法?手下養(yǎng)著那么多兵,你不給人吃飽,誰肯替你賣命? 你以為是你的東宮還是我的府里,一年撐死了也吃不掉幾十石糧食,那是三萬精兵! 糧食若要從江南運來,你知道一年光是路上的損耗和運費就要多少銀子嗎? 你不知道!戚同甫說著傾身向前,湊近李璞面前咬牙切齒道:殿下也說您已經(jīng)而立之年,可是一點小事兒,就只會來我面前,像個婦人似的哭哭啼啼! 李璞被戚同甫的氣勢嚇得一下跌坐在身后的圈椅之中,他雙目圓瞪,驚恐的眼淚就這么應(yīng)景又懦弱地流了出來。 不提那三萬精兵還則罷了,提了他便更是膽戰(zhàn)心驚。 他跟戚同甫圈地貪污,中飽私囊,行賄受賄,結(jié)黨營私,就算惡事做盡,若有一日東窗事發(fā),死的也是戚同甫;他是皇子,晟明帝就算看在先皇后的面兒上,至少也會給他留口氣。 可圈養(yǎng)私兵就不一樣了。 那是謀反大罪。 雖然戚同甫一再跟他保證,并不會犯上作亂,那三萬人只是他們最后的底牌,防著有一天李璠若是翻臉無情,他們尚可自保。 其實他再蠢也明白,這是防著有一天東窗事發(fā),若他太子之位被廢,就要靠著這三萬人黃袍加身。 可越是明白,他就越是害怕。 若是區(qū)區(qū)三萬人就能讓他勝券在握,晟明帝身子不爽也一年多了,他們大可不必等到今天。 房內(nèi)戚同甫盛怒未平,李璞惴惴不安,偏著時候還有湊熱鬧的,書房大門又再被人扣響。 誰!戚同甫怒道。 老爺錢管家推門進房,恭敬行禮,拜見太子殿下。 他行罷禮起身,眼神在房中掃過一圈,面露難色,似乎有口難言。 說!戚同甫一拍桌案,我倒要看看這時候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是錢管家為難道,是少爺?shù)南?/br> 戚景思?戚同甫總算壓低了聲音,他回來了? 昨天少爺走前兒還跟著一輛馬車,那馬車回來了,不知道少爺在不在上面。錢管家上前小聲道:倒是有莜縣那邊的消息,說是有人看見了少爺,但少爺在府里住的時間短,又整日不著家,他們也沒見過少爺本人,只說看著像,倒也拿不準(zhǔn)。 不知道拿不準(zhǔn)戚同甫小聲念叨著,怒目切齒,全是廢話! 為什么不去查清楚! 馬車進了鶴頤樓,那里面人多口雜,又都是貴人,我們的人也不敢大張旗鼓地搜查,他們?nèi)羰怯行母C藏,我們只怕沒這么快弄清楚。錢管家解釋道:至于莜縣的消息,我已經(jīng)派人去落實了,只是這路程一來一回,傳遞需時。 戚大人方才一直倒在圈椅中萎靡不振的李璞突然起身,你這該不是想推遲封村罷?就為了你那便宜兒子? 不可以不可以!他突然發(fā)瘋似的上前拽住戚同甫的前襟,若是瘟疫擴散開來,傳到晟京,我們都得死! 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我還不想死啊他咆哮完接著又開始掉淚,完全像是一個市井里的瘋婦,況且你那便宜兒子跟你根本都不是一條心晟京城里誰不知道他跟才被李璠收入麾下的小狀元有一腿 你放他出來我們都要死都要死他逐漸松開戚同甫,頹然倒地,涕淚橫流,父皇是不會放過我的 起來。戚同甫牙關(guān)要緊,卻面無表情,只要我沒有下令延緩封村,今天早上,他們就仍然會依照計劃,將莜縣的一切都封死在里面。 你急什么。 好、好李璞顫顫巍巍地起身,險些跌倒,幸虧錢管家眼疾手快地扶住。 不就是兒子嘛他抓著戚同甫的衣袖激動道:事成之后,什么樣的美人兒沒有?就算戚大人看上我后宮的妃子,我也雙手奉上兒子 兒子總會有的總會再有的 那微臣,就先謝過殿下的一番美意了。戚同甫嘴上客氣,卻嫌惡地拽開李璞攥著自己袖口的手,轉(zhuǎn)身對錢管家道:太子殿下受驚了,早些送回東宮歇著去罷。 錢管家將人送到宮中內(nèi)侍的手里,再回書房時瞧見戚同甫已經(jīng)換好朝服,卻疲憊地站在檐下,并不動身。 老爺是在擔(dān)心少爺?錢管家上前問道。 林煜若在,不可能不看好他。戚同甫神情委頓,你說,他到底躲在哪里? 至少爺回京,一切都與言家的狀元郎有關(guān),那馬車也是直接進了鶴頤樓,老爺您說錢管家試探道:老奴倒是有一計策。 戚同甫扭頭,木然地看著錢管家。 少爺就算真的在莜縣,又能查到我們多少秘密?真就放出來了,我們只要派人看好,出不了亂子。錢管家小聲道:說到底,真正威脅老爺和殿下的,還是光霽公子和他背后的林氏。 既然找不到人,鶴頤樓我們要查實也屬實不易,不如 一把火。 落得干凈。 屆時,也算是給太子殿下一個交代,好讓他能放過少爺。 戚同甫盯著錢管家,方才渙散的眼神逐漸聚焦,里面陰云密布,像是陡然間醞釀起一場暴風(fēng)雨。 他的聲音仍然沒有什么波瀾,只是語調(diào)壓得極低,放得極緩 你敢動他一根頭發(fā)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 渣爹!你醒醒!小叔叔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