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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句話要轉(zhuǎn)十八個彎的林夫人相比,喬宿更喜歡跟心直口快的莆兒交談,她調(diào)侃道:“若是你們大人升遷,你是不是也要離開藍山縣了?” “夫人去哪兒我就去哪兒?!?/br> 兩人在門口偶遇突然回來的林勤,莆兒忙低頭行禮,林勤對喬宿客氣地笑笑,破天荒地停下來和她寒暄:“喬姑娘年方幾何?” 喬宿:“十七?!?/br> 林勤瞇著眼睛笑笑:“正值芳華啊,姑娘的手藝,留在這小小的藍山縣可是屈才了?!?/br> 喬宿:“大人過獎了,民女從小在山村長大,沒去過其他地方。” 林勤:“那真的找機會出去見見世面。” 他好像話里有話,喬宿聽著心累,敷衍幾句便與他告別,拉著莆兒離開。 林勤的目光似乎一直在盯著自己,喬宿心底不安,拉著莆兒快走幾步,走出他的視線后才松了一口氣。 莆兒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喬宿也沒解釋,只問道:“你知不知道哪里有賣水缸的,這——么大的水缸?!?/br> 作者有話要說: 喬宿(職業(yè)病):你眼睛真好看,像寶石一樣。 楚成舟:她夸我好看,她愛上我了。 第7章 .日常 在花鳥簪還沒完工的時候,喬宿已經(jīng)在思考這五十兩銀子該怎么花了。 通過比對這邊的物價,她推測出這五十兩銀子該是一筆巨款,一兩銀子等于一千文,而一斤豬rou只需三十文銀子,十兩左右就能買一畝良田。只要不出什么意外,這五十兩銀子夠他們幾個人生活兩三年左右。 楚成舟身份特殊,又經(jīng)歷牛家那一遭,客棧是不能繼續(xù)住下去了,喬宿看好了縣南一處閑置的宅子,兩個廂房加一個大院子,一年的租金只需十兩銀子。 喬宿隱隱有種預感,她在這里待不了多久,所以跟戶主磨了許久,以三兩銀子的價格租了三個月。 莆兒聽說了她組的宅院的位置,面帶同情:“這么偏遠,都快到郊外了,住在客棧不好嗎?夫人當時付了三個月的房錢呢?!?/br> “三個月?”喬宿眨眨眼,“那我能讓他退錢嗎?” “隨你?!逼蝺喊参孔约海瑔坦媚镄r候過得不好,過得節(jié)儉些也是應該的。 她把喬宿帶到賣水缸的地方,兩個足球場那么大的院子,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水缸,圓的扁的,深的淺的,銅的瓷的,喬宿第一次知道原來水缸也能讓人看到眼花繚亂。 莆兒招呼兩聲,一個看著有六七十歲的老人從屋里走出來,“姑娘買缸???” “您這兒有大水缸嗎?”喬宿問。 老人伸開胳膊畫了個圈:“水缸都在這兒了?!?/br> 喬宿托著下巴想了想:“還有大點兒的嗎?” “姑娘想要多大的?” “這————么大。” 老人摸著胡子陷入沉默中:“你是用來做什么的?” “養(yǎng)魚?!?/br> 喬甘從縣衙被放出來的時候,烈日當空,已經(jīng)過了立秋,可這太陽還是毒辣的想要曬掉人一層皮似的。喬甘瞇著眼睛張望,目光自然地跳過前方陰影中一個巨大的不明物體。 “姑姑!”喬宿站在水缸前朝她招手。 喬甘這才發(fā)現(xiàn)了喬宿,和她身后板車上載著的巨大的水缸,她激動地走過去,拉著喬宿的手想說些什么,目光卻無數(shù)次停在她身后,于是她忍不住開口問道,“宿宿,這是什么?” “水缸啊?!眴趟夼闹阋匀菁{兩人的水缸,發(fā)出沉重的響聲。 喬甘:“”她侄女長大了,有些事情她不懂。 “林夫人給了我六十兩銀子,除去還債、租房、買各種生活用品,還剩下三十多兩。”喬宿咬咬牙,這口水缸就花了她三兩,都和楚成舟一個價了。 喬甘愣愣地點頭,這才明白喬宿說她能養(yǎng)自己不是開玩笑的,眼里泛著淚光:“鄭雄被判了死刑,過幾日我便能拿到和離書了。宿宿,謝、謝謝你?!?/br> 喬宿輕微勾了一下唇角:“姑姑,以后我不會再讓你受苦了?!边@或許是她能為原主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兩人到了喬宿租的宅子,面對板車上的水缸發(fā)愁,她們倆加上送水缸的老頭,沒一個能使得上勁的。 于是喬宿把楚成舟叫了出來。 喬甘看著楚成舟的背影贊嘆道:“我當時還以為你貪圖美色買了個細胳膊細腿的小白臉回來,沒想到他力氣還挺大,自己抬這么大的缸竟然一點也不費勁。” “可能他天賦異稟吧。”喬宿隨口說。。 以后朝夕相處,楚成舟的身份怕是瞞不住喬甘,不過好在喬甘也不是喜歡刨根問底的人,這段時間最常做的便是在房間里繡花做衣服納鞋底,她性格如此,否則也不至于跟了鄭雄那么多年,不過也有好處,喬甘從來沒問過喬宿的一身手藝從何而來,省去了許多麻煩。 楚成舟把水缸抬到后院,喬宿安置好喬甘后也過來了,張口就問:“喜歡嗎?” “喜歡什么?幫你干活嗎?以前可從沒人這樣使喚過我?!背芍垡兄?,喬宿的靠近讓他消耗的體力有所恢復,對于這個對他有點用處的人類,楚成舟沒了一開始的排斥。 “我說的是水缸。這是送給你的。”喬宿對他露出一個真誠又燦爛的笑容。 楚成舟表情僵了:“你說什么?” --